羽生秀樹前往阿美利卡之時，隨行的僅有保鏢。
可回去的時候，身邊卻多了一個人。
那就是精靈娛樂的硬件部門負責人新垣哲也。
之前明明說好了是出差。
結果來了之後，陷入硬件研發的“快樂”，這家夥就有些樂不思蜀了。
在阿美利卡待了這麽久，還舍不得回來。
被羽生秀樹帶回來之前，還在研究中心忙著gameboy掌機的研發。
羽生秀樹叫他回去，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羽生秀樹當然知道，新垣哲也隻是醉心技術，沒有別的想法。
繼續留在阿美利卡研究中心，也能給掌機研發帶來幫助。
可無奈東京那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新垣哲也。
作為精靈娛樂的硬件部門技術總監，有時候最重要的事情並非投身一線，而是總領全局。
霓虹的硬件部門如今有好幾個項目等著驗收和推進。
比如光槍遊戲項目，下一代模塊化街機項目。
再加上gmaeboy掌機提供給第三方的開發機，也已經初步研發出來，需要霓虹本部的軟件開發人員進行測試。
畢竟掌機開發進度需要抓緊，遊戲移植工作同樣刻不容緩。
gameboy掌機上市之後，第三方遊戲的入駐標準。
羽生秀樹也準備學習任天堂，對遊戲卡帶進行鎖區。
這也需要研發獨立的加密解碼芯片。
所有的一切，必須要有個人總攬大局。
而北原惠理又不懂技術。
所以新垣哲也坐鎮東京，比他在阿美利卡研發中心提供的那點幫助，來得有價值多了。
飛機上，羽生秀樹也向新垣哲也說明他的想法。
新垣哲也聽到有這麽多工作等著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羽生秀樹隻能說，這就是技術狂人的性格吧。
十一月四日。
羽生秀樹返回東京。
下了飛機還沒休息，便馬不停蹄地前往了雲上娛樂。
本年度新人招募工作即將開始，既然答應了吉岡翔太他要盯著，那自然要負起責任。
就如東寶的招募叫“東寶灰姑娘”，鬆竹的叫“鬆竹新麗人”。
霓虹各大會社在招募藝人的時候，總會給活動起個響亮的名字。
雲上藝能在積累了一年經驗之後，也給自己搞了個“雲上之星”的名頭。
羽生秀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還不如叫超級女生呢。
可一想，貌似他們招募的不光是女孩。
所以應該叫男孩女孩向前衝才對。
不過也僅僅是吐槽而已。
在霓虹這個把選秀都快玩出花的地方，有時候選秀也是一種幫助會社打廣告的方式。
就像大國之間搞軍備競賽。
人家都在搞，你不搞，就顯得你沒實力。
羽生秀樹此次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向招募活動的負責人鬆井元貴強調一些事情。
首先，選拔必須嚴格。
雲上藝能“小家小業”，當然不可能無限製的養人。
畢竟去年招募了那麽多人，實際上從練習生裏混出頭的，也就風見慎吾一個人。
長戶大幸搞的樂團還在培訓，能不能成還兩說。
按照曆史的發展來看，估計也會和原本一樣半紅不紅。
畢竟如今還是偶像當道，樂隊什麽的根本沒前途。
make-up樂隊要不是靠著《聖鬥士星矢》的光環，也不會有如今的人氣。
可即便如此，當《聖鬥士星矢》的tv動畫結束，make-up樂隊還是眼看就要跌落二線。
好在make-up樂隊幾個人心態很好，能紅已經很滿足。
平日裏不是創作，就是滿霓虹的搞巡演。
不過羽生秀樹提出選拔嚴格的建議後，又要求盡量擴大招募條件。
隻要有天賦，有能力，年紀稍微大一點也沒關係。
雲上娛樂畢竟不是傑尼斯事務所，對藝人的需求是綜合性的，並非隻經營偶像。
交代完招募的事情後，羽生秀樹又詢問起了培訓基地的現狀。
“孩子們訓練都很努力，有幾個天賦不錯的，明年絕對可以出道。”
鬆井元貴建議。
“鬆井桑覺得誰適合明年出道？”羽生秀樹問。
“之前由我和吉岡桑簽下的菊池桃子，還有招募時選拔的那位蒲池幸子，都有出道的實力。”
鬆井元貴張口便說出兩位名人。
至於未來小貓俱樂部“三巨頭”之一的新田惠利，對方是隻字不提。
能看出來，那姑娘的天賦是真的差。
想到新田惠利，難免想起同為小貓俱樂部出身，說喜歡他的天王嫂工藤靜香。
可很快，羽生秀樹就把這些無關緊要的記憶拋到腦後。
他對鬆井元貴說，“菊池桃子出道的事情可以和雲上藝能開始計劃，我覺得林哲司很適合她的風格，可以去邀請合作。”
菊池桃子肯定是要出道了，保險起見，還是按照舊有成功路線，讓其和林哲司合作吧。
說完菊池桃子，對於蒲池幸子，羽生秀樹又犯難起來。
泉水姐姐出道做偶像，別說他不願意。
就對方那個性格，也十分的不適合。
這樣想著，他對鬆井元貴說，“蒲池幸子暫時不考慮出道，我對她有別的安排。”
羽生秀樹心中有一個打算，但時機還沒到。
“是，羽生會長。”
答應之後鬆井元貴繼續說，“除了他們兩人，我還準備在男性練習生中選拔出一支三人組合，明年初就開始活動。”
“有人選了沒有？”羽生秀樹問。
“有了，他們是……”鬆井元貴說了幾個羽生秀樹沒聽過的名字。
羽生秀樹立刻便失去了興趣，擺擺手說。
“鬆井桑和飯島桑商量著安排吧。”
鬆井元貴聞言有些失望。
他本想羽生秀樹或許能給些意見，畢竟整個霓虹娛樂圈，羽生秀樹點金手之名，早已是眾所周知。
誰想羽生秀樹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沒有羽生秀樹支持，新組合能夠獲得的資源，無疑會大打折扣。
可羽生秀樹畢竟是大老板，他沒興趣管，鬆井元貴也不敢強求。
“之前簽約的那個唐澤壽明表現如何？”
羽生秀樹想起被他拐進雲上藝能的唐澤壽明，便隨口問了句。
“他目前主要是在一些小劇場做話劇演員，事務所偶爾也會安排一些電影電視的配角。”
鬆井元貴回答。
羽生秀樹點點頭，“很好，繼續讓他磨練演技吧。”
說完唐澤壽明，羽生秀樹也沒再和鬆井元貴多說，便告辭離開了。
此時的雲上娛樂，吉岡翔太在風暴廣告那邊。
伊藤信介外出一線指揮工作。
廣橋淺子工作繁忙。
羽生秀樹打擾誰都不合適，念頭一轉，便決定去小學館轉轉。
等他到了小學館之後，才得知相賀昌宏和高層都有事外出了。
不過他此行前來也不是為了找相賀昌宏。
進門之後，他徑直朝著編輯部走去。
一路上引起無數小學館員工注目。
最終人還沒到，前田宗義就已經一臉期盼的在編輯部門口等他了。
“羽生老師這次來，是給我送稿子的嗎？”
看著前田宗義的表情，羽生秀樹也懶得賣關子，直接將準備好的《神奇點心店》第五部稿子交給對方。
“我什麽時候讓前田桑失望過。”
前田宗義接過稿子，忍不住快速翻了幾下。
六個主要故事，一個小番外。
一本書的內容齊了。
“羽生老師果然最可靠了。”前田宗義說。
他這句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對於他們這些編輯來說，催稿絕對是最頭疼的事情。
有些作家明明實力一般，人氣平平，交稿子的時候偏生拖拖拉拉。
反觀羽生秀樹，身價地位均是業內頂尖，寫書賺錢對羽生秀樹也不算重要。
但羽生秀樹卻在交稿之事上說一不二，從未食言。
說完交稿的事情，兩人進入接待室閑聊起來。
說著說著，前田宗義隨口問羽生秀樹，“我之前收集的名單，不知道羽生老師看了沒有？”
前田宗義說的，自然是當今市麵流行的愛情名單。
“看了。”
羽生秀樹回答後無奈搖頭，“可惜如今主流風格我實在欣賞不來。”
前田宗義聽到羽生秀樹此言，心中莫名放心。
他就害怕羽生秀樹為了追求深度，一心奔著苦大仇深的風格去，讓舊有讀者不喜歡。
現在看來，羽生秀樹並沒有這種想法。
“羽生老師想要嚐試別的類型，完全可以慢慢來，更要在自身風格特點上延伸創作，切不可太過著急。”
雖說羽生秀樹的話讓他放心，但前田宗義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我明白了。”
