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正事,遐波急急說道:“仙帝,胭脂河快要異變,您快快離開吧。”


    恩?


    胭脂河異變?這又是什麽變故?


    遐波道:“我們一族居住在胭脂河很久很久了,那個時候,這附近還沒有人。後來有了人,有了仙門,這河也被叫了胭脂河。羅香殿在胭脂河裏做了什麽事情——”


    他微微羞赧:“我們膽子小,不敢深入探究。”


    又急急道:“但河水變化我們最敏感。我們能感應到平靜的胭脂河在漸漸變得暴躁,它要發怒了。”


    突然想到什麽,他吐了個泡泡。泡泡上升,變大,裏頭變幻出一副場景。


    一個女子在河底做法。


    扈輕一眼認出女子正是那茶樓裏的說書先生。


    問遐波:“你知道她的身份嗎?”


    遐波:“我知道,以前見過很多次,是羅香殿殿主的女兒。”


    扈輕微微睜大眼睛,原來是這樣的身份,搞事情倒不足為奇。


    問:“她認識你們嗎?”


    遐波:“沒人認識我們。結界保護我們,讓我們在水底活動的時候也不會被人發現。”


    扈輕心想,可惜那結界破了,不然可以研究一番。


    “好,我知道了,你們安心住下便是。”


    扈輕對宿善說了這些,宿善問她要管嗎。


    扈輕愣了愣,道:“咱們進遺跡。”


    不摻和別人的愛恨情仇。鬼帝一滴淚讓她長心魔,再來個什麽的淚,她直接把自己嘎了得了。


    兩人迅速離去,自然不知道他們走後沒多久那說書的女子悄悄來到胭脂河潛到河底某處,麵色猙獰的開壇做法。


    遺跡是突然出現的,入口完美的和外頭融為一體,沿著道路走,走著走著便進去了。沒有突然的傳送,也沒有入場的考驗,很自然的走到一派湖光山色間,見到許多細長不高的山峰從平地鑽出形成一叢劍蘭的模樣便是在裏頭了。


    不是第一次來的人絲毫不停留的往自己的目的方向而去,而第一次來的人多會停下觀察那造型奇特的小山峰群。


    不高大,百來米長,很直,看上去非常像劍或者矛之類的武器所化。白色夾雜雜色斑紋的主體,藤蘿從下頭生長上來一蕩一蕩。


    扈輕和宿善也去看,宿善肯定的說:“天然而成的石頭。”


    扈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呀。”


    聽到旁邊有人嘟囔:“怎麽看也該是個寶貝呀。”很遺憾,也不甘,為什麽就碰不到好事呢。


    扈輕對宿善笑笑:“可能真是個寶,或者藏著寶,但肯定不是咱的機緣。”


    機緣兩個字,太操蛋。


    和宿善說當年古墳場的事,現在說來還是憤憤不平。


    “我被人押著,翻了好幾遍,屁都沒有,我發誓,每一寸地都翻過。可好,那有緣人才來,一落地,劍一挑,找著了。嘿,你說氣人不氣人。”


    宿善抿著嘴笑:“所以你覺得你運氣不好?”


    扈輕:“這不是運氣不運氣的問題,這也太打臉了吧。這根本就不科學。”


    好吧,這個世界講玄學。


    宿善很能理解:“藏寶的空間感應到它等的人才會打開。這很正常。我們家的人在外頭的時候,如果想留下些什麽給後人,也會這樣設定,隻有血脈相近的才能發現。”


    扈輕鼓著腮幫子:“嗯,這手段比繼承法靠譜得多,保證血脈就是自己的血脈,挺好。以後我也這樣幹。”


    咬牙切齒的,有本事讓那些寶自己飛著去找有緣人呀,幹什麽弄得大家夥兒興師動眾呢。


    這話便偏頗了,畢竟很多人知道自己沒拿頭籌的本事,人家隻是來喝湯的。


    兩人隨意選了方向,飛著往裏去。他們當真隨意至極,見人就躲,見路就避,主打就是一個二人世界。


    當然,一個傻一個缺的也沒能做什麽天雷勾地火的事,連小手都沒拉一拉。全是扈輕在教宿善怎麽跟人打交道。


    或許真是運氣到了,扈輕正在跟他說為什麽越親近越藏富呢,周圍環境一變,兩人邁入巨大的植物園。


    扈輕張著嘴巴愣半天,喃喃說了句:“我也是有緣人?”看向宿善,“沾了你的光吧。”


    總之,對自己的好運不自信。


    宿善很肯定的否認:“與龍族無關。就是你的機緣。這麽濃鬱的木靈力,簡直就是為武丁界量身打造。”


    扈輕:“你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不收下。”


    隻有他們兩人,宿善哈哈大笑:“與其便宜外頭那些貪婪的人,至少你得了會惠及一方天地。”


    這話太大,扈輕接不住,忙擺手:“千萬別把自己淩駕眾生之上,要不然等著你的隻有啪啪打臉。”


    宿善:“我懂,你說的,扮豬吃虎。”


    扈輕咳咳:“吃不吃的,豬也想好好活呀。”


    眼前分明是一個獨立的小天地,視野裏能看到的全是綠色為主的植物,甚至他們站的地方,頭頂上空幾十米之內都是高大的闊葉。


    這樣地方,這樣濃鬱的木靈力,這樣勃勃的生氣,必然有寶物充當能源。


    兩人要找的,便是這能源。


    腳下的土地鬆軟,並沒有應該有的層層落葉枯枝,扈輕抓了土一攥,黑潤的顏色幾乎擠出油來。她往深處掏了幾把,感動得幾乎要掉淚。


    “沒有蟲蟻痕跡,這土,肥得我想磕頭。”


    宿善傻了,為什麽要磕頭?


    扈輕手指在旁邊肥厚幹淨的葉子上擦了擦,她的動作她的神態,全是喜悅沒有一絲絲嫌棄。


    “你不懂,這是一種刻在基因裏的情愫。這樣的土地,是多少農人的夢中情地啊。”


    宿善越聽越不懂了。


    扈輕大手一揮:“來都來了,這土,怎麽也得帶走個十車八車。不,一百車!”


    她眼珠子轉動,我可沒說一車裝多少。


    這個時候,宿善問她:“你喜歡種植,我也要喜歡種植。”


    扈輕一噎,淋了一身冷水似的,訕訕的說:“有些事吧,雖然它是刻在基因裏的,但不到年紀是不會覺醒的。”


    宿善:“你說過好幾次基因,我琢磨良久都沒想出基因是什麽。”


    扈輕捂嘴笑,眼神晃來晃去像隻膚淺的狐狸:“我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我是不是比你厲害?”


    宿善:“你很厲害。”


    順手把一株爬藤拉到一邊,免得這個厲害的仙帝大人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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