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某天,誰家的地被踩了一角,雖說沒有損失,但是也代表了院裏進出人多了,會引來各種的問題。於是,歐萌萌忙讓一大爺召開大會,主要的議題就是,大院人雜了,如何管理的問題。


    歐萌萌當然,先說了自己會約束的問題,也說了一、二、三來,表完態之後,就要說我的責任完了,你們是不是也該負點責。比如進出鎖門的問題。我再約束,但是你們不鎖門,萬一有那不是學生,出了事,算什麽?


    之前歐萌萌和婁小蛾是鎖門的。不過他們住在西北角邊上,之前對大院來看,也不算是大院的地方。後來歐萌萌他們搬來之後,歐萌萌生孩子住院那幾天,秦大媽倒是每天鎖門,而婁小蛾是習慣的鎖門。


    等著他們回來了,婁小蛾倒是問過歐萌萌,要不要鎖門的問題。鎖了好像防著全院一樣。歐萌萌忙說,“你快點鎖吧,你屋裏還有領導信呢!”


    婁小蛾一聽,就立即不想了,把門給鎖上。易中海還說了一回,婁小蛾就立即用“秦淮如”的話說,“領導的信在堂屋呢,丟了算誰的?”


    易中海不敢說話了,但其它人家敢鎖,易中海就會說,‘人家有信,你們有嗎?’


    現在,開大會,就說安全問題,“秦淮如”把事情放在了明麵上。


    “你們自己鎖門,管別人做什麽?”易中海不高興了,“我們院裏這麽多年,就是這麽過來的,之前挑著蛾子鎖門,現在好了,叫全院鎖門,你到底什麽意思?”


    “一大爺,這話說得就不對了。蛾子家是我讓她鎖的。她家最有價值的您也知道,還有她家三轉一響都齊全,真的丟一件……別說丟,單說熊孩子進去弄壞了,我都賠不起。


    正好,借這個機會,和大家夥說說啊。現在學生們放假,過來補個課,做做作業。我又不能不許,這總有眼到手不到的地方,萬一有小當這樣不懂事的,歪歪倒倒的進去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您說,誰來負責?


    所以,麻煩各位平時注意些。有人時,關門;沒人時,鎖門。真有事,三位大爺可要為我做個證,我可事先提醒了,到時丟了東西,我可是不認的。”


    一大爺正要發火,結果邊上人都忙附和了起來,‘現在人雜了,破家值萬貫,真碎個碗,也是不成的啊。’


    “就是,就是,那天踩地,小秦就找了些木條,讓踩的學生,在地上做了個小圍欄。之後那些學生就知道,這地不能踩。凡事有規矩,人家守了,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啊!小秦,說得對。”閻埠貴忙說道。


    其實說是圍欄都勉強,就是十厘米左右的木條,沿著地沿,形成x字形,就是一種提醒。但讓誤踩的小孩子來做,對小孩子們也都是一種成長,學會自己的犯的錯,要自己負責。


    易中海回頭看向了劉海中,劉海中嘴巴動了一下,但很快醒悟,自己兒子,三大爺家的兒子和閨女都在秦家學習。沒看閻埠貴立刻就站“秦淮如”邊上了,這會子,不看僧麵看佛麵,怎麽著也不會這時拆了歐萌萌的台。


    二大媽雖說有點氣秦家人管他們家的閑事,但也知道“秦淮如”又不收他們一分錢,管著孩子們做作業,還幫著檢查,幫著訂正,把題目給孩子們講清楚了,這還不許去,他們就是真的腦子進了水。主要是,目前沒有利益衝突,約等於人家單方麵的輸送。至於說不鎖門的規矩,這個二大媽可有可無。主要是,她們家就在對麵,真有事,首當其衝就是他們家,她瘋了才反對。


    三大媽有點羨慕秦家的房子,但是,也知道,那已經不是他們家想換就能換的。既然換不了,他們也就不想,現在就是分得清好賴了,再說他們家在前院,人家進門就是他們家,平時,她都不敢亂走,就坐門口糊盒子,現在有人說了要鎖門,這是瞌睡送枕頭,自然不會說不了。


    易中海真的要被氣死了,所以有孩子在人手上,就算是有人質了嗎?易中海是沒當過學生家長,隻要是當過家長的,就知道,誰都能得罪,孩子的班主任不行。這會子,氣場上,歐萌萌在院裏,氣勢就上來了。


    這時,易中海真的怒了:“那別讓別院的人亂竄,原本這就對治安不利。”


    大家隻能無語的看著易中海,意思是,那你說吧,那就把整條街的家長們給得罪了。


    而婁小蛾也嗬嗬了,“那行,我明兒叫徐戶籍別來了。”


