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他的對手。”


    秦雪澡警告道:“一旦拉開距離就更不是了。”


    白榆思考冷靜:“我當然知道,但對方大概率是不會再給我近身的機會了。”


    剛剛的那一記悶棍足以讓對方腦袋開花。


    可惜被奇物抵消了傷害。


    這提醒了對方,自己有威脅他生命的手段,隻要不是蠢材就不會再輕易被自己近身……一名弓兵被人近身,聽上去也未免太荒謬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


    莊勝便立刻彎下腰,準備開始移動,他雖然憤怒,但腦子還是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保持射程優勢的情況下,就應該保持運動,而不是站在原地挨打。


    在對方完全認真起來後,想要和之前一樣速戰速決幾乎沒有可能。


    更麻煩的在於……白榆不能喚起英靈投影。


    因為秦雪澡就在附近,如果喚起了英靈投影,他沒辦法解釋突然出現的武裝和暴漲的實力。


    他對此沒有辦法給出合理解釋。


    當然,如果走到了必死的那一步,他還是會使用英靈投影的。


    隻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靠著現有的實力嚐試這一場死鬥。


    實力的提升需要一步一個腳印,死鬥的確是提升最快的方式沒有之一,雙方都把性命押進槍膛,誰能贏誰能就更近一步……從這個角度來說,任何生命都是食屍鬼,吞下了別人的生命才能延續自己的生命,超凡之路更是如此,一步一艱難,一將功成……


    手中隻有一把球棍,要贏下等級高於自己足足一倍的強敵……即便之前便有所嚐試過,也仍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對方的戰鬥經驗同樣豐富,認真起來後,自己的勝算……極小。


    “要拚命了啊。”白榆自言自語了一句,旋即低沉一笑。


    他直接掄動球棍,對著地麵狠狠砸去,飛濺而出的砂石泥土如同雨點般落向莊道。


    後者開始了運動,而不是托大的站在原地挨打,他是凶星追隨者中的一員,有充沛的實戰經驗,更是有師傅親手教導,那種步伐施展出的瞬間,就如同在夜晚中飄過的一瞬鬼魅,瞬間就拉開了十幾米距離。


    眼神根本追趕不上,隻能看到空氣飄過一抹殘影。


    白榆聽到了危險的聲音,聽到的同時,斬擊也已經抵達。


    他往旁側閃避,慢了一拍,小腿被劃破,灰色的運動褲上撕裂,鮮血濺落出來。


    有點疼,但還好沒傷到跟腱和肌肉,不影響行動。


    緊隨而來的斬擊接連在空氣和地麵劈開一道道缺口,白榆被迫運動起來,不斷躲避。


    看來凶星追隨者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裏,他們的箭矢是有限的,一旦箭矢用光了就無法殺敵,所以為了彌補缺陷,才開發出了這一種超凡技藝,讓他們幾乎可以不用消耗箭矢就能做到遠程攻擊。


    不過更致命的還在於……


    “當心!”


    諦聽發出叫聲。


    白榆橫起球棍擋在身前,一抹黑影飛掠到了眼前,在球棍上摩擦出了尖銳的金屬聲,直接將他擊退了三米多遠,連腳底板都一度離地,落地後,腳跟後方飛濺出了十幾米遠的砂石,這次射箭的衝擊力可見一斑。


    他隻來及喘息一口氣,下一刻又失去了莊勝的行蹤,不得不再度開始跑動。


    最危險的還是黑箭。


    弦殺三振危險但不算太致命,最多相當匕首砍上一刀,甚至切不開骨頭,最多斬破皮膚。


    但箭矢是致命的,藏在綿綿不斷的進攻裏,根本很難預判從什麽地方射殺而來,而且更麻煩的是白榆感到自己的真氣消耗了許多,漸漸體力不支。


    這才是雙方最根本的差距。


    五感、耐久、體魄,全方麵的落後。


    白榆就如同一個獵物,落入了叢林裏,每一個角落都可能藏著獵人的陷阱,弓箭隨時對準,等待他露出破綻的大意瞬間。


    繼續下去也隻是當靶子而已。


    白榆果斷離開了空曠場地,衝到了附近一棟廢棄的二層洋房裏,這種建築物在農村裏很常見,還有比較大的院子,不過牆壁已經坍塌,是一個d級危房。


    得以喘息了幾口氣,白榆又很快聽到了對方的冷笑。


    “你以為躲起來就有用嗎?”


    “我不一定非要去找你,我可以把阮家兄妹抓出來,然後當著伱的麵殺死他們。”


    “你想不想看一看她死前的表情啊?”


    莊勝已經完全不裝了,用惡毒的口吻開始威脅白榆自己走出掩體。


    他有人質,自然沒必要以身犯險。


    “啊……艸!”


