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諾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在蒙代爾等人的陪同下來到伊達爾公立大學的。
為了考生們確保的答題過程不受影響，伊達爾公立大學的建設甚至被布魯諾臨時叫停。
上午考的是數學，也是絕大多數考生心目中，難度最大的一科。
當然，試卷中的題目也比較側重基礎，除了簡單的加減乘除和幾何學知識以外，剩下的幾個大題都是實際問題的應用。
而且在公務猿的考試之中，數學的占比也並不算高。
至於那些稍稍有些難度的題目，則統統都被布魯諾留到了之後的伊達爾公立大學的入學考試之中。
上一世的布魯諾，隻做過考生。
而這一世的他，則是輕手輕腳的行走在考場之中，靜悄悄地觀察著神情各異的考生們。
有的人顯然付出了很多，對於試卷上的題目胸有成竹。
也有少數人在抓耳撓腮，隻是抱著打醬油的心思來嚐試一番。
但讓布魯諾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在伊達爾公國推行的教育政策，顯然取得了不菲的成效。
縱然有些不會的題目，但絕大多數的考生的拚寫能力，卻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至少……
篩選一批伊達爾公國急需的可用之才，應該問題不大。
要知道，自從伊達爾公國吞並了整個帝國東部的土地之後，布魯諾麾下的基層行政人員，一直都處於極為緊缺的狀態。
甚至有很多公務人員都是身兼多職，每天忙的不可開交。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當地原本的貴族統治者都已經攜家帶口地逃離了帝國東部，布魯諾隻能趕鴨子上架，從伊達爾領抽調了超過二分之一地基層行政人員，以此來維持伊達爾公國的正常運轉。
不過，這樣的狀況絕對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通過這場考試的幸運兒，將會成為伊達爾公國新一批的基層骨幹，派遣到伊達爾公國的各個打工人社區與城鎮鄉村，充實到伊達爾公國的公務猿隊伍之中。
……
考場之外。
不僅僅隻有布魯諾和考生本人對於這一次的公務猿考試極為重視，就連考生的家人親友，也同樣如此。
對所有參加考試的民眾們來說，這場考試絕對是他們人生道路上的轉折點，無論是考上或是考不上，皆會對此後的人生軌跡產生極為深遠的影響。
在考試進行期間，伊達爾公共安全局的警員們早早地就在伊達爾公立大學之外拉起了警戒線。
而考生的家人親友，則成群結隊的聚集在考場之外，等待著考試結束的消息。
說實話，他們甚至要比很多身處考場之中的考生，還要緊張得多。
聚集在考場之外的人群，不單單是考生的家眷，那些個頭腦靈光的商人，也早就瞅準了這個時機。
在伊達爾商會的帶動下，大量的商販在校門口拉起了橫幅，做起了廣告，將自己所銷售的商品，推銷給正在警戒線外翹首以盼的考生家眷。
在布魯諾看來，這樣的情景甚至頗有幾分上一世的高考結束時的模樣。
不過……
有一說一，雖然這些考生家眷的心情忐忑不安，格外緊張，但是這隻是一種對於自己親人獲得更好的發展的殷切期盼。
就算是沒有取得理想的結果，那也僅僅隻是一次失敗的嚐試，他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日常的生活也不會遭遇太大的挫敗。
這些經曆了戰亂與貧窮的平民們的心中十分清楚，相較於那些依舊生活在帝國內陸的平民，他們此時的生活環境，就真的如同天國王朝一般。
……
當伊達爾公國的民眾們，將自己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正在進行的大考的時候，發生在帝國內陸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大半年的時間。
