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丹其實也能想到這件事。


    能和司洛煙混在一起的,估摸著最後都不能落得好處。


    像是霓霞穀穀主能夠活著,也是因為司洛煙已經死了。


    不過,既然是後來才回去霓霞穀趕走了那些弟子,想必也是才感染的冥界氣息,而不是一直都是。


    容丹分析道:“如今你的師尊在做什麽?”


    月山說道:“傳音草告訴我,穀內許多的靈植都已經被破壞了。師尊應該也是在修煉。”


    “有沒有可能,她是故意將你們趕走的?”


    月山認可地點點頭,“我當時也覺得師尊像是被控製了一樣,剛開始回去就將我們都趕走了,其實也是想要保護我們。如若我們還在穀內,說不定現在我也染上了冥界氣息。”


    說完又問:“你知道這個冥界氣息是什麽樣子的嗎?染上了都會像是師尊那樣隻知道殺戮嗎?”


    “不是,你師尊應該也是受到了指示。”


    月山擰著眉,也在思考這件事。


    她之前回到穀內也一直在修煉,直到後來被師尊趕出來,過著居無定所的日子。


    她對於師尊也不是特別的熟悉了。


    “帶我去霓霞穀看看。”


    容丹忽然想到,或許當時司洛煙和冥界之主做交易的時候,穀主是在旁邊的。


    穀主那個時候的修為定然是比司洛煙的要高許多,如若不是兩個人也有交易,穀主也不可能在後來那麽緊要的關頭,保護司洛煙。


    或許她也該去和穀主打個交道。


    月山問:“你是不是要殺師尊?”


    容丹扭頭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如有必要,我會。”


    月山抿著唇不說話了,但很快,她就決定將容丹帶回去霓霞穀。


    如今都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必要遵守霓霞穀之前的規矩,不能帶著外人進入了。


    月山很快就將容丹帶到了霓霞穀的外麵結界,這裏也是一處山穀,但是前方看著並無任何的異樣。


    如若隻是從外麵看,這個山穀冰沒有任何的不妥。


    這個入口也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但之前的霓霞穀在容丹的麵前是神秘的,如今的容丹,一點可也不好奇。


    “就在這裏了。”


    月山說著就打開了霓霞穀最外麵的結界。


    霓霞穀一共是八層結界,一層層外麵的結界都是不同的,硬闖的人總會染上其中一層結界的毒。


    而且,這結界的裏麵還有各種開了靈智的藥草在保護著。


    這個結界一打開,容丹就察覺到了裏麵濃鬱的冥界氣息。


    月山也大驚失色,“這是最外麵的結界,居然就這麽多的冥界氣息.......”


    看來,如今整個霓霞穀已經淪陷了。


    曾經世外桃源,與世隔絕的霓霞穀,以後很難再恢複到原來的樣子了。


    越往裏麵走,就能感受到更重的冥界氣息。


    “小心!”


    忽然,從側麵突襲而來一道黑紫色的氣息,直衝容丹。


    容丹立刻帶著月山飛身到半空中,揚起袖子甩過去一道攻擊,將暗處的那麽氣息直接炸了出來。


    “師尊!”


    月山認出來正是穀主。


    穀主根本不看月山,隻是盯著容丹,“你居然還沒死!”


    看她的樣子,對容丹的仇恨還挺大的。


    “讓你失望了。”


    容丹直接張開自己周身的靈力,釋放出一道巨大的符籙陣法。


    強大的符籙陣法將她籠罩在其中,她的手中在身前快速地畫著線條,快速地織出來了一道符籙。


    穀主身上的冥界氣息明顯和其他人的不一樣,或許她是了解司洛煙到底和冥界之主做了什麽樣的交易。


    她一定是知道一些什麽,所以容丹要將她活捉,不能讓其離開。


    這時,月山忽然喊道:“不要殺師尊!”


    容丹並未搭理她,轉動手腕,將自己周身這強大的符籙往不遠處的穀主身上推了過去。


    月山焦急地看著容丹,又看向了穀主。


    穀主滿臉的陰鬱,周身凝結了出一大朵鮮豔的花朵,那花朵像是一朵食人花,張開了巨大的嘴巴。


    她試圖反擊。


    不自量力!


    容丹壓根不將其放在眼裏,以睥睨的姿態看著穀主竭盡全力地想要反擊。


    可突然,四麵出現了許多的蔓藤,早已經悄無聲息地纏上了容丹的腳腕。


    月山連忙施展法術,“這血藤,師尊養的血藤,一旦釋放出來,就會一直跟著你的。”


    容丹低頭看了一眼,一道靈力彈過去將藤條給碾壓成了碎末。


    但很快,那碎末就又變成了一根藤條,攀附而來。


    藤條上麵帶著濃濃的冥界氣息,還有穀主的法術。


    對麵,穀主也化作了兩道身影,從不同的方向往容丹這邊襲來。


    “找死!”