羽生秀樹點點頭。
他腦中想寫的東西太多了，愛情隻是一個而已。
之前那個想要描寫泡沫時代的，也還在構思。
時代不同，很多東西都需要原創。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也不著急。
在小學館交完稿之後，羽生秀樹並未多待。
下午便返回萬事屋休息去了。
不過到了十一月份，年關將至，想要躺在家裏休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文學界本就活動不斷。
在加上答應都倉俊一之後，各大音樂獎項都向他發來了邀請。
在家中休息了一天，便又開始忙碌起來。
朝日電視台和ann協會舉行“全霓虹歌謠音樂祭”頒獎典禮，在中野太陽廣場舉行。
傍晚時分，精心打扮的羽生秀樹出現在紅毯之上。
不過此行並非一人。
和他一起走上紅毯的，是雲上娛樂所有歌手。
元氣少女，中森明菜，make-up樂隊，亞蘭知子，風見慎吾，吹田明日香……
就連剛剛發了單曲的鬆本梨香，也跟著一起走上紅毯。
隨著《寶可夢》tv動畫熱播，鬆本梨香的單曲賣的還算不錯。
公信榜眼看就要進前五十了。
這成績比起雲上藝能一眾前輩來說，當然差的有點遠。
但對於本職工作定位是聲優的鬆本梨香，已經算很好了。
雲上娛樂如此陣容，落在業內同行眼中，絕對稱得上豪華。
其餘參加頒獎典禮的藝人看著羽生秀樹，則是另一種心態。
畢竟羽生秀樹這位老板的風評，在藝能界那是出了名的好。
無論是對藝人的尊重，還是給藝人的待遇。
雖然雲上藝能從不對外公布任何待遇細節，也嚴禁簽約藝人透露。
但在圈子裏混的，隻要看看各自的生活水平，就大概能判斷出一些東西了。
別的不說，單就雲上娛樂買房福利一項，就足以讓人生起跳槽心思了。
就連吹田明日香這種放在其他事務所，早就撲街到會被放棄的藝人。
都能憑借老板關係，在精靈娛樂那混個廣告代言。
如今在紅毯上也是一身奢侈品名牌。
好在雲上藝能從不主動宣傳這些，具體收入也隻是圈內人猜測。
不影響其他事務所哄騙新人，才總算沒被大家群體抗議。
一路走到紅毯盡頭，進入頒獎會場之後。
趁著頒獎還沒開始，所有人分頭行動，各自應酬。
羽生秀樹需要和朝日電視台，以及ann協會的高層應酬。
ann協會，也就是朝日新聞亞洲新聞網絡協會。
是朝日新聞為了促進亞洲範圍新聞研究和發展而成立的交流會。
名義是亞洲範圍，實際對朝日新聞影響非常大，還涉及很多霓虹本土媒體權利。
比如在新聞娛樂的“倫理特別委員會”內，就有極大的影響力。
這個委員會，在新聞節目，電視劇，綜藝節目，甚至是電影，音樂審查上都有很大的話語權。
雖然組織內部權力構成複雜，想要針對某個勢力動手並不容易。
但能處理好關係，還是處理好關係的好。
羽生秀樹應酬高層。
和他一起進入會場的藝人也都有自己的圈子。
中森明菜去找同期出道的偶像聊天。
make-up樂隊則找上了樂隊界的前輩。
吹田明日香也去找了幾位同期《明星誕生》中出道的女孩。
受到元氣少女的影響，82年的《明星誕生》出道人數非常多，但基本都沒濺起什麽水花。
吹田明日香當初在參加《明星誕生》時，人氣就沒有排在前列。
當初所有選手中，最受歡迎的當屬冠軍鬆本明子。
當時鬆本明子被渡邊製作這種大事務所選走，很是讓大家羨慕了一陣子。
同期的其餘人，有人進了索尼，有人進了哥倫比亞，看起來都很有前途。
本就人氣不高的她卻被華納先鋒看中。
這個唱片公司雖然打造出了中森明菜，但之後推出的歌手卻又全都失敗了，中途又遭遇了蜂鳥分裂事件。
所以吹田明日香被華納先鋒選中，在大家看來也算不上什麽好選擇。
不過幸運的是，華納先鋒為了管理方便，找來雲上藝能接手了經紀合約。
等吹田明日香唱片連續失敗，被華納先鋒放棄的時候，雲上藝能卻沒有選擇放棄。
所以在大家集體撲街的今天，他雖然也沒能例外。
但卻因為有一個好事務所，日子過得比其他人好多了。
生活費雖然也是圈內正常水平，也拿不到業務提成，但其餘福利卻好太多。
雲上娛樂會提供環境和條件都非常好的單人公寓，並且不需要掏錢。
除了生活費之外，事務所每月還會有置裝費，餐費，出行費補貼。
可以說衣食住行基本都不需要自己掏錢。
有些待遇苛刻的事務所，這些都是需要藝人自掏腰包的。
很多新人收入微薄，為了養活自己，在工作之外還要打零工。
至於她，現在的合同雖然是給料製，拿的是固定薪水。
可在完成工作之後，比如廣告拍攝，唱片錄製，影視演出之後，都能收到一筆獎金。
這種獎金，甚至是一些當紅偶像都拿不到的。
更不用說，雲上藝能還在積極幫她轉型。
如今已經談好的項目，就有一個電視劇二番女主，還有元氣少女新電影的主要配角。
就憑這些，此時就算是索尼音樂來找吹田明日香移籍，估計她也不答應。
當初她還羨慕其她選手簽了大唱片公司，老牌事務所。
可現在，她決定抱緊雲上娛樂不鬆手，打死都不離開。
此時當吹田明日香朝眾位同期選手中一站，立刻便能感覺到，有人在用豔羨的目光打量她。
這也讓小姑娘不免暗暗得意，畢竟是人都無法避免虛榮心。
身上這身香奈兒的禮服，可是花費了大半積蓄，拜托中森明菜前輩幫忙選的。
今天果然出足了風頭。
就在羽生秀樹帶著藝人們分頭應酬的時候，歌謠祭頒獎典禮場地之外，有一輛車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車是傑尼斯事務所的車。
車上坐著傑尼斯事務所的藝人和工作人員。
傑尼斯事務所帶隊的經紀人神情不滿，大聲衝攔住他們的工作人員質問。
“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工作人員客氣地說，“抱歉，我隻是按照命令行事。”
“誰敢下命令阻擋傑尼斯的人，你沒看到車上是誰嗎？”
經紀人繼續質問。
這是一輛小巴車，田原俊彥，澀柿子隊，thegoodbey組合，近藤渣男，全坐在上麵。
少了這些人，今晚歌謠祭男偶像的星光至少要暗淡一半。
誰想工作人員依舊是那副公式化的表情，躬身說，“抱歉。”
“讓你們的負責人過來。”傑尼斯事務所的經紀人大聲說。
“好的。”
工作人員這次倒沒有道歉，而是用對講機通知負責人。
不一會，一位中年男子到場。
傑尼斯經紀人見到這位，立刻收起了氣憤表情。
因為這位是朝日電視台製作局的委員，他可招惹不起。
恭敬地將這位委員請到一邊，仔細詢問對方為什麽要攔傑尼斯的車。
委員也沒有隱瞞，直接告知原因，“我們不希望因為傑尼斯的藝人，讓我們的一位客人不高興。”
經紀人聞言，腦中便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雲上娛樂的那位？”
委員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認，意思不言而喻。
“朝日電視台難道不要收視率了？”經紀人不可置信。
即便是羽生秀樹，也不可能讓朝日電視台放棄所有男偶像粉絲。
“所以我們要求的，並不是傑尼斯事務所的所有藝人。”
委員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具體解釋，轉身便離開了。
經紀人看著委員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暗思量。
不是所有人，那指的是誰就很明顯了。
近藤真彥。
很顯然，朝日電視台不想為一個小藝人，而讓羽生秀樹不開心。
可讓近藤真彥離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畢竟他不敢得罪瑪麗喜多川。
趕忙找了處電話撥回事務所，向社長約翰尼喜多川匯報情況。
片刻沉默後，電話裏傳來約翰尼喜多川的命令，“讓近藤先回來吧。”
