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仁和左、右近兩位刀客的戰鬥還在繼續……


    或許這倆人在日本應該叫劍士或者武士,但到了華國,喊一聲刀客也沒錯。


    唐門絕技在唐家仁身上呈現的爐火純青,腳下是唐門身法【絮步】,這場麵猶如一場在刀光之下的舞蹈,一米九的個頭,寬厚的身軀,卻如同柳絮隨風,你永遠不知道柳絮會沿著什麽軌跡飛舞。


    同理,左、右近也永遠不會知道唐家仁下一步會踏向何處。


    “嘿……呸!”唐家仁的口水量大管飽,口中噴出的炁毒如一道帷幕。


    心急表現自己的左近看著馬上又能加入戰鬥,卻正在解毒的瑛太,選擇了硬抗。手中武士刀帶炁,劈開了綠色帷幕。


    唐家仁沒想到,在有人提醒的狀況之下,這人還會這麽勇。


    作為忍頭護衛,左、右近兩名刀客其實很強,這番拚命之舉也讓左近這位刀客在唐家仁的脖頸處留下一道傷口。


    “年輕人挺勇啊!”唐家仁向後一躍,他的炁毒可不是誰都能扛的。


    左近任由綠色的液體滴落在身體上,正要乘勝追擊,身體卻是左右搖晃起來,瑛太很賊,中了炁毒立馬找人解毒,但左近,莽撞的像個憨憨。


    “阿京!”小野典善又是呼喊一聲。


    “真是一點消化的時間都不給我!”京夫人口中肉刺剛從瑛太臉頰之上脫落,又猛地伸長一截,直衝左近的動脈。


    對,就是現在!


    唐家仁早就注意著戰場的動靜,一個會解毒的人在這個戰場讓他很難受。


    “咻咻咻!”


    三根鋼針密集的貼著,猶如一根錐子,預判著肉刺行進的路線。


    “啊!”京夫人呼喊一聲,肉刺被從中打斷,連著她喉嚨的那一截迅速縮回喉嚨深處,更是躬身吐了兩口鮮血。


    “瑛太!”小野典善語氣不善,他對於瑛太剛剛放任華國刺客的攻擊很是不滿。


    “讓她吃點苦頭也是應該,又不是不能解毒了!”瑛太提著刀又直衝唐家仁。


    唐家仁的對手馬上又要變成兩個,但成熟的刺客總是善於抓住機會,他此時的目標是右近。


    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手中手刺附著毒障,仿佛長在他手上一般,總是能在意向不到的地方調轉方向,人眼畢竟視角有限,也總是能從右近看不到的地方刺出。


    “當當當!”


    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右近持刀的手瘋狂抵擋,才能堪堪躲避唐家仁瘋狂的攻擊。


    幾秒,幾秒就好!右近已經感覺到身後的瑛太正在接近,頭微微扭轉看看瑛太離自己還有多遠。


    就是現在!


    唐門絕技·瞬擊


    如果說剛才頻繁的手刺攻擊稱之為平a,那麽這一下,將會是凝聚唐家仁心神一擊,手刺的速度快了幾近三倍。


    “啊!”


    唐家仁的手刺卻是僅僅紮中了一隻掉落的手臂,並不是他瞄準的心髒。


    這小鬼子,真他奶奶的狠啊!


    唐家仁正色的看著二階堂瑛太,向後一躍保持了下距離。


    “瑛太,我要殺了你!”右近倒在地上嘶吼著,打滾著。


    原來他的左胳膊是被背後的二階堂瑛太斬落。


    “老頭子,實在對不住,這個華國刺客的身手實在太快,趕不及了!”二階堂瑛太橫刀立在右近身前,大聲喊道。


    “哥哥!”正在解毒的左近驚呼,仇視的目光盯著瑛太。


    “知道!右近,讓阿京先給你止血吧,不是瑛太,你剛剛已經死了。”小野典善眯著眼睛,他知道,剛才瑛太的判斷是對的,要不是劇烈疼痛導致身體變形,這一下,右近躲不過的。


    而此時的京夫人,滿嘴鮮血的鬆開了左近的手腕。


    她還是能解毒,隻是沒了喉嚨深處培育的肉刺,隻能幫人吸出來,難免會讓她心中有些不適。穿著高高的木屐,和裙擺開口很小的和服,她隻能小小的踱步,不過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二階堂瑛太的背影。


    怨恨的目光不斷徘徊,但也僅僅隻敢怨恨罷了。


    魔人,這是比壑山最為特殊的存在,成長起來的魔人地位和比壑山這個聯盟中的長老差不多。京夫人自家的邪馬台神社大巫女,第七十八代卑彌呼也就僅僅是個長老而已。


    這仇她得記著,一定要告一狀!京夫人心裏盤算著。


    到了右近旁邊,她動作更快了,手上浮現出淡綠色的光芒,右近的左肩處齊齊斷落胳膊正在呲血的地方就開始逐漸止血、結痂。


    “正麵與瑛太、左、右近三人纏鬥不落下風,甚至還差一點殺了我的一個近衛,看來果真是華國頂尖的刺客了!”小野典善突然朝著身邊翻譯說道,“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來取我頭顱的!”


    “小野老師,此處危險,請您速速離開!”翻譯聽聞此言,透明眼鏡之後滿是驚駭,本以為沒有懸念,但現在看來,己方三個戰力強大的鬼眾已落下風。


    “哈哈哈,撤離?我為什麽撤離?他以為傷了我的孩子還能安全的從我這裏撤離?這人和我是同行,都是頂尖的刺客,在這熊熊戰火燃燒的異國他鄉,能遇到一個同行是多麽幸運的事情,這種心情你懂嗎?”小野典善麵上表情甚是自得,隨後話鋒一轉。


    “我曾經下山在京都看過一次意大利歌劇《蝴蝶夫人》,我們這群人又何嚐不是在舞台上演繹,但你懂我第一次看歌劇的心情嗎?”


    “震撼?”翻譯嚐試著問道。


    “震撼?不,那是羞辱。有人告訴我,我們日本已經是強國,不是那個黑船之後的日本了,我們打敗過強大的沙俄,三個月就打下了華國的東三省,哦,對,現在叫滿洲國了。


    但是憑什麽,憑什麽在他們西方的歌劇中,還處處充斥著自己的優越!鄙夷著我日本?


    還有華國,他們的異人憑什麽千百年來對我日本異人界指指點點!


    我要見證這個華國頂尖刺客的落幕,猶如我見證了日本的崛起,我要告訴這個刺客,我們日本不再是他們華國的附屬。我也要讓日本的異人界看到,我比壑山忍眾就能硬撼華國異人界,他們還在怕什麽?


    是,我們是消耗品,用的時候被大人物拿出來消耗,不用的時候被趕進深山,但這次真把我們放出來,我就再也不會帶著你們回到山裏,我要帶著你們體驗文明,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之下!”小野典善的話極具感染力,短短幾句,其實就已經掃清了剛剛戰鬥不利埋在眾人心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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