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點,眾人看著這麽多的豆腐,都在那裏研究著明天過節怎麽吃呢!


    畢竟明天是小年。


    雖然現在已經不過小年了,但人們還是習慣在這天弄點好吃的。


    而農村稍微鬆一點,隻要不是公社那什麽幹事過來查,大家就默認過小年。


    就是不要提。


    當天晚上,謝老四難得又過來了一趟。


    手裏還提著一個麵袋子。


    說道:“這是五斤麵,給你們過年吃的!也不知道過年的時候,能不能來的及送過來。”


    “太好了,正愁明天吃什麽呢!”


    大家也是一陣的高興。


    畢竟今天領都的都是粗糧,過節怎麽能沒有細糧呢!


    蘇婭楠看著麵粉,哀歎道:“大隊長,就沒有大米嗎?”


    “就是啊,有沒有大米啊!這天天吃玉米碴子,或者白麵,能不能弄點大米。”


    小天津張明遠在那裏嘀咕著。


    上海知青也吃麵食。但還是以大米為主。


    而張明遠這些人早餐一般除麵食,其他還是以大米為主。


    天天這麽就有些受不了了。


    謝老四接過楊小樂遞過來的煙,笑道:“有啊,你們不早說,下次,下次大米給你們留,咱們屯裏也種水稻,不過大部分都交上去了。也就各家各戶留了一點。”


    他也能理解。


    這些都是城裏孩子。


    城裏的定量一般都是三分之一細糧。


    但是做家長的有幾個不為了孩子,大人的細糧大部分都給孩子吃了。


    所以城裏的孩子,真正吃到嘴裏的糧食,絕對不止三分之一細糧。


    “哎,好,謝謝大隊長!”


    蘇婭楠趕忙道謝。


    謝老四見狀,對著裏麵問道:“對了,宋知青好點了沒?還發燒嗎?”


    蘇婭楠搖搖頭:“不燒了,楊小樂給她打針了。”


    聽到這話,謝老四點了點頭。


    隨後對著楊小樂笑道:“看來讓你做大隊的赤腳醫生,還是對的啊!”


    楊小樂則是一陣的無語。


    好吧!


    好像也確實自己比較合適。


    眾人都是奇怪的問了一下。


    謝老四便將情況又說了一遍。


    馮愛軍見狀笑道:“小樂,你現在在大隊長眼裏,可是越來越重要了啊!”


    楊小樂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


    謝老四見狀說道:“你們來了也已經這麽長時間了,雖然現在冬天農閑,但偶爾也有活做,其他生產隊在說定工分的事情,明天到大隊部去,把工分給定了。自報公議,到時候大家給你定!”


    “啊?定工分?”


    “現在就定了嗎?什麽叫自報公議?”


    ……


    眾人議論紛紛的問著。


    謝老四抽著煙說道:“就是你們自己報,到時候大家看伱合格不合格,我們給你們的標準是,女知青是4分,男知青是6公分。


    如果有意見的話,自己說,比如你想要10工分,大家要是感覺你不夠拿這個分,隻能拿八分,那就隻能八分,得讓大家心服口服。”


    說完,繼續說道:“當然了,以後幹活,也是根據你們的工分來定任務的。特殊時期也有特殊任務,比如扁擔隊,有12公分一天的,還有14公分一天的,就看你自己的能耐。”


    “啊?還這樣啊!”


    “那我感覺我至少能拿十個公分啊!”


    “就是,我們也有力氣啊!”


    眾人在那裏議論紛紛。


    謝老四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


    過了一會說道:“行了,明天登記以後,記分員會有一個《社員勞動手折》,上麵會有你們以後每天出勤的記錄。年底的生產隊分紅的時候就靠著這個了。


    記分員會給你們登記,要是沒登記的,以後吃完飯,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計分員那裏報自己幹活的情況,免得以後工分說不清楚。


    對了,你們之前拉練、挖洞,都是給你們按十分算的,以後可沒這好事情了。”


    謝老四也沒多留,稍微詢問了一下情況,便打個招呼離開了。


    等人走了,眾人在那裏議論紛紛。


    接下來就在那裏議論紛紛。


    來這麽長時間了,都知道隊裏男的是十公分,女的是八公分,半拉小子是6公分。其他情況每個人根據情況都有。


    男的都認為自己是都二十多了,怎麽可能拿婦女工分。


    至於半拉小子的工分更是不可能。


    倒是這些女的稍微低調一點,感覺不一定能超過這些婦女。


    隻有王老二在那裏哀嚎著:“就我這樣怎麽定工分啊!我這手也不能幹活啊!”