這種情況，約翰尼喜多川除了在心中大罵朝日電視台是馬屁精，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難道他能讓朝日電視台為了近藤真彥，把羽生秀樹趕出去。
“我知道了。”
經紀人掛斷電話後，返回小巴。
然後伏在近藤真彥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緊跟著便看到近藤真彥咬緊牙關，攥住拳頭，臉色很是難看。
那樣子似乎是想要發火。
可最終還是沒有發作，而是起身從座椅上離開，頭也不回的下車去了。
近藤真彥離開之後，車輛立刻便被放行。
車上一眾傑尼斯事務所的藝人麵麵相覷。
似乎猜出發生了什麽。
尤其是當他們進入現場，看到和一眾大人物談笑風生的羽生秀樹後。
一切似乎就都說得通了。
至於羽生秀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無形中的影響力，卻已經讓朝日電視台作出了選擇。
隨著頒獎時間越來越近，來到現場的藝人也越來越多。
角落位置，一眾82年出道的偶像正在聊天。
正聊天的鬆本伊代見到一位身影進入會場，趕忙衝其連連招手。
“今日子醬，我在這裏。”
進入會場的不是旁人，正是小泉今日子。
同為周防鬱雄下屬燃燒係事務所的藝人。
鬆本伊代和小泉今日子因為發展路線上的不同，私下裏關係還算不錯。
而與此同時，就站在旁邊的中森明菜，聽到鬆本伊代的話頓時臉色一變。
便準備移動腳步離開。
誰想還沒等她走開，便聽到了小泉今日子的聲音。
“原來你們都躲在這裏聊天，我還在外麵找了好久。”
然後那聲音一變，很是驚喜的說，“明菜醬，怎麽我才來你就要走，咱們可是很久都沒見麵了。”
話音落下，中森明菜就感覺自己胳膊被一隻手挽住，再也沒辦法離開。
轉頭一看，那胳膊的主人不是小泉今日子還能是誰。
周圍人見她們“親熱”的樣子，也不奇怪，畢竟她們是好朋友的事情，在圈內也不是秘密。
中森明菜擠出一個生硬的聲音說，“抱歉，歌謠祭馬上就開始了，我要去做準備。”
說完便想要抽出手臂。
誰想小泉今日子微微用力，不讓中森明菜抽出胳膊。
還微笑著把頭湊到中森明菜耳邊，裝作說悄悄話的樣子低聲道。
“明菜醬要是走了，我就去找羽生老師，告訴他明菜醬一直暗戀他。”
小泉今日子此言一出，立刻就讓中森明菜不敢說話。
順便露出一個怯生生的可憐表情。
“嗬嗬，明菜醬真可愛。”
小泉今日子誇獎一句後，聲音突然有些黯然。
“我一直將明菜醬當作好朋友，我也不想失去明菜醬這個好朋友，頒獎結束我們可以聊聊嗎？”
看著小泉今日子這般樣子，中森明菜莫名心軟。
很想拒絕，但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好吧。”
“我就知道明菜醬最好了。”小泉今日子開心地說。
“也許吧。”
中森明菜心情複雜，實在不知道頒獎結束，她要和小泉今日子說什麽。
不過既然說好了，她也不會食言。
很快，“全霓虹歌謠音樂祭”頒獎典禮便開始了。
整場頒獎典裏，雲上娛樂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新人賞上，風見慎吾擊敗傑尼斯事務所的thegoodbey組合。
最受歡迎賞，元氣少女獲獎不出意外。
詞曲創作賞，羽生秀樹輕鬆拿下。
最終大賞的競爭上，中森明菜戰勝鬆田聖子。
這已經是今年音樂界頒獎季開始後，中森明菜第二次戰勝鬆田聖子了。
今年兩位一線女solo的競爭，可以說是進入了白熱化。
鬆田聖子唱片拿榜一，中森明菜唱片也拿榜一。
鬆田聖子的電影《天國之吻》票房大賣。
中森明菜的電影《旅行》緊隨其後，口碑票房雙豐收。
不過進入頒獎季後，中森明菜明顯更受評委喜歡。
接連在頒獎中取得勝利。
頒獎典禮結束，在直播鏡頭下笑的臉有些僵的羽生秀樹，隻想趕快閃人。
對於今天的獎項，他真的不太在意。
畢竟年底這種獎項實在太多了。
有時候連粉絲都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要說多麽重要，多麽有公信力，估計連舉辦方自己都不信。
因此一整場下來，他覺得主持人都比頒獎有看點。
畢竟今天的主持人可是多岐川裕美。
七十年代走紅的大美人，如今正是風姿綽約，成熟迷人的年紀。
頒獎結束的時候，他還特地去要了聯絡方式。
對方是東映的演員，以後若有機會，完全可以合作。
腦中有些角色，還真需要這種氣質的女人才能駕馭。
小姑娘再漂亮，也缺少這種獨特的氣質和風韻。
離開現場的時候，羽生秀樹看到小泉今日子，正想過去問問，晚上回不回中央區公寓。
卻見對方找上了中森明菜，一起離開了現場。
好奇兩人要做什麽的時候，結果被都倉俊一給堵住了。
“羽生老師，要不要去喝一杯。”
羽生秀樹很想說，咱倆就不是一路人，你老來纏著我做什麽。
無奈伸手不打笑臉人，隻能擺出一副疲乏的樣子婉拒。
“都倉桑十分抱歉，剛剛從阿美利卡回來，時差還沒倒好，又來參加頒獎，實在是有些累，要不然改天如何。”
“是我過於冒昧了，羽生老師休息要緊，咱們改天再約。”
都倉俊一也不多想。
在羽生秀樹看來，他和都倉俊一不是一路人。
可在都倉俊一看來，他們卻都是站在藝能界頂端的大人物，天生就是一路人。
有些他習以為常的事情，羽生秀樹也應該習以為常。
等羽生秀樹擺脫都倉俊一，離開現場再想找小泉今日子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坐上車，羽生秀樹對馬爾科吩咐，“去新宿河田町。”
“是，老板。”
馬爾科話音剛落，羽生秀樹卻又改口道，“去中央區的公寓吧。”
他想了想，還是去等小泉今日子。
和小妖精有段時間沒見麵，莫名有些想念。
“是，老板。”馬爾科回答。
……
距離頒獎典禮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小泉今日子和中森明菜並肩而行。
昏黃的路燈照在兩人身上，映出斜斜的影子。
兩人沉默地走了許久之後，中森明菜先開口了。
“你根本不愛他。”
“也許吧。”小泉今日子說。
“既然不愛他，那你為什麽要給他，給他……”
中森明菜有些說不出口。
小泉今日子自嘲般一笑，“做情人是吧。”
中森明菜沒有接話。
小泉今日子則繼續說了起來。
“年初的時候，我母親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錢看病，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是他幫了我。”
“缺錢的話，你可以找事務所幫忙啊，為什麽非要找他不可。”
中森明菜一臉的不解。
“明菜醬，不是每個事務所都像雲上藝能一樣，有他那樣的好人做老板，如果我找周防桑借那麽多錢，你知道我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小泉今日子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
然後仿佛自言自語般說。
“明菜醬根本不知道，去年跨年我看到明菜醬收到他那麽多錢的新年紅包時，有多麽羨慕嗎？
明菜醬根本不知道，你簽約雲上藝能是多麽幸運的事情。
你有雲上藝能保護，身邊都是好人，所以覺得所有人都是好人。”
中森明菜不服氣的反駁，“別把我當傻瓜，我什麽都知道，我知道她們收入很少，過得很辛苦。”
誰想小泉今日子聽到這話，卻直接笑了起來。
然後才看著中森明菜認真說。
“我就知道，活動都有保鏢跟著的明菜醬，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然後她見中森明菜還想反駁，卻並未給其機會，而是搶先開口。
“你以為被事務所壓榨薪水，生活拮據就算辛苦嗎？這個圈子真正肮髒的一麵，你根本沒見過。”
