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麽樣?”


    路明非問道。


    饒是路大團長見多識廣,也不禁對第五月的運氣有些無語。


    明明隻是兼職當個陪玩,結果自己差點把命搭上了。


    難道是因為不信仰帝皇,所以沒有得到庇護?


    “還行吧,就是全身疼。”


    第五月回道。


    她得虧是不知道路明非在想什麽,不然一定會吐槽。


    這還沒信仰帝皇就這樣,要是信了下次不知道給她來個次代種複蘇啊。


    “那你好好休息,我請校長以學校的名義給你母親送去了嘉獎書和獎學金。”


    路明非說道。


    “團長大氣。”


    第五月舉起了大拇指。


    從成為正式成員以後,她的命也就交給戰團了。


    往大了說,既然知道人類的末日近在眼前,與其等待救世主,不如自己成為那個救世主。


    往小了說,從小在縣裏打出一片天的“二中梅超風”,又怎麽會不想當主角了。


    最大的野心已經實現,第五月現在最關心的也就是自己的母親了。


    說起來,路明非的行為是有點“吳起為士兵吸膿”的意思。


    不過,他和第五月都不會挑明這一點。


    這世道能有個花錢買你賣命的領導就不錯了,大部分都是想要白嫖。


    “對了,團長,這是我在別墅裏發現的。”


    第五月鬆開一直緊攥的手,露出裏麵的殘片。


    “好。對了,有覺醒言靈的感覺嗎?”


    路明非問道。


    “沒有。”


    她搖了搖頭。


    第五月自己也是相當無奈,都這樣了還不能覺醒言靈,難道真的要和龍王激情對砍才行?


    慰問完畢,路明非回到了星火館。


    在告知眾人情況後,他叫來芬格爾把殘片給了他。


    戰團並沒有計算機方麵的人才,隻有芬格爾勉強算一個。


    而他也沒有辜負路明非的期望,半個小時以後就帶來了他搞不定的消息。


    “你和一起護送殘片到日本,讓岩流研究所和羲和想想辦法。”


    路明非考慮了一番後說道。


    “沒問題。”


    芬格爾痛快地說道。


    去日本出差可是件美事,每次蛇岐八家都招待得很周到。


    而且處理殘片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可以好好玩兩天了。


    “你們全程監視,不能讓殘片離開你們的視線。”


    路明非又說道。


    “啊行吧。”


    芬格爾一副幻想破滅的敗犬模樣。


    想了想,他又給阪井明菜打了電話。


    “阪井姐妹,最近在忙什麽?”


    路明非溫和地問道。


    “團長大人,我最近在和樂隊磨合,為第一次正式演出做準備。”


    聽到他的聲音,阪井明菜非常的開心。


    她之前其實已經在街頭和一些小場子裏進行了預熱演出,這次是犬山家為她量身定做的音樂會。


    不僅請來了很多二三線樂隊給她當陪襯,還讓自己的人氣組合鎮場子順便當墊腳石。


    這種待遇不要說在犬山家,在整個日本的偶像界也是前所未有的。


    “很好,到時候我們會在第一排支持你。”


    路明非認真地說道。


    “嗯,犬山家主已經為您留好票了。”


    阪井明菜開心地說道。


    “好。還有件事,你休息的時候就去岩流研究所幫芬格爾的忙,具體情況他會跟你說。”


    他說道。


    “是。”


    首席歌姬問都沒問就答應了下來。


    路明非掛斷了電話,微微一笑。


    有時候,讓一個人幫你做事比對她噓寒問暖,更能體現你對她的關心。


    一個星期後,在岩流研究所和羲和的努力下,殘片裏的數據被還原出來了。


    “能讓混血中在範圍內隨機覺醒言靈的技術?”


    路明非看著日本分部的報告,目光深邃。


    “沒錯。”


    芬格爾也是非常的震驚。


    因為混血種隻能覺醒一個言靈且不可逆,所以沒有人知道言靈究竟是生來固定,還是隨機抽取。


    而現在,這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從第五月參與的行動來看,那個瓦尼拉就是這項技術的實驗品,而且應該是成功了的實驗品。”


    不然幕後之人又不用花這麽大的代價救他了。


    “還有沒還原的信息嗎?”


    路明非問道。


    “沒有了,殘片裏的有效數據就這麽多。就這些還是半蒙半猜的,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


    芬格爾聳了聳肩。


    “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消息?”


