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丹眼前一亮,不顧自己的手腳摔得疼痛,走上前去和裴無衣告狀。


    容丹道:“裴無衣,這些人欺負我,你給我打他們!“


    裴無衣臉色黑沉,問道:“為什麽?“


    容丹連忙解釋,“因為他們逼著我煉製丹藥,還將我從房梁上摔了下來,還大半夜的嚇我,還提著我的衣領,勒到了我的脖子。還摔得我疼死啦!”


    容丹說完,還惡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驚蟄。


    裴無衣冷聲問:“就因為這些,所以你在洛煙的丹藥裏麵下毒嗎?”


    容丹眼底一陣心虛,有些弱弱地問:“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不會是聖女失心瘋做了什麽傷害人的事情了吧?


    那她可真的有點責任了.......


    容丹不等裴無衣回答,連忙說道:“我又沒做什麽,那藥也不是毒啊,我就是小小報複一下,誰讓繁蕪她.......”


    “住口!”


    裴無衣怒喝一聲,失望地看著容丹,“沒想到,你還是這般歹毒!”


    “我.......”


    容丹委屈了,難道隻允許別人欺負她,她不能還手嗎?


    再者了,她要真的是歹毒,現在聖女早就死了好吧!


    裴無衣用一雙容丹從未見過的冰冷目光看著她,讓她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容丹下意識後退一步,隻覺得此時的自己好危險,這些人不會要殺了她吧?


    裴無衣一把將容丹拽到自己麵前,好看的眉眼此時因為用力有些猙獰。


    容丹往後掙紮著,臉上卻很是倔強,“放開我!”


    “放開你,讓你幹了壞事跑嗎?”裴無衣冷聲道:“洛煙要是有什麽事情,我也不會放過你。把解藥交出來。”


    裴無衣將她的手拽疼了,容丹掙紮著想要抽回,無語道:“激動什麽啊,要不了一刻鍾就能好了。”


    裴無衣氣喝道:“不知悔改!人命在你的眼裏就這般輕賤嗎?”


    容丹煩死了。


    她不就是一報還一報嗎?什麽叫她覺得生命輕賤了?


    繁蕪從屋內走出來急急道:“太子殿下,不能再等了。”


    裴無衣拉著她手腕的手又緊了緊。


    他的眼中有掙紮,有怨氣,還有一些複雜的情愫,容丹看不懂。


    隻覺得厭煩。


    容丹問道:“你們想要幹什麽?”


    裴無衣深深看她一眼,聲音忽地低了下去,“洛煙因為你出事,你得救她。”


    “她比我厲害,我怎麽救?”


    “去吧。”


    裴無衣將她甩開到繁蕪的麵前,繁蕪又拉著她的衣袖,將容丹用力往裏麵拉。


    容丹氣得亂叫,“我自己會走!我又不會跑,你們這麽用力幹什麽?”


    “別費心思了,你跑不了的。”


    繁蕪說著,用權杖敲了敲容丹的後腦勺,她頓時覺得自己沒了力氣掙紮。


    裴無衣一直看著容丹進去,這才低下頭,重重喘了一口氣。


    他握了握拳,隻覺得周身有些無力。


    驚蟄上前來說道:“方才那座宮殿坍塌,有二十個宮女不見了,十個宮女死亡。”


    裴無衣問:“還有何損傷?”


    “沒了。”驚蟄說道:“要不是聖女及時趕到,以一人之力抗下三根柱子,隻怕那宮殿要整個坍塌,砸死裏麵八十餘人。”


    裴無衣太陽穴跳了跳。


    他是相信如今的容丹不會再存了害人的心思,盡管當時繁蕪反對,讓人試一下,但是裴無衣拒絕了。


    誰知,洛煙服下沒多久,就忽然不正常起來。


    宮殿內沒有其他的人,等他趕到的時候,隻聽繁蕪說司洛煙當時忽然控製不住自己,胡亂的攻擊起來。


    她擔心會傷到了無辜的人,所以選擇自殘。


    可是沒想到,還是靈力外泄,砸到了偏殿那邊下人的居住房間。


    司洛煙便顧不得自己身體不能使用靈力,急著去救那即將坍塌的宮殿,抗下了要倒下的柱子,這才讓她內傷嚴重。


    裴無衣想起繁蕪說的話,一個人的本性是什麽樣子的,不管她有沒有失憶,都會是原來的樣子。


    所以,師尊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她還是可以隨意的讓別人死。


    裴無衣很後悔。


    他不應該相信師尊,這樣就不會有那麽多的人因為她而死去。


    裴無衣道:“將裴玉宮裏麵的東西都撤了,她什麽時候讓洛煙療養好,什麽時候回去。好生盯著。”


    “是。”


    容丹看見了床鋪上麵昏迷的聖女,確實挺美的。


    身後,繁蕪推了她一把。


    容丹撲倒在地上,四周立刻亮起來無數的金色符籙,立刻將她困在了其中。


    她想要爬起來,卻感覺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她按在地上,甚至她的頭,也抬不起來。