說到這裏，小泉今日子再次自嘲般輕笑。
“或許是我太貪心了，比起那些小事務所的藝人，我至少不必為了出道，為了拿一點資源，一開始就要付出。
可我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像是奴隸一樣工作，卻連給母親看病的錢都換不來。
我不想以後不紅了，被事務所強迫去拍那些需要脫光衣服的角色。
我不想在沒有價值的時候，被事務所去安排陪極道，陪電視台高層，陪所謂的大人物睡覺。”
看著這樣的小泉今日子，中森明菜心情複雜。
可還是忍不住問，“那就非要是他嗎？”
“為什麽不能是他。”小泉今日子反問。
然後又用你真天真的眼神看著中森明菜。
“明菜醬身上的衣服和首飾，我辛苦工作幾個月都買不起。
明菜醬出道時拍的廣告，我到現在都接不到。
我所想要的，隻是明菜醬習以為常的。
而這一切他都能給我。”
小泉今日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為他，我再也不用為錢發愁。
因為他，事務所都要對我客客氣氣。
而他真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玩物，而是尊重我的一切。
明菜醬問我愛不愛他，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小泉今日子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我愛他，並且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可是你們的關係？”中森明菜說。
“我和明菜醬不一樣，明菜醬向往純粹的愛情，我想要的隻是留在他身邊。”
小泉今日子一臉不在乎的說完，又問中森明菜。
“明菜醬即便不和他在一起，也能過得很好，為什麽要喜歡他呢？”
中森明菜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心中的愛，一點一滴匯聚起來。
好像沒有理由。
但發現的時候，已經難以自拔了。
“那明菜醬可要想清楚了，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小泉今日子說到這裏，突然看到遠方夜空劃過一道光虹。
“是流星，真漂亮。”
“什麽？”中森明菜本能的抬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是流星啊，明菜醬錯過了，所以就看不到了。”
小泉今日子若有深意的說，“希望明菜醬不要錯過別的東西。”
說完微微躬身，“非常抱歉，今晚打擾明菜醬這麽久，讓明菜醬聽我說了這麽多話。”
“沒關係的，朋友不就該彼此傾訴嗎？”中森明菜輕聲說。
“謝謝明菜醬還拿我做朋友，再見了。”
小泉今日子說完，便大步朝著遠處走去。
走到中森明菜看不到的角度之後，小妖精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真真假假說了這麽多，老師以後肯定會感謝我的。”
……
中央區公寓。
羽生秀樹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時差本就沒倒回來的他，昨晚又忙了半夜。
實在是疲憊至極
小妖精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
打著讓他感謝的理由，折騰了整整一晚。
問為什麽，隻是說他以後就會知道。
結果卻同樣把小妖精自己也累的夠嗆。
還得羽生秀樹一大早，打電話去burningproduction事務所為其請假。
看了眼還睡不醒的小妖精，羽生秀樹也沒去叫。
他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後打電話叫了樓下的牛肉壽喜鍋外賣。
等服務員上門幫忙把食材全都處理好。
他這才去將小妖精喊了起來。
“現在還不肯給我說，昨晚到底為什麽要我謝你？”
羽生秀樹說著，將一片牛肉放進小妖精的碗裏，“快點吃吧，估計你也餓了。”
小妖精卻沒有先吃東西，而是抱住羽生秀樹的胳膊膩聲說，“老師對我真好，我好喜歡老師。”
羽生秀樹撇撇嘴，“喜歡還不告訴我。”
“現在說了就沒有驚喜了。”小泉今日子說。
“算了，我也懶得再問，下午我要去參加一個文學沙龍，事務所那邊我幫你請了一天假，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文學家的聚會是什麽樣子？我還沒見過呢。”小泉今日子一臉好奇。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就是些前輩坐在那裏，說些懷念以前的話題，順便批評下現在的年輕人。”
羽生秀樹說。
“聽起來就很沒意思啊，老師不去可以嗎？”小泉今日子問。
“當然不行，這種事情要麽就一直不去，既然以前去了，現在就要一直去。”
羽生秀樹說。
“好吧，那我還是找明菜醬陪我去銀座逛街吧。”
“玩的開心點。”
……
吃完飯，羽生秀樹孤身一人前往沙龍聚會。
年底了，助理上村麗子要留在雲上文化，幫他處理和小學館的版稅核對。
今年拿了大獎，霓虹和海外收益暴漲。
因此和對工作比往年都要忙。
雲上文化平日裏事情不多，每年也就這時間會忙一陣子。
而羽生秀樹也同樣忙。
本來文學界的事情就夠他跑了。
今年又有音樂圈各種歌謠祭和音樂大賞要參加。
所以是越發忙了。
精靈娛樂阿美利卡分部精靈球擴大銷售，開始銷售玩具之後，邁克爾·卡茨向給他的銷量報表都隻能抽空看一下。
精靈娛樂本部這邊也一樣，岡本吉起的光槍遊戲提前完成，新垣哲也驗收之後表示很不錯。
北原惠理決定立刻投入生產，羽生秀樹也隻是在電話勉勵了幾句。
至於當初給岡本吉起的承諾，他也全部兌現。
福利待遇一樣不少，還幫對方在西山隆誌管理的神聖工作室之下，創建了第三項目組。
岡本吉起拿到權利之後，立刻著手開始籌備新項目。
並且還順手把科樂美的同事藤原得郎也邀請到他的小組。
準備兩人聯手，準備在精靈娛樂打造一個開門紅項目。
羽生秀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默默為卡普空哀悼三秒。
曆史上幫卡普空開疆拓土的兩位王牌幹將，如今全到了精靈娛樂。
就靠船水紀孝一個人，也不知道卡普空還能否發展起來。
不過這個結果也不意外。
原本曆史上，卡普空借著雅達利衝擊，遊戲產業暫時蕭條的時期，大肆招兵買馬。
可這個時空，精靈娛樂比卡普空更早發展，更早開始招賢納士。
福利待遇又比卡普空好。
卡普空能卷得過精靈娛樂才怪。
企業穩定發展，偶有驚喜。
羽生秀樹則繼續沒日沒夜，天南海北地參加活動。
忙忙碌碌中，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底。
他的忙碌也總算得到了回報。
最新一屆的直木獎，他憑借《夏の旅，菊次郎的夏天》再次收獲提名。
圈子裏所有人都知道，羽生秀樹文化勳章或許會陪跑。
但這次的直木獎，卻幾乎是眾望所歸了。
如今的霓虹文壇，哪位前輩見了他不說句好。
真當他這麽多天的活動是白跑的。
收到提名通知的這天，羽生秀樹剛好在參加霓虹之聲舉辦的“銀座音樂祭”。
結束之後，心情大好的他正想著要不要找幾個朋友出來，一起喝杯酒慶祝慶祝。
結果還沒離開現場，就有一張滿帶笑容的臉湊了過來。
“恭喜羽生老師拿到直木獎提名，為表祝賀，今天由我請羽生老師喝一杯如何？”
不是旁人，正是都倉俊一。
羽生秀樹千躲萬躲，結果還是沒能躲開這位。
他是真想不通，對方以往明明和他少有聯係，為何最近老想和他拉近關係。
