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跟亞星禾坐著馬車,亞星禾趴在窗上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風景,而連山則是在奮筆疾書。


    “星禾,你看一下這樣怎麽樣?”連山把手裏寫滿了字的本子遞給亞星禾。


    上麵寫著的是“禾芽玩具試營業計劃”,亞星禾接過本子,把這份計劃從頭到尾的認真看了一遍。


    “連山姐,這裏。”亞星禾指了指一處文字。“不能隻是玩偶促銷活動,在後續活動後麵也要加上最終解釋權歸星禾玩具所有。”


    連山看了看亞星禾指的地方,點了點頭,用筆補充了一段。


    兩人不斷的完善這份計劃書,而他們所前往的地方,正是王都的一家晚報出版社。


    現在是清晨,但是王都已經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了。


    隨著車夫的一生吆喝,馬車緩緩停下。


    一棟華麗的的門頭掛著“星都晚報”牌匾的建築到了。


    這裏的人似乎都非常忙碌,所有人行動都是跑步或是狂奔,兩人靠著路邊行走,不想被忙碌的人群衝撞。


    “星禾,你往裏麵走。”連山拉過亞星禾,將她護在身旁。


    這些報社的工作人員,如果要保證新聞的新鮮程度,就要不斷的行動,內勤外勤互相配合,每時每刻都可能發生新聞,但是截稿後今天的新聞便隻能隔日發。


    如果其他的報社及時的在自己之前發了新聞,對於新聞工作者而言,是莫大的“恥辱”。


    這也是連山選擇這個時間來報社的原因之一。


    “扶老太太過馬路這種新聞就不要再寫了好不好!”“保健品廣告的話你要先出示藥品製作許可。”“為什麽公爵家的狗生崽也能上版麵!編輯給我過來!”


    此時的報社裏,稿紙漫天飛舞,喧鬧無比。


    兩人來到接待處,窗戶裏兩位接待人員不斷地從傳訊機裏扯出密密麻麻寫著字的紙。


    連山敲了敲窗戶,但是接待人員根本無暇理會她們。


    連山又敲了一下,還是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亞星禾正準備走上前,連山拉住了她,對她搖了搖頭。並對著工作區域指了指,示意亞星禾跟她過去。


    兩人便直接從接待的麵前走進工作區,穿過飛舞的稿紙和喧鬧的人群,走到最後麵一排獨立的辦公室門前。


    他們最終停在寫著“總編輯辦公室”門牌的辦公室門前。


    連山剛想敲門,但是透過窗戶看進門內,辦公室裏沒有人,燈也是關著的。


    “連山姐,總編輯好像不在,怎麽辦?”亞星禾看向連山。


    連山在辦公室門口踱步,幾分鍾後,她停下腳步。


    “星禾,等下你……”連山跟亞星禾小聲說了幾句話,亞星禾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報社側門外,很多新聞工作者拿著稿紙在門外抽煙和吃東西。有一位的手裏的咖啡已經幾乎涼的快要凝固,奶在咖啡頂上凝了一層,但是他仍反複的看著自己手裏的紙,如同一尊雕像。


    “你看看,剛才剛搶到的新聞,這條要是今天沒發出去,估計明天就要被罵死。”一個男人抽著煙把手裏的稿紙拿給另一個抽煙的人。


    “唉,別說了,我昨天就早了兩分鍾回報社,誰知道那對夫婦就把賠償款拿到了,還好我沒寫的太過激,不然就傳了假新聞了。”另一個抽煙的男人滿臉的憔悴。


    “你聽說了嗎,昨天晚上在第一學院墮落街的事。”


    “什麽呀?”


    “一個大魔術師在墮落街開店,門口堆了一大堆人,快要發生踩踏事件了。”


    “真的?!給這個新聞搶下來!”


    有兩個人聲音很大的聊著天,然後匆忙的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後,所有人都抬起頭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不一會兒,有幾個人也跟著她們離開了。


    之後,在報社的另一邊。


    “昨天墮落街一家玩偶店開業,為了搶開業送的限定玩偶差點打起來。”


    “這麽可怕?衛士部隊去了嗎?”


    “聽說還沒有衛士部隊調查,你說咱們要是在衛士部隊前把這新聞拿到,這個月獎金是不是到手了!”


