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龍女環顧四周,“這是哪裏?那個小童......神風穀嗎?如果是神風穀,墨神風怎麽會對妖手下留情,也沒將我囚禁起來?”


    龍女朝門邊走過去,不出十步,再無法挪動半寸,“這裏有結界,可是這結界屬性溫和,不帶任何攻擊的力量,似乎隻是為了阻止我走出這間房舍。”


    “看來我錯了,我還是被囚禁了,我要怎樣出去?”


    她試圖運用靈術突破結界,卻發現自己的一身靈力似被禁鎖,發揮不了分毫,“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父親交待的事情沒法完成,不知道墨神風把我關在這裏是何意圖?”


    “有人嗎?有沒有人?”


    片刻,門被推開了,一名年輕的弟子走了進來:“何事?”


    “為什麽把我關在這裏?放我出去。”


    “在神風穀這可是上賓的待遇,沒見過哪隻妖進入神風穀還能舒舒服服地安然無恙地在這裏叫喚,你就安分點,別惹惱了師父。”


    “真是好笑,我是被你們強行請進來的,我並未想進入神風穀,你師父,傳說中的大神墨神風也不過是個蠻不講理的神仙。”


    “對妖何需講理?”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既然你師父這麽厭惡妖,那為何不殺我?”


    “這嘛,沒必要告訴你。”


    “想必是你自己也不知道。都說帝女後人都是深知禮儀廉恥之人,可我今日所見不過是不懂裝懂的無知小輩。”


    “你......”


    “我怎樣?”


    “不與妖一般見識。”


    “不與妖一般見識,隻怕你這無知小輩還打不過我這隻妖呢,隻不過是被這結界困住了,不然我一定讓你長長見識。”


    “哈,你這隻妖,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要破這結界,在神風穀是再容易不過的事,就連小師弟風小風要破除這結界都不費吹灰之力。”


    “真是名師出高徒,墨神風一世盛名原來都是虛名,教出來的弟子也都是些隻會吹噓並無真才實學的無知無能之輩。”


    “你敢辱沒師父?看你有多能耐,就算我殺了你,也不過替天行道,誅殺邪戾,師父也不會怪罪我。”


    那名年輕弟子默念口訣,二指並攏,在空中劃了一道看不懂的符號,結界瞬間破除,龍女從結界中走了出來。


    他這才得以更清楚地看清她的容顏,這女子看起來螓首蛾眉、瑰姿豔逸,多看一眼,實是懾人魂魄,勾人心弦。


    “這樣的女子是妖?這樣的妖似乎比神風穀中的女子還好看,師父講妖最會迷惑人,這妖女定是使了什麽法術,視若無物......視若無物......屏息凝神,視若無物......”


    他強作鎮定,故意提高嗓門說道:“怎樣,妖女,現在結界已經破除,我倒是想開開眼界,見識見識你有多厲害。”


    “我的靈力已經被你們封住,你想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要較量可以,你們神仙都講究處事光明磊落,你解開束縛我靈力的封印,我們之間再好好較量一番。”


    “這......剛才隻是因她辱沒師父,一時氣盛,不過是想破除結界證明我所言非虛,舒展心中那口悶氣,解開她身上靈力的封印,師父必然怪罪,而且萬一她真的跑了呢?”


    “你不能,還是不敢?你若真的能耐,就算解開我靈力的封印,依然可以打敗我,將我禁入結界之中,況且,你們神風穀也不是這麽容易出去的吧?”


    見他猶豫不決,龍女媚聲笑道:“看來你是沒這個能耐,你還是把我重新禁入結界之中吧,省得你師父看見怪罪於你。”


    “你說的也對,對付一隻小妖,我自信有這個能耐。”說完他指尖力量凝簇,直入龍女天靈,繼而破除封印,龍女頓感周身靈力充盈,雙手化掌,一股雄渾的力量灌入他的體內,有如疾風掃除落葉一般,他成了風中殘敗的葉。


    那名年輕弟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聽龍女輕蔑笑道:“就憑你,龍族的力量是你們這些不成氣候仙者永遠都不容小覷的,你可知,原本靈力被封印,力量集聚,在你破封的時候才能以排山倒海之勢爆發出來,而龍族最擅長於此,在龍族的古法中,便有辦法瞬間凝聚周身力量,以求致命一擊,你的無知讓你落敗,取血一用,多謝你。”


    龍女取出一個藍色細瓶,揚指一揮,一滴鮮紅的帝女之血沒入瓶中,她俯身上去,仔細端詳了這名年輕弟子,麵帶戲謔地笑說道:“長得還不錯,下次見我,記得手下留情。”


    她湊近他的臉,而他則是麵紅耳赤,龍女忍不住“噗嗤”笑起來:“還真是個膽小的,不陪你玩了,留你小命是為了讓你下次報答我,可別忘了我今日的......恩情。”


    她的唇貼上他的臉,輕輕一吻,香澤漫天,而他已經看不清眼前的天。


    “隻留一名弟子看守我,看來墨神風一點都不擔心我會破除結界,更想不到我能恢複靈力,戒備如此鬆懈,龍珠在身,誰能擋住我的去路?”