想到已經拒絕了對方好幾次，羽生秀樹也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
再加上他也想弄清楚，對方到底為何纏上他。
索性便同意了，“沒問題，那就勞煩都倉桑安排了。”
“放心吧，一定會讓羽生老師滿意。”
都倉俊一再次露出那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感謝慢遊書海的打賞
感謝知一言而諾千金的350書幣打賞。
感謝書友20210301105257524364的200書幣打賞。
(本章完)
可回去的時候，身邊卻多了一個人。
那就是精靈娛樂的硬件部門負責人新垣哲也。
之前明明說好了是出差。
結果來了之後，陷入硬件研發的“快樂”，這家夥就有些樂不思蜀了。
在阿美利卡待了這麽久，還舍不得回來。
被羽生秀樹帶回來之前，還在研究中心忙著gameboy掌機的研發。
羽生秀樹叫他回去，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
羽生秀樹當然知道，新垣哲也隻是醉心技術，沒有別的想法。
繼續留在阿美利卡研究中心，也能給掌機研發帶來幫助。
可無奈東京那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新垣哲也。
作為精靈娛樂的硬件部門技術總監，有時候最重要的事情並非投身一線，而是總領全局。
霓虹的硬件部門如今有好幾個項目等著驗收和推進。
比如光槍遊戲項目，下一代模塊化街機項目。
再加上gmaeboy掌機提供給第三方的開發機，也已經初步研發出來，需要霓虹本部的軟件開發人員進行測試。
畢竟掌機開發進度需要抓緊，遊戲移植工作同樣刻不容緩。
gameboy掌機上市之後，第三方遊戲的入駐標準。
羽生秀樹也準備學習任天堂，對遊戲卡帶進行鎖區。
這也需要研發獨立的加密解碼芯片。
所有的一切，必須要有個人總攬大局。
而北原惠理又不懂技術。
所以新垣哲也坐鎮東京，比他在阿美利卡研發中心提供的那點幫助，來得有價值多了。
飛機上，羽生秀樹也向新垣哲也說明他的想法。
新垣哲也聽到有這麽多工作等著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
羽生秀樹隻能說，這就是技術狂人的性格吧。
十一月四日。
羽生秀樹返回東京。
下了飛機還沒休息，便馬不停蹄地前往了雲上娛樂。
本年度新人招募工作即將開始，既然答應了吉岡翔太他要盯著，那自然要負起責任。
就如東寶的招募叫“東寶灰姑娘”，鬆竹的叫“鬆竹新麗人”。
霓虹各大會社在招募藝人的時候，總會給活動起個響亮的名字。
雲上藝能在積累了一年經驗之後，也給自己搞了個“雲上之星”的名頭。
羽生秀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忍不住在心中吐槽，還不如叫超級女生呢。
可一想，貌似他們招募的不光是女孩。
所以應該叫男孩女孩向前衝才對。
不過也僅僅是吐槽而已。
在霓虹這個把選秀都快玩出花的地方，有時候選秀也是一種幫助會社打廣告的方式。
就像大國之間搞軍備競賽。
人家都在搞，你不搞，就顯得你沒實力。
羽生秀樹此次前來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向招募活動的負責人鬆井元貴強調一些事情。
首先，選拔必須嚴格。
雲上藝能“小家小業”，當然不可能無限製的養人。
畢竟去年招募了那麽多人，實際上從練習生裏混出頭的，也就風見慎吾一個人。
長戶大幸搞的樂團還在培訓，能不能成還兩說。
按照曆史的發展來看，估計也會和原本一樣半紅不紅。
畢竟如今還是偶像當道，樂隊什麽的根本沒前途。
make-up樂隊要不是靠著《聖鬥士星矢》的光環，也不會有如今的人氣。
可即便如此，當《聖鬥士星矢》的tv動畫結束，make-up樂隊還是眼看就要跌落二線。
好在make-up樂隊幾個人心態很好，能紅已經很滿足。
平日裏不是創作，就是滿霓虹的搞巡演。
不過羽生秀樹提出選拔嚴格的建議後，又要求盡量擴大招募條件。
隻要有天賦，有能力，年紀稍微大一點也沒關係。
雲上娛樂畢竟不是傑尼斯事務所，對藝人的需求是綜合性的，並非隻經營偶像。
交代完招募的事情後，羽生秀樹又詢問起了培訓基地的現狀。
“孩子們訓練都很努力，有幾個天賦不錯的，明年絕對可以出道。”
鬆井元貴建議。
“鬆井桑覺得誰適合明年出道？”羽生秀樹問。
“之前由我和吉岡桑簽下的菊池桃子，還有招募時選拔的那位蒲池幸子，都有出道的實力。”
鬆井元貴張口便說出兩位名人。
至於未來小貓俱樂部“三巨頭”之一的新田惠利，對方是隻字不提。
能看出來，那姑娘的天賦是真的差。
想到新田惠利，難免想起同為小貓俱樂部出身，說喜歡他的天王嫂工藤靜香。
可很快，羽生秀樹就把這些無關緊要的記憶拋到腦後。
他對鬆井元貴說，“菊池桃子出道的事情可以和雲上藝能開始計劃，我覺得林哲司很適合她的風格，可以去邀請合作。”
菊池桃子肯定是要出道了，保險起見，還是按照舊有成功路線，讓其和林哲司合作吧。
說完菊池桃子，對於蒲池幸子，羽生秀樹又犯難起來。
泉水姐姐出道做偶像，別說他不願意。
就對方那個性格，也十分的不適合。
這樣想著，他對鬆井元貴說，“蒲池幸子暫時不考慮出道，我對她有別的安排。”
羽生秀樹心中有一個打算，但時機還沒到。
“是，羽生會長。”
答應之後鬆井元貴繼續說，“除了他們兩人，我還準備在男性練習生中選拔出一支三人組合，明年初就開始活動。”
“有人選了沒有？”羽生秀樹問。
“有了，他們是……”鬆井元貴說了幾個羽生秀樹沒聽過的名字。
羽生秀樹立刻便失去了興趣，擺擺手說。
“鬆井桑和飯島桑商量著安排吧。”
鬆井元貴聞言有些失望。
他本想羽生秀樹或許能給些意見，畢竟整個霓虹娛樂圈，羽生秀樹點金手之名，早已是眾所周知。
誰想羽生秀樹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
沒有羽生秀樹支持，新組合能夠獲得的資源，無疑會大打折扣。
可羽生秀樹畢竟是大老板，他沒興趣管，鬆井元貴也不敢強求。
“之前簽約的那個唐澤壽明表現如何？”
羽生秀樹想起被他拐進雲上藝能的唐澤壽明，便隨口問了句。
“他目前主要是在一些小劇場做話劇演員，事務所偶爾也會安排一些電影電視的配角。”
鬆井元貴回答。
羽生秀樹點點頭，“很好，繼續讓他磨練演技吧。”
說完唐澤壽明，羽生秀樹也沒再和鬆井元貴多說，便告辭離開了。
此時的雲上娛樂，吉岡翔太在風暴廣告那邊。
伊藤信介外出一線指揮工作。
廣橋淺子工作繁忙。
羽生秀樹打擾誰都不合適，念頭一轉，便決定去小學館轉轉。
等他到了小學館之後，才得知相賀昌宏和高層都有事外出了。
不過他此行前來也不是為了找相賀昌宏。
進門之後，他徑直朝著編輯部走去。
一路上引起無數小學館員工注目。
最終人還沒到，前田宗義就已經一臉期盼的在編輯部門口等他了。
“羽生老師這次來，是給我送稿子的嗎？”
看著前田宗義的表情，羽生秀樹也懶得賣關子，直接將準備好的《神奇點心店》第五部稿子交給對方。
“我什麽時候讓前田桑失望過。”
前田宗義接過稿子，忍不住快速翻了幾下。
六個主要故事，一個小番外。
一本書的內容齊了。
“羽生老師果然最可靠了。”前田宗義說。
他這句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對於他們這些編輯來說，催稿絕對是最頭疼的事情。
有些作家明明實力一般，人氣平平，交稿子的時候偏生拖拖拉拉。
反觀羽生秀樹，身價地位均是業內頂尖，寫書賺錢對羽生秀樹也不算重要。
但羽生秀樹卻在交稿之事上說一不二，從未食言。
說完交稿的事情，兩人進入接待室閑聊起來。
