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館,路明非的私人房間。


    “喂,你不會是想潛規則我吧。先說好,我賣身不賣藝的。”


    夏彌借白爛話來演示自己的緊張。


    畢竟被封印了力量的龍王,和被用繩藝綁住的美人沒有什麽區別。


    “我在想一個問題。”


    路明非沉吟道。


    “什麽問題?”


    夏彌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這個人類的房間。


    房間很大,至少有五六十米平米,因為沒有什麽陳設的原因,顯得很空曠。


    不像其他青春的男生,路明非的房間裏沒有球星海報、沒有各種或漫畫書、甚至連手辦模型之類的都沒有。


    隻有滿桌子的稿紙,上麵有各種圖畫還有夏彌看不懂的文字。


    一個放在角落裏的東西引起了夏彌的注意,她看過奧特曼,知道那應該是皮套,不過和奧特曼的皮套完全不是一種風格。


    “除了白王外,我見過的龍王都很輕佻,這麽說的話,芬格爾有沒有可能也是龍王?”


    路明非若有所思地說道。


    “喂喂喂,別拿芬格爾那種家夥和我相提並論啊。”


    夏彌抗議道。


    雖然芬格爾某種程度上確實和她有點像,但越是這樣越相看兩相厭。


    “除了白王你還見過別的龍王?誰啊?”


    她又好奇地問道。


    還有哪個倒黴蛋被這家夥盯上了,快說出來讓她高興一下。


    “還不確定他是不是龍王,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


    路明非隨手拿過一隻素描筆和畫紙,幾下就畫出了太子的樣子,然後在頭發那裏寫了金色兩個字。


    “不認識。”


    夏彌看了看說道。


    龍族在重生後會自動變成人形,至於長什麽樣子,一般都會和潛意識以及周圍的環境有關。


    通常來說,長相上都會有一定的連貫性。


    不過,如果簡化前給自己種下了強烈的心理暗示,也可以和之前的完全不同。


    顯然,這個疑似龍王的人就是故意改變了自己的長相掩飾身份。


    “戰鬥風格呢?”


    路明非把和太子交手的經曆敘述了一遍。


    “猜不出來。你們人類可能對我們有些誤解,下級的龍族之間是經常幹架沒錯,但君王之間是不怎麽戰鬥的。以我們的破壞力,花了幾十年上百建的城就沒了。龍族壽命再長也經不起這麽折騰。”


    夏彌表示愛莫能助。


    “不過要說的,海洋與水之王和天空與風之王那兩個家夥的可能性比較大。”


    她想了想說道。


    “為什麽?”


    “青銅與火之王是兩兄弟,一個是宅男鐵匠,一個是呆萌兄控,玩不來這種花活。”


    夏彌攤了攤手道。


    “聽起來,倒是和你們差不多。”


    路明非抬了抬下巴。


    “喂喂,別搞龍身攻擊啊。”


    她跳腳道。


    “你繼續。”


    路明非把她按了回去。


    “水王和風王那兩個家夥就不一樣了,一個喜歡藏起來不見龍,一個喜歡到處瞎晃悠,都是標準的搞事型選手。”


    夏彌繼續說道。


    “聽起來,你們的關係並不好。”


    路明非說道。


    “黑王創造我們的時候就把矛盾刻進我們的基因,可惜,它最後還是被我們推翻了。”


    她略帶嘲諷地說道。


    “龍族之前的時代是什麽?”


    路明非問道。


    夏彌還以為他會問黑王是怎麽被推翻的,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一時有些茫然。


    “嘛玩意兒?”


    “太子說,地球在龍族出現之前,還有另一個文明,而且要比龍族更加強大。”


    路明非說道。


    “那是神話時代。”


    夏彌忽然說道。


    “詳細一點。”


    “詳細不了,關於什麽神話時代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很多記憶還消失了。”


    她無奈地說道。


    “消失了,為什麽?”


    難不成這頭龍老年癡呆了?


    “喂,你肯定又在心裏誹謗我。哼,繭化重生是有代價的,失憶就是其中之一。不過.”


    夏彌有些遲疑。


    “不過什麽?”


    “不過我感覺關於神話時代的記憶消失沒那麽簡單,似乎有某種力量在作祟。”


    她說道。


    “那就撿你知道的說吧。”


    路明非點頭道。


    “行吧。雖然也沒什麽可說的。”


    夏彌自己給自己搬了把板凳,然後對著路明非娓娓道來。


    龍族的源頭是黑王,但黑王的來源卻無人知曉。


    根據一些龍族的考古發現,地球上還存在著不同於龍族造物的文明遺物。


    這些遺物有的是用煉金術製造的,有的原理則完全不同且無法逆向。


    於是它們據此認為,在龍族之前還有更加發達的文明,而黑王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文明的幸存者。


    “不過也有龍認為,那個文明也是黑王創造的,但因為觸怒了它而被滅亡。”


    夏彌的語氣中有一絲恐懼。


    隻有親眼見過黑王的人才明白它的恐怖,四大君主已經是毀滅的象征,而那位黑色的皇帝則是毀滅之毀滅、創造之創造,真正如神靈的存在。


    “那你認為呢?”


    路明非問道。


    “我沒怎麽認為,我不太關心這些事情。”


    夏彌搖了搖頭。


    不管過去的文明多麽強大都已經滅亡,反叛黑王之前她忙著養蠢弟弟,反叛黑王之後她忙著養蠢弟弟的同時想辦法阻止黑王複活,哪兒有心思去考古。


    “不過,曇梵陀利那個家夥曾經跟我吐槽過,說不管是龍族搞出來還是人類自己想出來的神話傳說,都存在某種相似性和連貫性。而且,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傳說之物還真的在神話時代遺物裏找到了對應。它覺得,那個時代還在以某種形式活在我們的基因或精神裏。”


    夏彌以講恐怖故事的語氣說道。


    以前她沒有想過那麽多,現在想想,其實黑王的死也很莫名其妙。


    先不說它們打不打得過自己的創造者,以尼德霍格的實力完全可以跑掉,甚至可以逃去月球。


    除了四大君王外,其他的龍族和混血種可飛不出地球。


    而沒有反叛大軍的輔助,光是四大君王自己可不敢直麵黑王。


    除非,它離不開地球。


    又或者,它的死本就是排練好的戲劇。


    路明非靜靜地聽夏彌講著龍族秘史,這顆母星的曆史似乎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不過,這更加證明了他回來的意義。


    無論那些早就應該消失在曆史的幽靈在謀劃什麽,路明非都會將它們存在的痕跡徹底湮滅。


    地球是人類的地球,如果人類不能得到它,那它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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