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明道花了一個月時間終於穩定了體內四處亂竄的靈氣,鞏固修為,成功把境界穩定在了金丹後期。


    “雖然現在還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好的後果,但是既然前輩說過不能‘奪’人修為,那以後還是盡量不用這種手段。”鄔明道暗想道,隨即又笑出聲來,自言自語道:“反正我現在也不會。”


    而在這段時間裏大周朝廷和大蒙朝廷也終於開始行動,集結朝廷內一些獲得機緣得以修煉的兵士、小吏喬裝打扮,聚殲那些各宗門修為低下的外門弟子。行動持續了半個多月,到了這時候,正魔兩派的反應的反應也被兩國朝廷得知。


    “好!東廠番子雖然隻有煉氣期修為,但是以多打少也不是那些外門修士弟子能對付的。報恩,這個功勞朕給你記下了。”皇帝龍元烈看著禦階下站著的東廠提督吳報恩拍手稱快。


    吳報恩諂媚地笑著說道:“皇爺天縱英明,交代的事兒,下頭的人哪個敢偷奸耍滑,都得全心全意辦得好好的。”


    吳報恩又匯報皇帝這些天搜集到的情報:四大宗門已經把在大周境內執行宗門任務的弟子全部召回,大蒙那邊也傳來消息,桃花宗也已經集結人手,看起來兩宗這次是要大幹一場。


    “孟愛卿,如今我們的計劃已經快要成功,那接下來要怎麽辦?”龍元烈兩手攤開,整理一下龍袍,大馬金刀地坐在禦座上,滿麵春風地問孟鬆。


    孟鬆也笑了一下,輕鬆道:“雖然我們計劃已經初見成效,然而那正道也好、魔道也罷,底蘊深厚,宗門內有大能老祖,我們還要等他們都拚個‘你死我活’才好出手。”


    “那依孟愛卿的意思,我們現在什麽都不做嗎?”龍元烈有些好奇,向前探了探身子問孟鬆。


    孟鬆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們不能對他們兩派戰局起到什麽決定性的作用,但是暗中還是能做些事情。”說著跪在地上,捧起笏板高聲說道:“請陛下派遣使者前去四大宗門,告訴各宗仙師:我朝雖然民生日益凋敝,然念及仙師百年來對我朝的鼎力支持,百姓都甘願在此危難之際奉上香火,望仙師此次能大破魔道,繼續保大周國運昌盛。”


    龍元烈也是一個聰明人,聽見孟鬆這麽說,稍微一琢磨,“孟愛卿的意思是假意幫忙,實則是魔道起勢就提高供奉,魔道失勢就斷絕香火,讓他們死鬥到底。最後我們朝廷大軍盡出,那仙人再是修為通天,兩敗俱傷之際,也擋不住我大周火炮齊射、萬騎齊奔!”說著點點頭品味一番,“高!不愧是孟相公!事若可為,孟愛卿必然流芳萬世,為世人敬仰!”


    孟鬆俯首拜倒,“臣不求青史留名,隻願天下百姓不再受仙人盤剝,隻願天下百姓日後能安居樂業、永享太平!”


    龍元烈趕緊從龍椅上下來,攙扶起孟鬆,看著這位剛剛年過半百就滿頭華發的臣子,龍元烈心裏也是充滿感激,開口道:“有孟師傅助我,此事必能馬到成功,到時我們君臣攜手一起創他一個一個煌煌盛世!”


    和皇帝奏對完,孟鬆趕緊回府把消息告訴了鄔向善。“鄔兄,鄔兄,好消息啊!”


    鄔向善放下手裏的書卷,走出房間。雖然說他現在一家老小被軟禁在京城之中,但是有孟鬆的照顧,到時沒有受到任何刁難,現在反倒沒了俗事煩心,在孟府裏專心讀起了書。


    “孟兄什麽事情這麽高興?”鄔向善笑嗬嗬道。


    這些日子鄔向善和夫人劉氏也想的清楚,孟鬆是一國宰執,要為大周考慮,私情隻能放於國事之後。更何況孟鬆也不是自己要把鄔向善牽扯進來,隻怪世事難料。


    “進來說話。”孟鬆把鄔向善拉進書房,給兩個人倒上茶水。“那些仙人上鉤了。”孟鬆語氣輕快地對鄔向善說。


    鄔向善愣了一下,說道:“孟兄的意思是,正魔兩道要開戰了?”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慮,問孟鬆道:“當初明道回家時隻是煉氣期修為的外門弟子,想來如今也不會有多少進展。孟兄,這等大戰,和他們這些微末弟子沒什麽關係吧?”


    孟鬆看出了鄔向善的擔憂,他理解鄔向善的擔心,但是沒有辦法。他其實也考慮過要不然不要告訴鄔向善這些事情,然而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告訴他反而好一些,不然到時候大戰一起,他更加慌了手腳。


    孟鬆說:“鄔兄,這等大戰想來和明道關係不會太大。據說當年正魔兩道相爭與昆侖山,兩邊皆隻有長老參與,和弟子沒有什麽關係,你且寬心。”


    鄔向善聽了這話鬆了口氣,但還是不太放心,但是也不好再問什麽,話鋒一轉,問道:“那依孟兄看,此次計劃有幾成把握?”


