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這處有。”


    姚岩強笑著,不斷向姚森投遞目光。


    “對,對!”


    姚森走向姚岩,背著身子在他手中掏了幾下。


    手中拿著幾枚靈石,鄭重地交給祝無傷。


    “道友,有你在,我們一定能逃出此地!”


    “多謝道友大恩!”


    祝無傷接過靈石,拱手道。


    看著零零散散幾塊碎石,心中冷笑不斷。


    “道友,請!我二人為你護法!”


    “好,好!”


    祝無傷閉目盤膝,笑容斂收,將一身靈覺放開。


    隻要兩人有一點異動,他立時便能察覺到,將兩人斃與劍下。


    心中默默盤算著如今的處境。


    自己為青蛟草而來。


    在那處珊瑚叢中,尋得了有近十株,年份各有不同,加起來後,應是能頂上他十數年苦修。


    將一身修為突破到築基中期。


    不過,若是想自築基中期,再破關隘,要比破至築基中期要難上數倍,翻上數番。


    要更多的青蛟草才行。


    目下在這水宮之中,無有一物,當務之急是先脫出這座水宮。


    看姚森姚岩兩人所想,隻怕已是有了法子。


    隻需靜觀其變,,再關鍵時候出手,將兩人斃殺,奪了兩人逃脫水宮的機會。


    心中注意打定,祝無傷將功法緩緩運轉起來,五光異彩之色自身周體表上散出,耀著四方。


    蟄龍訣他還未開始修習,隻能暫且運轉著五行靈訣。


    自凝成道基之後,每每運轉這門功法,便有五彩異象自身上透發出來。


    手中幾顆碎裂成塊的靈石,轉瞬間變得灰白。


    輕輕一握,化成了齏粉。


    突得,祝無傷心中升起一陣隱隱警示之意,心弦當即崩了起來。


    隻需手指一勾,鬆紋古銅劍立時便能發出,在一息之間取了兩人項上人頭。


    姚森眼眸轉動,不動聲色的對著姚岩搖頭。


    口齒微張,無聲的開合,止住姚岩取劍的動作。


    他見了祝無傷身上異象,不免心中大動,起了忌憚之心。


    想要將祝無傷先行除去,以免生了什麽禍端。


    在姚森眼神示意之下,摸向腰間儲物袋的手掌縮回。


    祝無傷心中隱隱生起的警示之意也消了下去。


    ......


    “哢嚓!”


    祝無傷背部一動,雙眸當即睜開,身子一躍。


    在數丈之外,轉身回首看向自己方才依靠的位置。


    那數人合抱才能圍過的巨大撐天玉柱,竟然緩緩轉動了起來。


    起初緩慢,如若螞蟻搬山,僅一兩息之後,便迅速起來,如若像是一被烈馬拉著的馬車,其上的車軸一樣。


    同時,祝無傷心中一動,五行靈力運轉上目眸之中。


    滿溢靈光的雙眸中,好像有一條長江溪流,緩緩流淌了起來。


    五彩目眸之中。


    自玉柱杵著水宮琉璃的底部,一根透明微弱,目不可視的繩索。


    像是一條長蛇一般,向祝無傷蜿蜒而來,要將他縛住。


    “道友,快來,你我脫離此地的機緣就在此處!”


    姚森雙目中驚喜之色掩飾不住,指著蜿蜒繩索延伸之處,狂喜道。


    將目眸中異常掩,祝無傷抬起頭,向著兩人看去。


    兩條透明繩索束在兩人腰間!


    兩人被繩索束縛,根本離不開玉柱之處。


    同時隨著玉柱旋轉之速快了起來,兩人腰上的繩索也在不斷收緊,要將兩人拉向巨柱!


    兩人暗中用靈力維持著身形,不使被巨柱拉過去。


    又竭力保持著臉麵上的不變,狂喜地看著祝無傷。


    “好,道友!我這便來!”


    祝無傷腳下退去,離著兩人越來越遠。


    隨著他腳步挪動,長蛇一般的靈活蜿蜒繩索像是被激怒了一般。


    猛的暴長起來,延伸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幾乎比得上他馭使鬆紋古銅劍時的掠行速度。


    直接纏向祝無傷腰間,要把他像姚岩、姚森一樣。緊緊束縛住。


    忽的,祝無傷身形一滯,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靈力氣血暴動,帶著身形向後疾速退去。


    然而,就是這被定住的一瞬,如長蛇一般靈動的繩索已經觸到了祝無傷腰身。


    他一退,觸到他腰間的透明繩索像是粘在了他身上,被他拉住了一般。


    在他一引之下,同樣暴漲,隨著祝無傷一同向後退去。


    透明繩索猛地漲了數丈,在祝無傷腰間結成環狀,束縛了起來。


    緊緊一瞬。


    祝無傷喚出儲物袋中鬆紋古銅劍,想將此物斬斷。


    可是透明索子已經在他腰間束緊了。


    鬆紋劍砍刺在上麵,像是毫無靈力了一般。


    透明索子隻是稍一彎曲,未曾受到任何傷害。


    “哈哈哈哈哈!”