而這，也讓生活在帝國內陸的普通民眾們苦不堪言。
隻有戰爭的親曆者，才能切身感受到戰亂給正常的社會生活所帶來的巨大衝擊，才能體會到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
諾曼帝國的平民們的生活本就十分淒苦。
在和平時期，他們不但要向壓在自己頭頂上的貴族領主繳納極為沉重的稅賦，而且還要承擔教會攤派下來什一稅。
在繳納了各樣的稅賦與糧秣之後，能夠留在自己手中的吃食，就已經剩不下多少了。
而現在，戰爭的爆發加大了對於糧草的需求。
無論是生活在二皇子雷茲的實際控製區的民眾，還是生活在帝國聖羅倫斯附近的民眾，頭頂上都被攤派了更多的稅賦。
身居高位者向麾下的封臣索要糧餉軍械，封臣再向更下一級的封臣索要糧餉，而這些東西，最終都會落到諾曼帝國的普通民眾的頭上。
所以說，處於戰場的後方的民眾，其實並不比身處戰區的民眾要好上多少。
他們或許不必直麵鋒利的刀劍以及紛飛的戰火，但是越發沉重的賦稅卻足以將他們擊垮，使得帝國內陸遍地餓殍。
因此，隻要一看到貴族們的私軍進入村鎮、進入莊園，那麽生活在那裏的平民們便會兩股顫顫，渾身發抖，生怕他們口袋裏的最後一粒糧食，也被士兵們無情的剝奪。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帝國內陸產生了越來越多的無家可歸的流民，他們隻能以草根和樹皮作為日常的食物，隻能靠著自己的赤手空拳去和森林之中的猛獸搏鬥，遊離於生死之間。
這就像是一個循環，無家可歸的逃難的流民越多，貴族們所能夠收上來的稅賦就會越少，他們就會越發的壓榨那些原本還在苦苦支撐的民眾，使得平民們的生活環境愈發惡劣。
而讓人感到驚詫的是，不單單是直接處於諾曼皇室統治之下的帝國內陸，唯盧恩公爵和卡特公爵馬首是瞻的帝國西部，也在這半年裏增加了攤派到民眾頭上的賦稅，擴充了大量兵馬。
除此之外，帝國西部的貴族甚至也和伊達爾公國一樣，開始有選擇地接納一些流亡到帝國西部的無家可歸者。
但無奈的是，雖然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可戰爭的局勢非但沒有逐漸緩和，反倒逐漸呈現出愈演愈烈的趨勢！
就在一個多月前，二皇子雷茲手中的帝國精銳，更是在數萬名帝國禁衛軍士兵的阻撓下，強行渡過阿爾博納河，正式踏入了中部大平原，使得戰爭的事態進一步擴大，帝國內陸的局勢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其實雙方擁有的士兵總數相差不大，甚至身居帝都的大皇子匹茲曼，還有著一定的人數優勢。
但是，那些被二皇子雷茲攥在手中的軍隊，不但有著帝國名帥特奧多羅·勞頓坐鎮，而且還都是數一數二的帝國精銳，經曆過戰爭，走上過沙場，遠不是那些個炮灰龍套兵可以相比的。
阿爾博納河阻擊戰的失利，使得匹茲曼勃然大怒。
他不但將原本拱衛帝都聖羅倫斯的三支近衛師團，派遣至中部大平原構築防線，甚至還在帝國內陸強行征募的超過八萬名炮灰龍套兵，將駐防中部大平原的士兵總數，增加到了十三萬人。
而帝都近衛師團的加入，也終於使得匹茲曼麾下的軍隊穩住了陣腳，在中部大平原上，形成了南北對峙之勢。
……
中部大平原，深夜。
不同於伊達爾公國的燈火通明，帝國內陸早早得便籠罩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下。
天空中的星辰隱藏在稀薄的雲層之後，不時地忽閃幾下，但那些星光的亮度卻極其微弱，絲毫沒辦法穿過夜幕下地蒼穹，給這片土地帶來絲毫的斑駁的光亮。
全副武裝的雷茲·亞曆山大穿戴著明亮的盔甲，麵容嚴肅地端坐於營帳之中。
而在二皇子雷茲的右手邊，年邁的帝國元帥特奧多羅·勞頓同樣目光微凝，神情嚴肅。