    得到的都活該。


    楊小樂從頭到尾都沒說話。


    真的太想當然了。


    不過他大隊委員會成員、大隊保管員,以及以後可能會做的赤腳醫生。


    這都是有工分補貼的。


    隻要自己一年365天,有60天以上的集體勞動就行了。


    再不濟,滿分還是能拿到的。


    眾人一邊議論一邊嚷嚷著吃飯。


    隻不過今天的不是窩窩頭。


    而是玉米碴子粥。


    一個是因為沒有加工成玉米麵的工具,還有一個原因自然是得節約一點。


    晚上,楊小樂將謝老四給的報紙給大家念了一遍。


    傳達一下上麵的精神指示。


    會開完,又到了夜間故事會了。


    這比什麽都積極。


    當天晚上,眾人又是聽的麵紅耳赤。


    聽完散會,楊小樂也出去上了個廁所,他倒不是被這估計給惹火上身了。


    而是真的要上廁所。


    隻不過此時知青點的人少了兩個人。


    楊小樂一陣的好奇。


    趙衛兵和劉錦蓮。


    不用想,都知道這兩個人去幹嘛了。


    倒不是說去做什麽原始動作去了,不過親親小嘴什麽的肯定有。


    在四周轉悠了一圈也沒找到兩個人。


    也沒有去管。


    人家來的時候,一看就是情侶。


    卿卿我我也不奇怪。


    本身作為全國青年的領路人,四九城的青年就別的地方的青年要野一些。


    外地的人都是跟著四九城的學生學的。


    拍婆子,在別的地方就沒有。


    隻有四九城有。


    回到宿舍這邊,洗洗就去睡覺去了。


    ……


    翌日清晨,隨著喇叭的歌聲,眾人起床了。


    早飯也不吃,刷牙洗臉,眾人來到場院這邊。


    不過不是定工分的事情。


    還是開會。


    因為是農閑,來的人每人三個工分,不來的扣工分。


    好像要有成常態化的感覺。


    還是讀昨天的報紙,不過是後麵的內容,也是讓社員了解外麵的情況。


    不過這報紙都不是最新的。


    一個多小時以後會議結束了。


    謝老四看著眾人說道:“好了,每年一次的評定工分已經過了,新來的知青也要評定工分。大夥都懂,這些知青同誌們不懂,我給大夥說說。”


    隨後開始在那裏說了起來。


    就是大概說一下工分的規則。


    定了以後,完成定下來的任務,就能拿到自己的工分。


    包括了平日裏的一些什麽工分。


    除了生產隊裏春種秋收,還有修塘築路亂七八糟的指派任務,完成拿正常工分。


    完不成的扣工分。


    指派任務不願意去的扣工分。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類似“記件”的工分。


    割豬草、摘生產隊菜地的辣椒、等手工作業


    生產隊不統一工作時間,就憑他們所獲重量來計分,例如剛開春時,10斤青草記工3分,摘10斤棉花記工5分,紮10杠烤煙計4分。


    不過棉花種的少,隔離一段時間為了補充村裏的棉花會種一點。


    介紹完以後,謝老四開口說道:“現在給你們定的標準是男6,女4,要是有意見的自己可以提出來。能挑150斤重的,評為10分,能挑120斤的為8分。”


    眾人聽完以後,皺著眉頭。


    剛剛聽完以後,眾人都明白了。


    先不說自己力氣能不能達的到。


    這個男女滿工分不是這麽好拿的。


    男的十公分,不但要力氣能達到標準,農田裏的十八班兵器都要會用。


    而女的田裏的各種農活都要會幹。


    這下麻了。


    也就是說,想要和這些社員們一樣的工分,那至少要明年定分才能達到。


    這都沒學會,怎麽可能拿到這點分。


    挑膽子的活畢竟隻是農活中很小的一部分,不全是。


    剛剛挑擔子的標準隻是其中一個。


    看著眾人不說話,謝老四笑道:“有沒有意見,沒意見的,就這麽定了。要改的話隻有明年年底的評定定工分大會了。”


    “我來!怎麽考試!”