    他又問道。


    “去掉我們還有五個,要滅口嗎?”


    芬格爾問道。


    “滅口就算了,通知源稚生,24小時監視他們。”


    路明非想了想,搖了搖頭。


    他已經將零號天使的事情告訴了源稚生,後者應該不會產生什麽統治世界的幻想。


    就算蛇岐八家人均覺醒了言靈·審判,對這位不是原體的原體來說也隻是蟲豸罷了。


    在虛無麵前,死亡也無能為力。


    而且,蛇岐八家的科研人才本來就少,補充起來也很困難,還是別浪費了。


    不過,這項技術他肯定是要弄到手的。


    要是能培養出來一支言靈·戒律小隊,次代種以下的龍類將在戰團的爆彈槍前瑟瑟發抖。


    “校長,我想了解一下‘捕蛇’行動中出現的不明混血種的調查情況。”


    路明非揮手示意芬格爾退下,然後給昂熱打了電話。


    “這個我沒有關注,他們有什麽特別的嗎?”


    昂熱問道。


    身為卡塞爾學院的校長,秘黨的精神領袖,他自然不可能什麽事都了解。


    “我認為他們不是一群普通的混血種,威脅性不低於純血龍族。”


    路明非回道。


    “好,那我問一下,你不用掛電話。”


    電話那頭沒有了聲音,應該是昂熱在向施耐德詢問情況。


    過了一會兒,昂熱的聲音再次響起。


    “執行部暫時隻查到有五艘船比較可疑,對方可能是乘坐其中一艘或多艘逃離美國,其它的線索就沒有了。”


    “哪五艘?”


    路明非問道。


    “我已經讓他發到你的郵箱了,後續有線索也會繼續發給你。不過,明非,如果沒有有力的證據,我也不能讓執行部提高調查的優先級。”


    昂熱委婉地提醒道。


    “我明白。”


    他掛斷了電話。


    對於路明非的心思,昂熱也非常了解。


    這孩子對秘黨尤其是對加圖索家族很不信任,很多東西都藏著掖著。


    包括陶鋼和塑鋼的分開研究,包括白王的龍骨十字,包括大地與山之王兩姐弟的存在等等。


    昂熱對此持默許態度,隻要路明非是為了屠龍,那這些東西他不要也無所謂。


    反正等路明非當上秘黨的真正領袖,把那些他不信任的人都去掉以後,這些東西自然就會交給秘黨了。


    但現在嘛,他也不能偏袒太過,否則容易引起卡塞爾內部的不滿。


    攘外必先安內,這句話其實是對的,隻是用這句的人不對罷了。


    不過,昂熱倒也不是什麽都不能幹。


    “昂熱,你最近聯係我的頻率是不是過高了?我可對你的屁老股沒有興趣。”


    正在看賽馬的漢高一臉不爽地接通了電話。


    “都快死的人了,自然要在死之前多聊幾句。回頭我上了天堂,你下了地獄,可就不好打電話了。”


    昂熱輕而易舉地懟了回去。


    論陰陽怪氣,他可是在劍橋學的。


    “哼。快說,又有什麽事?”


    漢高懶得和他饒舌,徑直道。


    “底特律那幫家夥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昂熱問道。


    “那群把你們執行部的小子炸上天的?”


    漢高反問道。


    “沒錯。”


    昂熱倒不奇怪他怎麽知道,出了卡塞爾,在美國很少有事能瞞過北美混血種聯盟的,何況鬧的動靜還不小。


    “關我屁事。別什麽事情都往我們身上賴,你們秘黨得罪的人多了。所有人都想弄死你們,包括你們自己。”


    漢高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放心,在我死之前,一定會拖著你們所有人入土為安。”


    昂熱嗬嗬一笑。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說,就這麽一件小事兒,你也要給我打電話?你這個校長是不是太閑了?”


    漢高吐槽道。


    他們這種級別的領袖,經手的都是以億為單位的生意,關注的都是三代種以上的蹤跡。


    幾個小毛賊,聽說還沒炸死人,至於這麽操心嗎?