雖然二皇子雷茲的軍隊在這段時間裏勢如破竹，攻略了大量的土地，取得了節節勝利，甚至將戰線推進到了位於帝國腹地的中部大平原，可是雷茲卻絲毫不覺得輕鬆。
在平衡麾下的權貴利益這方麵，雷茲有著極強的天賦，這也是諸多貴族對於二皇子雷茲感官更好的原因。
哪怕是在前一段時間，他與奧丁帝國簽署了一份極為恥辱的停戰協議，但二皇子雷茲依舊得到了絕大多數貴族的支持。
但是說實話，雷茲並不擅長指揮作戰。
雖然有著帝國元帥特奧多羅的幫扶以及諸多諾曼帝國名將的協助，可是在強渡阿爾博納河的戰役之中，雷茲麾下的軍隊卻依舊損失慘重，甚至付出了近萬人的傷亡！
“我們的糧草輜重還能夠支撐多久？”
雖然雷茲的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再三確認到。
“最多不超過兩周。”特奧多羅沉聲說道。
雷茲麾下的軍隊的確攻勢淩厲，但是，包括帝國元帥·特奧多羅在內，雷茲的心腹們都清楚地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嚴峻地問題，那就是……
他們的糧草輜重，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並非是因為道路不暢之類的運輸問題，而是因為……帝國的北疆本就已經被奧丁人擄掠了一遍，大量的糧食被搶奪一空。
若非是雷茲想盡辦法的從各處籌措糧草，他麾下的軍隊早就會麵臨更為嚴峻的補給問題。
維持半年已然到了極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他再怎麽擠，也沒辦法從百姓或是貴族的手中，榨出哪怕是一滴糧草輜重了。
而反觀另一邊的大皇子匹茲曼，雖然在此前的戰爭之中遭遇了嚴重挫敗，可是匹茲曼卻控製著諾曼帝國中部大量的相對而言較為富庶的區域，糧草補給極為充足。
隻要能夠再拖上一個月的時間，那麽戰場的形勢，便會驟然逆轉。
“我已經派出了使者與其他貴族勢力進行交涉，但無論是西部的貴族豪強還是東邊的伊達爾公國，都無法給我們提供糧食。”特奧多羅元帥補充道。
聞言，雷茲不禁點了點頭。
這樣結果他早已預料，在帝國內陸的局勢尚未明朗之前，西部的老牌貴族們定然會保持中立，不會輕易表態。
至於異軍突起的伊達爾公國……
讓雷茲感到格外無語的是，那貨在戰亂期間接收了數量極為龐大的無家可歸的流民，讓本來帝國東部十分充裕的糧食，變得緊張了起來。
哪怕是雷茲許諾給了布魯諾在攝政議會之中的攝政之權，身為伊達爾公爵的布魯諾，卻仍舊繼續招攬流民，拒絕提供糧草。
“既然這樣……”
在這一霎，雷茲終於下定了決心：“特奧多羅元帥，我們先前擬定的計劃，可以開始實施了。”
聞言，特奧多羅·勞頓認真的看了雷茲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在雷茲終於下定決心之中，營帳之中的諾曼帝國將領魚貫而出，神情凝重，而早已枕戈待旦的精銳士卒，也開始行動了起來。
沒錯！
在糧食即將告罄的窘境之下，雷茲終究拋卻了雙方一直以來所秉持的“貴族原則”，也放棄了在正麵戰爭上與大皇子匹茲曼的帝國近衛師團一較高下的念頭。
在特奧多羅元帥等人的共同參謀之下，雷茲終於批準了一個並不符合貴族傳統的戰爭方略——夜襲，火攻。
由於天氣極為燥熱的緣故，匹茲曼麾下的帝國近衛師團，將己方的營寨安紮在了山林之間。
如果布魯諾此時就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對眼前的一幕感到無比熟悉，甚至似曾相識，畢竟……身為一名來自於種花家的穿越者，四大名著的《三國演義》可不是白看的。
雷茲麾下的士兵顯然對夜間作戰有些陌生，也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夜間偷襲。
