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局,顧名思義,規劃城市建設。


    不要小瞧了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國家單位,它關係著各個階層的方方麵麵。


    趙聶,江水縣規劃局的公務員。


    在別人看來,他手捧鐵飯碗,吃著皇糧,按理來說,他應該很爽,小日子過的挺美。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馬上三張年紀的臉,而立之年,他的前程還一片灰暗。


    今天局裏開會,最後確定了一名副局長,三名正科長的決議,已經分別報到環山市、江水縣組織部審核。


    這些都和趙聶沒有關係,他可以在基建科副科長的位置上,過他喝喝茶、看看手機打發時間的小日子。


    他非投機鑽營者,亦不是滿腹牢騷的人,兩者他都不是。


    他是徹底沒戲的人。


    從希望、失望,到現在的絕望,七年的副科長官場生涯,已經被打壓的沒有棱角,沒有一絲銳氣。


    如果說還有什麽能引起他情緒波瀾的話,就是眼前的一瓶白酒,一盤花生米。


    再有就是眼前晃動的女人,僅此而已。


    曾幾何時,趙聶都在想。


    如果老局長不中風,他的仕途將會是什麽樣子。


    最起碼現在是正科長了,不會在副科長的冷板凳上一坐就是七年。


    後進的同事都超過他了,升科長的升科長,升局長的升局長。


    他已經是被邊緣化的人了,甚至是永無翻身的機會了。


    曾經的光環,劍埋黃沙……


    他也反抗過、掙紮過、戰鬥過。


    可是他越是反抗、掙紮、戰鬥越是被無情的打壓、嘲笑、戲弄。


    甚至一次次被打。


    經過這幾年的官場經曆,他感覺升遷無望,也就沒有了鬥誌。


    也就慢慢渾渾噩噩,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了。


    誰讓他沒錢沒關係,官場上,少了這兩樣,你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他猛灌一口酒,瞪著眼睛盯著看任嬌嬌在他麵前收拾東西。


    官場失意,他忍了,可是他媽情場也是岌岌可危了,麵臨滅頂之災。


    他的老婆,任嬌嬌,一個市儈、勢利、小肚雞腸的女人。


    有時候,如果任嬌嬌不說話,再穿上一身合體的衣服,整體氣質,絕對是一個美人。


    但是隻要她一說話,尖酸刻薄,權欲熏心,張口錢錢錢,閉口權權權。


    自己本身就是一隻小麻雀,卻每天總是做夢變鳳凰。


    這叫什麽,叫癡心妄想,趙聶給她四個字,胸大無腦。


    這是趙聶氣憤的時候給她的評價。


    其實,任嬌嬌還是很有手段的。


    比如她當年就是靠著一身妖嬈,把趙聶這一顆冉冉上升的希望之星,給拉上了她的春風賊船。


    一夜成歡,第二天領證。


    七年過去,她已經不是一個市儈、勢利、小雞肚腸的女人,完全裂變成了一個脾氣暴躁、性格潑辣、眼神幽怨的毒舌婦。


    任嬌嬌之所以收拾東西,不是要回娘家或者找她的閨蜜,而是要和奸夫出去玩,去美爆的馬爾代夫爽。


    趙聶雖然沒有捉奸在床,但人言可畏,傳到他耳朵裏,關於任嬌嬌和一個神秘男人曖昧的事情,有人看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更是雪上加霜的,還是餐桌上放著的一份離婚協議書。


    任嬌嬌已經簽字了,就剩他了,他隻要一簽字,兩人什麽關係就沒有了。


    咕嚕……咕嚕……


    趙聶咽下火辣辣的白酒,入喉入腸,像一團火,燙的他渾身哆嗦幾下。


    “姓趙的,就知道喝馬尿,趕緊的簽字,等著老娘回來,必須去民政局。”


    瞧瞧,瞧瞧就這說話的語氣,還他媽命令式的。


    “這幾年真是和你過夠了,窩囊廢一個,耽誤老娘多少青春,你個混蛋!”


    任嬌嬌眼皮都不撩一下,張口就是噴,接著往行李箱裏裝衣服。


    “還以為你是個潛藏股,誰知竟是廢物。”


    “真的出軌了,是不是?”


    趙聶壓住心中的怒火,伸手又倒上一杯白酒,放下酒瓶,捏起一粒花生米。


    “喲嗬,出軌了怎樣,沒出軌又怎樣,你個白癡你管得著嗎?”


    尼瑪的,老子管不著嗎?


    任嬌嬌手裏拿著一件衣服,轉身蔑視的看了一眼。


    她認為趙聶是不敢反抗的慫貨男人,又去收拾別的化妝品。


    “說實話,出了沒出?”


    任嬌嬌一聽這話,還反了你了,還敢頂嘴,又一轉身,一股傲嬌之氣。


    她走近趙聶,指著趙聶的鼻子罵道:“出了,你能怎樣,你看看你現在的窮酸樣,你再看看人家那誰。”


    “同樣是男人,你怎麽就活的這麽沒尊嚴。”


    “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你還活的什麽勁,還不如一頭紮糞坑讓尿憋死,去大街上找車,讓車撞死,給老娘點生活補償費呢。”


    “沒用的東西,那啥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老娘就是想和那誰爽,你管得著嗎?”


    “我就問你,你管得著嗎?哈哈哈……”


    她一撩長發,勾到耳後,感覺罵的不過癮:“還喝什麽酒,趕緊的簽字!”


    她接著又是嘲諷的一媚笑,帶著一股子的欲望。


    “哎呀呀,馬爾代夫,好地方,很是適合偷情喲,我當年就是瞎眼了,怎麽就看上你了呀。”


    任嬌嬌還沒有罵完呢,被趙聶通紅的眼睛一瞪。


    但任嬌嬌一點都不怕,不但不怕,還往前猛然一湊,一掐腰,一瞪眼,一股股壓倒性氣勢。


    她感覺趙聶拿她沒辦法,這幾年以來任嬌嬌感覺到趙聶逐漸的變化,就是確認趙聶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怎麽罵他都不還口。


    她以前感覺趙聶的仕途一片光明,她是官太太,她都能把趙聶侍奉的好好的,每天把他打扮的光鮮照人。


    然後逢人就說,我們家那口子呀,現在是什麽級別的官了,以後還會往上升的,當官一定能青雲直上。


    但是現在呢,趙聶就是窩囊到姥姥家的蠢貨、廢物!


    他什麽都不關心了,就連她自己和別的男人曖昧,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樣的男人,在她任嬌嬌眼中那就是垃圾,她任嬌嬌的男人是那種有錢有勢,能給她帶來無限光環的潛力股。


    最起碼要有點男人的脾氣,不能像趙聶一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最後一次!”


    任嬌嬌彎腰,眨巴一下鄙視的眼皮,完全沒有搞明白趙聶這話是什麽意思。


    她一挑眉:“什麽最後一次,你個綠帽奴,哈哈哈……你想幹嗎?”


    嗤啦……


    嗤啦一聲,趙聶不想再多說。


    同時,任嬌嬌眼前是她的貼身衣物抓在趙聶手裏,在低頭看時,一片空洞無物。


    “任嬌嬌,最後一次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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