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川點了點頭,“總不能讓她死得這麽不明不白吧。而且如果她醒不過來的話,那霓霞穀的那位就一直說是小師妹殺的人,對我們玄星宗也非常的不好。”


    可是繆川不知道的是,他的小師妹真的殺人了。


    救了司慕慕,那就是讓司洛煙的罪名板上釘釘,對玄星宗的影響更加的大。


    “你說的有道理。”


    諸多考慮下,容丹不想救司慕慕,也不能救。


    不過,她挺看不慣司洛煙了。


    既然不能直接對她動手,容丹也想暗搓搓搞事。


    更何況,她今晚的目標是月山。


    容丹從座位上麵站起來,目光掃了一圈。


    司洛煙那方除了裴無衣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安慰著司洛煙,並且都保證定然會相信司洛煙,絕對不是她殺的人。


    司洛煙又哭又笑地挨個感謝著,忙得不行。


    忽然,她看見容丹正往屏風那邊走去,其他人也看見了她。


    “七曜山莊的人要幹什麽?”有人疑惑的問。


    司洛煙眼眸滑過一絲恨意,從迷霧秘境中的了解得知,這個阿穀定然是煉丹師,且煉丹能力很強。


    她一直想要在他麵前刷好感,但這男子好似對她很有敵意。


    此時,她居然也要和自己作對嗎?


    想到這裏,司洛煙握緊了衣袖下柔荑。


    容丹來到屏風後麵,居玉書和錢長老也很是奇怪的看著她。


    容丹隻拿出來了一粒丹藥,說道:“我這裏有一枚丹藥,定然是能夠讓司慕慕醒過來的。”


    錢長老接過那丹藥,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你是七曜山莊的弟子。你是煉丹師嗎?居然能夠一下子拿出來中品的丹藥?”


    一粒中品的丹藥,非常的值錢,修為低下的修士,更是將其當做了寶貝。


    錢長老不相信容丹能夠這麽大方將中品的丹藥拿出來救人。


    而且,他們天照門的元嬰煉丹師都救不好的人,她能救好?


    一旁的居玉書說道:“長老,剛才司慕慕已經服下了我們天照門的丹藥。萬不可再服用其他的丹藥了呀。要是萬一有人趁機想要置司慕慕於死地怎麽辦?”


    居玉書此時也無比的擔心司慕慕醒不過來。


    沒有司慕慕說出凶手,那麽洛煙就要承擔這個嫌疑,他不願意看著洛煙傷心。


    雖然居玉書知道這司家來天照門就是想要給他塞道侶的,但此時為了還洛煙的清白,他也一定要救下司慕慕。


    這樣,洛煙也會對他刮目相看的。


    容丹則是反駁道:“你們天照門一共給司慕慕服下了兩枚丹藥,也都沒見她有所好轉。不管怎麽說,人是在你們天照門出的事情,你們多少是有一些責任的。”


    “難道你們天照門要承擔這些汙名嗎?不如試試這枚丹藥。我更加不會在丹藥上麵做什麽手腳,不然我也不會親自送來了。”


    這話說的,也不假。


    居玉書冷哼,不客氣道:“我天照門如何輪不到七曜山莊的廢物來操心!誰知道你有什麽心思,速速出去!”


    其他的人也聽明白了事情,都走了過來。


    “從來沒有聽說過七曜山莊的人有厲害的煉丹師,你這中品丹藥從哪裏偷來的?”


    “那會七曜山莊的人對洛煙很是針對,這會你們又跳出來救那司家女?是不是故意想要弄死司家女,來個死無對證,誣賴洛煙就是凶手?”


    “錢長老,我以為,這枚丹藥不能給司家女服下,天照門還要好好查一下七曜山莊的弟子。”


    錢長老擰緊了眉頭,看向容丹的眼底也都是懷疑。


    司洛煙這時說道:“阿穀,在迷霧秘境裏你就對我很凶,我能問一下我是哪裏惹你了嗎?”


    此話一出,更是驗證了大家方才說的話。


    這阿穀必然是早就和洛煙有過節,所以想要陷害她。


    而一旁的裴無衣擰眉,心中滑過疑惑。


    迷霧秘境?


    他怎麽不記得有這麽一個人。


    洛煙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洛煙認識這個人,為何他的記憶裏麵一片空白呢?