    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兩張巨大的嘴巴,分別將那半空中暴起的穀主給咬住了。


    任憑穀主如何的掙紮,都沒有任何的辦法脫離。


    彩蘑菇來得挺快!


    彩蘑菇落到了容丹的麵前,“不弄死?”


    “活捉。”


    “行。”


    彩蘑菇阻止了那兩頭妖獸將穀主給攔腰咬斷的動作。


    被咬住的穀主掙紮著,她施展的術法很快就失靈,真身從另外一個方向正想要逃竄。


    “你以為我不知道?”


    彩蘑菇閃現出現在她的麵前,由頭頂出現一個巨大的蘑菇,直接將穀主壓在了下麵。


    容丹也很快過來,一道靈力將穀主困住在其中。


    月山看著有些狼狽的穀主,很是心疼,但直直勾勾看著穀主,並未求情。


    容丹看向穀主問:“你應該知道一些什麽吧?”


    “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穀主看著容丹的目光充滿了恨意,轉頭又換了一種失望的目光看向月山。


    她一臉痛心地問道:“好徒兒,你現在要聯合外人來打我嗎?”


    “你!”彩蘑菇正想要上前說點什麽,但是被容丹阻止。


    她也想要看看,月山是如何的態度。


    月山看著穀主,非常表情傷心,但是也並未同容丹求情。


    月山說道:“師尊,我們穀內那麽多的弟子,你將他們帶走,做什麽了?”


    穀主的表情有些僵硬,但還是說道:\"我要做什麽,輪得到告訴你?自小我收養你,教導你,將整個霓霞穀交給你,到頭來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嗎?\"


    “月山!你的良心呢!”


    穀主忽然暴躁地吼了一聲。


    月山被她的聲音震得後退了兩步,清冷的麵孔,落下淚花來。


    彩蘑菇不服氣地在容丹的耳邊說道:“不要臉。”


    容丹隻是看向月山。


    通過她幾次和月山的接觸,容丹一直覺得月山是一個感情淡漠,為人也冷漠,非常理智的人。


    但是麵對如同親生父母的師尊,月山該如何取舍,如何放下呢?


    月山的內心無疑是煎熬的,從五十年前看見師尊與司洛煙為伍的時候,她就一直在難受,心中所有對師尊的認知,都在顛覆。


    月山任由眼淚落下來,眼前的人影都開始模糊了。


    “師尊,我不認識你了。”


    月山冷聲道:“從五十年前,看見你同司洛煙聯手的那一刻,我就不認識你了。”


    月山上前一步,手掌虛空握住,掌心出現了一把長劍。


    劍指穀主,月山情緒早已經穩定,沉聲道:“今日,徒兒便鬥膽同師尊斷絕師徒關係,你給予我的,我還不了,這輩子報答不了,那就下輩子接著還。”


    “但我,太累了。我不願意和師尊為敵。”


    月山說完,反手握住長劍,直接捅到了自己的胸口。


    “不!”


    穀主尖叫了一聲,一道靈力甩過來,阻止了月山的行動。


    一旁的容丹並未有所行動,彩蘑菇都著急了。


    但是彩蘑菇也知道,如果不是容丹動了手腳,穀主是不可能甩過來靈力的。


    容丹也是不希望月山就這麽沒了。


    穀主的靈力打在了月山的長劍,劍刃偏移,落到了她的肩膀上麵,深深的穿透。


    月山表情未動分毫,“從此,月山隻當我的師尊在五十年前雲遊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她麵不改色地將長劍抽了出來,扔在了地上,冷漠地看著穀主。


    穀主痛心疾首,極為的不忍心。


    她眼神複雜地看向月山,最後輕輕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但似乎也同意了。


    月山肩膀上麵的血跡潺潺,順著衣袍不斷地滴落,四麵八方的冥界氣息在這時湧來,迫不及待的想要進入月山的身體。


    彩蘑菇有些緊張,再次看向來容丹,發現容丹隻看向了穀主。


    他一直以為兩個人是朋友,但是方才月山拿劍戳自己的時候,容丹眉梢都沒有動一下。


    冷血。


    彩蘑菇的腦海中冒出來了這麽一個詞,他自從化形之後,也逐漸有了人類複雜的感情。


    正如他無法放下那兩頭自小養大的妖獸一樣,他是不願意傷害它們的。


    這就是朋友和陪伴。


    他以為容丹對於月山也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沒有,容丹很冷漠。


    此時,容丹也沒有看臉色煞白,有些虛弱的月山。


    容丹問道:“霓霞穀冥界氣息這般的濃重,你又急著過來阻止我們進入,想必穀內是有什麽,你想要告訴我們嗎?”


    “你休想!”


    穀主忽然暴動起來,七竅中鑽出來了許多的冥界氣息,她的眼睛也瞬間被侵占。


    這時,穀內的某處樹枝上,射過來了一道黑色的氣息。


    容丹抬手,將拿到靈力揮散,也看見了那方站著正靜靜看著自己的司洛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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