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openthedoor!”


    芬格爾配合地喊著口號,但沒有人理他們。


    無論是極樂館的員工還是客人,看他們的眼神都像在看一群死人。


    幾秒鍾內,極樂館內外的黑衣人就將他們團團包圍。


    足以打穿警用防彈衣的子彈已經上膛,隻要扣下扳機,這些膽敢在極樂館鬧事的人就會被打成碎肉。


    路明非淡定地跨入極樂館的大門,這些凶徒在他麵前不過是拿著玩具槍的熊孩子罷了。


    “客人,損壞了館內物品可是要賠的。”


    一個柔媚的女聲響起,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氣氛。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套裙的女經理發髻高聳,身段窈窕,明眸善睞。


    明明美貌遠勝過極樂館裏的其他女員工,卻刻意的用保守的衣服包裹自己。


    這樣的小心機讓她顯得更加的誘人。


    路明非抬了抬下巴,芬格爾立刻將手裏的皮箱打開扔到了地上。


    綠油油的美元成捆成捆地疊放著,方方正正卻比任何美女都要婀娜多姿。


    “夠了嗎?”


    他問道。


    “夠了,剩下的錢需要我為您換成籌碼嗎?”


    女經理溫柔地問道。


    “我聽說你這兒能實現一切願望。”


    路明非說道。


    “客人,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女經理嬌媚地笑著。


    “比如您想讓華國足球在世界杯上奪冠,我們就做不到。”


    她開了個玩笑,顯然對華國文化了解頗深。


    這也是當極樂館的經理必備的技能,客人們來自五湖四海,她要能跟所有人都有共同話題。


    “我隻要神血。”


    路明非單刀直入地說道。


    “那是什麽?”


    女經理眨著大眼睛問道。


    他皺了皺眉頭,竟然無法分辨出她話裏的真假。


    早知道當年就找黑暗天使戰團的牧師請教一下了,聽說他們的審訊技巧很有一套,能夠分辨出所有生物話語的真偽。


    “沒關係,如果這就是您的願望的話,隻要您能贏到足夠的堵金,極樂館會為您得到它的。”


    女經理安慰道。


    “需要多少堵金?”


    路明非問道。


    “十二億日元就夠了。”


    女經理回道。


    十二億日元,差不多是九百萬美元。


    社團基金已經夠了,但並不行,因為這十二億日元必須是堵桌上贏來的。


    “祝您堵運昌隆,櫻井小暮期待與您在貴賓室中深入交流。”


    女經理手捂著領口深深一躬,謹慎得就像一個剛入職場的少女。


    但她的身姿卻熟得像是一朵盛開的罌粟花。


    櫻井小暮搖曳著離開了,黑衣守衛們也繼續回到原來的位置巡邏。


    客人們忙著摸員工,員工們繼續忙著被客人摸。


    除了倒在地上的銅門外,一切都和平常一樣。


    “師弟,你會堵嗎?”


    芬格爾問道。


    路明非搖了搖頭。


    在巢都下層的時候他沒錢堵,當了星際戰士以後戰團內也沒這種風氣。


    倒是去芬裏斯訪問的時候和太空野狼們打過堵,但堵的是摔跤和獵殺海怪,不是這些凡人的堵具。


    楚子航看著裝備沒有進來,不過也用不著問。


    他那種標準的好學生,怎麽可能幹堵博這種事。


    就算是拍卡片堵零食也不會帶他,因為怕他輸了告訴老師。


    雖然楚子航既不會告訴老師,也不會輸。


    “唉,那看來隻能靠我了。”


    芬格爾假意歎氣,實則摩拳擦掌。


    想他縱橫卡塞爾堵壇多年,不說是逢堵必贏,也可以說是輸多勝少。


    但芬格爾一直認為,那是因為金額實在太小了。


    現在,一個贏十二億日元的機會擺在他麵前,他一定要爭口氣。


    不是為了證明他有了不起,而是為了告訴那群老是黑他的人,是卡塞爾束縛了他的才華。


    至於他打算從什麽玩法開始大殺特殺,那自然是柏青哥了。


    這是日本特色,不得不品嚐。


    柏青哥的原型是歐洲的撞球機,卻在傳入日本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熱度。


    無論是在東京、大阪,甚至是平均含人量極低的北海道,到處都能找得到柏青哥店的身影。


    各種年齡段的人一大早就會來到店裏,搶占他們心怡的機器,揣著便當盒和煙一坐就是一天。


    永不停歇的彈珠聲中,無數人的工資、零花錢、養老金就葬送在了柏青哥機器底部的黑洞裏。


    柏青哥走的是平民路線,所以投注一般都是一百到一千日元,而極樂館的柏青哥,最低投注都是一萬日元。


    芬格爾坐到了一台北鬥神拳背景的柏青哥前,旁邊的美少女服務生立刻靠了過來。


    “需要我為您介紹玩法嗎?”