    白榆罵了一句,被迫放棄掩體,撿起一個沒人要的平底鍋當做防具掛在左手上,從二樓一躍而下。


    此時的莊勝就站在阮青山的旁邊,人魔被黑箭牢牢釘死在地上,咆哮著卻動彈不得。


    阮青山的雙眼滿是瘋狂嗜血,已然沒有人性,他的理性早已蕩然無存。


    凶星追隨者用的箭是特殊的箭,被稱之為誅魔箭,這既是超凡技藝,又是箭的名稱。


    “你要是再來遲一步,他可就沒命了。”莊勝說。


    “和他無關。”白榆舉起平底鍋。


    莊勝頓了頓,忽然瞥了眼地上的人魔,惡劣的笑起來:“你很在乎?那我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有意思的事。”


    他伸出手握住誅魔箭,將其拔出:“既然你這麽在乎,那就讓我看看,你打算怎麽應付這頭人魔!”


    他拔出箭矢後,猛地踢在人魔的後背上,任由瘋狂的阮青山撲向白榆。


    這一幕讓他由衷的愉快。


    “你不是很在乎這個人麽?”


    “那就試試看,看看他會不會吃了你,看看你會不會殺了他!”


    白榆手裏的平底鍋直接被人魔咬穿,他一腳踹在對方胸膛,兩人分開幾步,等不到他開口,阮青山又一次撲殺了上來。


    秦雪澡傳音:“沒有用的,他入魔太深了,已經沒有了理性,已經救不了了。”


    白榆一邊周旋一邊問:“真的救不了?你是閻羅司,都沒有鎮壓它的辦法?”


    “聚魂索在我的偃偶身上……”


    言下之意,現在沒有辦法。


    人魔的恢複力很強,白榆數次強攻都無法中斷他幾乎瘋狂的進攻,這麽下去,自己體能損耗的更快,必須盡快將對方也拖入戰局,否則會被活活累死。


    雙方擦身而過的瞬間,白榆抓住了一個機會,抓住人魔後領,背身一摔,將他砸向莊勝的方向。


    同時腳步踏地,猛地發力前衝,再一次抓住了貼近莊勝的機會,揮動的球棍砸在了黑弓上,兩者發出清脆的聲音,砰的一聲,反震力讓虎口一陣酸疼。


    莊勝冷笑,以他的身份,想要閃避開十分容易,不過閃身便離開了危險的範圍,繼續隔山觀虎鬥,等待著白榆氣力徹底耗盡的那一刻。


    人魔又一次扭過頭,又一次撲向了白榆。


    此時他的氣力也不足以掙脫開,被人魔牢牢抓住,一時間掙脫不開,看著近在咫尺的獠牙,冷汗直流,幾乎忍不住要開啟英靈投影救駕。


    這時,有一團白毛忽然跳了起來,撲向了人魔的臉部,把什麽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


    後者竟然一時間凝固不動了。


    這算是給白榆喘息了一口氣的空間,他


    此時還以為是秦雪澡給對方貼了什麽符咒,結果定睛一看,那不過是一個相框,相框裏的照片是一家人的合照。


    阮青山抓著相框,眼中的理性重新回歸,他張開口,嗓音沙啞著,發出模糊的聲音,眼中流下紅色的眼淚。


    白榆知道時機來了,大喊一聲:“阮青山!”


    他的身體顫抖了一瞬間,緊接著眼中的紅色退去了許多,捂著額頭發出痛苦嘶吼聲,下意識的鬆開手:“我,我……”


    然後下一刻,他又抬起眼睛,再度撲向白榆。


    不過這一次,是撞開了他。


    一道箭矢破空而至,瞬間擊穿了阮青山的胸膛,這一次,位置在心口。


    而且,這一箭的威能遠勝過之前,直接在他的胸膛開出一道洞口。


    是誅魔箭。


    他撞開了白榆,自己卻承受了這一箭,身體脫力的跪坐下來,口中溢出鮮血。


    白榆伸出手,想要堵住傷口,可是胸口的傷口太大,根本捂不住,血液直流。


    他的手掌被阮青山握住,他張開口,口中溢出血色,艱難的發出幹涸的聲音。


    “告……青雪,我,我,對不,起……”


    他淚流滿麵的說著。


    下一刻眼中的光芒消散,腦袋一低,氣息斷絕。


    白榆的手被他死死的握著,有些掙脫不開。


    這證明他的死滿是遺憾,滿是不甘。


    白榆能感受到這股執念,甚至聽得到。


    火焰的文字在眼前繚繞成型。


    【事件:除魔】


    【簡介:披著人皮的魔,此時不斬更待何時!】


    白榆咬住牙關,他有些後悔自己藏拙了……即便對方或許從墮魔身的一開始就沒得救。


    他一根根掰開阮青山握的太緊的手指,起身回頭。


    球棍從手掌中延展變化,化作一把獅心長槍。


    他吐出一口氣,漸或麵無表情。


    垂槍


    抬眼


    蓄力


    衝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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