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食原的入口在哪裏?”


    路明非問道。


    “就在你們腳下。”


    上杉越用刀鞘敲了敲地麵。


    “所以你才一直在這條街上賣拉麵是嗎?”


    芬格爾恍然道。


    “不錯。”


    上杉越點了點頭。


    夜之食原是比較特殊的尼伯龍根,它不是由龍族親自創造的,而是由混血種利用巨型煉金矩陣創造的。


    所以,它的規則沒有那麽嚴密,和現實存在一些比較薄弱的交互點。


    即便是不符合規則的人,也可能進入夜之食原。


    同樣的,夜之食原裏關押的東西也可能突破牢籠。


    所以上杉越選擇了這裏作為他的養老所,也算是最後履行一點身為皇的職責。


    “那要怎麽進去?”


    芬格爾問道。


    “你的飛機能噴水嗎?”


    上杉越問道。


    “不能。”


    路明非搖頭。


    那是雷鷹炮艇,又不是消防飛機。


    它通常幹的事情不是噴水滅火,而是製造火災現場。


    “那就讓蛇岐八家的人帶高壓水槍過來。伱既然是昂熱派來的,應該能指揮得動他們,我就不出麵了。”


    上杉越毫不客氣地說道。


    主要是就算他出麵蛇岐八家也未必會賣他的麵子,當年他可是燒了家族神社還有一大堆珍貴文物和檔案的,本家不追殺他就算不錯了。


    “楚子航兄弟,你們那邊情況怎麽樣?”


    路明非用通訊器聯絡了楚子航。


    “蛇岐八家的叛徒和死侍群都已經被消滅,阪井明菜姐妹受了點輕傷。”


    電話那頭楚子航的聲音有些喘息,應該是又使用了言靈。


    被帝皇賜福的人類之軀本能地排斥龍血,所以他們使用言靈的負擔要比一般混血種大得多。


    不過相對的,他們也很難被龍血侵蝕。


    隻能說有失有得吧。


    “我沒有問題,團長大人。”


    阪井明菜大聲說道。


    “我相信你,阪井明菜姐妹。楚子航兄弟,讓源稚生派攜帶高壓水槍的灑水車過來。”


    路明非命令道。


    “明白。”


    楚子航幹脆利落地說道。


    “你說的源稚生就是我兒子?”


    上杉越好奇地問道。


    “對,你兒子是蛇岐八家的少主。呃,現在大概是大家主了。”


    芬格爾想了想說道。


    畢竟大家主這會兒應該已經殯天了,少主也該即位了。


    “不愧是我兒子。”


    上杉越驕傲地說道。


    雖然他厭惡那個位子,但不影響他為兒子自豪。


    況且他現在還有個閨女,有個厲害的大哥罩著也挺好的。


    你兒子被我們家團長都快揍出ptsd來了,你知道嗎?


    芬格爾沒把心裏話說出口,怕這個剛剛喜當爹的老父親翻臉。


    雖然這個唯一的皇估計也打不過路明非,但打他應該沒什麽問題。


    很快,楚子航帶著一輛消防車過來了,源稚生親自開的車。


    “路君,我和你們一起去。”


    他跳下車說道。


    “本家現在亂成一團了吧。”


    上杉越說道。


    源稚生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這個cos收刀人的拉麵師傅突然搭什麽話。


    “咳咳,那什麽,這是你爹,親生的。”


    芬格爾熱心地介紹道。


    “我爹?”


    源稚生打量著這個蒼老的男人,突然想起了橘政宗說的故事。


    他的基因來自於一個叫上杉越的男人,那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皇。


    源稚生默默地看著上杉越,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這二十多年,對方從來沒參與過他的人生。


    同樣的,他也沒有見證對方的衰老。


    雖然是血脈親情,卻又和陌生人一樣。


    “回本家坐鎮吧,那群家夥亂起來,會死很多人的。你妹妹,我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帶回來的。”


    上杉越也沒擺什麽家長的架子,活動著手指想要拍拍他的肩膀,最終也沒伸出去。


    平心而論,他並沒有什麽過錯。


    他隻是捐了點基因樣本,又不是精子,誰知道能培育出三個大活娃出來。


    隻是身為父親,沒能親自陪伴孩子長大,總歸還是有點心虛的。


    “我知道了。路君,拜托你了。”


    源稚生向路明非深深鞠躬,然後邁步上了另一輛黑色轎車,向著源氏重工開去。


    “父親,哥哥今天碰到的事情太多了,過陣子會想通的。”


    源稚女安慰道。


    “你是稚女?”


    上杉越看著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是的,父親。”


    源稚女柔聲說道。


    “你咋養的跟個閨女似的。”


    上杉越說道。


    如果說繪梨衣是可愛,那源稚女就是柔媚了。


    “哥哥也這麽說過我。”


    源稚女無奈地說道。


    “放心吧,跟著我們團長混,蘿莉也會變成鐵血真漢子的。”


    芬格爾說道。


    “放屁,我兒子當然是跟著我。”


    上杉越吹胡子瞪眼。


    就路明非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可不敢把自家這個嬌弱的兒子交給他。


    鬼知道他會對稚女幹什麽。


    “在贖清罪孽之前,源稚女都是戰團的資產。”


    路明非冷冷地說道。


    “我上杉越的兒子,不是任何人的東西。”


    上杉越也冷冷地說道。


    兩個超凡之人隔空對視,空氣似乎都被目光凝固。


    “別吵了父親,我是自願的。而且現在當務之急是救出妹妹。”


    源稚女拉住了上杉越的袖子柔聲道。


    “哼,看在稚女的麵子上。”


    拉麵師傅假裝不屑地撇了撇嘴,眼角卻笑出了深深的皺紋。


    廢話不多說,楚子航操作著高壓水槍,向天空中噴射著水柱。


    水柱又化作水滴四散降落,給拉麵攤周圍製造著人工降雨。


    “尼伯龍根是扭曲的現實世界,因此必然和現實世界有著某種媒介作為進出的界麵,而水麵或者鏡麵就是最好的媒介。所以在很多國家都有鏡中精靈或者鏡中魔鬼的傳說。”


    上杉越一邊說著,一邊割開了自己手指。


    深紅的血液融入水幕之中,很快就被衝走。


    但不斷衝刷的雨水中卻開始出現了各種迷離的景色,就像在播放水幕電影一樣。


    “那裏麵就是夜之食原了。”


    上杉越看著光怪陸離的景象,眼裏有厭惡也有悲哀。


    “雖然入口打開了,但你們未必能進去。除了身負皇血之人,隻有特殊的人才會被夜之食原接納。”


    “什麽特殊的人?”


    芬格爾問道。


    “不好說,比如曾經進入尼伯龍根之類的。”


    上杉越搖頭道。


    那沒事了,這裏就沒有不特殊的人。


    路明非遙控著雷鷹炮艇降落,機翼直接壓垮了兩邊的房子。


    不過這條街都是上杉越的,倒也不用考慮賠償問道。


    “上車啊,老頭。”


    芬格爾熱情地說道。


    “你們打算開著這玩意兒進去?”


    上杉越目瞪口呆地問道。


    “當然啊。”


    芬格爾理所當然地說道。


    上杉越一臉無語地走了進雷鷹炮艇的機艙內,各種儀器的光芒和看不懂的文字更加加深了他的迷惑。


    正常的劇情不應該是他帶著這群年輕人衝進夜之食原,然後用刀劍和言靈向神靈發起決死衝鋒嗎?


    為什麽畫風變成了這個樣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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