    “我也來!”


    站起來的是王老大,這家夥有一把子力氣。


    另外一個自然是女英雄劉錦繡蓮了。


    謝老四點了點頭:“你們是知青,雖然說是來接受貧下中農教育的,但是適當的還是要給你們放寬一些標準,就不考太多。”


    “不用放寬標準!能考的都要考!”


    劉錦蓮感覺自己能做到。


    以前上學的時候,學校也下派過學生去農村支農,她還是會一點的。


    而且困難時期他們也幹過一點農活。


    謝老四抽著焊煙,笑了笑,沒回答!


    而是指著旁邊的一堆紅磚頭說道:“那裏有挑子,三塊磚頭是一分,十分為一個工。你挑的動多少,算你多少分。最多十分。除了這個一會再考考你們趕馬車拉爬犁。”


    楊小樂看了看,那一塊磚頭大概是在五斤左右。


    三個磚頭是15斤。30塊磚頭就是150斤


    和剛剛說的150斤10分一能對的上。


    劉錦蓮見狀直接就過去了。


    看著一堆紅磚,拿起一塊掂量了一下。


    隨後就開始裝筐子。


    而王老大見狀自然也跟了過去。


    劉錦蓮直接弄了三十塊,也就是滿分的標準。


    試了一下能起來。


    謝老四見狀對著旁邊拿著本子的鐵花說道:“鐵花,給他們記上。”


    “大隊長,我能挑的動。”


    思緒間,劉錦蓮高興的喊了一聲。


    惹的重任哈哈一笑。


    這讓她一陣的奇怪。


    鐵花見狀直接說道:“還沒說完呢!這挑子不是說挑起來就行,要能走二裏地回來。”


    說完繼續說道:“而且啊,這東西不是挑一趟就好了,就算是你現在逞能按照這個標準硬撐下去,以後幹活可是幹一天,完不成還是要扣分,明年年底的工分還是要扣下來。”


    這話讓劉錦蓮臉上一苦。


    也讓王老大悄悄的停止了裝磚頭的動作。


    劉錦蓮猶豫了一下。


    拿掉幾塊。


    再怎麽也要弄個婦女工分吧,總不能比不上村裏的孩子吧。


    ……


    同時馮愛軍這些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楊小樂則是在那裏說道:“你們沒在農村待過,說難聽點,你們還真比不上農村那些半大的小子,他們哪個不是從小就幹農活,挑水對他們來說都是常有的事情,每年農忙的都要下地爸媽幹活。就是幹的沒成年人多而已。”


    這話,讓眾人有種頹廢的感覺。


    不是吧!


    他們連十四五歲的小孩子都比不上?


    楊小樂點了點頭,直接打擊道:“確實比不上。”


    如果單純把擔子挑起來,村裏女的能扛動二百斤的不在少說。


    這有什麽用。


    得能幹活才行。


    思緒間,劉錦蓮試試扁擔,又丟了幾塊。


    怎麽試試,都感覺肩膀疼的不行。


    最後想想,還是咬牙直接起來了。


    能忍受。


    隨後這才動了一下。


    隻不過這籃子在那裏甩來甩去,更疼了。


    好不容易找到以前的感覺可是走了十幾米,最後還是放棄了。


    真的走不動。


    最後抹著眼淚回來了。


    現場就剩下王老大一人了。


    王老大不甘心6個分,不過也沒弄十個工分,弄了八個。


    挑著東西緩緩的前進。


    在眾人的目光中在大院裏轉圈。


    謝老四見狀看著其他人說道:“好有沒有要試試的?”


    “我來!”


    趙衛兵在那裏喊了一聲。


    因為人多,準備的擔子也多。


    其他人也紛紛試試。


    場麵倒也挺熱鬧的。


    隊伍裏,沒一會就剩下幾個女知青,以及楊小樂和王老二。


    王老二澤是在那裏唉聲歎氣的說道:“那我我怎麽辦啊?”


