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蘇婉,你居然會爬樹,也太厲害了吧!”秦知風邊盯著她邊說道。


    她笑道,“你就別誇我了,印象中,我隻爬過兩次樹,阿璃才會爬樹,一下子就爬到頂了。”


    聞言,秦知風忍不住笑道:“蘇婉,你真有趣,怎麽半句不離你妹妹?也不怕有人吃醋。”


    “誰會吃醋?醋可不好喝。”她假裝說道。


    聞言,謝景堯放出神識一看,就看到穿著一襲藍衣的蘇婉,正在往上攀爬,雖然她動作生疏,但很穩,他不禁看呆了,眼底隻剩下那一抹藍。


    蘇婉把籃子掛在左胳膊上,爬到一半,她就找到感覺了。


    她感歎道:“爬樹也挺不容易的,阿璃和司澤是怎麽爬這麽快的?果然是要從小練起。”


    小時候蘇璃最喜歡爬到樹上睡覺,她雖然懶,不喜歡動,但爬樹非常厲害。


    而司澤會爬樹也是被逼出來的。


    在他當小乞丐,吃上頓沒下頓的時候,有時候幾天都沒有東西吃,饑腸轆轆,他就得吃樹皮,受不住了還會吃土充饑,也會去找野果子吃。


    這樣就練就了爬樹的本事,自從築基後,學會了禦劍飛行,他就不怎麽爬樹了。


    看她連續摘了兩個琉璃靈果,還拿出帕子把靈果擦幹淨,就在她以為她要吃時,蘇婉突然把琉璃靈果扔了。


    蘇婉看到樹下的謝景堯,他正抬著頭,她看到了他英挺的鼻子,透過白綾,她仿佛看到了他專注炙熱的眼神。


    她心思一動,腦海不由自主地閃過:“他在看我。”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把果子扔下去了,口內喊道:“阿堯,接住。”


    她扔得很快,是往他懷裏扔的,謝景堯反應也很快,伸手一拉撈就把琉璃靈果撈進懷裏,珍重地捧起來咬了一大口。


    慢慢地嚼,謝景堯吃東西的時候很優雅,這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阿堯,甜嗎?”蘇婉忍不住問道。


    謝景堯點了點頭,柔聲說道:“嗯,甜,很甜,很好吃。”


    他又在心裏補充道:“你給的都是甜的,我都不舍得吃了,要慢慢品嚐。”


    聞言,蘇婉彎了彎眸,嘴角的笑意溢了出來,輕聲說道:“那就好。”


    秦知風靜靜地看著他們撒狗糧,這兩人雖然沒有表明心意,但就是很和諧,默契,讓人插不進去。


    蘇璃也把另一個琉璃靈果擦幹淨,咬了一口,甜汁溢滿整個口腔,靈氣順著喉嚨進入身體裏麵,她低喃道:“確實很甜。”


    看到秦知風眼巴巴地看著她,她問道:“知風,你要吃嗎?用我幫你摘琉璃靈果嗎?”


    秦知風斂住嘴裏的笑意,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用,你顧著自己的心上人就行了,我自己來。”


    說著她就拿出一張符籙,輕念咒語,巴掌大的符籙就變成五尺寬。


    秦知風踩上去,禦著風行符飛到上麵,挑了一顆她最中意的琉璃靈果,摘了下來。


    見狀,蘇婉連忙把手裏的琉璃靈果快速地啃完,然後繼續往上爬。


    剛爬到樹頂,摘了兩顆。


    他們就聽到遠處有起此彼伏的尖叫聲,怒罵聲響起。


    蘇婉耳朵動了動,問道:“知風,你聽到叫喊聲了嗎?不會是出什麽事了吧。”


    “我沒聽到什麽聲音,能有什麽事發生,秦家可不許弟子打架鬥毆,除非是切磋,應該也沒有什麽人來這裏。”


    秦知風說道,不過她還是豎起耳朵認真聽了聽。


    聽了一會才聽到噪雜的聲音,還有幾道熟悉的聲音,她暗道:“不好。”


    蘇婉突然想到不知跑到哪的司澤,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司澤惹到什麽麻煩了吧。


    “我們過去看看吧。”