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曾在乎在貴族們眼中無比重要的體麵與規則，他們隻在乎怎麽在戰場上活下來，怎麽才能平安的回到自己的家庭之中。
所以，當意識到眼前的這場戰爭很快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盡快結束的時候，他們不禁兩眼放光。
“放箭！”
隨著特奧多羅元帥一聲令下，紛飛的箭雨帶著密集的火光劃過天際。
漆黑的夜幕之下，終於泛起了火紅的光亮。
為了考生們確保的答題過程不受影響，伊達爾公立大學的建設甚至被布魯諾臨時叫停。
上午考的是數學，也是絕大多數考生心目中，難度最大的一科。
當然，試卷中的題目也比較側重基礎，除了簡單的加減乘除和幾何學知識以外，剩下的幾個大題都是實際問題的應用。
而且在公務猿的考試之中，數學的占比也並不算高。
至於那些稍稍有些難度的題目，則統統都被布魯諾留到了之後的伊達爾公立大學的入學考試之中。
上一世的布魯諾，隻做過考生。
而這一世的他，則是輕手輕腳的行走在考場之中，靜悄悄地觀察著神情各異的考生們。
有的人顯然付出了很多，對於試卷上的題目胸有成竹。
也有少數人在抓耳撓腮，隻是抱著打醬油的心思來嚐試一番。
但讓布魯諾感到欣慰的是，自己在伊達爾公國推行的教育政策，顯然取得了不菲的成效。
縱然有些不會的題目，但絕大多數的考生的拚寫能力，卻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至少……
篩選一批伊達爾公國急需的可用之才，應該問題不大。
要知道，自從伊達爾公國吞並了整個帝國東部的土地之後，布魯諾麾下的基層行政人員，一直都處於極為緊缺的狀態。
甚至有很多公務人員都是身兼多職，每天忙的不可開交。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當地原本的貴族統治者都已經攜家帶口地逃離了帝國東部，布魯諾隻能趕鴨子上架，從伊達爾領抽調了超過二分之一地基層行政人員，以此來維持伊達爾公國的正常運轉。
不過，這樣的狀況絕對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
通過這場考試的幸運兒，將會成為伊達爾公國新一批的基層骨幹，派遣到伊達爾公國的各個打工人社區與城鎮鄉村，充實到伊達爾公國的公務猿隊伍之中。
……
考場之外。
不僅僅隻有布魯諾和考生本人對於這一次的公務猿考試極為重視，就連考生的家人親友，也同樣如此。
對所有參加考試的民眾們來說，這場考試絕對是他們人生道路上的轉折點，無論是考上或是考不上，皆會對此後的人生軌跡產生極為深遠的影響。
在考試進行期間，伊達爾公共安全局的警員們早早地就在伊達爾公立大學之外拉起了警戒線。
而考生的家人親友，則成群結隊的聚集在考場之外，等待著考試結束的消息。
說實話，他們甚至要比很多身處考場之中的考生，還要緊張得多。
聚集在考場之外的人群，不單單是考生的家眷，那些個頭腦靈光的商人，也早就瞅準了這個時機。
在伊達爾商會的帶動下，大量的商販在校門口拉起了橫幅，做起了廣告，將自己所銷售的商品，推銷給正在警戒線外翹首以盼的考生家眷。
在布魯諾看來，這樣的情景甚至頗有幾分上一世的高考結束時的模樣。
不過……
有一說一，雖然這些考生家眷的心情忐忑不安，格外緊張，但是這隻是一種對於自己親人獲得更好的發展的殷切期盼。
就算是沒有取得理想的結果，那也僅僅隻是一次失敗的嚐試，他們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日常的生活也不會遭遇太大的挫敗。
這些經曆了戰亂與貧窮的平民們的心中十分清楚，相較於那些依舊生活在帝國內陸的平民，他們此時的生活環境，就真的如同天國王朝一般。
……
