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天虞門。


    上次借法寶,這回借人,李川覺得天虞門的毛都要被溫故應薅光了。


    溫故應看到李川的表情,猜到了他的想法,說:“我認得的修士裏,去過沃池的,除了我自己,就隻有天虞門的王掌門,還有他的弟子江梅。他們當時是為了修複遺址的封印去的,走得比我深入的多。要是江梅答應和我們一起去,我就有把握將淵火鏡借來用用。”


    原來還是想借淵火鏡。


    溫故應簡單介紹了下江梅說:“江梅是王掌門早年收的弟子,在陣法一道上造詣頗深,燕頃山上的遺址的封印,有一部分就是他修的。之前他在修行上,遇到一些問題,現在聽說已經解決了,正沒事幹呢。我去請他,他應該不會拒絕。”


    “要他不去呢?”李川忍不住問。


    “那就請王掌門去一趟,或者……現在四神宮的老宮主出關了,請他去也行。”溫故應說。


    “他不是還在療傷嗎?”李川問。


    “現在因為……四天玄三派的修士,都忙得很,很難捉到人的,”溫故應也挺無奈的,道:“沃池那種時空紊亂的地方,很容易就迷失個十年百年的,對修士來說還好,反對凡人而言……”


    說著,他又感慨說:“若是許掌門還在就好了,他修為夠高,又剛去過一趟,可惜……”


    “沃池真有這麽危險?”在沃池生活了十二年的常瀟十分疑惑地問。


    “十去九不回吧。”溫故應回答,接著他又解釋說:“常公子,你能在沃池自由出入,但我們不一定行。”


    李川突然想到個問題,他問:“常公子,你怎麽確定你在沃池生活了十二年?就是,你是怎麽判斷時間的?”


    常瀟聽後,說:“我身上一直戴著一個長命鎖,上麵刻著我的生辰。”


    “原來如此。”李川說。


    常瀟又說:“其實我也不一定要弄明白我的身世。要麽就別去了?我上次去了回來,不就發瘋了嗎?所以沃池真的太危險了。而且我知道,我父親是清白的。”


    溫故應知道常瀟誤會了,他說:“我們並不是專門為你的事去沃池,而是原就要去調查一些事。你的血脈還有你的身世,可能也與這些事有關。”


    常瀟聽了有些迷惑,他問:“什麽事?”


    溫故應沒有提異鬼這些,隻是說:“我們在找一個半妖,她的血脈有可能來自於封印在沃池的一個上古大妖,所以要去沃池看一下,檢查一下封印的狀況,以及有沒有其他變化與異象。”


    常瀟皺眉,問:“我也是半妖嗎?”


    溫故應回答:“不好說,我感覺不像半妖,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看到常瀟的臉色,他又補了一句:“我現在傳書到青宗的話,估計最慢半個月,就有人過來了。但是常公子,一旦知道結果,之後很多事可能便不同了。”


    溫故應這次慎重向他解釋說:“常公子,你是大將軍義子,無論你想進朝堂,還是隻想做個富貴閑人,都容易。但你血脈有異的結果出來後,便不好說了。”


    “我們因為玄門的一些事,必須去沃池尋找答案。雖然從目前知道的線索來看,我們追尋的答案可能與你的身世血脈有聯係。但是你也可以拒絕知道結果。”


    “我想知道。”常瀟果斷地說,“我想知道我是誰,我怎麽會出現在沃池的,我是被拋棄的,還是……”


    “而且,我的命是李先生救的。”常瀟看向李川說:“別說是去沃池,就算刀山火海,隻要需要我,我就去。”


    於是溫故應正色道:“常公子,你可願意與我們走一遭,為我們引路,將我們送到天柱旁邊?”


    李川覺得這話聽的很耳熟,接著便聽到常瀟回答說:“當然願意。”


    “對了,天柱上的字。”常瀟想起了什麽,他起身走出去,不多時便拿了一卷紙走進來,說:“這便是我從天柱上抄下的文字,請三位看看,能否看出什麽來。”


    他說:“這些文字應該是後來刻在天柱上的,所以我猜測可能與我的身世有關。”


    溫故應接過了紙,李川與金熔也湊過頭去看。


    金熔率先說:“我沒有見過這種文字,看上去很古老。”


    溫故應從頭翻到最後,也說:“我也沒有見過,但我能夠感覺到,這些字符中,蘊藏著道意。”


    說完後,他問李川:“李兄,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李川此時頭暈眼花,他第一眼看到上麵的文字時,便覺得有一大堆扭曲的蚯蚓在拚命地往他的眼睛裏耳朵裏鑽去。


    眼前翻騰著一團團紛亂扭動的蚯蚓,耳中是一陣陣刺耳的抓撓聲。


    溫故應的聲音模模糊糊傳進他腦中時,他猛然站起身,接著衝了出去,然後蹲在一棵棗樹下,吐得天昏地暗。


    直到什麽都吐不出來後,眼前的蚯蚓才逐漸淡去。


    李川扶著樹幹慢慢站起身,轉過身,看到溫故應三人都追了出來,眼神關切地看著他。


    “好些了嗎?”溫故應邊問,邊向他走來。


    李川無力地擺擺手說,“沒事了。”


    溫故應遞給他一個玉瓶說:“喝了它。”


    李川接過,拔開塞子,便往嘴裏倒。一股清香之氣從他口中流入五髒六肺中,他頓時精神一振。


    他正要開口,便聽溫故應說:“回去坐著說吧,那卷紙,已經放回去了。”


    重新坐回去後,李川先吃了點菜,覺得氣力慢慢回來後,說:“我感覺到那些字在拚命往我身體裏鑽,一下子就把我整個腦子都填滿了,然後不停地扭來扭去,把我的腦漿都擠出來了。”


    “是道意。”溫故應說,“你感受到的是道意,看來你的確能解上麵的文字。”


    “不了不了,”李川連聲拒絕,他說:“我就看了一眼,就去了半條命了,還是別解了。”他又說:“沃池果然危險,溫道長,我們多請一些人來,再多借幾樣法寶吧。”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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