    “我正有此意。”秦知風道。


    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亂哄哄的場麵。


    司澤就抱著團團站在一旁看著,他的肩膀還抖個不停。


    幾個水靈靈的姑娘,很狼狽,她們正在撲火,身上的衣服都被燒出了不少洞。


    還有兩個人身上的火還特別猛。


    看到這一幕,蘇婉眼皮一跳。


    看到火撲不滅,她們往地上滾都沒有用,還差點把樹都給燒了。


    秦知風喊道:“還傻站著做什麽?還不到附近提水來。”


    靈果園很大,要是去水池挑水,很麻煩,也不方便。


    隔一段距離就有管子,這個地方是通水的,管子旁邊會放兩個水桶。


    聞言,有兩個人才反應過來,跑去提水了。


    “團團,還不把火收回來。”蘇婉道。


    還不清楚情況,蘇婉並不會隨意訓斥它,與團團相處這麽多年了,從它破殼而出她就教導它了,它是不會輕易噴火傷人的,除非對方有惡意。


    團團跳到她懷裏,不情不願地把火收回來。


    這時,火才滅。


    她們身上破破爛爛的,露出了她們的肌膚。


    來的時候,看到她們的慘樣,謝景堯就收起神識,轉過身了。


    火滅了之後,司澤才想起非禮勿視,也轉過身去。


    那兩個躺在地上的人受傷比較嚴重,大腿被燒傷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


    秦萱風也很生氣,她這是受了無妄之災,她並沒有對司澤動手,她看清司澤的樣貌後就問他是誰。


    誰知有人突然動手,團團直接一團火噴過來,她們都被燒了。


    她衣袖也著了火,雖然她及時把火滅了,但她的手背還是被燒傷了,有些猙獰,她的臉如墨汁一樣黑。


    她們一行人有五六個人。


    秦知風隻是看了秦萱風一眼,並沒有問她,而是說道:“怎麽回事?你們身上怎麽會著火,莫不是你們在這裏試驗符籙?”


    那個脾氣暴躁,說司澤是賊的姑娘傷得最重,她們都被燒傷了,隻是程度不同而已,不過沒有人燒到臉。


    女子大多愛美,沒有人願意身上有一點疤痕。


    暴躁姑娘恨恨地指著司澤,尖聲說道:“是他,是這個賊人讓這個小畜生放的火,決不能輕饒了他們,我要剝了小畜生的皮。”


    聞言,蘇婉和秦知風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話也太粗鄙,難聽了。


    司澤忍不住了,他捂住眼睛,轉過身來,說道:“你別血口噴人,是團團噴的火沒有錯,但是你們先動的手,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團團才反擊的。”


    “你放屁!”另一個姑娘怒氣衝衝地說道。


    她又道:“知風姐,你可要為我們做主,他欺負我們,我們毀容了,雖然沒有傷到臉,但傷到其他地方了。”


    “我們有一說一,我這裏有藥膏,擦幾次就好了,不會留下任何傷疤,我給你們藥,不代表是團團和司澤錯了,你們先換身衣服,擦好藥再說這件事。”


    暴躁女子怒瞪她,氣衝衝道:“你算什麽東西?誰讓你說話,不處理了小畜生,我可不依。”


    聞言,秦知風斥道:“秦媛,你給我閉嘴!再這麽無禮,我扇你了。”


    蘇婉板著臉,冷聲說道:“小畜生說誰,要是我們的錯,我們不會認,不會不道歉,但是,你敢動團團試試?”


    觸碰到她冰冷的眼神,她覺得脊背發寒,腿忍不住發軟,不敢與她對視。


    “團團下手夠輕了,它這麽懂事,要是你們再這麽不依不饒,被燒成灰了也沒有人救得了你們,你們應該給我們道歉才是。”司澤理直氣壯地說道。


    “行了,少說兩句吧,先回去。”秦知風說道。


    秦知風都發話了,她們就算是不甘心,也隻能把它壓在心裏。


    一行人就這樣回去了。


    蘇婉也沒有興致摘靈果了,她才摘了幾顆,司澤和團團就惹上了麻煩。


    司澤和團團才不管,一人一獸又搜刮了一些靈果。


    司澤把十幾顆靈果塞進蘇婉的籃子裏,團團也一樣。


    他們三個走在後頭。


    “你怎麽不看好團團?”