    她的雙手交叉托住負擔,洞開的旗袍領口呼之欲出,也不知道說的是哪一種玩法。


    一般來說,這種時候客人就會攬住女服務生上下其手,一邊玩遊戲姬一邊玩遊戲機。


    但芬格爾看了一眼垂手而立的路明非,滿懷不舍地擺了擺手。


    “不用,不要來打擾我,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柏青哥殺手。”


    他義正言辭地說道。


    十分鍾後,柏青哥殺手往後一仰,灰頭土臉。


    這麽短的時間內輸掉了三萬美元,而且最低級的獎勵都沒中,從某種層麵上來說,他確實很有才華。


    有這種下場其實不奇怪,總有人會信誓旦旦地總結出中獎技巧,但其實這種機器的中獎率完全就是由機器後台控製。


    玩家甚至沒有和莊家鬥智鬥勇的機會,完完全全就是引頸待戮的肥豬。


    路明非看著鋼珠在鋼釘上彈來彈去,以經過強化的視力和運動神經判斷著鋼珠運動的軌跡。


    如果他出手擊打機器,有很高的幾率鋼珠會按照他想要的軌跡運動。


    芬格爾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後麵。


    路明非回頭看去,那些內場守衛看似在日常巡邏,實際上眼睛都盯緊了這邊。


    顯然,極樂館不會留給他們這麽明顯的作弊機會。


    “要不去玩德州撲克?”


    芬格爾提議道。


    那種要考驗記憶裏和計算能力的玩法混血種有優勢。


    “不用。”


    路明非搖搖頭,朝著極樂館的一角走去。


    許多雙眼睛暗中盯著他們,看著他們走到了一個無人問津的項目前。


    投壺,一種從春秋戰國時期就流傳下來的堵戲。


    玩法非常的簡單,把若幹數量的容器按照不同的距離擺好,將箭投入其中就算贏。


    這種遊戲屬於因為缺乏運氣性,玩的人越來越少,到明朝時已經基本隻是上流社會偶爾助興的娛樂了。


    但在極樂館,或許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上流,或者是幕後老板的個人癖好。


    這種古老的堵戲又被擺了出來,雖然基本沒有人會去玩它。


    但今天,冷冷清清的投壺區終於有人光顧了。


    堵場肯定是要賺錢的,所以極樂館的投壺規則也做了限製。


    第一,容器的口子很小,隻有兩指半寬。


    第二,容器是移動靶。


    第三,賠率非常低,隻有10:1。


    這樣性價比極低的項目,自然沒有傻子會去玩。


    不過極樂館也製定了許多升級的挑戰,玩家可以自行選擇搭配。


    每選擇一種挑戰,賠率就翻倍。


    從第四種挑戰開始,每多選擇一種挑戰,賠率額外再翻一杯。


    守在投壺區的女服務生走了過來。


    比起其他區域的陪玩小姐,這個女服務生顯得拘謹了很多,走路的時候還有手拉著旗袍的下擺防止走光。


    終於有客人來,目暮夏樹卻談不上有多開心。


    她本來是一個小工廠主的女兒,在學校裏也算是個小公主。


    但父親因為投資失敗,欠了高利貸。


    為了保住父親剩下的八根手指,目暮夏樹選擇接受黑道的介紹,來到極樂館打工。


    被分配到投壺區,她其實挺開心的。


    雖然沒有客人也就沒有小費,但也就不用被摸來摸去。


    目暮夏樹有個讓她羞恥的秘密,其實她還是個處子。


    不過,她也很好奇什麽客人會來光顧投壺區。


    會來玩這種冷門項目的客人,應該會比那些咋咋呼呼的土豪溫柔吧。


    如果長得還不錯的話,那就把第一次賣個好價錢吧。


    目暮夏樹有些羞澀,又有些悲哀地想到。


    “客人,需要我為你介紹規則嗎?”


    她小步走到客人身邊,偷偷打量著他。


    真是個威武的男人!


