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爺,您回來了。”羅通一看到浪七,眼中難掩那一抹喜色。


    “老羅,你好像知道我就能成功似的。”浪七打趣道,榮辱與共,不離不棄,這羅通他還是挺欣賞的。


    “那裏那裏,隻是老奴心態好、會堅持而已,想著就在您這兒終老一生,所以無論爺您成不成功,老奴都挪不了窩,但說到影響,如今您入了化神,老奴以後怕是買點什麽東西還能便宜不少喲。”羅通也學著浪七打趣,和他們幾個相處了一段時間,羅通也算大致清楚他們幾人的脾氣,隻要心正,其他的能隨和就隨和。


    “行,那你忙吧!”


    難得,很難得,這是浪七對羅通最大的感慨。


    一回到地下空間,白天就鑽了出來,嘟著小嘴道:“都快憋死本仙女了,真是的,你們一個個的又是坐花轎,又是敲鑼打鼓的,這麽好玩的事,卻讓我一個人呆在裏麵那麽無聊。”


    浪七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心有所指,笑道:“這種花轎有什麽好坐的。”


    白天聽的一愣,臉唰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剛想著嘴碎一下,浪七卻正色道:“天成那邊怎麽樣了?”


    “喪屍說他在那邊挺好的,回去之後柳重直接讓他做五管事,算是正式成了柳府中人,不過柳大先生好像並不太滿意。”白天想了想道。


    “這很正常,四大管事名義上四個,其實都歸柳大先生一人,如今多出一個來,說的好聽點是為了給他分擔工作,說的難聽點就是分了他的權,也知是柳重對柳大先生不太放心,還是故意在考驗天成,不過柳重能這樣安排,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浪七道。


    “對了,他們有沒有要求天成展示化神天賦?”


    “這個當然有,他們第一句話問的就是這個,天成展示的是劍道天賦,不過卻是最普通的那種,唯獨這黑色讓他們有些意外。”白天道。


    “天成這小子越學越聰明了,我還以為他就隨便來個扮豬吃老虎,弄個普通天賦忽悠一下,沒想到這家夥把黑色亮了出來,這樣是即普通又不普通,這才有個做五管事的資格,不然就一普通的化神,估計也引不起他們太大的興趣,最多也就給他個隊長之類的小官當當。”


    “不錯,不錯,既如此,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一趟風策府吧,估計這個點過去差不多能剛好遇到這個家夥。”浪七笑道。


    兩人合計了一下,換了套正式的官服,準備出門。


    羅通見浪七剛進去沒多久,就換了身衣服就出門,一看他這打扮,能猜到他大概的去向,他從來不問,也不會問,隻是默默的牽出一匹駿馬,兩人心領神會。


    浪七一向來不喜歡坐轎,他喜歡陽光,喜歡空曠,喜歡坐在馬上馳騁的感覺,不過並不喜歡這種駿馬,化神境的他才有些理解當初三管事的觀點,這種馬真就是那些紈絝的玩具,速度沒有,激情就沒有,慢吞吞的,他坐慣了雷騎那種飛一般的狂野,對這駿馬真就提不起一絲興趣。


    果不其然,遠遠的在風策府檢查站處就看到了玄天成的身影,這家夥倒背的雙手,出奇的沒穿官服,倒是穿了一襲天藍色的長衫,腰帶懸了一把古樸的長劍,長發飄飄,宛如出塵的神仙,怪不得能迷倒臨風城的大片小迷妹,這形象還真沒誰了。


    浪七緊走兩步,玄天成像是感應到身後有人,轉過頭來,一看到浪七,表情就露出一幅得意的冷笑,浪七卻根本不做理會,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自顧的把馬交給檢查站人員,徒步前行。


    走了一段路,四下沒人,玄天成偷偷傳音:“七哥,剛才的表現如何?”


    “別廢話,把話留到裏麵說。”浪七傳音道,然後用最快的方式極簡的交代了幾句,表麵上保持著敵對的態度。


    進入風策府後,兩人便去找長孫郎中點卯,雖說是風策府對風紀不怎麽管,他們在風策府也沒有具體的工作,三天兩頭的翹班,可畢竟這次是長時間的“離家出走”,這麽長時間不來,萬一人家把自己當成主動辭職,那就歇菜了。


    可是,還沒看到柳郎中,卻在路中遇到了長孫祜,他一看到浪七兩人,就笑盈盈的走了上去。


    玄天成正在心中犯嘀咕,這家夥是常年不在此,剛曠了一次大工,老板就忽然在眼前,難道這家夥是故意的?


    浪七卻早知道他一定會在這裏等著他們,就憑風策府的能力,他們出去拉屎都會被記錄,更何況這兩天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不過他還得裝的十分意外,連忙上前迎道:“下官見過長孫郎中。”


    玄天成也不甘示後,笑道:“能在此地得遇長孫郎中,巧遇榮焉。”


    “那裏那裏,我這是專門在恭候兩位的到來。”一邊擺手一邊笑道:“實在是太想一睹兩位化神的風采,哈哈哈……”


    三人正在客套,柳郎中走了過來,白了兩人一眼,嘲諷道:“兩位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兩位主動辭職,別謀高就了呢。”


    浪七連忙上前解釋道:“柳郎中息怒,都是下官的錯,下次出遠門一定備案,一定備案,望柳郎中網開一麵,就不要和下官計較。”


