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布和白吻,通過扈輕可以共享訊息。通過白吻的探查,絹布發現了些之前不曾發現的真相,整塊布都綠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這個地方,可是他為扈輕選的,他可真是為扈輕選了個好地方啊。


    這峽穀仙界的人也是沒用,極陰之地啊,就沒有人早發現早鏟掉嗎?


    陰陽互為依存,陰沒有什麽不好,極陰和極陽同樣珍貴難得,可問題是——陰克扈輕啊啊啊!


    鬼地方藏得真好,一點兒氣息沒外泄,附近靈氣充足又安靜,深藏不露啊。這是感知到扈輕在這裏搞事情,按捺不住要做些什麽嗎?


    絹布一個激靈,萬一下頭埋個老屍老鬼什麽的,再奪了扈輕的舍——


    他趕緊建議:“輕啊,咱們抓緊時間換個地方?”


    扈輕艱難睜開一條眼縫:你特麽說啥?


    “輕啊,我也才發現,這裏是一處極陰之地,下頭的陰氣可能比周圍的靈氣多得多,一個陰氣入體——你就完了啊啊啊——”


    扈輕:“...”你完了!


    絹布說:“你別動,我我我——我讓雷龍和白吻搬你,咱們這就走。”


    扈輕表示沒意見。


    靈舟就在邊上,白吻和雷龍遊走到扈輕身邊,盤住,尾巴用力,起、起、起——起不來!


    絹布說:“那個,動不了了。”


    他說得幹巴巴。


    扈輕顧不得身體裏的痛楚,怒吼一聲:“我當然知道!你們倆給我鬆開!”


    呲溜,白吻雷龍解開自己。


    扈輕屁股腿一塊用力,起——紋絲不動呢。


    所以,她是坐在大地吸盤上了嗎?


    為什麽腦子裏出現的畫麵是屁股卡進馬桶?


    扈輕急忙甩了甩腦袋,什麽時候了還想那些無厘頭。事實很明顯了,她!被極陰之地鎖住了!


    所以,為什麽呢?


    “快快快,白吻、雷龍,你們趕緊下去看看。”絹布瞎指揮。


    “它們兩個能看什麽。無情、血煞!”扈輕放出打工人。


    無情絲和血煞珠不情不願出了來,齊齊向下鑽,鑽了不到十米的距離,又鑽出來。


    進不去,下頭進不去。


    看它們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的樣子,扈輕氣得岔了氣,她發狠的說:“覺得我治不了你們是吧,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最後一秒我也要毀掉你們!”


    扈輕發了狠,這兩隻鹹魚打工人才認真起來,又下去探了一遭,這次時間很長,但結果仍是進不去。仿佛地底的極陰之地是個密閉的陣法。


    扈輕有些想念五靈蠻。


    “算了,不管了,先提升修為再說。”


    體內靈力衝刷越發激烈,衝得她靈台不穩,顧不得底下的古怪,過了眼前的關再說。


    絹布又瞎指揮:“雷龍你動起來,你克陰。”


    雷龍便把自己在扈輕周圍盤了一圈。


    白吻也要去,被絹布指揮到外頭去:“你去外頭守著,別讓不長眼的進來搗亂。”


    白吻看眼扈輕,往陣外去。


    無情絲和血煞珠一聲不吭回了識海,看得絹布牙癢癢,還是仙器呢,關鍵時刻指望不上的廢物。


    哦,還有魔皇令,那狗東西有不如沒有。


    絹布深覺扈輕身邊沒個好用的,決定等扈輕醒來就勸她收靈寵,戰鬥力強的養養就能用的。反正不能再收兒子啦。


    對比絹布的不安,扈輕心內實則淡定的很,識海裏有烈日灼炎呢,那可是太陽精粹所化,這片極陰之地再厲害也幹不過更陽更正的烈日灼炎,除非——它也進化出同等級的什麽陰火來。


    嗬,那她正好收了。


    扈輕雙手按在靈晶上,催動陣法,周圍空氣中的靈氣肉眼可見的凝聚成一道道螺旋貝殼紋,尖尖的一頭連接在陣法各處。扈輕身體發出的金火光芒映照在陣法上,濃鬱靈氣成水抽離出一幅絢爛抽象的畫。


    光芒大盛。


    絹布心道壞了,忘了布隔絕大陣。旋即一想,布下也白布,等天劫雷霆劈下,什麽隔絕大陣也沒用。


    光芒在黑暗中耀眼,實則並未多長,加上峽穀崎嶇,遮擋物眾多,並沒有透出外頭,沒有引來有心人的注意。


    扈輕已經完全沉浸在不自知的狀態,她的靈魂,識海中半透明的神魂,如她本體一般的盤腿靜坐,緩緩漂浮至半空。烈日灼炎的光輝淡淡打落在魂體上,扈輕的神魂散發出柔和的淡白色光芒。


    空間、無情絲、血煞珠、魔皇令,全退至識海邊緣,一動不動。整片識海凝結如鏡麵,倒映裏頭一輪紅日和一道虛幻魂體。


    外頭扈輕體內經脈和丹田經曆了第一輪的破碎生長,丹田裏的小元嬰長大幾分,眉目五官變得清晰。突然各處穴竅又發出放鞭炮的連響聲,原本已經運轉流暢的靈力咕嚕陷在穴竅裏旋轉,越轉越快,帶動更多的靈力停留,高速轉動,向外侵吞。


    第二輪的破裂重生並未讓扈輕覺得疼痛,無知無覺的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的神識所在,隻覺自己在飄蕩飄蕩,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任何外物...


    絹布很緊張。他感覺到那一絲極陰的氣息,出現的愈加頻繁。


    天雷啊,你快來吧。


    天雷沒來。扈輕體內經曆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的破碎重生,天雷都沒來。


    怎麽,這峽穀界就沒個靈仙以下能用的雷劫?這麽窮的嗎?


    峽穀界天道:雷這東西我們不缺,可誰讓你們偏偏挑了這塊地渡劫。不好意思,那裏我們不去。


    所以直到扈輕把周圍能來的靈氣和靈石靈晶裏的靈力全吸收幹淨,自己爆成血人了,雷劫也沒來。


    她醒來,身體已經自動修複好,周圍一片幹燥,伸手一抓,身下全是靈石和靈晶變成的粉末。


    “怎麽回事?我——晉升了嗎?”


    絹布也不知道哇:“雷劫沒來,你——自己覺得呢?”


    我自己覺得?我什麽品階是我自己說了算的?


    她活動下胳膊,通體舒暢,靈力飽滿,丹田裏的元嬰——還是那個元嬰。


    咦?怎麽看上去小了點兒?不過模樣更加精致了。嗯,還是閉著眼。


    這是怎麽回事?


    屁股拔不動,極陰之地不放過她呀。


    扈輕摸了張雷符和遁地符一起送下去,雷符它無聲無息的就熄了呢。


    “...”


    久久沉默。


    扈輕說:“咱得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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