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聞言,心中自然是一震。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稍稍皺皺眉,淡然問道:“我正在修煉。有什麽事?”


    門外的粗獷的聲音很謙遜道:“很抱歉打擾您修煉了,蕭烈閣下。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當然不會在這樣的深夜打擾您。隻是這是四大戰團聯合下發的命令。有一個很重要的戰士失蹤了,請問是在您這裏嗎?”


    蕭烈聞言,心中了然,估計是葉天邪的事情,發了。


    該死,沒想到會有這麽快。


    “是這樣的,蕭烈閣下,這戰士名為‘葉天邪’,並且還有‘邪龍’的名號。是昨天我們征兵比武時的鍛體期第一名。這位‘邪龍’大人,可以說四大戰團的四位都統大人,都十分看好。但是到了夜裏,這位‘邪龍’大人卻直接消失了,讓四位都統大人都十分地關心。”


    蕭烈心中暗道,這人話說的真的是十分動聽,是個會說話的人。其實,說是“關心葉天邪失蹤”,其實也還是最想知道那些財寶的事情吧!


    蕭烈聞言不語。


    門外的聲音繼續道:“四大戰團,都上半夜就發現這位名叫‘邪龍’的戰士沒了蹤跡。一開始還隻是一些人小範圍的找,一直沒有找到,所以尋找的規模和人數,也在漸漸擴大。到了現在,已經是滿街上畫滿尋人啟事,並且四大戰團的人,基本上都被叫了出來,說是一定要找到這位‘邪龍’戰士。”


    蕭烈聞言,心中越發沉甸甸了起來。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要知道,這葉天邪,雖然實力尚且沒有升級到煉氣期,還隻是一個鍛體期的戰士。但是,早已把他當做是武官來看待了。甚至居住的地方,也是武官們住的地方。


    但是無論如何,他葉天邪肯定也是要住在軍營之中的。


    而,葉天邪卻不能住在軍營中——因為一大早蕭烈就要用傳送卷軸,帶他二人離開。所以,三人要盡量待在一起。


    所以葉天邪就在他蕭烈的房間內下線了。


    而那些戰團的人,想必是在發現了葉天邪不見了之後,先開始小範圍的搜索——去找找賭場、茶館甚至是青樓這樣的地方,看看葉天邪是不是去這些地方消遣去了。


    等到所有葉天邪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之後,還找不到葉天邪的人,這時候就意識到有些不對的地方了。


    而且,還有可能,在這過程中,四大戰團的人會了麵,發現對方也在尋找葉天邪——這樣一來,葉天邪吃了四家好處的事情,也就隨即敗露了。


    於是乎,他們肯定就發動全部力量,到處尋找葉天邪了。


    這些想法在蕭烈腦海中過了一遍,隨即便聽到門外粗獷的聲音又道:“我們這人接到證人的消息,說是,他們白天看到‘邪龍’和閣下曾經在一起。而且,好像還是閣下的跟班。並且,到了這裏詢問之後,問出來,晚上的時候,‘邪龍’到過您的房間裏,從那之後,好像他就沒有出來。”


    “請問現在,‘邪龍’大人還在您的房間裏嗎?”


    說完這話,門外那人隱約露出了自己身上的氣勢。


    築基三重。


    接著,門外那人還是溫和地道:“請問您方便讓我們進來查驗一番嗎?要知道,您是救了北石城城主的貴客,我們都對您十分尊敬。但是還希望您能進行配合。”


    蕭烈聽了這話,心裏自然而然就有些發急。


    考。


    眼下將這葉天邪交出去,當然是沒有問題。那些戰團的人,頂多一刀把他給殺了。


    反正也會在複活點重新複活。


    關鍵問題就在於,那些人肯定會討要葉天邪從他們那裏騙來的各種寶物。


    這些靈石、裝備、藥草等等,都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大商宗所需要的。


    所以盡管不體麵,他也不願意將葉天邪騙來的東西,還給他們。


    但是眼下,情況卻很麻煩。


    因為,葉天邪下線了。


    這就意味著他毫無知覺,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真麻煩啊……”蕭烈看了一眼已經下線的葉天邪,心裏有了計劃。


    接著,門外又傳來了聲音:“蕭烈閣下,如果‘邪龍’大人不在您的房間內,您也和他沒有關係的話,那就請您出來,和我們把話說清楚就可以了。戰團的人都相信,有這樣本事的您,以及有那樣本事的‘邪龍’大人,肯定都不會是貪圖這點小利的人。”


    門外的人,說話說的十分恭敬,甚至可以說很是謙卑。對於蕭烈態度這般好,自然是因為蕭烈的弟子治好了城主的病,甚至這個弟子還和城主疑似有緋聞發生,這人自然不敢怠慢。


    至於葉天邪,那是因為葉天邪的天分實在是太過恐怖,直接以碾壓姿態戰勝了征兵比武的第二名。


    有這樣天分的人,未來晉升到虛丹期,都是極有可能的一件事。可以說,遲早是門外這戰團武官的上級。他又哪裏犯得著去招惹“邪龍”呢?


    所以,對葉天邪,也用上了敬稱,十分的尊敬。


    略等了一會兒,站在蕭烈門口的兩人不由得嘀咕道:“為什麽沒有聲音?”


    一個身穿紋著白鶴的長衫的清瘦男子道:“紅虎,要不然推開門看看?”


