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軍長,你怎麽看?”崔勉盯著車廂,眼神似乎能穿透車廂看向來人。


    於洪瑞閉眼細細感應一番,“先天中期。”


    崔勉扶手,“先天中期,好大的手筆,在一般門派,先天中期可是長老人物。”


    於洪瑞點頭,“看來你昨天和裴九疇一戰,雖然說現場大部分人都看出了虛實,但還是有些震懾力,對你現在的實力有些琢磨不透,所以派了個先天境的來試試水。”


    崔勉搖頭,展示了一下左手上的細線,“可惜了,留他半條命。”


    於洪瑞笑了笑,“看來我真成你的保鏢了,去去就來。”


    說完運轉身法離開車廂,崔勉運轉真氣於耳,很快聽見一聲悶哼,拖動的聲音朝車廂走來。


    於洪瑞打開車前的簾子,拖著一個黑衣蒙麵人上來,丟在崔勉麵前,“需要我帶出去問話嗎?”


    崔勉右手輕點蒙麵人頭顱,看了下任務欄,確定更新後,故意將手放在蒙麵人的頭顱上,“沒什麽問的,來一個殺一個,丟出去吧。”


    於洪瑞眼睛咪了一下,“不怕誤傷?”


    崔勉咧咧嘴,“誤傷?我怕殺的還不夠多,以後先天境以下直接處理,先天境打個半死拉過來,我練門功法。”


    說完將手從蒙麵人的頭顱上拿起,於洪瑞看了幾眼,沒看出什麽端倪,卻對崔勉練功的說法沒有懷疑,誰都知道崔勉是侍蛇門的道子,而侍蛇門,一直是邪門的代名詞,會幾門用人體練功的功法不足為奇。


    於洪瑞歎氣,“想我堂堂府軍軍長,現在成了私人保鏢不說,連丟屍這種累活也要我幹,這工作不做也罷。”


    崔勉看了眼躺在旁邊的於明誠,“於軍主,你也可以叫你兒子去,不過要是你兒子看見你現在的這番模樣,恐怕會大跌眼鏡。”


    於洪瑞摸了摸於明誠的頭,“這孩子,從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什麽都不聽我們的,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但太固執,認死理,就容易成為成為別人手中的刀,插向自己人。”


    崔勉想到了葛力的話,“是尊夫人的情況嗎?”


    “是那個葛力和你的說吧,他們鬼穀宗,最喜歡收集這些消息,已經是他們的宗門通病了,引人厭惡,”於洪瑞冷笑一聲。


    崔勉念頭轉了轉,“看來於軍長對鬼穀宗印象不太好?”


    於洪瑞點頭,“了解鬼穀宗的人都不會喜歡他們,他們的宗旨是“弱點”,世界萬物,都有弱點,如果他們有感興趣的東西,就非常喜歡去深入了解,去尋找到那東西的弱點,對我們而言,沒人喜歡別人窺探隱私。”


    感覺天氣有些冷了,崔勉把真氣輸出放小,“的確不受人待見,難道尊夫人當初的事情和鬼穀宗也有關係?”


    於洪瑞眼神深邃,“不清楚,直到今天,我都沒有查明清楚當時的情況,甚至有時候我自己都在想,這一切是不是就是一場意外,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這背後肯定有黑手的存在。”


    長夜漫漫,崔勉也來了點興趣,“於軍長,願意詳細說說嗎?”


    於洪瑞思索了一會兒,點頭緩緩道來。


    那是大啟四百六十七年,於洪瑞還是於家的一位長老,有一個美麗的妻子,有一個聰明的兒子,一家幸福美滿,卻在那天下午破碎。


    這天下午,於洪瑞回到家中,院子內是妻子養的一種藍色的花,含苞待放。


    推開門就發現自己的妻子穿著藍色的裙子臥側在桌上,沒看見兒子,心中大驚,因為他在門外的時候沒聽見心跳聲,進來卻看見妻子。


    衝到妻子身前一看,嘴唇烏青,桌上放著一個瓷瓶,顫巍巍的伸出雙手,早已沒了呼吸,“不!”


