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長風走進府衙大堂一看,並未見到那孟子言和徐明浩兩人,那六名獄卒正分別被一個個巡捕盤問著。而秦縣令此刻雖然有嫌疑,但是並沒有被孟子言等人問話。


    見淩長風走了進來,秦縣令趕忙走了過來,對著淩長風拱手道:“淩大人,你可要相信下官!我絕對沒有幹此等傻事。下官說的話句句屬實,請大人明查!”


    淩長風並未做任何表示,隻是好奇的問道:“那嫌犯是誰殺的暫且不論,我隻想知道昨夜去鬼市之行,你有沒有告訴別人?”


    “這。。”秦縣令見淩長風問起此事,卻沒有痛快的說出來,而是一臉警惕的瞥向四周,竟然支支吾吾的不敢明說。


    “怎麽回事?”淩長風見狀,心中頗感不快,“枉我如此信任於你,還誇你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如今你卻這般作態!莫非,真是你殺害了這獄中嫌犯,想要來個死無對證不成!”


    淩長風語氣越發的嚴肅,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盯著秦縣令。一副恨鐵不成鋼,好心當作驢肝肺的表情讓秦縣令的內心動搖了起來。


    “唉,不管了,下官就直說了吧!”秦縣令咬牙,歎了口氣,接著道:“原本我對大人的鬼市之行是一點也不敢說的,但是那徐大人在您走後,突然派人傳喚了我,說孟大人要我一起去商議那鬆香一事。”


    邊說著話,秦縣令邊悄悄的將淩長風帶到了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便又接著說了起來。


    “下官聽到既然有鬆香的消息,當即興奮的從自家住所跑到縣府衙,一到那裏,果然兩位大人已經在那等著下官了。”


    “哪知徐府尹一開口就說下官隱瞞鬆香的線索,說他們已經查明了城中各大鬆香工坊,如今各大工坊並沒有接到有大量鬆香購買的需求,最近的一批也是一個月前了。城中工坊的鬆香雖然是朝廷統一造冊管理的,但是還是會有少量的鬆香流到那些商販手中。”


    “而這從工坊中偷偷拿取鬆香之人,被查出來之後,他竟然就是下官那不成器的小舅子!”說完,秦縣令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臉上露出極為後悔的表情,嘴上也是唉聲連連。


    “我那小舅子私自偷取的鬆香倒也不敢明麵上賣,隻敢偷偷摸摸的在那鬼市之中售賣,也不知怎麽的,查鬆香那天之後,我小舅子再也沒出現了,於是孟大人和徐大人就一口咬定我包庇小舅子,說他就是參與王大人命案的從犯。”


    “於是下官為了求他們饒過我小舅子,況且想到那二位大人也是查案人員,下官就據實說了。隻得說出淩大人已經去鬼市探查了,真相很快就會揭曉。下官該死!請秦大人責罰!”


    憋在心中沒有對淩長風說的話,此刻傾瀉而出,秦縣令說完,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上老淚縱橫,連連求饒。


    淩長風點了點頭,並沒有責難秦縣令,隻是坐在那裏,手指輕叩桌麵,心中思量了起來:原來是他!自己布下的餌料,如今那大魚終於上鉤了!淩長風嘴角不由得冷笑起來。


    不過如今矛頭均是指向此人,但是猜測始終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恐怕無法揭露他的真麵目。淩長風想到此處,也是不由得頭痛了起來。心想,此人真是藏的夠深!希望小蘭此行能有收獲。


    而且王大人的命案如今還有疑點沒有消除,那就是王大人生前到底去見了誰?殺人的動機又是怎麽樣的呢?竟然還要慘無人道的將屍首做成幹屍!


    搖了搖高速運轉的腦袋,見秦縣令還匍匐在地麵上,淩長風沒好氣的問道:“我說秦大人,你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怎麽能為了救自己的小舅子,就徇私枉法呢?竟敢將我查案的行蹤說出去!”


    秦縣令見淩長風語氣並不嚴厲,知道其實寬恕了自己,頓時謝恩,老臉一紅的的說道:“這。。都是家中的賢內助一直在鬧,下官也是逼不得已的!”


    淩長風見狀,“哈哈”一笑,說道:“沒想到你還懼內。我就不責罰於你了,不過你小舅子該當何罪你自然清楚,切記不可再徇私枉法了!”


    秦縣令訕訕一笑,連連點頭稱是。當然,讓秦縣令不知道的是,多年以後自己麵前的這位大人,看到清光劍都得兩腳打顫,此刻是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好了,你就在此反省吧,那孟大人和徐大人如今在哪裏?我去找他們商談抓捕凶手之事!”淩長風站起身子,緩緩問道。


    “謝大人饒命!此刻兩位大人正在後堂歇息,大人過去便是。”秦縣令拱手施禮,趕忙回道。


    淩長風擺了擺手,邊走邊說道:“這些獄卒等下的口供記錄記得抄錄一份給我。”說完,便徑直朝著後堂走去。


    此刻,孟子言和徐府尹正坐在太師椅上品著香茗,見淩長風進來,兩人放下手中茶杯,趕忙呼喚淩長風前來就坐。


    孟子言輕聲說道:“淩公子,昨晚辛苦啦!不知道昨晚可有查到線索?剛才人多眼雜,不便講述,此刻能否與老夫二人講上一講?”也不知其如此作態,是真是假。


    淩長風也詫異於孟子言的態度,心中愈發覺得疑惑,為何此人態度竟如此和善了?莫非其中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孟子言態度緩和,淩長風也是嗬嗬一笑,回道:“線索嘛,當然是有的。我已經找到那鬼市中賣鬆香之人了!而且昨晚那嫌犯也告訴我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徐府尹側著身子,趕忙問道。


    淩長風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隻是說:“時機未到,還不能告訴你們。徐大人不必如此心急。”


    徐府尹麵色恢複平靜,也是“哈哈”一笑,說道:“那下官靜等特使指教了。”說完,便端起手指茶杯抿了一口。


    見淩長風神神秘秘,本欲訓斥其一句的孟子言,一想到昨天收到的密報,頓時收住了到嘴邊的話,話鋒一轉:“那嫌犯如今死在眾目睽睽之下,淩公子對此事可有什麽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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