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深入,遇到的魔獸越來越多,等階越來越高,到了五階魔獸輕易出沒的地方,扈輕決定安營紮寨。


    玄曜被一隻魔獸虐得死去活來。那隻獅子腦袋的魔獸也是有意思,嗷嗚亂叫跟嗑了猛藥似的,結果一跟扈輕照麵,好家夥,愣是裝沒看見扈輕隻追著玄曜打。


    玄曜最大的好處是能虛化,跑不過他就化虛,飄一會兒再變成實體。這要是其他人被這麽隻魔獸攆,早跑出千裏之外。


    扈輕也訝異這魔獸的識趣,在玄曜被追殺的時候,她收拾出一小片地方,支好帳篷和廚灶。去空間裏抓隻羊煮上,才在周圍設陣盤。


    那隻魔獸的攻擊,始終離她遠遠的。


    “那誰,比你厲害的魔獸在哪裏?勞煩指一下。”


    魔獸攻擊的動作一頓,猶豫自己要不要表現出聽得懂人話。


    見此,扈輕笑起來:“給我指個路,你別打死我兒子,玄曜,你也別打死它。”


    玄曜這會兒已經有些回過味兒,這獅子怕不是在挑逗他。


    魔獸叫了聲,叫聲巨大低沉,沉重的尾巴嗖的一豎,上頭的尖尖咻的一折,呈直角指向一個方向。


    扈輕哈哈大笑,玄曜也忍不住笑起來,這狗東西是在耍寶嗎?


    “看好營地。”扈輕說完,飛身而起,朝那尾巴尖指著的方向而去。


    她一走,一人一獸詭異的停了下。


    吼——魔獸先打破平靜,大腦袋狂甩,一圈濃密毛發噴射如雨。


    玄曜鄙夷,身體化虛,踩著飄逸的步伐躲開。才做完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忽然瞥見那魔獸直勾勾看著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小子也就虛化這點子本事。


    他被一隻頭大無腦的獅子鄙視了!


    火氣上升,玄曜身上衣裳從寬變窄,緊密貼合,軟甲自動穿戴,長劍握手:“來吧,小爺親自打到你跪地求饒!”


    吼——魔獸興奮一聲,撲了過來。


    扈輕朝著方向一直飛一直飛,前頭的山越來越高越來越險峻。她知道深處肯定有更加厲害的魔獸,但一路過來一直未見,不由懷疑那頭獅子是不是騙自己。


    一直飛到最高的那座山上,山頂狂風肆虐終年不斷,落雪都無法在這裏積存。扈輕看見一個山洞。


    是在洞裏?


    她激動的往山洞裏去。在山洞口的地方,果然發現進出的痕跡。根據痕跡判斷,裏頭的魔獸身軀很不小。


    “這麽高的地方,會是什麽小可愛捏?”扈輕桀桀怪笑,絲毫不收斂自己的氣息,希望裏頭的魔獸主動出來。


    然,直到山洞盡頭,又找遍裏頭的岔道,都無發現。


    哦,還是有發現的,有個窩,窩很新鮮,散發著濃鬱的臭味。是魔獸身上自然散發的那種臭味。說明其離開不久。


    幾番尋找,沒有毛發甲片羽毛,難道這是一隻愛幹淨的獸?


    絹布說:“可能外出覓食。”


    極有可能。


    扈輕不想等,出來山洞,依然按著先前方向去。


    遇著一隻魔狼。


    赤紅偉岸,如焰如山。


    扈輕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她加快速度閃現於魔狼身前,才看到它兩邊臉頰上各有一道圓弧月牙似的銀色痕跡,襯得整個獸都凜冽而高不可攀。


    更加喜歡了。


    “跟我走,我給你換個更廣袤的生存空間。”扈輕發出誠摯的邀請,先禮後兵。


    果不其然,魔狼狹長的眼睛一眯,眼神冰冷嘲諷:你在想屁吃!


    嘿嘿,這裏的魔獸都很聰明呀。


    扈輕搓搓手,魔狼慢吞吞擺開進攻的架勢,突然眼前那個小不點兒一下子變大,驚得它眼睛都睜大了。


    女鬼王腳踏烈火,出拳成風,雷聲隆隆。


    魔狼嚇了一跳,但好戰的天性讓它鎖定目標,張開獠牙撕咬上去——變大更方便它咬。


    女鬼王興奮得長長嚎叫,比魔狼還像狼,雙拳密集砸過狼牙。哢哢哢哢哢,狼牙未斷,但魔狼牙床劇痛無比,鼻子噴出濃煙夾雜火焰直噴扈輕麵門。


    扈輕可不想和它氣息交纏,一個翻身雙臂死死插進魔狼豐厚的頸部皮毛裏,雙腳金剛杵一樣砰砰砰的踢。每一踢,都讓魔狼骨頭為之一酥。


    好久沒遇到這樣難纏的對手,魔狼撞向山石、大樹,試圖將扈輕撞下來,然被撞擊的扈輕在山石大樹上留下自己的形狀卻仍不鬆手,哪怕魔狼撞得自己生疼,她也不鬆手。


    魔狼立即認識到,這個人族,超出自己認知的結實,不能用蠻力打敗她!


    它立即全身高熱,每一根狼毛的底部都燃燒起來,發出濃濃的青煙和熾熱的火焰。


    “啊——這是真正的狼煙呐——”扈輕高聲讚美,“跟我吧,隨我征戰吧!”


    其實有更簡單的征服辦法,帝印蓋過去,或者釋放自己的威壓,魔狼不能不臣服。


    但,這樣天生的戰士,她要征服它!用拳頭表示她對它的真誠敬意!


    扈輕一點兒都不怕火燒,揪著狼毛爬上狼背,狂擊人家的脊梁骨。


    魔狼在地上翻滾,尾巴狂抽自己,瘋狂的燃燒,讓巨石砸自己,讓冰水淹沒自己,甚至跳進有毒的荊棘叢——把自己折磨得奄奄一息,得出結論:這個人比自己還要難殺。


    累死了,躺平。


    “你跟我啦?”扈輕開心的摸它臉上的銀色月牙。


    魔狼不想趁機反殺,它打不過她,好幾次它都驚悚的感覺到自己的魔核被一道神識盯上,它預感魔核不保,但每次,那危險的感覺最終消逝。


    它知道,是這個人族手下留情。


    武力打不過,魂力也不敵,可能——它真的要離開這個地方了。


    嗤,離開就離開吧,它又不是多喜歡這個地方。


    扈輕摸著它的臉:“你跟我走,你老婆孩子呢?全帶上!”


    魔狼懶懶的睜開眼睛,白她一眼:老子像有老婆孩子的?


    扈輕嘖嘖:“這氣派,多適合找事兒啊。你有沒有親朋好友,咱都帶上。”


    魔狼不搭理她,突然,它想到什麽,一下抬提起頭,興奮的盯上某個方向。


    回頭看扈輕:走。


    扈輕大喜:“走!”


    她往魔狼嘴裏塞了一粒魔丹,把它身上戰鬥的狼狽清理幹淨。魔丹入腹,魔狼跳起來抖擻,幹淨濃厚的毛發閃著堪比綢緞的光亮。


    扈輕讚歎:“真是烈火烹油啊——”


    絹布險些咳出來:“是這個意思嗎?”


    扈輕:“純純字麵意思,拒絕引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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