    司澤道:“團團是我能管得住的嗎?它可不聽我的話,我也不想和她們有衝突的,她們罵我是賊我都沒有計較,抱著團團轉身就走。


    要不是她們不依不饒地用符籙攻擊我們,團團也不會朝她們噴火,就當給她們一個教訓了。”


    聞言,蘇婉被他一噎,他確實管不了團團,有時候他還被團團欺負。


    他們四個,團團唯有不聽他的話。


    團團比較喜歡蘇婉和謝景堯,他們兩個說的話它自然會聽。


    它怕蘇璃,自然也會聽她的話。


    “小姑娘就是沉不住氣。”司澤嘀咕道。


    “行了,少說幾句吧,就當給知風麵子,她也不會偏袒她們的。”


    秦知風把她們帶回自己的住處,她們也不用回去拿衣服,她們雖然不出門,但她們都會把一兩件衣服放到儲物戒或者乾坤袋裏邊備用,這都是修士養成的習慣。


    秦萱風半道就轉回了自己的院子,她瞥了司澤才離開。


    “那個與知風有三分相似的姑娘應該就是知風的妹妹了。”


    “哦,我就說她怎麽有點眼熟,就她和那個高個子的女子沒有攻擊我們,但受了無妄之災,我可以給她們兩個道歉,至於其他四個對我們動手的我是不會道歉的。”


    “不是你們的錯,自然不會讓你們道歉,這是原則問題,那個小姑娘還是需要曆練,脾氣有點暴躁。”蘇婉中肯地說道。


    謝景堯冷聲說道:“欠教訓,她辱罵你和團團。”


    就算謝景堯脾氣好,但也由不得她這麽罵蘇婉,該給她點教訓。


    秦媛不知道她被謝景堯記上一筆了,要是蘇璃在場,她定會被她扇巴掌了,她能容忍別人罵她,但容忍不了別人罵蘇婉。


    殊不知過了今天,秦媛會過上一段倒黴的日子,是蘇璃和謝景堯整她給蘇婉出氣的。


    她們六個人,蘇婉給了她們三瓶藥膏。


    見狀,司澤嘀咕道:“阿璃的藥,這麽好的藥,真是便宜她們了。”


    不是他小氣,他是覺得她們六個中,除了秦萱風和高個子女子,其他四個都不配用蘇璃的藥。


    秦知風接過來遞給她們,她發現秦萱風不見了,也沒有說什麽。


    秦媛和另一個傷得比較重的女子沒有接。


    “我不用她的藥,誰知道他們按什麽心。”她冷哼道。


    秦知風也不慣著她,冷著臉,淡淡地說道:“這麽有骨氣?不用,留疤了可怪不了別人,自作自受。”


    這幾人她雖然不怎麽接觸,但對她們的性子還是比較了解的,況且錯不在司澤。


    高個子女子毫不猶豫地接過藥道了一聲謝就進去擦藥換衣服了。


    她和秦萱風傷得最輕,藥膏涼涼的,她隻是被燙紅了皮,一抹下去,過了一會兒就恢複了。


    她咦了一聲,覺得不可思議。


    跟著她進去的另一個女子見狀,驚歎道:“好藥!效果真好,這下就不怕留疤了,芳園,幫我擦一下藥。”


    她傷的是手臂和肩膀。


    麵對秦知風,秦媛沒有一絲底氣,也不敢和她扛,不情不願地把藥接過去。


    秦芳園和秦萍先出來的。


    擦了藥她們心情好多了。


    “芳園,你來說說怎麽回事?”


    “知風姐,是這樣子的……”


    她說的與司澤沒有絲毫相差,她也覺得是秦媛太衝動了,拉都拉不住,她態度惡劣,司澤才沒有理她。


    再說了,秦家管理這麽嚴,大白天的怎麽會有賊人進來,哪個賊穿得這麽好。


    看她沒有開脫,司澤徹底滿意了,他出聲道:“看來還是有明事理的人,這位姑娘和另一位姑娘並沒有動手,也沒有罵團團,卻被誤傷了,秦姑娘,我向你道一聲歉,我這裏還有一瓶藥,和一罐小魚幹,就當是給你補償了。”


    秦芳園忙道:“公子不用客氣,剛才的藥很好,我已經沒事了。”


    秦知風有些訝異,秦萱風居然沒有參與,這有點不符合她的性子,她懂事了她還是很欣慰的。


    “一瓶藥,一罐小魚幹就想打發我們?當我們是乞丐,秦芳園,你幹嘛幫他說好話,他們偷吃我們的靈果,就是賊。”秦媛憤憤地說道。


    “給我住口,秦媛,對我的客人尊重點,是我帶他們去摘靈果的,你是非不分,給他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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