當伊達爾公國的民眾們，將自己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正在進行的大考的時候，發生在帝國內陸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大半年的時間。
而這，也讓生活在帝國內陸的普通民眾們苦不堪言。
隻有戰爭的親曆者，才能切身感受到戰亂給正常的社會生活所帶來的巨大衝擊，才能體會到那種撕心裂肺的傷痛。
諾曼帝國的平民們的生活本就十分淒苦。
在和平時期，他們不但要向壓在自己頭頂上的貴族領主繳納極為沉重的稅賦，而且還要承擔教會攤派下來什一稅。
在繳納了各樣的稅賦與糧秣之後，能夠留在自己手中的吃食，就已經剩不下多少了。
而現在，戰爭的爆發加大了對於糧草的需求。
無論是生活在二皇子雷茲的實際控製區的民眾，還是生活在帝國聖羅倫斯附近的民眾，頭頂上都被攤派了更多的稅賦。
身居高位者向麾下的封臣索要糧餉軍械，封臣再向更下一級的封臣索要糧餉，而這些東西，最終都會落到諾曼帝國的普通民眾的頭上。
所以說，處於戰場的後方的民眾，其實並不比身處戰區的民眾要好上多少。
他們或許不必直麵鋒利的刀劍以及紛飛的戰火，但是越發沉重的賦稅卻足以將他們擊垮，使得帝國內陸遍地餓殍。
因此，隻要一看到貴族們的私軍進入村鎮、進入莊園，那麽生活在那裏的平民們便會兩股顫顫，渾身發抖，生怕他們口袋裏的最後一粒糧食，也被士兵們無情的剝奪。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帝國內陸產生了越來越多的無家可歸的流民，他們隻能以草根和樹皮作為日常的食物，隻能靠著自己的赤手空拳去和森林之中的猛獸搏鬥，遊離於生死之間。
這就像是一個循環，無家可歸的逃難的流民越多，貴族們所能夠收上來的稅賦就會越少，他們就會越發的壓榨那些原本還在苦苦支撐的民眾，使得平民們的生活環境愈發惡劣。
而讓人感到驚詫的是，不單單是直接處於諾曼皇室統治之下的帝國內陸，唯盧恩公爵和卡特公爵馬首是瞻的帝國西部，也在這半年裏增加了攤派到民眾頭上的賦稅，擴充了大量兵馬。
除此之外，帝國西部的貴族甚至也和伊達爾公國一樣，開始有選擇地接納一些流亡到帝國西部的無家可歸者。
但無奈的是，雖然已經過了半年的時間，可戰爭的局勢非但沒有逐漸緩和，反倒逐漸呈現出愈演愈烈的趨勢！
就在一個多月前，二皇子雷茲手中的帝國精銳，更是在數萬名帝國禁衛軍士兵的阻撓下，強行渡過阿爾博納河，正式踏入了中部大平原，使得戰爭的事態進一步擴大，帝國內陸的局勢也頓時緊張了起來！
其實雙方擁有的士兵總數相差不大，甚至身居帝都的大皇子匹茲曼，還有著一定的人數優勢。
但是，那些被二皇子雷茲攥在手中的軍隊，不但有著帝國名帥特奧多羅·勞頓坐鎮，而且還都是數一數二的帝國精銳，經曆過戰爭，走上過沙場，遠不是那些個炮灰龍套兵可以相比的。
阿爾博納河阻擊戰的失利，使得匹茲曼勃然大怒。
他不但將原本拱衛帝都聖羅倫斯的三支近衛師團，派遣至中部大平原構築防線，甚至還在帝國內陸強行征募的超過八萬名炮灰龍套兵，將駐防中部大平原的士兵總數，增加到了十三萬人。
而帝都近衛師團的加入，也終於使得匹茲曼麾下的軍隊穩住了陣腳，在中部大平原上，形成了南北對峙之勢。
……
中部大平原，深夜。
不同於伊達爾公國的燈火通明，帝國內陸早早得便籠罩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下。
天空中的星辰隱藏在稀薄的雲層之後，不時地忽閃幾下，但那些星光的亮度卻極其微弱，絲毫沒辦法穿過夜幕下地蒼穹，給這片土地帶來絲毫的斑駁的光亮。
全副武裝的雷茲·亞曆山大穿戴著明亮的盔甲，麵容嚴肅地端坐於營帳之中。
而在二皇子雷茲的右手邊，年邁的帝國元帥特奧多羅·勞頓同樣目光微凝，神情嚴肅。
雖然二皇子雷茲的軍隊在這段時間裏勢如破竹，攻略了大量的土地，取得了節節勝利，甚至將戰線推進到了位於帝國腹地的中部大平原，可是雷茲卻絲毫不覺得輕鬆。
在平衡麾下的權貴利益這方麵，雷茲有著極強的天賦，這也是諸多貴族對於二皇子雷茲感官更好的原因。