    繁蕪靠近那床鋪,對著司洛煙的臉部上空畫了什麽,很快,她便睜開了眼睛。


    繁蕪推到了門口處,在周圍設下了陣法,將整個宮殿封閉住。


    司洛煙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地上的容丹,勾了勾唇角。


    司洛煙嗓音低緩,唇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如果不是她眼底中的寒意,光聽著這聲音就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女子。


    “真難得能夠看見你這般弱小的樣子。”


    容丹皺了皺眉頭,看著她心中升起一絲戾氣。


    她動了動心思,隻覺得有一股強勁的力量似正在往腹部聚集著,隱約要傳到她的四肢百骸。


    可這時,鎖骨處掛著的珠子忽然散發著光芒,猛地拉著她的脖子,讓她趴在了地上。


    容丹的下巴著地,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司洛煙很滿意她這個樣子,笑意越發的深刻,“來吧,我現在很需要你。”


    司洛煙隻輕輕勾了勾手指,容丹整個人瞬間騰空在半空中,隨即,一道紅色的靈力從她脖子處的珠子裏麵往外不斷溢出。


    那些紅色的力量形成了一道絢麗的紐帶,從容丹那頭連接到了司洛煙的掌心。


    容丹隻覺得像是有什麽在不斷的從自己的體內抽離著,她也越發的虛弱,空虛.......


    不過也沒多多久的時間,司洛煙像是吃飽喝足一般喟歎了一聲。


    司洛煙說道:“還是有點少。”


    繁蕪恭敬道:“不必著急,如今你的身體也承受不了那麽強大的靈力。”


    “哼。”


    司洛煙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容丹失重一般砸到了地上,疼的在地上掙紮了一下,意識有些不清醒。


    司洛煙站起來,睥睨嘲諷的眼神覷著她,“讓她多煉製一些丹藥。另外,最好不要讓她在師兄的眼皮子底下。”


    “是,我會勸說。“


    繁蕪又猶豫道:“我看著太子對她有些不同,你不擔心嗎?“


    “擔心什麽?”司洛煙淡淡一笑,“她不會是我的對手,假以時日,師兄隻怕也不是我的對手。”


    繁蕪點點頭,“我會協助你。”


    “那你打好掩護,我的團團又餓了,那些根本不夠塞牙縫的,我得出去一趟。”


    “去吧。”


    繁蕪將陣法打開了一個口子,看著司洛煙從殿中消失。


    隨即她走到了眼神迷離的容丹麵前,繁蕪想了想,將手中的權杖對準了容丹脖子上的珠子上,


    輕聲呢喃著的咒語從繁蕪的口中不斷飄出,飄到那珠子上麵,黑色光亮一閃,本來暗淡的珠子變得有了光澤。


    容丹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床鋪上麵,身上也換了一身更好的綢緞。


    一睜開眼睛,就見到床前站著一個頎長挺拓的身影。


    裴無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闔著的眼神似裹著無數暗潮。


    容丹撐著手臂坐了起來,隻覺得渾身虛弱無力,喉嚨幹涸發疼。


    裴無衣的聲音聽不出來喜怒,“睡得好嗎?”


    容丹皺皺眉頭,看了一眼裴無衣。


    裴無衣又道:“讓你煉製丹藥為洛煙療養,你自己在這裏睡覺?還搶了洛煙的床?”


    容丹有些迷糊的甩甩頭,昨晚的事情有些記不清了。


    這時,一道虛弱的聲音傳來。


    “師兄,不必怪她,是我讓她上去休息的。”


    白色的身影走了過來,坐在床前。


    司洛煙臉色有些蒼白,給容丹遞了一杯茶,溫柔的衝她笑了笑,“你的丹藥我吃了,多虧了你我才能醒過來。”


    容丹看了一眼那茶水,沒接。


    “不知好歹!”


    裴無衣甩了甩袖子,扭頭出去了。


    司洛煙將被子撂在了容丹身上的被子,滾燙的水透過薄被燙的容丹又是擰眉。


    而司洛煙已經快步跟著裴無衣走了出去。


    司洛煙道:“宗主確實作惡多端,不過現在也挺好,我也希望有人能夠更好的幫助到師兄。不像是我,沒怎麽幫助師兄,最後還給師兄添麻煩。”


    裴無衣停下腳步,目光在司洛煙虛弱的臉色轉了轉,“洛煙,你已經做的夠多了。”


    裴無衣沒想到,一向是善良的司洛煙見到了師尊,居然沒有多反對這件事。


    這些事情確實是驚蟄做得不對,他也一直擔心善良的司洛煙會有其他的想法。


    司洛煙抿著唇,上前一步站在裴無衣的麵前,微仰著頭,將自己柔弱的臉盡數暴露在裴無衣的眼底。


    “師兄,你也不必自責。我聽長老說了,宗主遲遲不能突破化神期,是因為她是在作惡太多。如今她在雲蒼國,也是在贖罪。希望她造福了蒼生,她自己也能順利的渡劫。”


    裴無衣想了想,覺得司洛煙說得對。


    如果容丹能夠多做善事,說不定真的能夠順利的渡劫,也不必在化神期磋磨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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