    龍女將龍珠含在口中,身形氣化為龍,風骨阻攔,卻被一股無形的翻騰巨浪拍散,散作風吟,墨神風聽聞微微蹙眉:“她跑了......”


    看到重傷在地的弟子,墨神風恨不得此刻再給他一掌,那名弟子知道自己這次是闖了大禍,慌忙支撐著要爬起來,剛平順的氣息此刻又翻湧如潮,忍不住嘔出一口鮮紅。


    “你......我墨神風怎麽教出你這樣的弟子?你就這樣讓她跑了?我十分好奇,她是用了什麽法子讓你心甘情願放她出來,還受此重傷?這神風穀有風骨為陣都攔不住她的去路,她被封印了靈力,居然還能這麽堂而皇之給跑了?”


    “師父,那妖女......他辱沒師父的名聲,我不過是想替師父教訓教訓他。”


    “替我教訓她?我看倒是她教訓了你,也罷,你老實交代是什麽情況,還有,她走之前做過什麽?”


    “弟子知錯,弟子隻是想同她較量一番,都怪弟子太過自負,自認為不會輸給她,沒想到她......詭計多端,趁弟子不備打傷弟子,她身上有顆透明的珠子,她就是憑借那顆珠子逃跑的,逃跑之前,她......取了弟子的......一滴血......”


    “一滴血?她要血有何用?”墨神風頓感事態的嚴重,“羲皇帝女之血,伏龍陣......”


    “師父,弟子現在帶人去追趕?”


    “不必了,龍的速度,風能追得上嗎?她身上有龍珠,逃離神風穀不過是轉瞬之間的事。”


    “可是師父......”


    “你們都下去吧,你從此.....不再是我墨神風的弟子......離開吧。”


    “師父......師父......求您原諒弟子吧,任何處罰弟子都誠願接受,隻要能彌補弟子的過錯......”


    “彌補?你拿什麽彌補?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將釀成六界大禍,一旦羲皇伏龍陣被破封,孽龍在天,連同妖、魔兩界,蒼生將何處往生?”


    “羲皇......伏龍陣......孽龍敖宇......”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墨神風沉聲歎息:“是你之過,也是為師之過......”


    墨神風背手離開,行至風穴,這個地方,風沉寂多年,默默堅守使命,靜靜守護帝女遺命。


    “不知道你是否早料到六界會有此劫難,是弟子無法阻擋,還是真的是弟子惻隱之心造成的過錯?”


    墨神風屈膝跪了下來:“如果帝女真的憐見蒼生,還請示訓,墨神風究竟應該怎樣做?尋找龍神嗎?去見冰凝......可是,一切是否還來得及?”


    “師父,神風穀外有......兩隻妖求見,說是為帝女遺命而來,因此弟子並沒有趕她們走。”


    “又是妖,我神風穀何時成了妖的光顧之地,為了帝女遺命?帶她們進來吧。”


    靈宿、靈犀被帶到風穴,墨神風正眼也不瞧上一眼,隻淡淡說道:“你們膽子倒挺大,敢出現在神風穀,還坦言是為了帝女遺命而來。”


    “靈犀、靈宿見過仙長,靈犀聽聞神風穀中有帝女遺命,誰能用曲樂打動她,就能成為承接帝女遺命的有緣人?不知傳言當真?”


    “你這隻妖也太過自信,想當初妖界青丘雪嚐試用七種樂器彈奏不同的曲風曲調也未能有幸窺得遺命,青丘雪的修為且不說,她在音樂上的造詣已是登峰造極,我想六界中鮮有生靈能出其左右,你竟敢妄言?”


    “靈犀不敢,隻求仙長肯準,容我們一試。”


    “龍女逃出神風穀,若有人能有幸得到帝女遺命,窺破天機,或許亦是蒼生之幸,帝女仁心,決不可置天下蒼生於不顧,或許遺命之中便有對付孽龍的辦法。”想到這裏,墨神風點頭默許,不知道你要用何種樂器演奏?


    “靈犀並未攜帶任何樂器,依靈犀愚見,能打動帝女遺命的也許並非一定是曲樂,請仙長容許靈宿妹妹清歌一曲,未知可否?”


    “你說的也對,若是妙音,自然動情,如果能打動帝女遺命,我決不食言,並且雙手將其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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