    易中海走了,二大爺也暗爽了,忙起身,“那大家夥就注意門戶啊,小秦剛總結得很好,有人關門,沒人鎖門。注意門戶,治安人人有責。”


    於是,這不鎖門的土規矩,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被取消了。易中海原本想著,也許開學就好了。


    等著九月開學了,終於周邊的小孩子都不來了。因為歐萌萌帶著棒梗去上學了。而鄭校長看她實在太困難,於是在他們學校辦的工人夜校裏,給她安排了一個文化課老師的職位。一個月有十塊錢的津貼。這樣,她的自習課也就都在周日了。


    不過,事情卻沒像易中海想的那樣,隻要沒有外人了,院裏不鎖門的習慣就會恢複過來。他其實有點盲目,以為大家是喜歡不鎖門的,因為有外人,大家不得不接受。


    結果,“秦淮如”早出晚歸的,根本沒搭理院中人,但其它人,似乎就當之前的規矩不存在,每天一把鐵將軍,婦女們也開始忙碌起來,出門打點小零工,每天院裏也沒之前那麽有人氣了。


    而且一大媽這些時候也看出來了,院裏人隻怕早就煩死易中海的那些土規矩了,什麽矛盾在院內解決,你覺得家醜不可外揚,可是人家覺得你不公道,你就是一言堂。這上哪說理去?忙勸他別管了,又沒幾個錢。


    對,這時管理大爺製度裏,每位管事大爺是有點津貼的。不然,誰管。也不是誰都像易中海一樣,家裏沒點事的。


    二大爺做是有官癮,在單位管不了別人,在家裏就特別強勢。


    三大爺就是單純的混津貼了,一個養家的男人就是這麽的樸實無華。


    易中海沒聽,去和二大爺,三大爺商量。二大爺和三大爺怎麽會管,除了孩子有人幫忙問功課了外,還有就是,他們也感覺到了可以鎖門的好處。


    現在二大媽都能出去轉轉,而不是天天困在家裏了。三大媽不用天天糊紙盒了,她在街道找了個掃地的活,每天忙得好開心。一個月也有十塊錢呢!她也是有正式工資可領的人了。


    於是三位大爺在管不了和不想管中,默認了大院慢慢的回歸到正常的居住的環境了。


    別小看不鎖門這事了,不鎖門也許代表了大院的和諧,但在歐萌萌看來,其實弊大於利的。


    之前棒梗被賈張氏教得手腳不幹淨,除了是教育的問題,還有一個就是這院不讓鎖門,他去哪家,都沒有心理負擔。又有易中海的袒護,這讓棒梗覺得偷拿別人點東西,不算什麽事兒,連挨打都不用。在這種教育和環境的雙重縱容下,他都不知道那是錯的。他的意識裏,大院的,就是他的。若不是歐萌萌過來,歐萌萌都不敢想,棒梗的將來會是什麽樣了。


    所以這會子就算是棒梗被教好了,誰知道別家的孩子會不會。這種環境,就和溫潤的環境裏容易滋生黴菌一樣,隻不過那時棒梗的問題更大,把別人家都忽略了。像劉家三個小子,其實在父母看不到的地方也各有各的問題。閻家的兒女也是,雖說這不能說是不能關門引發的,但也說明,這個大院的管理方式其實還是有問題的。


    而人又都是自私的,誰家那麽會那麽放心別人,把門戶大開的,歡迎人家隨便進?這麽困難的時期,真的買點啥都要票,真是一顆白菜都損失不起。


    還有就是,不得不說,不上鎖門,其實挺惡毒的。就跟剛說的,因為不會真的相信天下無賊,然後又怕易中海上綱上線,於是就把家裏的人,給牢牢的釘死在家裏了。


    像三大媽,每天就坐家門口糊紙盒子,跟尊佛似的,家裏不回人,她連水都不喝。為什麽?他們上廁所,得去院外的公廁,跑去跑回總得幾分鍾吧?他們又在前院,若是誰進去,順手拿了,誰又知道?


    易中海根本沒想過,這會給別人帶來什麽,就隻想著,造成五號院在他的治下,河清海晏,大家安居樂樂業。卻不想,這簡直就是舊時老太太的裹腳布,甚至更加惡毒,因為他並沒殘害你的身體,就直接禁固住了你的靈魂。


    但這些娘們出去了,不說性子變了,但是起碼就真的和時代掛上勾了,再不能跟之前一樣,易中海說什麽樣,就什麽樣了。感覺就像封建的牢籠,一下子被打開後,大家終於開始覺醒,原來我可以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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