    “是是是……下官也是知錯了。”玄天成在一旁也跟著道。


    “哼!”柳郎中看了一眼長孫祜,後者隻是在一旁笑著,看來根本沒有要處罰兩人的意思,氣的扭頭就走。


    長孫祜見柳郎中一走,悄聲說道:“哎,你們倆呀,千萬別惹她,這位姑奶奶連我都惹不起。”


    隨後笑道,“來來來,到我那喝杯茶,我真是急著想知道你倆的豐功偉績。”拉著兩人的手就往裏走去。


    長孫祜雖是風策府的頭,但從他的辦公室可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就是普通的一間房子,和他們倆的沒多大區別,沒窗,隻有一扇門,就靠著那支蠟燭提供唯一的光源,隻不過就多了幾張椅子,他們兩人一來,就剛剛好。


    接下來的對話就相當於走流程加背劇本,在神樓多停留的時間也做了充分解釋,就說是一時興奮,在裏麵展示的時間有點長了,這個理由算是很常見,人之常情。至於去參拜神樓的原因,和外界所傳一致,也和在黑白屠場及柳府表現一致,最後輪到展示化神天賦,浪七自然是匕道,玄天成是即普通又不普通的黑色劍道。


    至始自終,長孫祜神態就沒變過,靜靜聆聽著,表情跟隨著兩人的講述變化,讓人看不出他的心裏的真實想法,直到最後兩人都講完了,才鼓掌大讚。


    “哎呀呀,兩位的傳奇經曆真讓人嘖嘖稱奇,黑白屠場的鬥場管事,這可是黑道的實權頭領。”長孫祜掰著手指頭數著,“有錢,有權,有人,這絕對是個大肥差呢!”


    “還有,柳府管事,那可是個不得了的職位,柳重城守在臨風城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手下的管事比當朝大員都要厲害,手下都管著好幾個部門,厲害呀厲害。”


    對著兩人是一通狂讚,然後歎道:“哎,無論是鬥場管事還是柳府管事,比起風策府行走那真的是好太多了……”


    還沒等長孫祜說完,玄天成和浪七連忙起身,異口同聲道:“下官馬上回去辭掉一切職務,專效命於天策府。”


    “別別別,我可沒那意思,兩位千萬別誤會。”長孫祜連忙起身解釋,神情歉然,但卻在眉宇間閃過一絲神彩,可這如何逃得過兩人的觀察,雖說三人都在一起說說笑笑,但這可是心機之間的較量,絕不亞於刀光劍影。


    玄天成的腦子裏一下就浮現出剛才進風策府的那段路上,浪七傳音告訴他,長孫祜一定會拿他們在各自派係裏的位置,來和風策府行走相比,到時一定要在他未說完之前就出言表決心,千萬不可有一絲猶豫。當時玄天成有些不解,如今他倆都有了化神境,各方不都搶著爭取自己嗎?長孫祜怎麽可能反其道而行,這樣不是逼迫自己站隊嗎?難道他就不擔心自己選擇另一方嗎?反正他們一個是柳府管事,一個是鬥場管事,就算不做風策府行走,同樣也能瀟灑臨風城。


    卻沒想到長孫祜居然真如浪七所料,表麵笑嘻嘻,十分隨和,但卻比了靜和柳重要嚴厲和果斷的多,直接擺出一幅要他們站隊的態度,根本不給他們留任何退路。


    浪七抱拳朗聲道:“長孫郎中,下官雖出身貧賤,但也知禮義廉恥、知恩圖報的道理,若非當初長孫郎中屈尊雲府,提攜下官,安有下官今日之榮,自當瀝血以報,豈有二心,長孫郎中若覺浪七不可用,棄之即可,但若想浪七棄長孫郎中而去,卻是萬萬不能。”


    浪七的這番慷慨激昂把知情的玄天成都給感動到了,差點說出那經典台詞的三個字來,俺也是!


    也是連忙學著浪七表了忠心。


    長孫祜的眼神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微笑,“我自知兩位忠心耿耿,並不懷疑兩位之心,這點還請兩位放心,隻不過人家屠場和柳府都表了心意,我這風策府也不能沒有絲毫表示吧,這讓外人知道,還以為本郎中小氣呢,這樣,我這就稟報城主,把兩位這行走二字去除,就當是祝賀兩位榮升化神境。”


    兩人聽罷,當即“麵露狂喜”,連聲稱謝,再次表了忠心。


    長孫祜也很滿意兩人的反應,叫來柳郎中,宣布了任命,後者的表情十分無奈,但也隻能接受,如此一來,他們就更不受節製,這上下班就更自由了,去了行走兩個字,就連她都沒有權力開除兩人,除非是長孫祜親自下的命令,非則就算兩人犯再大的錯誤,也沒人能開除掉。


    宣布完之後,長孫祜就走了,柳郎中對他們之前的大曠工還耿耿於懷,哼了一起轉身離去,隻留下兩人尷尬的站在原地。


    人一走,兩人一對眼,就來到了以前的“公辦室”,玄天成把門一關,終於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如果說臨風城有個對他們最安全的地方,那肯定就是這裏,在這裏,別說是說話,就是打起來,外麵都聽不到,玄天成當然知道,所以才有剛才的表現。


    “我說七哥,你怎麽就知道長孫祜會逼咱們站隊,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反了?”玄天成問道。


    “嗬嗬,你也太小看長孫祜了。”浪七冷冷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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