說著說著，前田宗義隨口問羽生秀樹，“我之前收集的名單，不知道羽生老師看了沒有？”
前田宗義說的，自然是當今市麵流行的愛情名單。
“看了。”
羽生秀樹回答後無奈搖頭，“可惜如今主流風格我實在欣賞不來。”
前田宗義聽到羽生秀樹此言，心中莫名放心。
他就害怕羽生秀樹為了追求深度，一心奔著苦大仇深的風格去，讓舊有讀者不喜歡。
現在看來，羽生秀樹並沒有這種想法。
“羽生老師想要嚐試別的類型，完全可以慢慢來，更要在自身風格特點上延伸創作，切不可太過著急。”
雖說羽生秀樹的話讓他放心，但前田宗義還是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我明白了。”
羽生秀樹點點頭。
他腦中想寫的東西太多了，愛情隻是一個而已。
之前那個想要描寫泡沫時代的，也還在構思。
時代不同，很多東西都需要原創。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也不著急。
在小學館交完稿之後，羽生秀樹並未多待。
下午便返回萬事屋休息去了。
不過到了十一月份，年關將至，想要躺在家裏休息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文學界本就活動不斷。
在加上答應都倉俊一之後，各大音樂獎項都向他發來了邀請。
在家中休息了一天，便又開始忙碌起來。
朝日電視台和ann協會舉行“全霓虹歌謠音樂祭”頒獎典禮，在中野太陽廣場舉行。
傍晚時分，精心打扮的羽生秀樹出現在紅毯之上。
不過此行並非一人。
和他一起走上紅毯的，是雲上娛樂所有歌手。
元氣少女，中森明菜，make-up樂隊，亞蘭知子，風見慎吾，吹田明日香……
就連剛剛發了單曲的鬆本梨香，也跟著一起走上紅毯。
隨著《寶可夢》tv動畫熱播，鬆本梨香的單曲賣的還算不錯。
公信榜眼看就要進前五十了。
這成績比起雲上藝能一眾前輩來說，當然差的有點遠。
但對於本職工作定位是聲優的鬆本梨香，已經算很好了。
雲上娛樂如此陣容，落在業內同行眼中，絕對稱得上豪華。
其餘參加頒獎典禮的藝人看著羽生秀樹，則是另一種心態。
畢竟羽生秀樹這位老板的風評，在藝能界那是出了名的好。
無論是對藝人的尊重，還是給藝人的待遇。
雖然雲上藝能從不對外公布任何待遇細節，也嚴禁簽約藝人透露。
但在圈子裏混的，隻要看看各自的生活水平，就大概能判斷出一些東西了。
別的不說，單就雲上娛樂買房福利一項，就足以讓人生起跳槽心思了。
就連吹田明日香這種放在其他事務所，早就撲街到會被放棄的藝人。
都能憑借老板關係，在精靈娛樂那混個廣告代言。
如今在紅毯上也是一身奢侈品名牌。
好在雲上藝能從不主動宣傳這些，具體收入也隻是圈內人猜測。
不影響其他事務所哄騙新人，才總算沒被大家群體抗議。
一路走到紅毯盡頭，進入頒獎會場之後。
趁著頒獎還沒開始，所有人分頭行動，各自應酬。
羽生秀樹需要和朝日電視台，以及ann協會的高層應酬。
ann協會，也就是朝日新聞亞洲新聞網絡協會。
是朝日新聞為了促進亞洲範圍新聞研究和發展而成立的交流會。
名義是亞洲範圍，實際對朝日新聞影響非常大，還涉及很多霓虹本土媒體權利。
比如在新聞娛樂的“倫理特別委員會”內，就有極大的影響力。
這個委員會，在新聞節目，電視劇，綜藝節目，甚至是電影，音樂審查上都有很大的話語權。
雖然組織內部權力構成複雜，想要針對某個勢力動手並不容易。
但能處理好關係，還是處理好關係的好。
羽生秀樹應酬高層。
和他一起進入會場的藝人也都有自己的圈子。
中森明菜去找同期出道的偶像聊天。
make-up樂隊則找上了樂隊界的前輩。
吹田明日香也去找了幾位同期《明星誕生》中出道的女孩。
受到元氣少女的影響，82年的《明星誕生》出道人數非常多，但基本都沒濺起什麽水花。
吹田明日香當初在參加《明星誕生》時，人氣就沒有排在前列。
當初所有選手中，最受歡迎的當屬冠軍鬆本明子。
當時鬆本明子被渡邊製作這種大事務所選走，很是讓大家羨慕了一陣子。
同期的其餘人，有人進了索尼，有人進了哥倫比亞，看起來都很有前途。
本就人氣不高的她卻被華納先鋒看中。
這個唱片公司雖然打造出了中森明菜，但之後推出的歌手卻又全都失敗了，中途又遭遇了蜂鳥分裂事件。
所以吹田明日香被華納先鋒選中，在大家看來也算不上什麽好選擇。
不過幸運的是，華納先鋒為了管理方便，找來雲上藝能接手了經紀合約。
等吹田明日香唱片連續失敗，被華納先鋒放棄的時候，雲上藝能卻沒有選擇放棄。
所以在大家集體撲街的今天，他雖然也沒能例外。
但卻因為有一個好事務所，日子過得比其他人好多了。
生活費雖然也是圈內正常水平，也拿不到業務提成，但其餘福利卻好太多。
雲上娛樂會提供環境和條件都非常好的單人公寓，並且不需要掏錢。
除了生活費之外，事務所每月還會有置裝費，餐費，出行費補貼。
可以說衣食住行基本都不需要自己掏錢。
有些待遇苛刻的事務所，這些都是需要藝人自掏腰包的。
很多新人收入微薄，為了養活自己，在工作之外還要打零工。
至於她，現在的合同雖然是給料製，拿的是固定薪水。
可在完成工作之後，比如廣告拍攝，唱片錄製，影視演出之後，都能收到一筆獎金。
這種獎金，甚至是一些當紅偶像都拿不到的。
更不用說，雲上藝能還在積極幫她轉型。
如今已經談好的項目，就有一個電視劇二番女主，還有元氣少女新電影的主要配角。
就憑這些，此時就算是索尼音樂來找吹田明日香移籍，估計她也不答應。
當初她還羨慕其她選手簽了大唱片公司，老牌事務所。
可現在，她決定抱緊雲上娛樂不鬆手，打死都不離開。
此時當吹田明日香朝眾位同期選手中一站，立刻便能感覺到，有人在用豔羨的目光打量她。
這也讓小姑娘不免暗暗得意，畢竟是人都無法避免虛榮心。
身上這身香奈兒的禮服，可是花費了大半積蓄，拜托中森明菜前輩幫忙選的。
今天果然出足了風頭。
就在羽生秀樹帶著藝人們分頭應酬的時候，歌謠祭頒獎典禮場地之外，有一輛車卻被工作人員攔住了。
車是傑尼斯事務所的車。
車上坐著傑尼斯事務所的藝人和工作人員。
傑尼斯事務所帶隊的經紀人神情不滿，大聲衝攔住他們的工作人員質問。
“為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工作人員客氣地說，“抱歉，我隻是按照命令行事。”
“誰敢下命令阻擋傑尼斯的人，你沒看到車上是誰嗎？”
經紀人繼續質問。
這是一輛小巴車，田原俊彥，澀柿子隊，thegoodbey組合，近藤渣男，全坐在上麵。
少了這些人，今晚歌謠祭男偶像的星光至少要暗淡一半。
誰想工作人員依舊是那副公式化的表情，躬身說，“抱歉。”
“讓你們的負責人過來。”傑尼斯事務所的經紀人大聲說。
“好的。”
工作人員這次倒沒有道歉，而是用對講機通知負責人。
不一會，一位中年男子到場。
傑尼斯經紀人見到這位，立刻收起了氣憤表情。
因為這位是朝日電視台製作局的委員，他可招惹不起。
恭敬地將這位委員請到一邊，仔細詢問對方為什麽要攔傑尼斯的車。
委員也沒有隱瞞，直接告知原因，“我們不希望因為傑尼斯的藝人，讓我們的一位客人不高興。”
經紀人聞言，腦中便立刻浮現出一個名字，脫口而出，“雲上娛樂的那位？”
委員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否認，意思不言而喻。
“朝日電視台難道不要收視率了？”經紀人不可置信。
即便是羽生秀樹，也不可能讓朝日電視台放棄所有男偶像粉絲。
“所以我們要求的，並不是傑尼斯事務所的所有藝人。”
委員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具體解釋，轉身便離開了。
經紀人看著委員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暗思量。
不是所有人，那指的是誰就很明顯了。
