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阿梨是霍哥的人。


    可看剛剛,阿梨雖然出手狠辣,卻並未往戰場中心靠近,隻是依言在她附近保護她。


    誰能想到阿梨想法和她一樣,彼此將對方當成了霍哥的人。


    如此……


    陸韻長捷抖動,在清麗的麵容上投下一片陰影。


    她想,來看戲的人不止她一個啊。


    以阿梨的身手,不該無名,可不管她怎麽回想,她的記憶中都沒有阿梨這個存在。


    天賦出眾但早早凋零?


    看著阿梨那瀟灑自在的模樣,陸韻否認了這個猜測。


    對方隱瞞了她真實的身份。


    而她靠近自己,或許就真的隻是找個掩護,和她想的一樣。


    想明白的陸韻,失笑搖頭。


    前方,達成交易後,翁紫依舊被掐住脖子,翁天罡喉嚨滾動,他帶著人往翁家內院走去。


    走過一條條小路,最終來到翁家的祠堂麵前。


    門打開,香火氣息撲麵而來。


    裏麵靈位不少,燃著長生香,白煙嫋嫋,很是刺鼻。


    翁天罡當著所有人的麵,掰斷一塊靈牌,機關開啟,露出暗格,暗格不大,裏麵放著一座西瓜大小的鍾。


    和千秋之名相比,這個千秋鍾的本體未免過於嬌小了點。


    陸韻看的仔細,那千秋鍾的下方有著一個小塊缺口。


    古樸的色澤帶著神秘的符文在千秋鍾上流動,一股洪荒之氣散開,那種來自上古之時的威壓,讓不少人低頭。


    霍哥很激動。


    他大步上前,接過翁天罡手裏的千秋鍾後,又拿出了一樣東西,正是他在無間鎮門口破開結界的銅鈴。


    這般看著,兩樣東西材質相同。


    這銅鈴本就是千秋鍾上缺少的那一部分,所以才能打開千秋鍾的結界。


    霍哥將銅鈴靠近千秋鍾,巴掌大小的銅鈴開始震動,剝開一層又一層外殼,最終隻剩下一小塊碎片。


    碎片完美貼合千秋鍾上的缺口。


    在合二為一時,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自神魂中敲響的洪鍾之聲。


    咚,咚,咚!


    那聲音野蠻而爆裂,響徹腦海,根本無法阻止。


    有人捂住耳朵試圖攔住那聲音,可所作不過枉然。


    鮮血順著耳孔流淌,有人跪在地上,身體佝僂著,試圖減弱痛苦。


    陸韻也不好受。


    她皺眉,運用全身的靈力,能做到的隻是保護自己耳朵不出事。


    隨著那鍾聲的敲響,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不受控製的運轉。


    從慢到快,變化不過轉眼間。


    靈力的暴動牽引全身,她呼吸加重,麵色赤紅,身體僵硬無法動彈。


    她熟悉這種感覺。


    她的身體,在鍾聲的引導下,正在走向自爆的邊緣。


    “霍海,你在幹什麽?”


    有人艱難怒吼。


    所有人都知道,這異樣是千秋鍾造成的,如今鍾在霍海的手裏,眾人希望他趕緊停下這鍾聲。


    “不是我,我,我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寶物在手,霍海的臉上出現一種茫然感,那是麵對未知的恐懼。


    千秋鍾,並未他在操控。


    他自己也被那鍾聲影響。


    咚!


    咚!


    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在隨著鍾聲快速同調,激烈的聲響讓他以為自己的心髒隨時會爆炸。


    “停下,快停下!”


    霍哥喊著,冷汗流淌在他的臉頰上。


    可不管他怎麽動作,他都無力阻止意外的繼續。


    “是你!”


    他猛然抬頭,看著翁天罡的眼神狠厲而憤恨。


    鍾在他手裏,可主人卻另有他人。


    因為霍海的話,不少人看向翁天罡。


    在場的人被鍾聲壓製,可翁天罡站在原地,渾身輕鬆。


    聽著霍海那死到臨頭的話,翁天罡笑笑。


    他上前一步,拿起了千秋鍾。


    沉重的鍾聲在他耳中恍若無物。


    手指拂過鍾的表麵,翁天罡的眼裏有著癡迷和殘忍。


    “當然是我,我等你很久了。”


    “千秋鍾缺少的這一塊碎片,我找了很久很久,直到你送上門來。”


    翁天罡的笑容帶著一種陰鷙的邪惡,像是一張假麵,虛偽而難看。


    本人不在意。


    他捧著千秋鍾,像是對待自己什麽寶貝般,聲音親昵而溫柔。


    “當年你們得到千秋鍾的一塊碎片後,成立了萬歲閣。”


    “萬歲千秋,嗬嗬,您們萬歲閣的人,還真是野心勃勃啊。”


    對於這種狼子野心之輩,翁天罡是不屑的。


    尤其是看著在場那麽多人在千秋鍾的聲音下不得動彈,他臉上的表情愈發張揚詭異。


    “若不將千秋鍾補全,又怎麽去開啟南山墓。”


    “我該多謝你們,將這塊碎片送到我手裏,為了表達謝意,讓你們成為千秋鍾蘇醒的血食好了。”


    輕巧話語下,是一個又一個自爆的人。


    一團團血霧漂浮在地麵上,自爆產生的靈力風暴在千秋鍾的內層空間中,被其控製,像是壓縮在一起的棉花球,偶爾的冒出些許尖銳棱角。


    翁天罡將千秋鍾扔到空中,西瓜大小的鍾開始高速旋轉,眨眼的功夫,大到足以蓋住眾人。


    千秋鍾的體表,流淌著古老的紋路,那些神秘的符文一眼望去,很容易讓人沉迷其中。


    外圍,陸韻和周圍的人一樣半跪在地上,低著頭遮掩了眼裏的深思。


    千秋鍾她沒聽過,可她記得南山墓。


    在上古時期,有一道人名為南山,南山道人在那個仙人輩出的時代,都是驚才絕豔之輩。


    在他出世後,什麽各大門派的天之驕子全部被其碾壓。


    本可以站在權利和榮譽巔峰的南山道人,和那些宗門糾纏不多,他像個獨行俠一樣,行走在修真界上。


    他所求很簡單,就是長生,為此幾乎踏遍修真界的萬裏河山。


    那是個時代,飛升並不困難,以南山道人的資質,是遲早的事情。


    事實亦是如此,他用幾十年走完了尋常人幾百年都不一定走得完的路。


    可在對方即將渡劫飛升的前夕,他坐化了。


    身體中龐大的靈力攪碎周圍的建築,讓其坍塌,最終形成了墳墓一樣的外形。


    世人將其稱為南山墓。


    願奉南山壽,千秋長若斯,這是刻在南山墓上的一句話。


    至今誰也不知道,為何南山道人竟然會死在那個時候,在距離長生的一步之遙外,他停了下來。


    原來,千秋鍾是這位南山道人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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