    於洪瑞悲愴的怒吼,很快吸引了於家附近的人過來,這一片都是於家長老級別人物和相關親屬居住地,進門看見於洪瑞抱著妻子失聲痛哭,大驚失色。


    都以為有人闖到這裏殺了於洪瑞妻子,真氣湧動,發出信號,招來於家的巡邏隊伍,很快整個於家都被驚動。


    於洪瑞抱著妻子跪在桌前一言不發,有好友上前詢問,於洪瑞依舊如同雕像一般,直到於家族長到來。


    於洪瑞將妻子放下,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請族長,做主!”


    於家族長神色凝重,扶起於洪瑞,“我一定探明情況,調查清楚,來人!”


    夜晚,於家議會廳,於洪瑞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堂上,於家族長和幾位位高權重的長老相視一眼歎氣。


    於家族長出聲道,“洪瑞,你妻子的情況已經經過我、大長老、三長老和八長老一一探查,還請了城主府上最好的仵作,都得到一個結論,你妻子是自己服毒自殺的,沒有外界的幹預。”


    於洪瑞已經跪在地上,不發一言,於家族長眉頭一皺,準備讓人強行將於洪瑞帶下冷靜冷靜。


    “娘!”一個稚嫩的哭聲傳來,於洪瑞身子抖了抖,一個小小的身影踉蹌的走進大廳,身後跟著一個溫柔的女子。


    小小的身影正是於明誠,看見父親跪在地上,二話不說的跪下,朝堂上族長和長老連磕三個響頭,額頭通紅。


    抽泣的說道,“族長,各位長老,我小時候生了怪病,氣血莫名虧空,眼看就要氣血耗盡而死,而城中的大夫都找不出原因,說我已經沒救了,是我母親聽說蛇山蛇涎是彌補氣血的奇物,不遠千裏,前往蛇山,冒著被侍蛇門萬蛇噬心的痛苦,和被蛇咒永困在蛇山的危險,求來蛇涎,救活了我,我就這一個母親,嗚嗚。”身後溫柔的女子趕忙伏下身子安慰。


    於明誠說道一般悲傷的哭起來。


    崔勉聽到這,不由低頭歎氣一聲,仿佛看見一位為母則剛的女子,眼中卻精光閃爍,又聞蛇山侍蛇門!


    於洪瑞似乎沒注意,繼續說著。


    堂上的族長和各位長老聽見,又是一歎,族長嘴張了幾次,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溫柔的女子抬頭,淡淡道,“既然族中找不到問題,我就隻好請來城主府的人了。”


    於家族長搖頭說道,“采薇,我們已經請過城主府的人來看過了,是一樣的結論。”


    於采薇輕聲說道,“父親,不一樣的。”


    於家族長還沒來得及問,就聽見下人的喊聲,“李城主到!”


    於洪瑞突然抬頭。


    隻見一個身穿黑色大衣,不威自怒的男子龍行虎步的走來,正是李夷庚。


    於家族長盯了於采薇一下,起身抱拳道,“李城主,有失遠迎。”


    李夷庚嘴角帶笑,和於采薇對視一眼,抱拳回了一禮,嘴角含笑道,“於族長,李某半夜前來,打擾了。”


    於家族長強撐起笑意,假裝糊塗,“不打擾,不知道李城主半夜前來為何。”


    李夷庚收起笑容,看向跪地的於洪瑞,“於兄,如此大事,為何不通知我。”


    於洪瑞轉身看向李夷庚,嘴唇顫抖幾下,頭朝下磕,“李城主,請為我做主!”


    但於洪瑞這個頭沒磕下去,李夷庚用真氣托住於洪瑞的身體,憤怒道,“李兄,若是你今天如此糟踐自己,嫂子在天之靈,會怎麽看待你,又怎麽看我,今天無論怎樣,我都會為你做主!”


    說完銳利的看了看四周,於家族長臉色十分難看。


    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哦,李城主好大的威風。”


    一個身著紅裝,英姿颯爽,臉色卻有些蒼白的絕麗女子出現在門口,於采薇抱著於明誠縮了縮腦袋,“姐,你怎麽來了。”


    李夷庚啞火,有些弱聲道,“玉微姐。”


    來人是於家大小姐,於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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