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霍雲鸞眯起眼睛,疑惑地看著祝無傷。


    眼前這個人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霍雲鸞?!


    祝無傷看清眼前這人的麵貌,認出了她就是那日在陣關內被左向趕走的金丹修士,霍雲鸞。


    心中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大羅寨的修士,那一切就都還有轉環的餘地。


    隻是她怎麽也在這裏?


    她姓霍,也不姓羅,怎麽會在大羅寨裏。


    難不成也是和他們一樣潛入大羅寨中。


    可是大羅寨的金丹難不成未曾找上她敲打一番?


    祝無傷心中雖然在轉動,但警惕還未放下,畢竟眼前是一個態度不明的金丹修士,就算自己不敵,可要是在她動手時發出些動靜來。


    引那銀背古猿過來,霍雲鸞雖是金丹,可在發狂的銀背古猿之下也要騰出手暫避一二。


    屆時,他便可渾水摸魚,從中得利,暗自逃離。


    “你是誰?”


    霍雲鸞沙啞的聲音響起,月牙一般的雙眸一肅,淩冽的月光直接透過祝無傷雙眼,照進他心中。


    好似涼水傾頭澆下,澆了個透心。


    “前輩,我是...”祝無傷心中已拿定主意,隨手編造個身份,先將霍雲鸞騙過去再說。


    看她的樣子,像是在與左向的爭鬥中受了傷勢。


    “我想起來了!”霍雲鸞不管不顧,自顧說道,緊盯著祝無傷雙眼。


    “你是那個能引動‘勢’的小修士。”


    霍雲鸞的聲音變得輕快了起來,隻要不是敵人就行,她被左向趕出陣關,受了不輕的傷。


    在陣關外,被其他金丹遇到,都想撿便宜,一個個圍截她,幸虧她速度快,才能跑了出來,未曾身死。


    聽到這裏聲音大,便來了此處,沒想到這裏還有這麽多吃的,正吃到一半就看到有人走了進來。


    “怎麽樣,想好了嗎?”霍雲鸞歪著頭問道,眼神依舊粘連在祝無傷臉龐上。


    “什麽?”祝無傷皺眉問道。


    “娶我啊!”霍雲鸞天真的開口,像是在說什麽天經地義的事。


    祝無傷忙舉起雙手,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


    “前輩,這事萬萬使不得啊!”


    “這麽說,你是不同意了?”霍雲鸞依舊如故,問道。


    祝無傷連連點頭。


    “那你就去死吧。”霍雲鸞還是如先前一般,語氣神態都未有絲毫變化。


    手掌上閃著電光拍擊向祝無傷。


    雷電本就是至疾,祝無傷雖察覺到心中預示,但是想要躲避卻是怎麽也做不到。


    手指方抹上須彌戒,手掌已經掛著電弧,閃到了祝無傷身前。


    輕輕印在祝無傷胸口上。


    未曾有如何大力,隻感覺身子一酥,而後便是麻酸痛軟,已是狠狠地倒飛在地。


    霍雲鸞輕抬腳步,電弧微一閃。


    腳步落下之際,已經落在了祝無傷身側。


    電弧在赤著的雙足,滲到地下。


    雙足上的泥土已被盡數電光燒滅,露出一雙白嫩的玉足來。


    赤腳踩在藥園泥土上,顯得極為不和。


    身如地下的電光令祝無傷身子又是微微一麻。


    霍雲鸞手中抓著那株千年份的藤蘿異果,一股腦的往嘴裏塞去,密密麻麻結在藤葉上的彤紅小果三三倆倆地滾落在地下。


    隨著每一口的進入,霍雲鸞身上的氣息都越發凝實一番,像是體內被左向打出的傷勢開始愈合。


    “怎麽樣?想好了嗎?”


    霍雲鸞大口咀嚼著藤根,看著祝無傷,再次問道。


    “前輩,這...”


    “錚!”


    大戟突地出現在祝無傷手中,向著霍雲鸞斜砍而去。


    他當然知道自己煉氣八重,煉體十重的境界修為,對霍雲鸞一凝成金丹的修士造不成傷害。


    大戟脫手而出,腳下氣血猛地一炸,身子已經遠遠竄了出去,隻要一兩息,就能離開這藥園。


    霍雲鸞不急不緩,一手往嘴裏塞著藤葉,一手舉起。


    素手輕揮。


    未曾如何刻意,手掌上掛著的電光就已經擊在大戟戟杆上,卸去所有靈力石頭,落在地上。


    仍舊是電光閃爍,對著祝無傷輕輕落下。


    霹靂而去,落在祝無傷後背上,已是被擊倒在地上抽搐。


    “怎麽樣?想好了嗎?”


    霍雲鸞腳下幽藍電光一閃,下一瞬,已是落在了祝無傷胸膛上。


    好不容易翻身而起的祝無傷,被帶著幽蘭電光的赤足一踩,靈力也動彈不得,氣血更是像是喝了大酒一般,骨酥肉麻筋酸。


    此時霍雲鸞手中的異種藤蘿已經盡數被她吃了下去,如今正在一根根舔舐手指。


    祝無傷身子動彈不得,隻有雙眼能夠勉強轉動一二。


    “哈哈哈,那能治愈寨主的靈器已經找到了,什麽陣法也不過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被破了。”


    刁立爽朗的聲音傳出,兩人並肩踏入藥園。


    “小子,你這藥采得怎麽樣了?