    這被叫做是“紅虎”的,身上穿著短打服飾的健壯粗狂男子躊躇了一番,又向室內問了兩聲。在依然沒有聽到任何消息後,這“紅虎”一咬牙,直接將門推開。


    但見窗戶大開,而且透過窗戶,能看到皓月之下,有一個人禦劍離去。


    隱約還能看出,這人背後,還背著一個人。


    “追!”兩人對視一眼後,不約而同道。


    隨即兩人便同樣跳出窗戶。紅虎一拍儲物袋,裏麵便有一麵巨斧衝了出來。這巨斧有車輪、大小,真的堪稱是“車輪巨斧”了,上麵纏繞著三根熔岩色的絲線,看起來極為不凡。


    “去!”這紅虎叫了一聲,隨即腳尖點地,整個人衝天而起。在將要下落的時候,巨斧也從地麵升起,到了這紅虎的腳底。


    隨即,紅虎便腳踩著這巨斧,朝著不遠處的蕭烈飛去。


    “起!”另一個衣衫上繡著白鶴的,則直接輕叫了一聲,同樣拍了一下儲物袋。頓時,九把靈劍赫然從儲物袋中飛出。這衣衫上繡著白鶴,在軍中也被稱呼為“白鶴”的築基四重強者,同樣腳踩著這靈劍,一路追趕蕭烈去了。


    “蕭烈大人!有話好好說,逃什麽!”紅虎朗聲叫道。


    那逃的人,自然就是蕭烈。他腳下踩著的金色巨劍,正是無盡之刃。


    他扭頭笑道:“今天這事,也是沒有法子。現在,也就隻能勞煩你們來追追我了。”


    那紅虎聞言,便急道:“蕭烈大人,您不要開玩笑!要知道,您乃是北石城城主的貴客,我們又怎麽會拿您怎麽樣?隻要您將‘邪龍’大人交出來即可——您背上的,是‘邪龍’大人嗎?”


    這紅虎仔細看,便看到蕭烈背後背著一個穿著鎧甲的人。不知道為什麽,這人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蕭烈卻不答話,認真地逃跑。這紅虎見狀,對那衣衫上繡著白鶴的清瘦武官道:“白鶴,看來事情水落石出了。那‘邪龍’大人恐怕確實是這蕭烈大人的弟子,這‘邪龍’大人騙了錢,現在蕭烈大人正包庇他。”


    白鶴道:“那我們就全力追趕,不要留有餘力了。那蕭烈大人,也不過是築基一重而已,想要在速度上比得過我們,這是全無可能的。”


    說完,紅虎點了點頭。頓時,他將海量的靈力灌入到腳下的築基期靈寶中。


    頓時,靈寶漸漸呈現出一隻奔跑的火焰巨虎的形象,不斷踏空而行,朝著蕭烈飛奔而去。


    而白鶴也是做了同樣的事情。隨著海量的靈力湧入到腳下的靈寶中,這九把靈劍,頓時呈現出了飛鶴的形狀,速度也陡然快了三分。


    這是靈寶被催發到極致,可能會呈現出的一種獸化的形態。這叫“靈氣化形”。


    踩在火焰巨虎上,紅虎朗聲道:“蕭烈大人,您不要再跑了!您是根本跑不過我……”


    紅虎本來想說“您是根本跑不過我們的,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但是他卻豁然發現,饒是他倆全力催動靈寶,比之蕭烈的速度,還要慢上許多!


    甚至於,他們兩人和蕭烈的距離,沒有越拉越近,相反,還越拉越遠!


    這不由得讓紅虎十分震驚!


    “是那靈寶!是蕭烈大人腳下的靈寶!”白鶴沉聲道,他發現了端倪:“那靈寶的波動……很不對勁,那是虛丹期,不,金丹期的靈寶波動!怪不得能這般的快!”


    “這怎麽可能?!!”紅虎一時間無比駭然,“金丹期靈寶?那不是隻有金丹期修士才能催動的靈寶嗎?蕭烈大人不才是築基一重嗎?怎麽會能催動金丹期的靈寶呢?”


    “難道,蕭烈大人的真實實力,已經超過了金丹期,現在表現出的築基期,是實力壓製之後的?”


    這紅虎說完這猜想之後,頓時心中充滿了恐懼。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自己可真的是拿生命在冒險啊!去追逐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那真的是嫌棄自己的命太長!


    “不,應該隻是那靈寶十分特殊而已。”白鶴聞言,搖頭道:“蕭烈大人應該的確隻是築基一重的修士。至於為什麽他能催動一件金丹期靈寶……隻能說,蕭烈大人有些特殊罷了。”


    “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能配置出直接將城主大人的疾病給治療好,甚至還一瞬間就讓城主大人的實力突破的人,不正是蕭烈大人的弟子嗎?”白鶴繼續道,“能有大醫淩然這麽特殊的人才當弟子,那麽蕭烈大人特殊一點,也很正常的吧?”


    “但是,那現在怎麽辦?”紅虎聞言,焦急道:“可是,我們好像根本就追不上蕭烈大人啊!”


    “別急,你看!”白鶴忽然用手一指:“白蛇在那!他是築基五重的修士,而且最為擅長纏鬥!想必他肯定能把蕭烈大人給攔下來!”


    紅虎仔細一看,果然看見一個人影矗立在塔頂尖上。頓時,他也欣喜不已,道:“有他在,肯定就沒問題了!即便是都統大人,都親口承認過,他的纏鬥能力極為出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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