哪怕是在前一段時間，他與奧丁帝國簽署了一份極為恥辱的停戰協議，但二皇子雷茲依舊得到了絕大多數貴族的支持。
但是說實話，雷茲並不擅長指揮作戰。
雖然有著帝國元帥特奧多羅的幫扶以及諸多諾曼帝國名將的協助，可是在強渡阿爾博納河的戰役之中，雷茲麾下的軍隊卻依舊損失慘重，甚至付出了近萬人的傷亡！
“我們的糧草輜重還能夠支撐多久？”
雖然雷茲的心裏早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是再三確認到。
“最多不超過兩周。”特奧多羅沉聲說道。
雷茲麾下的軍隊的確攻勢淩厲，但是，包括帝國元帥·特奧多羅在內，雷茲的心腹們都清楚地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嚴峻地問題，那就是……
他們的糧草輜重，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這並非是因為道路不暢之類的運輸問題，而是因為……帝國的北疆本就已經被奧丁人擄掠了一遍，大量的糧食被搶奪一空。
若非是雷茲想盡辦法的從各處籌措糧草，他麾下的軍隊早就會麵臨更為嚴峻的補給問題。
維持半年已然到了極限，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就算是他再怎麽擠，也沒辦法從百姓或是貴族的手中，榨出哪怕是一滴糧草輜重了。
而反觀另一邊的大皇子匹茲曼，雖然在此前的戰爭之中遭遇了嚴重挫敗，可是匹茲曼卻控製著諾曼帝國中部大量的相對而言較為富庶的區域，糧草補給極為充足。
隻要能夠再拖上一個月的時間，那麽戰場的形勢，便會驟然逆轉。
“我已經派出了使者與其他貴族勢力進行交涉，但無論是西部的貴族豪強還是東邊的伊達爾公國，都無法給我們提供糧食。”特奧多羅元帥補充道。
聞言，雷茲不禁點了點頭。
這樣結果他早已預料，在帝國內陸的局勢尚未明朗之前，西部的老牌貴族們定然會保持中立，不會輕易表態。
至於異軍突起的伊達爾公國……
讓雷茲感到格外無語的是，那貨在戰亂期間接收了數量極為龐大的無家可歸的流民，讓本來帝國東部十分充裕的糧食，變得緊張了起來。
哪怕是雷茲許諾給了布魯諾在攝政議會之中的攝政之權，身為伊達爾公爵的布魯諾，卻仍舊繼續招攬流民，拒絕提供糧草。
“既然這樣……”
在這一霎，雷茲終於下定了決心：“特奧多羅元帥，我們先前擬定的計劃，可以開始實施了。”
聞言，特奧多羅·勞頓認真的看了雷茲一眼，終於點了點頭。
在雷茲終於下定決心之中，營帳之中的諾曼帝國將領魚貫而出，神情凝重，而早已枕戈待旦的精銳士卒，也開始行動了起來。
沒錯！
在糧食即將告罄的窘境之下，雷茲終究拋卻了雙方一直以來所秉持的“貴族原則”，也放棄了在正麵戰爭上與大皇子匹茲曼的帝國近衛師團一較高下的念頭。
在特奧多羅元帥等人的共同參謀之下，雷茲終於批準了一個並不符合貴族傳統的戰爭方略——夜襲，火攻。
由於天氣極為燥熱的緣故，匹茲曼麾下的帝國近衛師團，將己方的營寨安紮在了山林之間。
如果布魯諾此時就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對眼前的一幕感到無比熟悉，甚至似曾相識，畢竟……身為一名來自於種花家的穿越者，四大名著的《三國演義》可不是白看的。
雷茲麾下的士兵顯然對夜間作戰有些陌生，也是第一次進行這樣的夜間偷襲。
但是，他們從來都不曾在乎在貴族們眼中無比重要的體麵與規則，他們隻在乎怎麽在戰場上活下來，怎麽才能平安的回到自己的家庭之中。
所以，當意識到眼前的這場戰爭很快就可以通過這種方式盡快結束的時候，他們不禁兩眼放光。
“放箭！”
隨著特奧多羅元帥一聲令下，紛飛的箭雨帶著密集的火光劃過天際。
漆黑的夜幕之下，終於泛起了火紅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