近藤真彥。
很顯然，朝日電視台不想為一個小藝人，而讓羽生秀樹不開心。
可讓近藤真彥離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畢竟他不敢得罪瑪麗喜多川。
趕忙找了處電話撥回事務所，向社長約翰尼喜多川匯報情況。
片刻沉默後，電話裏傳來約翰尼喜多川的命令，“讓近藤先回來吧。”
這種情況，約翰尼喜多川除了在心中大罵朝日電視台是馬屁精，也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難道他能讓朝日電視台為了近藤真彥，把羽生秀樹趕出去。
“我知道了。”
經紀人掛斷電話後，返回小巴。
然後伏在近藤真彥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緊跟著便看到近藤真彥咬緊牙關，攥住拳頭，臉色很是難看。
那樣子似乎是想要發火。
可最終還是沒有發作，而是起身從座椅上離開，頭也不回的下車去了。
近藤真彥離開之後，車輛立刻便被放行。
車上一眾傑尼斯事務所的藝人麵麵相覷。
似乎猜出發生了什麽。
尤其是當他們進入現場，看到和一眾大人物談笑風生的羽生秀樹後。
一切似乎就都說得通了。
至於羽生秀樹，從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無形中的影響力，卻已經讓朝日電視台作出了選擇。
隨著頒獎時間越來越近，來到現場的藝人也越來越多。
角落位置，一眾82年出道的偶像正在聊天。
正聊天的鬆本伊代見到一位身影進入會場，趕忙衝其連連招手。
“今日子醬，我在這裏。”
進入會場的不是旁人，正是小泉今日子。
同為周防鬱雄下屬燃燒係事務所的藝人。
鬆本伊代和小泉今日子因為發展路線上的不同，私下裏關係還算不錯。
而與此同時，就站在旁邊的中森明菜，聽到鬆本伊代的話頓時臉色一變。
便準備移動腳步離開。
誰想還沒等她走開，便聽到了小泉今日子的聲音。
“原來你們都躲在這裏聊天，我還在外麵找了好久。”
然後那聲音一變，很是驚喜的說，“明菜醬，怎麽我才來你就要走，咱們可是很久都沒見麵了。”
話音落下，中森明菜就感覺自己胳膊被一隻手挽住，再也沒辦法離開。
轉頭一看，那胳膊的主人不是小泉今日子還能是誰。
周圍人見她們“親熱”的樣子，也不奇怪，畢竟她們是好朋友的事情，在圈內也不是秘密。
中森明菜擠出一個生硬的聲音說，“抱歉，歌謠祭馬上就開始了，我要去做準備。”
說完便想要抽出手臂。
誰想小泉今日子微微用力，不讓中森明菜抽出胳膊。
還微笑著把頭湊到中森明菜耳邊，裝作說悄悄話的樣子低聲道。
“明菜醬要是走了，我就去找羽生老師，告訴他明菜醬一直暗戀他。”
小泉今日子此言一出，立刻就讓中森明菜不敢說話。
順便露出一個怯生生的可憐表情。
“嗬嗬，明菜醬真可愛。”
小泉今日子誇獎一句後，聲音突然有些黯然。
“我一直將明菜醬當作好朋友，我也不想失去明菜醬這個好朋友，頒獎結束我們可以聊聊嗎？”
看著小泉今日子這般樣子，中森明菜莫名心軟。
很想拒絕，但最終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好吧。”
“我就知道明菜醬最好了。”小泉今日子開心地說。
“也許吧。”
中森明菜心情複雜，實在不知道頒獎結束，她要和小泉今日子說什麽。
不過既然說好了，她也不會食言。
很快，“全霓虹歌謠音樂祭”頒獎典禮便開始了。
整場頒獎典裏，雲上娛樂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新人賞上，風見慎吾擊敗傑尼斯事務所的thegoodbey組合。
最受歡迎賞，元氣少女獲獎不出意外。
詞曲創作賞，羽生秀樹輕鬆拿下。
最終大賞的競爭上，中森明菜戰勝鬆田聖子。
這已經是今年音樂界頒獎季開始後，中森明菜第二次戰勝鬆田聖子了。
今年兩位一線女solo的競爭，可以說是進入了白熱化。
鬆田聖子唱片拿榜一，中森明菜唱片也拿榜一。
鬆田聖子的電影《天國之吻》票房大賣。
中森明菜的電影《旅行》緊隨其後，口碑票房雙豐收。
不過進入頒獎季後，中森明菜明顯更受評委喜歡。
接連在頒獎中取得勝利。
頒獎典禮結束，在直播鏡頭下笑的臉有些僵的羽生秀樹，隻想趕快閃人。
對於今天的獎項，他真的不太在意。
畢竟年底這種獎項實在太多了。
有時候連粉絲都分不清哪個是哪個。
要說多麽重要，多麽有公信力，估計連舉辦方自己都不信。
因此一整場下來，他覺得主持人都比頒獎有看點。
畢竟今天的主持人可是多岐川裕美。
七十年代走紅的大美人，如今正是風姿綽約，成熟迷人的年紀。
頒獎結束的時候，他還特地去要了聯絡方式。
對方是東映的演員，以後若有機會，完全可以合作。
腦中有些角色，還真需要這種氣質的女人才能駕馭。
小姑娘再漂亮，也缺少這種獨特的氣質和風韻。
離開現場的時候，羽生秀樹看到小泉今日子，正想過去問問，晚上回不回中央區公寓。
卻見對方找上了中森明菜，一起離開了現場。
好奇兩人要做什麽的時候，結果被都倉俊一給堵住了。
“羽生老師，要不要去喝一杯。”
羽生秀樹很想說，咱倆就不是一路人，你老來纏著我做什麽。
無奈伸手不打笑臉人，隻能擺出一副疲乏的樣子婉拒。
“都倉桑十分抱歉，剛剛從阿美利卡回來，時差還沒倒好，又來參加頒獎，實在是有些累，要不然改天如何。”
“是我過於冒昧了，羽生老師休息要緊，咱們改天再約。”
都倉俊一也不多想。
在羽生秀樹看來，他和都倉俊一不是一路人。
可在都倉俊一看來，他們卻都是站在藝能界頂端的大人物，天生就是一路人。
有些他習以為常的事情，羽生秀樹也應該習以為常。
等羽生秀樹擺脫都倉俊一，離開現場再想找小泉今日子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坐上車，羽生秀樹對馬爾科吩咐，“去新宿河田町。”
“是，老板。”
馬爾科話音剛落，羽生秀樹卻又改口道，“去中央區的公寓吧。”
他想了想，還是去等小泉今日子。
和小妖精有段時間沒見麵，莫名有些想念。
“是，老板。”馬爾科回答。
……
距離頒獎典禮不遠處的一條街道上，小泉今日子和中森明菜並肩而行。
昏黃的路燈照在兩人身上，映出斜斜的影子。
兩人沉默地走了許久之後，中森明菜先開口了。
“你根本不愛他。”
“也許吧。”小泉今日子說。
“既然不愛他，那你為什麽要給他，給他……”
中森明菜有些說不出口。
小泉今日子自嘲般一笑，“做情人是吧。”
中森明菜沒有接話。
小泉今日子則繼續說了起來。
“年初的時候，我母親生病了，需要很大一筆錢看病，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是他幫了我。”
“缺錢的話，你可以找事務所幫忙啊，為什麽非要找他不可。”
中森明菜一臉的不解。
“明菜醬，不是每個事務所都像雲上藝能一樣，有他那樣的好人做老板，如果我找周防桑借那麽多錢，你知道我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小泉今日子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
然後仿佛自言自語般說。
“明菜醬根本不知道，去年跨年我看到明菜醬收到他那麽多錢的新年紅包時，有多麽羨慕嗎？
明菜醬根本不知道，你簽約雲上藝能是多麽幸運的事情。
你有雲上藝能保護，身邊都是好人，所以覺得所有人都是好人。”
中森明菜不服氣的反駁，“別把我當傻瓜，我什麽都知道，我知道她們收入很少，過得很辛苦。”
誰想小泉今日子聽到這話，卻直接笑了起來。
然後才看著中森明菜認真說。
“我就知道，活動都有保鏢跟著的明菜醬，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然後她見中森明菜還想反駁，卻並未給其機會，而是搶先開口。