    這可是你的老本行,可要給我們留下幾個好的...”


    刁立突地閉上嘴,上前一步護住元康在後。


    元康是落火寨得了計陰陣道真傳的唯一一人,不容有失。


    “這位道友,不知這小子怎麽得罪你了?


    這大羅寨地界,也不便動手,不若老夫代他想你道個歉如何?


    這藥園的靈草靈藥皆都給你,我們不和你爭!”


    刁立雙眼如同梟子一般,手中一轉,已然出現了兩把銀鉤。


    霍雲鸞抬頭看著突然闖進的兩人,已是將刁立修為看透。


    見隻一虛丹,對自己造不成太大威脅。但看其樣式,應該是長輩。


    指著腳下的祝無傷,“他不娶我!”


    刁立已經沉凝起來的氣勢忽地一頓,微微仰起的雙鉤也下垂了些許。


    “道友,男女之事乃兩廂情願,你仗著修為,如此欺辱一個後輩,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元康看著霍雲鸞的麵貌身形,和腳下閃爍著的幽藍電光,像是想起了什麽,上前一步,附在刁立耳邊,耳語了一句。


    “吼!”


    元康剛說完,就聽見一聲獸吼傳來。


    由遠及近,剛開始時還立得尚遠,在吼聲將要消散時,已經快到了近處。


    “不好,許是有哪處陣法殘留,讓銀背古猿察覺到了。”元康見已經被銀背古猿發現。


    也不再斂藏,拿出陣盤,不斷的在上擺弄。


    “正好,我二人不是這瘋婆子對手,讓她與那頭畜生對上,我們好救下那小子。”


    刁立虛丹祭氣,遮掩兩人氣息,“他可還欠我兩斤靈穀呢,不能讓這小子跑了!”


    元康未曾多言,雙手連動,扔出數枚石符,環繞兩人周身。


    陣法掩去兩人身形,刁立虛丹籠罩兩人,掩去氣息。


    霎時間就在霍雲鸞麵前消失不見。


    以她的實力,自然能輕易察覺兩人所在。


    可是那暴怒的吼聲已然臨近。


    “彭。”


    一聲巨響。


    銀背古猿直接自上方落了下來,那布在藥園的粗淺阻隔靈氣的陣法被它輕而易舉地踏破。


    雙目赤紅,涎水自嘴角滴落,掛在身上銀色的毛發上,口中牙齒也盡都變得的銳利,口中不斷喘著粗氣,聲音如同雷震一般。


    就是連身形看著都要比方才大上了些許。


    銀背古猿已落下,就察覺到霍雲鸞的金丹氣息,被暴怒侵蝕的靈智瞬間清醒了些許。


    轉而看向藥園中間,見那株千年藤蘿已經蹤跡全無,隻留下些紅彤彤的果子,散在地上。


    又見那彤紅的果子掉了一路,正在霍雲鸞腳下。


    稍有些清醒的理智瞬間被怒氣淹沒,雙眸中的交織出暴虐的殺意。


    “吼!”


    一聲暴虐,充滿憤怒殺意的吼聲襲向霍雲鸞。


    霍雲鸞抬手,水桶粗的電光閃爍著幽藍,直直撞上銀背古猿重來的身軀上。


    妖獸之屬類,肉身本就強於人,銀背古猿又是築基後期,爭殺上幾可比擬金丹的大妖。


    身子隻是微的一頓,就重又衝向霍雲鸞。


    霍雲鸞受了左向一股罡風,方才吃了那株千年異種藤蘿,才將那股罡風煉化。


    罡風造成的傷勢還在體內,未曾痊愈,自覺對付暴怒的銀背古猿不應手。


    俯下身抓住祝無傷,電光自腳下騰起,而後繞便全身,整個人便化成了幽藍的電光。


    霎時間騰空而去,掛落向天邊。


    “不好,這瘋婆子要跑,她要是把那小子帶走了,可就不好找了。”


    刁立隱藏在陣法中,驚呼一聲。


    而後,從陣法中出來,虛丹一展,化成一道飄忽的黑影衝了上去,將霍雲鸞攔阻了下來。


    霍雲鸞本就速度極快,自覺即使身受重傷,銀背古猿也追攆不上,是故,隻是微微展露了些許。


    銀背古猿雖追不上,但刁立最善暗殺之事。


    一擊不中,旋即遠遁!遁行的速度自是極快。


    黑影飄忽,終是在霍雲鸞要破開大羅寨護山陣法前一刻,到了她的身前。


    也未曾多有動作,隻是,虛晃一擊,而後又消失不見。


    霍雲鸞見麵前突地出現個人影,電光之勢方斂,人影便消失不見。


    隻這一頓,銀背古猿便從下方一躍而上,手掌張開五指,抓向霍雲鸞。


    手掌合攏,隻見一幽藍的電光球在古猿手心不斷閃著幽藍之色。


    便是如何用力,也不能將這幽藍的電光覆滅捏碎。


    “彭!”


    古猿捂著手掌,痛苦哀嚎了一聲。


    幽藍猛地一縮一漲,炸開了古猿手掌。


    霍雲鸞未曾多有言語,仍是化成電光,衝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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