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就住在那裏嗎?”李川問。


    “至少是一個聚居地。”溫故應抬腿往前,說:“走吧,今天必須要見到羽族長。”


    一行人便向著那些白色的建築走去。


    草也長得太高,走起來很費力。


    “大哥,坐我背上吧?”旁三說。


    “不用,”李川拒絕了,說:“沒幾步路。”他往前看了一眼。在其中的一樁矮屋邊,似乎長著一棵樹,樹幹很細,似乎種下沒幾年。在李川看過去的時候,樹冠突然分成幾片,刷得飛了出去。李川一嚇,接著才發現飛出去的是幾個年幼的羽族,而那樹也並非是樹,隻是一根杆子而已。


    李川呼出了口氣,加快腳步往前趕了一段。


    這個距離已經能夠看清聚居地中的許多細節了,他看到之前飛起的年幼的羽族朝著他們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大聲說著什麽跑進屋裏去了。風太大了,李川沒聽清他的話。溫故應和江梅一定聽清了。接著屋中走出了一個男人來,原本三三兩兩坐在室外的男人也都站起身,聚集到了一起,向著他們四人二妖看去。


    溫故應腳步不急不慢。


    走到帶頭的羽族漢子麵前後,溫故應停下腳步,他含笑溫言道:“我是四神宮的修士溫故應,我是來找羽族長的,方便為我通報一聲嗎?”


    那漢子狐疑的打量了他們一番。李川在他眼中看到隱隱的敵意。


    那漢子說:“族長不在這裏,你們找他什麽事?”


    “那就煩請你帶下路。”溫故應說。


    “我們是羽族長的朋友。”李川往前一步,並將羽塵給他的羽毛拿了出來。


    漢子看到羽毛後,表情一下鬆了下來,說:“原來是朋友,羽族長在另一個聚居地,我帶你們去。”


    “辛苦了。”溫故應說。


    接著一行人,便跟在那漢子身後,向著雪山的方向走去。


    路上的時候,李川向那漢子搭話問:“閣下怎麽稱呼?”


    漢子說:“我叫羽楊,你呢?”


    “我叫李川,一個讀書人。”李川說。


    “你是凡人?”羽楊問。


    “對的。”李川說。


    羽楊扭頭打量了李川一番,說:“你拿出來的羽毛,是羽塵給你的吧?”


    “是的。”李川說,他有些好奇,問:“你怎麽看出來的?”


    羽楊說:“他是我堂侄。”


    李川還是不太明白,估計羽族有自己的辨認方法吧。


    羽楊說:“我虛長你幾歲,你就喊我楊叔吧。”


    “楊叔。”李川從善如流。


    接著羽楊便問他:“你和小塵是怎麽認識的?”


    “是在一個老前輩的葬禮上,他和那位老前輩是好友。”李川說。


    “是孫天錫嗎?”羽楊問。


    “就是他。”李川說,他又問:“楊叔也認得他?”


    羽楊說:“認得,他在部落裏住過一段時間。”


    聊了一會兒羽塵和孫天錫的事後,羽楊狀似隨意的說:“你們現在來蒼梧之野,來的不是時候,草剛長出來,牛羊都還小。要等秋天的時候來,才好。”


    “下回秋天再來。”李川說。


    “你們來,是想要找傳說中的秘境嗎?”羽楊繼續試探。


    “有人找到過嗎?”李川也很好奇。


    “我不知道,”羽楊搖頭,他似乎看了溫故應和江梅一眼,說:“每年都有很多修士來,把這裏啊,搞的一塌糊塗的。”


    “我們不會的。”李川說。說完後,他突然有些心虛,他岔開話問道:“我聽說冬季的時候,這邊會有連續很久的極晝,去年冬季極晝持續了多少天?”


    羽楊麵色複雜,他說:“還沒有結束。”


    “什麽?”李川驚訝得停下了腳步。


    羽楊說:“雪已經融化了,但黑夜還沒有到來。所以……”他語氣中帶著一種警告,說:“要小心影子。”


    李川看到草葉在他的衣服鞋子上落下的層層影子,他還有些不相信,問:“以前也會這樣嗎?”


    “就我所知道的,要是十天後,黑夜還沒到來,那就是持續時間最長的極晝了,目前已經九十七天了。”羽楊說。


    李川問:“這對你們的生活有影響嗎?”


    “還好。”羽楊說。


    羽楊加快了速度,李川則稍稍落在了後麵。


    之後他們無人再開口。


    走了一個多時辰後,他們走到了雪山下,羽族的另一個聚居地。這個聚居地比之前的要大許多,建築也更多,離著遠遠地便能夠聽到一些喧鬧聲。


    羽楊帶他們走近後,一個守衛模樣的人走了出來,羽楊和他交談了幾句,守衛便往裏麵走去。


    李川看到守衛走進其中最大的建築中,不一會兒羽萬勝便掛著笑容走了出來,看到李川幾人後,他立刻加快了腳步,迎了上去。


    “李兄弟,還有溫道長……”羽萬勝看向其餘二人二妖。


    “這是天虞門的江道長,這位是勞大夫,還有我的兩個兄弟,都是四神宮的弟子,公向道和旁誌平。”李川介紹道。


    “原來是江道長,久仰久仰,”接著羽族長又認真和勞笑開公二旁三打招呼。一番寒暄過後,他說:“外麵風大,我們去屋裏說吧。”


    於是他們便跟著羽族長,走進屋中,在一個鋪著地毯放著圓桌的房間坐下。


    坐下後,溫故應直接問:“羽族長,現在的極晝,是否與你之前說的異常有關?”


    聞言,羽楊也看向了羽族長。


    “我不知道。”羽族長說,“但是隨著白天越來越長,我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他問:“你們是因為這件事,來蒼梧之野的嗎?”


    “不是。”溫故應否認。


    羽族長臉上難掩失望之意。


    “但我們要辦的事,和你說的事,也許有關聯。”溫故應說。


    “你們要辦什麽事?”羽族長問。


    “三萬年前大劫,你知道多少?”溫故應問。


    “知道的不多。怎麽,這件事和兩族有關?”羽族長問。


    “可能。那時大劫並沒有怎麽波及到半妖部族,所以你們應該有完整的記載。”溫故應說。


    “並不是這樣。”羽族長搖頭,他說:“別說三萬年前的事了,外麵千年多前的事,我們的也沒什麽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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