    想到這裏,裴無衣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容丹麵對這麽多人的質疑,隻淡淡一笑,“天照門的煉丹師可以先查看一下這枚丹藥的藥效和是否有毒。”


    一旁站著的煉丹師走上前來,接過丹藥查看了一番。


    他看向錢長老說道:“長老,此丹藥確實是可以救司慕慕。雖說隻是中品,但是丹藥中雜質非常的少,藥香濃鬱,想必煉製這枚丹藥的修士造詣非常的高。”


    煉丹師的語氣帶著讚許,要不是場合不對,他真的很想問問容丹,這丹藥是否是你煉製的?他想要結交,和她一起探討煉丹之道。


    錢長老是相信自己的人,正打算開口,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她就是在天照門亂竄的人。”


    錢長老聞聲,淩厲的目光射向容丹。


    果然是心思不軌,錢長老甚至懷疑,她就是凶手,故意加害司家女,又故意跳出來顯擺。


    容丹此時也察覺到了錢長老的目光有些不對勁,側眸見著一旁的柱子上麵,一雙眼珠子正瞪著自己。


    虎視眈眈且防備,又想要攻擊的樣子。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這些妖獸還真的是無處不在呀!


    容丹絲毫不懷疑,這妖獸是不是和錢長老說了什麽。


    “小彩,你肚子餓不餓?”


    容丹給肩膀上麵的彩蘑菇傳音。


    隱藏在她肩膀上麵的小彩一下蹦噠了起來,很是上道,直接對著那柱子就張大了嘴巴。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吃的,隻不過眨眼的功夫,方才那柱子上麵的圖騰上麵的還很是靈活的一雙眼睛,此時已經徹徹底底的變成了石雕的了。


    其實容丹不知道的是,這一路上路過的牆壁或者是柱子,也有許多蠢蠢欲動的妖獸。


    但,都被小彩不動聲色地吞了。


    此時,小彩都肉眼可見的肚皮鼓了起來。


    容丹誇讚道:“不錯不錯。”


    讓這小東西多吃一些這妖獸,也不用容丹給它投喂丹藥來填飽肚子了,多少能夠省一點。


    容丹笑著說道:“你們到底是擔心我救不活,還是擔心司慕慕醒來呢?”


    既然天照門的煉丹師都肯定了她,那麽自然也不會有人打他的臉。


    居玉書黑著臉,“你這話是何意?長老,她必定有陰謀,說不定就是激將法想要害司慕慕,不能讓她救。”


    錢長老不悅的擰眉,“玉書!”


    他雖然不相信容丹,但是此時救司慕慕要緊。


    至於容丹打探天照門的事情,之後另算。


    司洪現在心裏麵已經亂了套。


    他就剩下這一個女兒了,將所有的希望都已經寄托到司慕慕的身上,沒想到她居然被人傷得如此之重。


    他現在也很是擔心司慕慕會就此死掉。


    那他們司家是真的就完了。


    見到大家都心思各異,司洪說道:“既然天照門的煉丹師都說這公子的丹藥沒事,那就讓我女兒服下吧!”


    他不願意再等。


    容丹聞聲,隻是看向錢長老。


    錢長老隻猶豫一下,對煉丹師說:“試試這位公子的丹藥。”


    “是。”


    錢長老都發話了,其他人不敢再阻攔。


    司洛煙眼神複雜,也不敢多做表示,隻怕引起懷疑。


    居玉書不甘心的還想要說什麽,錢長老一道淩厲的目光看了過來,“玉書,你出去安撫一下外麵的那些人,不要讓他們胡亂的猜測這件事情。”


    “長老。”


    居玉書看了一眼自信的容丹,又收到錢長老暗示的目光,隻能先暫時出去了。


    臨走的時候,還警告地看了一眼容丹。


    繆川見著大家的目光看著容丹都不太友好,悄悄問她,“阿穀,你要小心些。”


    “沒事。”


    這些人她完全不放在眼裏。


    他們都是司洛煙那一掛的,即便是容丹想要結交,這些人也不會和她成為朋友。


    所以,她為何要在乎這些人如何看待自己呢?


    床鋪上麵的司慕慕服下丹藥之後沒多久,就輕輕咳嗽了一聲,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家眼中不無震驚。


    這也太快了吧?


    方才天照門的人救了這麽久,都沒有讓司慕慕醒過來,反而還讓她一直吐血。


    可是這男子的丹藥隻服下不過片刻的功夫,司慕慕就醒來了?


    還有人比天照門的煉丹師要更加的厲害!


    這些人想起了方才天照門煉丹師的話,暗道七曜山莊啥時候居然出了這麽一位厲害的煉丹師了?


    於是,殿內的很多人都起了和容丹結交的心思。


    而剛抹去眼淚的司洛煙,聽見床鋪上麵的聲音,眼睛呆滯了一瞬,眼底滑過了一絲陰狠。


    一直坐在外麵的月山,更是倏地睜開了眼睛。


    這時,司洛煙忽然跑到了床鋪邊上,滿臉欣喜的說道:“太好了,司慕慕你終於醒過來了。隻要你醒來了,就能夠洗清我的清白了。”


    司洛煙很是期待的看著司慕慕,心中卻在說道:還好她留了一手,早就抹去了司慕慕在假山那邊見到過自己的記憶。


    司洛煙的話更是讓其他的人無比相信,司洛煙就是被冤枉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麽開心。


    大家也都期待的等著司慕慕來證實司洛煙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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