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要以大局為重,現在還不能殺了他。


    雖然不能殺他,但給他個深刻難忘的教訓還是可以的,她在心中冷笑了一聲。


    調整好情緒抬眸望向他,隻見他們都警惕的看著她,就怕她下一刻發瘋再狂捅秦鈺霄。


    蘇婉朝前走了三步,摸了摸額頭,用七分疑惑三分無辜的語氣問道:“阿霄,這是什麽回事?你怎麽渾身是血?”


    眾人被她問得一頭霧水,在心中腹誹道:還不是你捅的!


    秦鈺霄剛才已經吃下了一顆回元丹,但傷口還是很痛,他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看,不放過她任何的表情,不知是不是他多疑了,他總覺得蘇婉變了。


    盯了片刻沒看出什麽,壓下心中的疑惑,他溫柔一笑,輕聲道:“我無事,你怎麽樣了?身體可還難受?”


    又是這樣如沐春風的笑,如溫泉水一樣的暖,首先關心的是別人,處處為他人著想,這樣的人又怎麽會讓人提防。


    她還是過於自傲了,總覺得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很了解他,人心易變,或許之前他許下諾言的那一刻是真的,但世間太多的誘惑,又有多少人能抵抗得住,保持本心。


    認清他的真實麵目後,她不會再被他迷惑,她的心已經被傷得鮮血淋漓,傷痕累累,除了阿璃外,沒有人值得她相信,值得她付出真心。


    總有一天她會手刃他,她相信那天不會太遠了,她會讓他身敗名裂,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看到李薇月緊張得咽了一口口水,她在心中冷笑不已,冤有頭債有主,李薇月沒有參與害她,她不會要她的命。


    但是她得到了好處,得了她的劍骨和精血,她對她沒有任何好感,她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隻要她不主動來招惹她,她也不會特意去找她的麻煩。


    演戲誰不會,她戲精上身,裝模作樣的驚呼道:“阿霄,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快,我給你療傷。”


    她猛地抓住他的肩膀,修長的手指特意抓在他的傷口上,疼得秦鈺霄身子抖了抖,悶哼一聲。


    “啊,阿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弄疼你了吧?”她懊惱,手足無措的撒開手。


    秦鈺霄冷汗直流,沒有懷疑她是故意的,他了解她,要是她自己流血她不會流淚,覺得隻是小事一樁。


    但輪到他時,隻是一道小小的傷口她都心疼緊張得不行,她對他一直都很真摯,每次遇到危險時都護在他身前,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


    看到他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這就是她要的效果,他不是喜歡背後捅刀子嗎?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啞口無言,有苦說不出。


    “是青霜劍的劍痕,是我傷的你?”她兩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疼得秦鈺霄有些煩躁,還不得不安慰她,“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要自責,婉婉,你想一想是不是有哪裏不對的地方,你之前有些魔怔了,敵我不分。”


    玄天宗的其他弟子也附和道:“是呀,大師姐,剛才你眼睛通紅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對著大師兄猛砍,有些嚇人,這秘境果然厲害……”


    “讓我想想。”


    蘇婉裝作認真思考的樣子,她突然捂著腦袋喊道:“頭好疼啊!”


    看她痛得恨不得拿頭撞地,在地上打滾,秦鈺霄把手放在她額頭上,貼心道:“難受就不要想了,你也累了,先好好休息。”


    冰涼的觸感從額頭上傳來,像毒蛇攀附在身上,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現在她非常厭惡他的觸碰,讓她覺得反胃。


    她狠狠地抓住他的手,長長尖銳的指甲刺入他白皙的皮膚,血珠子不斷的冒出,蘇婉用了十成的力度。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佯裝激動道:“我想起來了,金棕熊的血有問題,被它抓傷後,我迷迷糊的出現了幻覺,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發現有不少妖獸攻擊我,我就不斷反擊。”


    看秦鈺霄被她抓得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厥,李薇月漲紅著臉大喊:“大師姐,你趕緊鬆手,大師兄快被你抓暈了。”


    秦鈺霄試圖掙開她的手,但她的手如鐵鉗子一樣緊緊抓著他不放,她的指甲像嵌在他皮肉中,一拿開就會撕下他的一層皮肉。


    蘇婉心中一陣快意,痛就對了,這點痛又怎麽夠,不及她被抽骨放血,阿璃魂飛魄散的十分之一的痛。


    她蹙眉急道:“阿霄,弄疼你了,對不住,我不想的,但我控製不住,幫我。”


    話未說完,拳頭如細雨般砸向他的俊臉。


    秦鈺霄又不是傻子會幹站著挨揍,他剛想動,就被幾張定身符糊了一臉,一遝定身符飛出去狂撒在周圍目瞪口呆的玄天宗弟子身上。


    她又快速的弄了一個隔離結界,把其他門派的弟子隔絕在外麵。


    眾人隻想捂臉,太殘暴了,不忍直視。


    傳聞靈韻仙子清冷孤傲,是一個讓人隻敢遠觀,不敢褻瀆的存在,他們哪見過她這副凶殘的模樣,現在她的形象在他們心中轟然幻滅,隻想以後得離她遠。


    他們想上前幫忙,但又不敢上去,眾人非常默契的決定再觀望一會,要是秦鈺霄生命垂危時再出手也不遲,靈韻仙子可是他的未婚妻,應該不會殺了他,這樣的場麵百年難見,就這樣眾人淡定看戲。


    與秦鈺霄有過節的人看著這一幕熱血沸騰,恨不得上去和蘇婉一起揍他。


    場麵非常詭異,你能想象得到一位絕美的女子一邊流淚道歉,一邊卻下手毫不留情的樣子嗎?