    孟鬆臉上顯得有些凝重,說道:“史料中沒有太多修士之間大戰的記載,而兩派皆底蘊深厚,若是以常理論之,這怕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國戰’。”孟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說:“戰局千變萬化,我們也不知道會往何處發展,隻盼著雙方不要差距太過懸殊。”


    “嘿!”孟鬆又自嘲般笑了一下,“於我們大周而言,不光是最後對上仙人戰敗會下場淒慘。隻怕若是正道四宗和魔道之間的爭鋒落敗,我們大周的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鄔向善好像想到了什麽,開口問道:“那會不會如果魔宗戰勝,大蒙會對我們聯合一事隻字不提,反而對我們落井下石、反戈一擊?”


    孟鬆笑吟吟地看著他,問道:“鄔兄我問你,若是魔道不堪一擊,正道大勝,讓你來說,我們大周該何以自處?”


    鄔向善聞言一愣,隨後哂然一笑,“自然借機兵鋒直指草原,解決這百年來的心腹大患。”說罷又搖了搖頭,“可是那到時候,豈不是任憑仙人‘魚肉’?這點我一介商賈都能看得明白,兩國朝廷豈會沒有能看得出的?”


    孟鬆又笑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清楚,然而事到臨頭,決定可不是那麽好做的。”隨即又正色道;“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對於我們凡人而言都是一次機會。我們的機會本就不多,碰上了就要抓住!”


    “師尊,還在擔心明道嗎?”青雲宗碧潭峰,柳青葉來到楊清芳跟前,給她遞上一盞茶水。


    “唉,當初我就不該讓他去,他涉事未深,難免好奇心重些,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楊清芳歎氣道。


    “師尊,萬長老不是問那些弟子了嗎?他們都說沒看到明道,說不定師弟隻是因為什麽原因出來的晚了一些,對,沒準碰上了機緣也說不定。那麽大個仙府,裏麵怎麽可能什麽寶貝都沒有啊!”柳青葉繼續勸慰道。


    “是,你說的對,也許明道‘吉人自有天相’,真的碰上了什麽機緣也說不定。”楊清芳聽柳青葉這樣說,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們青雲宗絕學《上清訣》隻傳掌門,而那魔道秘法《聚靈訣》卻可傳弟子,這次正魔交鋒怕是不會輕鬆,你到時候要學會保護自己。修士之間,隔一境界便是雲泥之別,一定不要蠻幹。凡人有句話叫做……”


    沒等楊清芳說完,柳青葉笑著接話:“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師尊你這些天都說了幾十遍了。”


    楊清芳敲了一下柳青葉的腦袋,柳青葉吃痛叫了一聲,“你這劣徒,為師說的多那也是為了你好,總之你一定要記住,若是是不可為,一定記得保全自身才是最重要的。”


    “師尊,情況真的有這麽糟糕嗎?”柳青葉問道,這些天,她已經深刻地感受到了師尊對於此戰的消極態度。


    “唉,聽天命、盡人事。”說罷,楊清芳擺擺手,柳青葉便也退下了。


    與此同時,青雲宗淨塵峰,馬千裏也對馬出塵做著叮囑。“出塵啊,此次大戰看樣子是避無可避。爹爹受前掌門救命之恩、知遇之恩,隻能一死報答。若是爹爹戰死,而魔道猖獗,你就隱姓埋名,從此不要再過問修行之事,隻當是一個凡人平安度過餘生就好。”


    “不要,爹爹對我也有救命之恩,我也要報答爹爹。我已經害了鄔師弟,不能再眼睜睜看著爹爹離開我了。”馬出塵眼角含淚啜泣道。


    馬千裏摸了摸馬出塵的腦袋,“傻孩子,萬長老問了所有弟子,都沒有見到鄔明道,那一定有其他因果羈絆著他,與你何幹?也許他是尋他的機緣去罷了。”馬千裏又歎了口氣,“至於爹爹嘛,爹爹此生突破無望,本就大限將至,沒什麽好可惜的了,隻盼著你能好好活下去。”


    這樣的“臨終囑咐”在正道四宗隨處可見,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魔道這邊的氣勢。


    “魔道竟然聚集如此龐大的隊伍,看樣子又一次正魔大戰就在眼前了,難道是因為我殺了幾個桃花宗外門弟子嗎?”鄔明道躲在大蒙境內的一處密林中,收斂氣息,暗中觀察著桃花宗聚集起來大批“船隊”暗想。


    天空中飄蕩著上百隻雲舟,還有三艘巨大的雲艦。無數桃花宗弟子佇立在雲舟和雲艦之上,顯得異常莊嚴肅穆。


    空氣中彌漫著戰爭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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