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儲物袋落如胡娘子三隻狐尾繞成的圈內,落在祝無傷麵前。


    正是祝無傷放在追雲洞府石門前的那隻儲物袋。


    眼眸餘光處,隻看到追雲身形一閃而逝,便忽地又消失不見。


    與那一眾縱斷山中隱藏不出的妖類一同向那些鼠類殺去。


    那些鼠類,且不說是何修為,都是被一眾築基妖類殺的敗退。


    築基如此,金丹更不必提起。


    他們都是實打實的一步步自煉氣一重修煉到了築基頂峰,凝成了虛丹,距離金丹隻剩下那天塹般的半步。


    對上空中樓閣,鏡中水月一般,用秘法生造出的金丹修為來,便是一人不敵。


    可兩人三人加在一處,便將那量產出來拔苗助長的金丹擊退。


    想那十數丈長,蜿蜒起身子便遮掩天空的大蛇,僅它一個,便擊殺了一位金丹。


    那活了不知多少載歲月的石怪,悄無聲息之間,自空中直接墜下,也是將一金丹鼠類砸成了肉泥。


    隕失了性命,連帶著幾名沒來得及躲閃的築基鼠類,也是一同都壓殺了。


    大鼠目眸中流露出驚慌震恐神色,身子不住的顫抖起來。


    它也是與其他人一般的金丹境界,隻是因為在用那秘法生造修為時占了主位,所以在這一眾金丹中也是有著些威信在,天然便是領頭的。


    可是若是論修為勢力,卻是與那幾個被縱斷山築基打殺的金丹相差無幾。


    隻怕也是逃不了一個被殺命數。


    斂收起氣息,眼珠子亂轉,身子爬伏在地上。


    原本有貓狗大小的身子也是蜷縮了起來,迅速縮小,變得猶如尋常老鼠一般大小。


    鼻子在地上不停的嗅著,找尋著生機要跑出去。


    祝無傷拾起地上儲物袋,掛在腰間。


    手掌在其上一拍,熟悉的感覺便油然生了出來。


    追雲竟然是絲毫沒有煉化他在其上留下的印記,任由那印記留著。


    未曾打開過這儲物袋一次。


    儲物袋上仍是如先前一般,沒有落下半點塵土來,顯然是被追雲時時把玩擦拭。


    才令得其光滑如初,未曾有半分古舊之意顯。


    儲物袋口微的一開,自其中飛出一物在祝無傷手掌心上轉動。


    隨著不同的轉動,散發出‘叮叮當當’不斷的清越聲音。


    煞是好聽。


    正是姚古合天時地利練出的那尊寶器,玲瓏塔。


    祝無傷手心向上,輕輕一拋,七層玲瓏塔便立時漲了起來。


    變得愈發大了起來,籠罩在一眾人等上方,投射下一方陰影來。


    “轟!”