    “嗚嗚嗚,阿霄,對不起,我控製不住自己,我不想的,救命啊!”


    蘇婉淒慘的大喊著,雙拳狠狠地砸在他的俊臉上,一點停頓都沒有,不一會兒他就變成豬頭臉了。


    眾人隻聽見拳頭砸在骨頭上非常響亮的聲音,光看著都疼,他們覺得皮都緊了。


    眾人非常無語,在心中腹誹道:靈韻仙子,你喊得如此淒涼哀怨,要不是親眼目睹,還以為挨揍的人是你呢!


    秦鈺霄非常憤怒,他何時被人這樣揍過,受這樣的委屈,他真想扇飛她,可惜他動彈不了,連一絲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他們經常喂招,對彼此的招數非常了解,蘇婉爆發力極強,她的招式靈活,變幻莫測,大部分情況下他都是被吊打的那一個,這也激發了他的鬥誌。


    最後,秦鈺霄都被揍麻木了,太丟臉了,他恨不得立刻暈過去眼不見為淨,可惜他一直都很清醒,無數嘲諷的目光朝他刺來,憋屈得他吐了好幾口血。


    真暢快!蘇婉吐出一口濁氣,恨不得仰天長嘯,心中的鬱結消散了幾分,這隻是一點利息而已,小打小鬧,給她等著!以後讓他感受狂風暴雨。


    其實她還是想揍他的,不過她有些累了,皮青臉腫,一身帶血,頭發亂糟糟,像乞丐似的,哪還有一絲清風霽月的樣子,她剛才還拔了他不少頭發,要是他變成半禿就好了。


    看著他一頭烏黑順滑的長發,她有點可惜。


    見她脫力的坐在地上調息,秦鈺霄鬆了一口氣,虛弱道:“婉婉,你清醒了嗎?快給我揭開定身符。”


    玄天宗的弟子都瞪圓著眼看她,大氣不敢出,怕她發起瘋來連他們一起打了。


    看秦鈺霄淒淒慘慘的,李薇月有些心疼,率先出聲:“大師姐,定身符。”


    看她緊張,恨不得撲過去檢查秦鈺霄的傷勢的樣子,蘇婉涼涼的瞥了她一眼。


    被她看得脊背發涼,她所有的隱晦心思像是被放在太陽底下照射,無所遁形,這讓她心虛又羞恥,咬咬下唇,不敢再與她對視。


    蘇婉捂著腦袋,用一副迷茫的口吻問道:“我又是怎麽了?這地上怎麽有隻蛤蟆精,怪醜的。”


    看她對秦鈺霄評頭論足的,有人忍不住噗嗤一笑,有人起頭,後麵的人再也壓製不住笑意,放聲大笑起來。


    有這麽說自己未婚夫的嗎?


    一個臉圓圓的年歲大概十二、三歲的玄天宗弟子好心提醒道:“大師姐,那是秦師兄,不是蛤蟆精。”


    “天啊,許師弟,你莫不是在胡說,阿霄豐神俊朗,哪是地上的蛤蟆精可比的。”她毫不留情的嘲諷道。


    醜?蛤蟆精?


    秦鈺霄腦海中盤旋著這兩個詞,他壓根和醜搭不上邊,但身上的疼痛讓他不可忽視,她嘲諷的語氣讓他覺得像是被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火辣辣的疼,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瞥了周圍人一眼,指著地上的秦鈺霄理直氣壯道:“很好笑嗎?他的臉又青又紫鼓鼓的,難道不是蛤蟆精?”


    觀月宗的李敏之向來與秦鈺霄不對付,每次別人都拿他與秦鈺霄進行對比,所以一聽到他的名字他就煩,每次的宗門大比秦鈺霄總是壓他一頭,讓他被人嘲笑是千年老二,說他永遠也比不上秦鈺霄。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覺得秦鈺霄假正經,不過靈天大陸的女修最喜歡他種氣質,覺得他不僅俊美還溫文爾雅,不少女修愛慕他,想做他的道侶,就算他有了未婚妻,但還是有不少女修癡迷他。


    李敏之覺得能看上秦鈺霄這樣的一個人,那人的腦袋肯定被門夾過,之前每一次見到秦鈺霄他總是忍不住嘲諷他一番。


    今天不落井下石不是他的風格,隻是他有些意外的看著蘇婉,以往他隻要一嘲諷秦鈺霄,蘇婉就會護著他,冷刀子不斷的往他身上紮。


    他輕飄飄的看了蘇婉一眼,慢悠悠道:“真是一出好戲,今兒天氣真好,人心易變,神仙眷侶真是可笑,我看是各懷鬼胎吧,以後有好戲看了,有趣,真有趣。”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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