    姚岩大笑起來,“這索子乃是由龍種大筋煉製而成,無聲無息,雖不含靈力,但是就連金丹境界修士都斷不了,你就在這處乖乖的給我二人陪葬吧!”


    姚岩臉色癲狂,不在用靈力維持身形,任由透明索子將他拉去玉柱之處,未作絲毫抵抗。


    祝無傷雙手恰動法決,鬆紋古銅劍在透明索子上下飛動劈砍,五行五彩靈力溢出,在水中留下道道顏色豔麗的劍痕。


    水中也因這劍痕激起一道道波紋,向外不斷散去。


    其餘巨柱之下,也是這一般場景,具是被通明索子向著玉柱之處拉去。


    無論離得多遠,都逃不了玉柱中伸出的索子。


    “道友,莫爭紮了!先前一位金丹修士都未曾破開這索子。


    被這索子拉進玉柱之中,像是磨豆腐一般,壓碾成了碎肉血屍。”


    姚森同樣認命,勸說道,帶著冷冷的哂意。


    “要想留得一條命來,除了能找一龍種,用自身鮮血救下你,其餘的就別想了!”


    兩人越來越靠近玉柱,僅有一步之遙。


    祝無傷搭眉一掃,在兩人身上看過。


    自他們身上窺得了狂喜之意。


    送死還這麽高興?


    兩人明顯能自此處脫身隻是不知為何,卻是做出了如今這副模樣。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送你們二人好死!”


    祝無傷手中擎著鬆紋古銅劍,不再與那已經繃緊的索子做抵抗。


    順著繩索的牽拉之意,向姚岩、姚森兩人飛身而去。


    “哧!”


    鬆紋古銅劍尖上吞吐的寒氣銳芒,混雜著無形靈力與渾厚氣血,向著姚森頭顱上削去。


    姚森眼眸巨跳,他不過與自己是一樣的築基修士,為何這一劍卻由一種不可抵擋,觸之必死的感覺!


    難道他是某個不要臉的金丹假扮的?


    姚森伸手捏碎一塊玉符,險險的避開祝無傷馭使來的五行劍刃。


    在脖頸側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


    隻消數寸,這血痕便能將他頭顱削落下來。


    “道友,將死之際,連個全屍都不給姚某留嗎?”


    姚森苦笑道。


    “既已將死,為何還要用處拿到玉符?”


    祝無傷看著姚森手掌心間的玉符碎片,發問道。


    “隻不過是想留個全屍,也能全乎著死。”


    姚森答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給道友留個全屍!”


    祝無傷再度催動手中鬆紋古銅劍,破開水浪,向著姚森殺去。


    劍刃上的寒芒有數丈長,直直的穿刺向姚森胸口。


    “道友,道友!”


    姚森急得連連大喊,手忙腳亂地將手中符籙、靈力一股腦地拋了出去。


    險險的將鬆紋古銅劍再次停在了眼眸之前。


    性命雖然無憂,但已被透明繩索拉到玉柱近前。


    兩人幾乎要貼到一起。


    “請道友先死!”


    祝無傷一引手指,對著姚森姚岩兩人點下。


    鬆紋劍如是燕鳥還林一般,投到母燕懷中。


    姚森察覺到,這一劍,遠不是他所能抗的。


    手中保命的玉符已被自己慌亂之間用了出來,自己一身家底也都耗光。


    但以築基初期的境界,想抗下同境祝無傷一槍,卻是妄想。


    臉色當即慌亂起來,連著心底那求生將得的欣喜也一並散了去。


    “道友,實不相瞞道友,我二人有脫出此地之法,能將道友帶離此地!”


    姚森明顯慌亂了起來,雙手揮動在空中,連連擺動。


    “道友饒我兄弟二人一條性命,我能帶道友逃出此地!


    以後但有差遣,無有不從!”


    眼看著宋文古銅劍越來越近,其上吞吐著的寒光銳芒也如是有實質一般。


    刺得膚表生疼,背後脊骨上猛地騰起一道冰涼寒意。


    如是在寒冬臘月,分開了八片頂陽骨,傾下了半桶雪水。


    涼到了骨子裏,連心都跟著涼了下來。


    鬆紋古銅劍仍然不停,姚森已是能清晰的看到劍刃上那處指甲蓋大小的缺口紋路。


    “道友,我能帶你脫離此地!


    殺了我,你和我一樣,要死在這裏!


    我有姚氏世代祖傳之物,能助你脫離此地!”


    姚森眼角暴起青筋,怒聲吼道。


    雙眼圓圓的爭起,怒視著祝無傷。


    難道你想死在此處嗎?!!


    難道你就不想活了嗎?!!


    我可是能救你啊!!!


    你這麽想求死,就去死啊!!


    拖累我們兄弟二人作甚?!!


    “噢!”


    祝無傷感受到姚森爆裂如火山雷霆一般的情緒,張開口。


    輕輕的應了一聲。


    哦?


    你哦什麽?!!


    姚森心中驟然升騰起一陣怒意。


    又被祝無傷鬆紋古銅劍停留在眼前,不得不壓製住,臉上強擠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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