    說話的兩人馬上動身就離開了。


    然後有幾個人偷偷的順著她們離開的方向也追了過去。


    報社裏,時不時也有兩道倩麗的人影穿梭在辦公桌周圍。


    “禾芽玩具昨天開業送的玩具搶瘋了。”其中一個蹲在桌邊,把聲音傳到四周。


    “禾芽玩具聽說明天正式開業了,我覺得還是要叫衛士部隊來管理下人群才好。”另一個人也蹲在桌旁,明亮的聲音雖然被嘈雜的環境壓低了一些,但還是傳到了不少人的耳朵裏。


    剛才到處搞事的,正是連山和亞星禾。


    而現在報社裏不少人,正開始為了“禾芽玩具”這個他們都未曾聽說的品牌翻箱倒櫃的找資料。


    當他們發現這個“禾芽玩具”從未出現在曆史的任何一角,便開始有人用傳訊術給前線記者送去訊息,沒有魔力親和的人拿著紙筆去往傳訊機旁等候。


    連山準備進行計劃的最後一步——把計劃書塞進主編辦公室,這時亞星禾說,


    “連山姐,再給我看下計劃書,讓我最後確認一遍。”


    連山點了點頭把計劃書給了她,亞星禾蹲下身子,用指尖指著文字,一行一行的確認。


    她抬頭看了看連山,連山正滿臉壞笑的看著仍在忙碌的人們,雙手叉著腰。


    亞星禾偷偷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一個精美的小印章,趁連山不注意,在紙上蓋下一個紅章,然後把計劃書塞進辦公室。


    “走吧連山姐,我們回去了。”亞星禾站起身來,對連山說道。


    連山高興的揉了揉亞星禾的臉,拉著她的手離開了。


    從報社出來,已經臨近中午了,太陽升到了大地的頭頂。兩人攔下一輛馬車離開了。


    店鋪的門口,段恩的頭都要大了。


    昨天忙到淩晨,今天一大早就被莫名其妙的敲門聲吵醒了。


    他不得不去開門,不是為了別的,隻是為了他的精致睡眠。


    “別敲了,明天才開業……”段恩推開門,揉了揉眼睛。一個離門最近的人被砸到了鼻子,段恩沒想到門口此時正站著好幾個記者模樣的人。


    “您就是大魔術師嗎?”“方便告訴我們您的姓名嗎!”“您來開店是為了體驗生活嗎?”“您能介紹一下您的玩具店嗎?”


    段恩嘭的一下重新把門關上,緊緊的靠在門後,感受著身後的砸門聲,他徹底懵了。


    過了一會兒,門外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


    “各位,我們明天才開始正式營業。”是連山和亞星禾回來了。


    然後又是雜七雜八的各種問題轟炸而來。


    段恩打開門,之前被砸了鼻子的記者還在揉著自己發紅的鼻頭,突然屁股又被門扇了一下,他幾個踉蹌倒在地上。


    段恩用“請跟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情況”的表情看向連山。


    連山和亞星禾手裏提著幾包袋子,袋子塞得滿滿的,拉鏈都沒能完全拉上,段恩看到裏麵是一個個一模一樣的精致錦囊。


    連山沒有回答記者的任何問題,擁著亞星禾把門關上。


    她進門後隨便找了幾個玩偶,把它們裝進了錦囊裏,


    “把每種稀有度的玩偶塞進錦囊送給這些記者。”連山交代完之後又把門打開了。


    倒在地上的記者的另一瓣屁股也被扇了一下,現在整個人灰頭土臉。


    “這些禾芽娃娃是我們的第一係列產品,辛苦大家不辭辛苦的到訪。”連山把錦囊送給門外等候的記者。


    “由於每個娃娃的稀有度不同,各位每人拿到的也不一樣。”連山說完,就有記者迫不及待的拆開了錦囊,也有些則是仔細的把錦囊收了起來。


    “請問這些玩偶都是出自大魔術師之手嗎?”有個記者問。


    “恩,是的,這些玩偶都是用魔術工藝製作。”連山回答。


    “哇,好可愛!”有一名帶著眼鏡的年輕女記者從錦囊裏拿出了玩偶,輕輕的把玩著。


    “昨天晚上的公演聽說差點出現群眾踩踏,請問是真的嗎?”一個記者問。


    連山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在街頭雖然人確實很多,但是離發生踩踏事件的情況還是差之甚遠。


    記者們開始七嘴八舌的搶問起來。


    亞星禾在身後高聲的喊了一聲,“不好意思各位,我們昨夜趕製玩偶都沒怎麽休息,如果有問題可以明天等開業再來!”


    然後,在嘈雜的提問聲中,門關上了。


    “你們倆是怎麽把這些記者騙來的?”段恩疑惑的問二人。


    “就,用了一點點點點小小的誇張。”連山笑著說。


    段恩想著,如果不是把白的說成黑的這樣的誇張應該是沒法騙這麽多記者來的。


    在星都晚報的總編辦公室裏,總編正拿著一張紙反複閱讀,並用自己的記事本抄寫著一些段落,在抄寫完後他還要再把本子拿起來檢查一遍抄寫的是否正確。


    為什麽星都晚報的總編要如此重視這張紙?


    因為他認得這張紙右下角的章,那個章印上有星星點點的亮點,那是一種特殊的防偽處理,星都晚報成立的時候在報社章程上也有一樣的章。


    “亞星國印”四個字,在紙上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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