    “嗨,你還能怎麽辦,6個分唄!你還能比呢大哥厲害啊!你大哥這樣最多也就7個工分。”


    楊小樂看著嘀咕了一句。


    “哎,楊小樂,你咋不去啊?”


    馮雪看著他,好奇的問了一下。


    楊小樂看著眾人的目光,本來準備一會過去的,不過想想,感覺有點太顯眼了。


    最後還是跟著過去了。


    找了一個挑子,撿了150斤的東西放進挑子裏,對著鐵花喊道:“記分員,我開始了啊!”


    鐵花正在那裏一個一個登記,問名字。


    對於楊小樂自然是不用問名字。


    “哎,好!多少斤?”


    “150斤!”


    楊小樂說了一句,隨後挑起擔子走了起來。


    這句話一下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本來還準備看笑話的。


    沒想到楊小樂居然下盤穩定的快速走著。


    走的越慢越疼。


    快速其實還能分擔一點疼。


    不過這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小兒科。


    起步最晚,走的最快。


    場院一圈大概一共200米左右。


    很快,五圈就結束了。


    連住早的王老大還沒結束,還在那裏咬牙堅持著。


    謝老四認可的點了點頭。


    鐵花則是笑道:“可以啊你!好,等會拉爬犁。”


    楊小樂見狀,將紅磚一塊一塊的又堆放了回去。


    150斤隻是標準,等農忙的時候,會根據重量,重新定工分。


    搶收的時候,就是搶時間。


    也是社員拉開工分最大的機會。


    不然的話,150斤和200斤一樣的工分,誰還幹。


    傻子才幹。


    重新回去自己的位置,王老二眾人都沒太奇怪。


    光憑那天他單手掐著趙衛兵的脖子,就知道他的力氣很大。


    老鄉們倒是一陣的奇怪。


    都在那裏感歎這娃娃可以。


    考核正在熱鬧的進行。


    沒一會結果就出來了。


    趙衛兵和馮愛軍兩個勉強達到8分的標準,其他人沒一個能超過六個工分的。


    按照正規憑分。


    這些人連六分都沒有。


    力氣是有,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全靠技巧。


    王老二見狀,嘀咕道:“那還不如打豬草呢!10斤就三分。這裏是山區,隨便打一下,不得好幾十斤啊!”


    楊小樂一副看傻子一樣:“你當這草好打的?那豬什麽草都吃?”


    生產隊定工分,做不到絕對的公平,也做不到沒有漏洞。


    但是就現在而言,那已經是相當嚴格的。


    人都試驗過以後,謝老四說道:“好了,這是挑擔子。還有拉爬犁,你們要不要試一下?”


    楊小樂自然是要上的。


    畢竟前麵都挑這麽重了。


    “我來!”


    謝老四見狀點了點頭:“行,現在沒地給你試,你趕馬從後麵指揮,從前麵那個地方,到那個地方,來回走一邊,要都能過了。”


    指著場地說著。


    楊小樂看了看。


    其實就是要均勻,別把爬犁趕的什麽地方都跑去了。


    犁地也是一樣的道理,你趕不好方向,忙的亂七八糟。


    馬兒自然是早就準備好的。


    拉著馬車,在長遠著不大的地方開始試驗了起來。


    這對他來說都是小事情。


    按照標準試驗了起來。


    眾人見狀立馬紛紛讓開了中間的位置,到四周看了起來。


    沒一會一圈下來了。


    換上馮愛軍和趙衛兵。


    好在兩人都是弄過馬兒的!


    雖然馬兒老是跑歪,但是至少能完成基本的操作。


    不是特別歪。


    謝老四見結束了,最後點了點頭:“行,你們兩個按照八個工分,你是7個工分,楊小樂10個公分。”


    趙衛兵和馮愛軍是八個。


    王老大勉強算是7個。


    隻有楊小樂一個人是10個。


    至於其他的,暫時就不考核了,也算是對知青的照顧。


    於是一場考核就這樣結束了。


    早就凍的打哆嗦的人們紛紛跑回去了,至於婦女們還要做飯,早就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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