    “那個被炸傷的學員是明非戰團的成員,他們戰團的人丁稀少,所以個個都是他的心頭肉。”


    昂熱半真半假地說道。


    “就你們卡塞爾的人金貴。我們的人也不多,被他殺了兩個,也找他麻煩。”


    漢高冷笑道。


    “少在那兒得了便宜還賣乖,明非幹掉的那支塔利班,是共和黨的人吧?”


    昂熱戳穿了他的惺惺作態。


    實際上,像北美混血種聯盟這樣的老財閥自然是兩邊下注。


    不過,最近這幾年在民主黨那邊下注更多一些。


    “我和他的交易已經結清了,別想我為此欠他的人情。有消息我會聯係你,但是要收費。”


    漢高哼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昂熱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若有所思。


    他沒有聽出來什麽問題,但直覺還是告訴他有哪裏不對勁。


    畢竟美國就卡塞爾和北美混血種聯盟最大,總不可能是摩門教幹的。


    當然,也不是有非混血種勢力出手的可能性。


    畢竟人類社會已經發展得過於龐大,混血種的繁衍速度已經跟不上社會的複雜程度了。


    捕風捉影的事情,昂熱決定還是先不跟路明非說道。


    而那頭漢高剛掛了電話,又撥通了一個號碼。


    “去告訴那幫埃及佬,他們被路明非盯上了。然後,暫時中止和他們的合作並銷毀相關證據。”


    至於什麽時候恢複合作,自然是等他們幹掉路明非的時候。


    尼羅河的白色帆船上,三個打扮十分標新立異的人正站在船上。


    站在船頭的男人長著一頭海藻般豎立的金發,皮膚皙白,接近透明,渾身散發著妖異嫵媚的氣息。


    但健碩的身材和冰冷刺骨的眼神,尤其是那傲視一切的姿態,卻又充滿了男性的霸道魅力。


    而他身後的兩人,一個身材壯碩戴著奇高的鴨舌帽,另一個則身材矮小,還是個孩子,手裏拿著一本書。


    “老板,美國人說要暫時中止合作。”


    鴨舌帽男人掛斷電話,對金發男人說道。


    “為什麽?”


    金發男人問道。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異常的安寧,就像是甘美的毒酒。


    “說是一個叫路明非的人盯上了我們。”


    鴨舌帽男人說道。


    “路明非”


    金發男人當然知道那個卡塞爾的s級新秀,根據情報,他的摯友神父可能就是死在他的手下。


    他不報複路明非就不錯了,路明非還敢盯上他?


    金發男人冷笑一聲,正準備下令,又冷靜了下來。


    一個s級不算什麽,但他背後的秘黨確實是個麻煩。


    組織現在的各個項目都在關鍵期,這個時候和秘黨正麵對抗實屬不智。


    就讓那個路明非再多活幾天,不過,也不能讓他活得太痛快了。


    “去收集路明非的情報,我給你一億美元的權限。”


    金發男人頭也不回地說道。


    “好嘞,老板。”


    拿書的小孩兒應了一聲,然後雙腿一撐,整個人競躍過了十幾米寬的水麵,跳到了岸上。


    塵土飛揚之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遠方。


    “路明非,我要你為波奇陪葬。”


    金發男人望著天空,眼睛漸漸變成深邃的紅寶石色。


    ——————


    星火館中,路明非打開了昂熱發來的報告。


    兩艘美國船、一艘英國船、一艘南非船,還有一艘澳大利亞船。


    其中,那艘英國船的名字引起了路明非的注意。


    “印斯茅斯號”


    他記得,那個詭異的綠色嬰兒說過,當他變得更強的時候,可以去一個叫印斯茅斯的地方看看,或許會有收獲。


    “羲和,搜索印斯茅斯的相關信息。”


    路明非打開了特製手機。


    “搜索完畢,檢索到相關信息一條。”


    羲和很快發來了結果。


    而手機屏幕上,那條相關信息正是印斯茅斯號。


    一艘萬噸左右的小型貨輪,船身塗著藍色的條紋,看上去平平無奇。


    “沒有其他信息嗎?”


    “未查詢到相關信息,英國政府的數據庫中也沒有這個地名。”


    羲和回複道。


    不存在的地方和以不存在的地方為名的貨輪,路明非的好奇心冉冉升起。


    以他在40k宇宙的經驗,這種地方一般都意味著極度的危險,以及極高的收益。


    想到裝備部馬上就要落地的第二套動力甲,或許是時候去印斯茅斯看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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