    目暮夏樹對路明非的第一印象就是這樣。


    魁梧的身材、利落的短發、挺拔的背脊還有那永遠專注堅定的眼神。


    但他的五官又十分清秀,這種矛盾而和諧的反差感讓路明非達到了雄性美和中性美德完美結合。


    目暮夏樹臉紅了,如果是這樣的客人,就算不給小費她也願意接受。


    “不用了,謝謝。”


    路明非淡淡地說道。


    因為第二個和第三個母親的緣故,他對目暮夏樹這樣的人都保留著一絲憐憫之心。


    “好的,請問您需要增加挑戰嗎?”


    她又問道。


    用黃金蝕刻的看板上一共有七種額外挑戰,堵客可以任意選擇。


    第一,用完全不透光的眼罩蒙住眼睛。


    第二,背對著投壺區。


    第三,移動靶的速度翻倍。


    第四,手上綁著五斤重的沙袋。


    第五,和投壺的距離增加一半。


    第六,將兩隻手綁在一起。


    第七,箭支換成彎曲的形狀。


    每一項挑戰都會讓投壺難度大幅度上升,選到兩種以上基本上就不可能成功了。


    目暮夏樹猜測著這位讓她心動的客人會選擇什麽挑戰,從身體條件來看,他應該會選第四種或者第五種吧。


    或許會同時選擇這兩種,不過那樣就太難了,她還是挺希望他能贏的。


    “我全都選。”


    路明非平靜地說道。


    目暮夏樹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您確定嗎?”


    “確定。”


    這個長得好看的客人不會其實智力有問題吧?


    目暮夏樹一時間對自己的眼光有了些許懷疑。


    不過客人就是客人,極樂館嚴格的培訓不允許她再質疑客人的決定。


    “那請您投注。”


    路明非從楚子航那裏接過籌碼,全都倒進了目暮夏樹手中的托盤。


    一百枚鉑金籌碼壓得目暮夏樹的雙手不住顫抖,甚至連帶著她的身體都顫抖起來。


    一枚一億,一百枚就是一百億。


    如果路明非真的能投中,那他的籌碼就會翻上204.8倍,也就是差不多兩萬億日元。


    兩萬億日元能做什麽?目暮夏樹沒有足夠的眼界去想象。


    但她知道,把她逼得來這種地方賣身的膏利貸,連這個數字的零頭都不夠。


    那些一直在關注路明非的目光被徹底吸引住了,而他們的異狀又引來了更多人的注意。


    就像是瘟疫一般,整個極樂館的中心從那些喧鬧的堵桌變成了這個偏僻冷寂的角落。


    “開始吧。”


    路明非催促道。


    “啊,是。”


    目暮夏樹慌張地說道。


    她小跑著拿來了挑戰用的道具,一個一個的給路明非裝上。


    先是沙袋,再是綁帶,最後是眼罩。


    目暮夏樹的身高隻有一米五七,即使踮起腳也夠不到兩米一的路明非的眼睛。


    為了遷就她,他半蹲下身體。


    目暮夏樹終於能直視路明非的眼睛了,但她隻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那深邃的目光中,承載著一個宇宙的重量。


    “好,好了。”


    她趁機用手指拂過路明非的鬢角,然後害羞的後退了兩步,從脖子紅到了耳朵根。


    “不好意思,我們要再檢查一下。”


    兩個煞風景的黑衣男人走了過來。


    他們冰冷的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巡視,雙手緊緊地握在槍把上。


    似乎隻要有一點不配合,他們就會拔槍射擊。


    路明非沒有反對,對於堵場來說,這算是個合理的要求。


    所幸黑衣人的動作還算規矩,認認真真地檢查道具有沒有問題,並沒有什麽挑釁的舉動。


    “失禮了。”


    檢查完畢,兩個黑衣男人深深鞠躬,然後站到了一邊。


    路明非在目暮夏樹的攙扶下,走到了規定的位置。


    移動投壺以鬼畜的速度開始移動,造型怪異的箭矢也被放入了路明非手中。


    下地獄還是上天堂,他隻有一次機會。


    原本嘈雜的大廳很快安靜下來,無論是在玩柏青姬還是在玩柏青哥的人都停下了手裏的活計。


    每個堵徒在麵對重要堵局前都會有一些儀式性的行為,有的會沐浴更衣,有的會求神拜佛,有的會聞一聞自己相好的內衣。


    他們都在猜測,這個年輕人會在扔出這根價值兩萬億的箭矢前做出什麽樣的舉動。


    是向神明祈禱,還是喝下一杯烈酒,還是抓住身邊那個美少女一番熱吻。


    什麽都沒有。


    路明非隻是抬起胳膊,隨手一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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