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蟲是酒中誕生的蠱蟲,染了此蠱,會極為嗜酒,表麵上看不出什麽,實際上身體早被酒所損。”和尚說。


    劉大連連道謝,欲以重金相酬。


    “本也隻是遊曆途中,偶然得見,施主若真心感謝的話,便將這酒蟲予以貧僧帶走消滅掉吧,以免它繼續藏在酒中害人。”


    和尚這視錢財為糞土,一心懲惡揚善的話讓他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他把酒蟲收到了腰間的葫蘆裏,拒絕了劉大的宴會邀請,如來時一般,搖著蒲扇,笑嗬嗬的走了。


    其他修士也自覺留下無趣欲走。


    秦緣和宋玉善也在其中。


    可還沒走兩步,劉大又叫住了她們,遞上了一錢銀子:


    “秦仙師,還請您幫小人算一卦,就算算今後的身體是否康健吧!”


    他不知怎的,疑心病又犯了。


    秦緣雖然看不上這劉大的行為,但有錢不賺是傻子,收下錢,很快就給他卜了一卦。


    眉頭漸漸鎖起:“這卦象不太好啊,怕是你不僅身體會出問題,財運也有失。”


    認識劉大的都知道,他腰纏萬貫,雖然嗜酒,但財運卻很是不錯,除了這番怪病,十多年都沒請過郎中入府。


    劉大驚呆了:“怎會如此?”


    他不是剛取出蠱蟲嗎?隻不過想算一卦安個心,怎麽還算出了身體會出問題?甚至財運也有失?


    還沒走遠的修士好奇,給劉大用了個觀氣術:“這下劉大你的病氣,任誰都瞧得出來了。”


    這位修士拿的隻是灰幡。


    一語驚醒夢中人,劉大連忙追了出去:“高僧,高僧!”


    高僧如來時一般,不知去處了。


    這時眾人才想起,這是一位外地來雲遊的僧人。


    劉大連忙求秦緣,再給他算一卦,算那高僧去了何處。


    秦緣卻搖頭拒絕:“我的能力,還不足以給修士卜卦。”


    劉大隻好馬不停蹄的又去仙師院發布了尋這位“高僧”的委托任務,但大家都猜到,怕是難有結果了。


    同時,又懷疑秦緣這個剛考到不算資格的卦師不靠譜,找了城裏另一位會卜算術的修士給他算。


    卻得到了相同的結果,觀氣入門的人都能看到他身上病氣漸顯,財運卻沒有此前穩固了,正在漸漸消減。


    這次卻沒人治得了這“怪病”了。


    過獎渡船上,宋玉善還在跟師姐討論此事。


    “為何引出了酒蟲,劉大反而得了病,身體和財運都有失了?難不成那酒蟲非害蟲,而是益蟲不成?”


    “或許酒蟲根本不是蠱蟲。”秦緣說:“治病前和尚說的那話,看似大度,卻是以退為進。觀氣能瞧出病氣,醫館卻看不出病因,這下劉大是真得了怪病了。”


    宋玉善歎息一聲:“這劉大,總是當時不疑,過後疑,或許他不算你這卦,還能好過些,如今……”


    “以他的為人,確有這個可能,無知無覺,或許還能好些,知曉了危機,卻無處可解,怕是身體還沒病入膏肓,先得了心病了。”秦緣唏噓道。


    “不過咱們此行不虧,看了個熱鬧,還賺了一筆卦金!”秦緣樂嗬嗬的拍了拍荷包。


    至於算卦之人,她隻負責助算卦之人窺探自身天機,把握自身命運,並不能替人改命。


    回到甘寧觀,宋玉善從藏書的儲物袋中翻出了一本蠱經來。


    這也是觀中極為冷門的一本雜書了。


    書中記載,蠱蟲確實不是都是有害的,不過翻遍了蠱經中記載的蠱蟲,宋玉善也未發現酒蟲的記載。


    或許真如師姐所說,酒蟲根本就不是蠱蟲。


    那和尚什麽都不要,隻取走了那隻酒蟲,酒蟲說不定真是一寶蟲也未可知。


    見寶不識,便是書讀少了,想再多無益,還是老實讀書吧!


    不僅自己要讀,宋玉善還勸說師姐一起讀:“術法武技之類的秘籍我都總結過了,師姐可以按需求來看,但雜學類書籍,還是得親自看一遍才是,能背下來最好。”


    “雜學類書籍是哪些?”秦緣問。


    然後宋玉善就直接搬出了幾排書架,上麵的書擺的滿滿的。


    秦緣感覺頭有點疼,可憐巴巴的看著師妹:“這些都要看?還要背?這也太多了吧!”


    宋玉善早發現,師姐不大愛看書了,藏書的乾坤袋扔給她跟扔了個大麻煩似的。


    除了那《淩波微步》,師姐就沒有再從她這兒拿一本書去看!


    她很清楚怎樣說服師姐。


    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抽出了一本百草圖鑒,翻開一頁:“師姐看這紫金果,仙師院任務殿千金求購。”


    又翻開一本:“這石中乳,一小瓶便是萬金。”


    “還有這個,八千兩!”


    ……


    秦緣看得眼暈,但每一筆銀子都聽的十分清楚,甚至震耳欲聾:“好多錢啊!”


    可這些東西都是天材地寶啊,可遇而不可求,天材地寶值錢,與她有什麽關係?


    宋玉善還在翻書給她看。


    今日她在任務殿瞧見的收購靈草、靈果的任務可不少。


    “這個便宜,一百兩一株。”


    “還有這個,六百兩還是八百兩來著?”


    “等等!這個碧光草我瞧著有點眼熟!”秦緣忽然瞪大了眼睛!


    “是山下溪穀,母野豬窩旁邊的那株草!”她前不久才見過。


    “一百兩一株!”宋玉善沒想到還有這種收獲,及時補充道:“一株抵得上你算一千次卦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秦緣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出了門外。


    半個時辰後,她回來了,抱著宋玉善嗷嗷哭:“一百兩銀子啊!就這麽被那頭臭野豬啃禿了!就剩這麽點了。”


    宋玉善看著師姐還帶著泥土的手心裏,攤著幾根短小的根須,完全看不出是靈草的根,隻樣子瞧著與書上畫的碧光草的根有些許相似。


    “碧光草是草葉的汁能煉丹,不管這根是不是碧光草的,都沒用了。”宋玉善說。


    秦緣哭的更大聲了。


    宋玉善拍了拍師姐的背:“雜學書還看不看了?”


    “看!必須看!我再也不想損失哪怕一兩銀子了!”秦緣太痛心了。


    書看著再難,但書中有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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