“你以為被事務所壓榨薪水，生活拮據就算辛苦嗎？這個圈子真正肮髒的一麵，你根本沒見過。”
說到這裏，小泉今日子再次自嘲般輕笑。
“或許是我太貪心了，比起那些小事務所的藝人，我至少不必為了出道，為了拿一點資源，一開始就要付出。
可我還是不甘心，不甘心像是奴隸一樣工作，卻連給母親看病的錢都換不來。
我不想以後不紅了，被事務所強迫去拍那些需要脫光衣服的角色。
我不想在沒有價值的時候，被事務所去安排陪極道，陪電視台高層，陪所謂的大人物睡覺。”
看著這樣的小泉今日子，中森明菜心情複雜。
可還是忍不住問，“那就非要是他嗎？”
“為什麽不能是他。”小泉今日子反問。
然後又用你真天真的眼神看著中森明菜。
“明菜醬身上的衣服和首飾，我辛苦工作幾個月都買不起。
明菜醬出道時拍的廣告，我到現在都接不到。
我所想要的，隻是明菜醬習以為常的。
而這一切他都能給我。”
小泉今日子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因為他，我再也不用為錢發愁。
因為他，事務所都要對我客客氣氣。
而他真的和其他男人不一樣，沒有把我當成一個玩物，而是尊重我的一切。
明菜醬問我愛不愛他，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小泉今日子語氣變得堅定起來。
“我愛他，並且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可是你們的關係？”中森明菜說。
“我和明菜醬不一樣，明菜醬向往純粹的愛情，我想要的隻是留在他身邊。”
小泉今日子一臉不在乎的說完，又問中森明菜。
“明菜醬即便不和他在一起，也能過得很好，為什麽要喜歡他呢？”
中森明菜茫然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心中的愛，一點一滴匯聚起來。
好像沒有理由。
但發現的時候，已經難以自拔了。
“那明菜醬可要想清楚了，你究竟想要的是什麽。”
小泉今日子說到這裏，突然看到遠方夜空劃過一道光虹。
“是流星，真漂亮。”
“什麽？”中森明菜本能的抬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是流星啊，明菜醬錯過了，所以就看不到了。”
小泉今日子若有深意的說，“希望明菜醬不要錯過別的東西。”
說完微微躬身，“非常抱歉，今晚打擾明菜醬這麽久，讓明菜醬聽我說了這麽多話。”
“沒關係的，朋友不就該彼此傾訴嗎？”中森明菜輕聲說。
“謝謝明菜醬還拿我做朋友，再見了。”
小泉今日子說完，便大步朝著遠處走去。
走到中森明菜看不到的角度之後，小妖精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真真假假說了這麽多，老師以後肯定會感謝我的。”
……
中央區公寓。
羽生秀樹醒來時已經是中午。
時差本就沒倒回來的他，昨晚又忙了半夜。
實在是疲憊至極
小妖精也不知道發了什麽瘋。
打著讓他感謝的理由，折騰了整整一晚。
問為什麽，隻是說他以後就會知道。
結果卻同樣把小妖精自己也累的夠嗆。
還得羽生秀樹一大早，打電話去burningproduction事務所為其請假。
看了眼還睡不醒的小妖精，羽生秀樹也沒去叫。
他穿好衣服去洗漱，然後打電話叫了樓下的牛肉壽喜鍋外賣。
等服務員上門幫忙把食材全都處理好。
他這才去將小妖精喊了起來。
“現在還不肯給我說，昨晚到底為什麽要我謝你？”
羽生秀樹說著，將一片牛肉放進小妖精的碗裏，“快點吃吧，估計你也餓了。”
小妖精卻沒有先吃東西，而是抱住羽生秀樹的胳膊膩聲說，“老師對我真好，我好喜歡老師。”
羽生秀樹撇撇嘴，“喜歡還不告訴我。”
“現在說了就沒有驚喜了。”小泉今日子說。
“算了，我也懶得再問，下午我要去參加一個文學沙龍，事務所那邊我幫你請了一天假，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文學家的聚會是什麽樣子？我還沒見過呢。”小泉今日子一臉好奇。
“其實沒什麽好看的，就是些前輩坐在那裏，說些懷念以前的話題，順便批評下現在的年輕人。”
羽生秀樹說。
“聽起來就很沒意思啊，老師不去可以嗎？”小泉今日子問。
“當然不行，這種事情要麽就一直不去，既然以前去了，現在就要一直去。”
羽生秀樹說。
“好吧，那我還是找明菜醬陪我去銀座逛街吧。”
“玩的開心點。”
……
吃完飯，羽生秀樹孤身一人前往沙龍聚會。
年底了，助理上村麗子要留在雲上文化，幫他處理和小學館的版稅核對。
今年拿了大獎，霓虹和海外收益暴漲。
因此和對工作比往年都要忙。
雲上文化平日裏事情不多，每年也就這時間會忙一陣子。
而羽生秀樹也同樣忙。
本來文學界的事情就夠他跑了。
今年又有音樂圈各種歌謠祭和音樂大賞要參加。
所以是越發忙了。
精靈娛樂阿美利卡分部精靈球擴大銷售，開始銷售玩具之後，邁克爾·卡茨向給他的銷量報表都隻能抽空看一下。
精靈娛樂本部這邊也一樣，岡本吉起的光槍遊戲提前完成，新垣哲也驗收之後表示很不錯。
北原惠理決定立刻投入生產，羽生秀樹也隻是在電話勉勵了幾句。
至於當初給岡本吉起的承諾，他也全部兌現。
福利待遇一樣不少，還幫對方在西山隆誌管理的神聖工作室之下，創建了第三項目組。
岡本吉起拿到權利之後，立刻著手開始籌備新項目。
並且還順手把科樂美的同事藤原得郎也邀請到他的小組。
準備兩人聯手，準備在精靈娛樂打造一個開門紅項目。
羽生秀樹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默默為卡普空哀悼三秒。
曆史上幫卡普空開疆拓土的兩位王牌幹將，如今全到了精靈娛樂。
就靠船水紀孝一個人，也不知道卡普空還能否發展起來。
不過這個結果也不意外。
原本曆史上，卡普空借著雅達利衝擊，遊戲產業暫時蕭條的時期，大肆招兵買馬。
可這個時空，精靈娛樂比卡普空更早發展，更早開始招賢納士。
福利待遇又比卡普空好。
卡普空能卷得過精靈娛樂才怪。
企業穩定發展，偶有驚喜。
羽生秀樹則繼續沒日沒夜，天南海北地參加活動。
忙忙碌碌中，時間來到了十一月底。
他的忙碌也總算得到了回報。
最新一屆的直木獎，他憑借《夏の旅，菊次郎的夏天》再次收獲提名。
圈子裏所有人都知道，羽生秀樹文化勳章或許會陪跑。
但這次的直木獎，卻幾乎是眾望所歸了。
如今的霓虹文壇，哪位前輩見了他不說句好。
真當他這麽多天的活動是白跑的。
收到提名通知的這天，羽生秀樹剛好在參加霓虹之聲舉辦的“銀座音樂祭”。
結束之後，心情大好的他正想著要不要找幾個朋友出來，一起喝杯酒慶祝慶祝。
結果還沒離開現場，就有一張滿帶笑容的臉湊了過來。
“恭喜羽生老師拿到直木獎提名，為表祝賀，今天由我請羽生老師喝一杯如何？”
不是旁人，正是都倉俊一。
羽生秀樹千躲萬躲，結果還是沒能躲開這位。
他是真想不通，對方以往明明和他少有聯係，為何最近老想和他拉近關係。
想到已經拒絕了對方好幾次，羽生秀樹也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
再加上他也想弄清楚，對方到底為何纏上他。
索性便同意了，“沒問題，那就勞煩都倉桑安排了。”
“放心吧，一定會讓羽生老師滿意。”
都倉俊一再次露出那個大家都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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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