    祝無傷手中掐動自姚古處學來的馭使印決,向下微的一指。


    放大的七層玲瓏塔上,叮叮清越聲音瞬時一停。


    而後,便猛然向下沉墜下來,狠狠的向下砸了去。


    隨著這一聲轟然巨響。


    不斷逼近胡娘子的陣痕盡數消散,就連已經侵入她肌膚血肉中的也是緩緩散了去。


    隻留下膚表上道道血痕,才證實著曾有道道陣痕的存在。


    方才,隨著那一眾縱斷山中潛修的築基修士一湧而出。


    這座殘陣便搖搖欲墜,有了潰散之勢。


    祝無傷好歹也在妙行峰上呆了幾年,對峰主沈清遠的陣道造詣雖未曾學到一點。


    可在師姐朱珠子的熏陶下,也是略有了一二了解。


    破陣,最重要的自然是找到陣眼。


    尋常修士想要找到陣眼,當然免不了要用陣盤陣棋等物,在陣法中試探尋找。


    可方才在一眾縱斷山築基修士湧入之時,祝無傷便隱隱有所察覺。


    這座殘陣的陣眼,就在這座殘陣的正中。


    是故,方才在見到儲物袋中的一瞬,他便想到了其中放置的那件寶器,玲瓏塔。


    姚古在教他馭使這件寶器時,可是將這件玲瓏塔對他一一言說過。


    這玲瓏塔最為鋒銳之處,不是攻殺或是護身,而是鎮壓。


    將其形體完全放開,自半空高處轟然落下。


    有陣破陣,有人壓人,有妖鎮妖。


    隻要不是金丹修士,在這玲瓏塔下,皆是一身修為被捆縛一般,動彈不得。


    也是因為他祖孫兩人實力不夠,不能將玲瓏塔修為完全用出。


    以姚淵煉氣四重實力,能鎮得住煉氣八重,就已經是僥天之幸。


    更遑論說,凝成了道基的築基境界修士。


    而今,祝無傷煉氣實力已是有了築基後期,距離凝成虛丹也已是不遠。


    蟄龍訣更是已經突破到了中成,距離大成引下天劫,隻有一層窗戶紙。


    隻要他想,轉瞬之間,就能將這層窗戶紙戳破。


    以他如今修為馭使這尊玲瓏寶器,自然是能將其威勢完全發揮出來。


    丹田靈池中靈力調動,手中掐出印決,七重玲瓏塔轟然落下,正落在這座殘陣陣眼之上。


    大陣轟然潰散,並無其他任何變化,可祝無傷卻是覺得頭頂上像是有一層一直籠罩著的麵紗被掀開了一般。


    心思頓時通透起來。


    沒了陣法,陣中那道道撕裂半空的陣痕自然也是不見。


    原先縱斷山中潛修的築基妖類還因為道道陣痕有所顧忌,放不開手腳。


    如今這陣痕消失,沒了顧忌,更加是放肆起來,向著四處潰散逃走的鼠類追殺而去。


    七重玲瓏塔落下,轟然響聲透出之際。


    那大鼠縮小的身子,便立時靜止不動,爬伏在地上,不敢抬頭,身子顫抖。


    直到轟然聲響散去,未曾有人發現他,才重又轉動著身子,不斷的嗅了起來。


    四處遊動,想要找出一條生路來。


    沒有震天喊殺之聲,也沒有慘烈氣勢。


    有得,隻是無有窮盡的無言廝殺。


    縱斷山中潛修的一眾築基妖類,皆是醉心修行,一心想要凝成金丹,化虛為實。


    除了修i選哪個之事外,不對任何事情上心。


    若不是這次實在關係到縱斷山的存完,他們自是不肯將自家寶貴修煉功夫空耗。


    此時隻是無言廝殺著,想要將這些擾了自家清修的鼠類殺個幹淨。


    突然,一道金丹氣息自縱斷山腹地中傳來。


    正在打殺鼠類的築基妖類皆是一驚訝,舉首向後望去。


    直到將那道金丹氣息琢磨透了,是金丹大妖黃鶯散出的氣息,才複又轉過頭。


    黃鶯是縱斷山中除了老山君與山君病虎外最強的一位金丹。


    便是那位實力最強,殺力最強的劍猿,也在她手下敗過。


    不然,她也不會孤身一人,看守那片幾乎可以說得上是如今縱斷山命根子的靈穀。


    “是鼠潮!”


    祝無傷恍然醒悟,想到了那如海水一般向山中湧去的鼠潮海浪。


    方才這錯殘陣被那大鼠運轉之時,便沒有見到有鼠類從崖壁下爬上來。


    一定是盡數完了,皆是向黃鶯處去了,才沒有得見。


    黃鶯乃是一金丹大妖,對付一鼠潮應是夠了。


    祝無傷心內念頭轉動,忽地想到。


    “那大鼠在何處?!”


    那大鼠指揮一眾金丹、築基鼠類,才讓他與胡娘子陷入險境。


    陣法也是他催動的,如今怎麽是不見了他的身影。


    祝無傷頓時警覺了下來,向著四處望去,找尋那大鼠的身影。


    鼠類金丹、築基已是四處奔逃,縱斷山中築基妖類各區追尋。


    已是有太半身影已經消散,還有小半在外出守候。


    目眸中五彩之色閃過,扭轉頭顱,向四處找尋望去。


    在經過一處時,眼眸突得一止,看向一隻有尋常鼠類大小,雙目中也隻是有極淡血色的目眸。


    要跑!


    祝無傷心中一凜,這大鼠金丹修為雖然是被生造出來的,可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若是被他逃了,也是一不大不小的隱患。


    “轟!”


    七重玲瓏塔,轟然而起,落下。


    兜頭向那所稱尋常鼠類大小的大鼠鎮壓而去。


    胡娘子在體內侵入陣痕消散的一刻,便閉幕盤膝,原地調轉靈力,修複起了傷勢。


    如今尚還未曾睜眼,自然是要做個明白。


    若是日後她起了疑心,也是有證據在手。


    祝無傷須得為胡娘子護法,不能離開那處,親身去擒大鼠。


    而七重玲瓏塔在一鎮之下已是破了殘陣,再是起來也無妨。


    祝無傷掐動指訣,遙遙一指,七層玲瓏塔。


    塔簷下鈴鐺便生出了清越悅耳之音,自陣中騰起,向大鼠所在之處鎮壓而來。


    “彭!”


    “當!”


    連著兩聲轟然大響,鎮壓墜落而下的七層玲瓏塔,未曾直接落下鎮壓下去。


    凡是斜斜的倒了出去。


    撞在崖壁上,砸出一深坑來,差點便要墜落而下崖壁,落入海中。


    接著,便有一股金丹氣息突得自大鼠處衝了起來。


    與先前一眾大鼠空中樓閣,外強中幹,內裏虛弱的氣勢不同。


    而是一衝天而起的紮實氣息,如果說先前那一眾鼠類是鏡花水月與空中樓閣。


    那這股氣息便是掛在天上的皓月與拔地而起的萬丈高樓。


    “族主!”


    大鼠一聲尖叫,含著驚喜與後怕,身形再次顯了出來。


    若是他再晚上兩三息,那自己怕是就要被那不是是何品質的靈器鎮壓而死了。


    在人立而起的大鼠身旁,顯出了一人影。


    身形瘦小,麵目也是難看,披著一件極大的大氅,極不符合他鼠族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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