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將來意說了。


    方才他從嚴叔那了解到弘遠學館的館主是舉人出身,所以哪怕被那塊不拘小節的木牌驚到,他也沒有改變要在這裏求學的主意。


    嚴叔便是清逸齋的老板,顧時抄書的活是在他那接的,當初也是嚴叔帶他去旁觀的書院大比。


    杜明然神色複雜道:“先生在裏麵,我帶你們進去吧。”


    顧時有點驚訝:“你是弘遠學館的學生?”


    上回遇見,杜明然穿著白袍黑領瀾衫,分明是鹿遠書院的院服。


    杜明然知道他為何如此問,苦笑:“我被那邊勸退了。”


    不管有什麽原因,被書院勸退對一個學子來說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顧時沒準備再問,杜明然卻自顧解釋了起來。


    原來還是同丟荷包有關。


    當時不少人看見他被麵館趕出來,其中不乏管中窺豹者,於是傳出了鹿遠書院的學生品行不端,吃白食的謠言。


    書院不願因此壞了名聲,隻得將他勸退。


    事實上若是換個人或者說換個身份都不至於鬧得這麽大。


    隻不過鹿遠書院作為桃花鎮最好的學館,不論是對讀書人還是普通百姓而言,那都是一個值得推崇的地方。


    同樣,一旦傳出點不好的風聲,也會被無限放大。


    林寶寶沒想到事情還有後續,滿懷的心虛被愧疚取代:“其實……”


    想到顧時當日也在場,林寶寶的話開了個頭頓住,他日後要讀書入仕,若真相鬧開,會不會對他的名聲有影響?


    人都是自私偏心的,在顧時和剛認識的杜明然之間,她毫無疑問會選擇顧時,林寶寶嗓子有點堵:“其實我們可以出麵幫你解釋。”


    這話說得很是蒼白無力,世人多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要解釋有用,麵館老板一樣可以出麵,就怕到最後旁人還說麵館老板是被杜明然收買了。


    顧時眸光微動。


    杜明然搖頭笑:“二位的好意我心領了。既說到這份上,我也不瞞你們了。”


    “早在一年前開始,鹿遠內就有人在暗中針對於我,想將我趕走,傳言之事不過是個契機罷了。”杜明然臉上露出慍色:“偏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是誰。”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杜明然很清楚,就算沒有那事,自己也遲早要被書院趕出來,如今能全身而退,誰知道是不是因禍得福呢?


    “其實這裏也不錯,幽靜清雅,除了……”


    除了什麽杜明然沒說下去,不過顧時和林寶寶很快就知道了。


    這是一座標準的四合院,穿過影壁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課室,左右兩側各有兩間屋。


    屋舍同外麵瞧的一樣破舊,好幾處牆麵都起皮脫落了。


    清雅沒看出來,靜倒是真的靜,畢竟整個學館加上杜明然在內隻有三名學生,一個先生也就是館主。


    看到有人進來,正在打掃院子的兩名學生同時抬頭,其中一人點了點頭便繼續忙手裏的活。


    另一個圓臉討喜的少年倒是丟下掃帚跑了過來,上上下下打量顧時和林寶寶一眼,激動的問:“明然,咱們這裏又要進新人了嗎?”


    “還不一定。”雖不知道顧時是如何得知弘遠學館的,但杜明然覺得他在了解學館後很大可能不會選擇留下。


    就是他,若非因有被鹿遠書院勸退的經曆別的學館不肯收,也不會來這裏。


    杜明然輕咳一聲:“先生呢?方才不是還在這裏。”


    “說是鬧肚子去茅廁了,哪次我們除舍他不是偷懶躲起來。”圓臉少年說得隨意,笑嘻嘻的對兩人道:“你們好,我叫高仕財,士是仕途的仕,財是財富的財,我爹說給我取這名字便是希望這二者我高低得占一個,不過大概率我要讓他失望了。”


    林寶寶原本還在因為荷包之事內疚的心情被他獨特的自我介紹逗得忍俊不禁。


    顧時的介紹則還是那簡單的兩句。


    不同於杜明然就算驚訝也沒有表現得太過,高仕財誇張的尖叫出聲:“臥槽,你才多大就有媳婦兒了?”


    他又去看林寶寶:“這媳婦兒還這麽俊,你也太幸福了吧。”


    高仕財羨慕得不行。


    林寶寶沒想到讀書人說話也有這麽不含蓄的,被誇得臉紅。


    顧時心情莫名愉悅,嘴角忍不住上揚:“我已年滿十五。”


    “我也十五啊,明然十七,還有那個呆子,對,他叫馮青,十六了。我們三加起來都湊不出一個媳婦。”高仕財伸出三根手指搖了搖。


    馮青幽幽道:“我有未婚妻。”


    高仕財嘁了一聲:“咱們認識多少年了,光聽你說,卻從未見過,我嚴重懷疑你那所謂的未婚妻是你杜撰出來的。”


    馮青張了張嘴,不搭理他了。


    高仕財是個話嘮,又開始給兩人介紹起學館來。


    “別看咱們學館破,但我們這裏有好些藏書別的地方都看不到。”


    “許先生雖然瞧著不靠譜,但他可是舉人出身,隨便教咱們一點都能受益匪淺,考個秀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林寶寶很想問一句,你考上了嗎?


    不過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想多顧時這麽一個同窗。


    就在高仕財不由餘力的黃婆賣瓜自賣自誇時,杜明然已經去後頭把許先生喊來了。


    按理應該由顧時這個求學者去拜見,不過這間學館從外到裏都透著不正常,細節什麽的就不用太過在意。


    許先生瞧上去約莫六十左右,留著幾綹胡須,身材幹瘦,身量不高,同樣穿著件道袍,頭發不知是來不及打理還是走太急,亂糟糟的。


    在林寶寶想象中,時下的先生該是不苟言笑,嚴肅刻板,一手戒尺一手書,念書時搖頭晃腦的古板老頭才對。


    顧時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正要作揖見禮,不想腰還沒彎下去,手便被人抓住了。


    顧時和林寶寶兩人皆愣住。


    許先生鬆開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高深莫測道:“我觀你小子麵相便知是有大智慧之人,可惜璞玉蒙塵,遮掩其華,否則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杜明然三人扶額,來了來了,又是這一套。


    林寶寶:這怎麽瞧著像是天橋上騙錢的假神棍。


    顧時:巧了不是,我也是這麽想的。


    寶寶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便會有自私的一麵,所以所以……


    另外,也是想通過杜明然的事告訴大家,未知全貌,不予評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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