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老爺們,處處謹小慎微,在關鍵的時刻,應變能力倒是反而還不如了一位年輕的小姑娘。


    “都快點幫忙呀,怎麽還愣著,施梁他受傷了!”鬆沐星再次擺手,試圖招呼剛來的這三位‘遠客’,與她一起搭把手。


    可是,她沒想到,一幫中年漢子,一個個全都傻愣在了原地,沒了聲,裝聾作啞一般,完全沒有打算理會女孩的‘差遣’。


    (當然,其實老李還是稍微動了一下的,隻是才邁開了腿,還沒走上一步,卻因為什麽事情,神色一變,連同身旁的黃偉、賀三一起,竟然全都僵直住了,沒有了動作。)


    “哼!”


    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多少是會有些,習慣與人安排活計,不過倒也從不強買強賣,也放在平日裏,也是還好。


    可是,今天這會兒不知怎地,竟然是真生了脾氣,俏臉蛋兒瞬間怒粉紅得撲撲,嘟囔著,回過了頭,衝著施梁,便是多少撒起了一些小女孩子才會耍蠻的小嬌氣:“得虧你,還跑了這麽老遠,受那麽多的老罪,就是為了他們這般忘恩負義的家夥?你看看,在關鍵時刻,又有誰來想著幫你了?”


    因為兩撥人之間,畢竟還是隔了有好長一段距離,此時的女孩,其實並沒有能看得清楚對麵那三個人,臉上表情的劇烈變化。


    鬆沐星這個時候的怪聲怪氣,更多是在替施梁鳴不平,覺得他的付出,沒有在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獲得相應的擁護跟照顧,實在有些不太值當了。


    人非草木,昨天夜裏,兩人經曆了諸多的遇險,身旁這個虛弱的男人,可是對自己有著舍了命的保護與照拂,鬆沐星當然都看在眼裏,記到了心上。


    是以,此時此刻,她再瞧著這些‘無動於衷’的礦奴,自然而然,生出了一股無可容忍的憤恨。


    ‘你們不幫我來幫,我才不會跟你們似的,忘恩負義!’鬆家的七小姐,到底是有多受了一些比較良好的教養,在對這些長相粗獷沒一個像是好人的邋遢礦奴們,報之以嗤之以鼻的鄙視同時,心理上還隱隱有些較起了勁:“你看著吧,施梁,到了最後,還得是本小姐最為的可靠!”


    與施梁說話的同,紅衣丫頭的動作也是相當的麻利,一邊在撇著嘴,一邊已經小踩起了風火小碎步,走著帶跑,到了施梁的側邊,兩條細小的瘦胳膊合力這麽一抱,嬌吸幾口粗氣,試圖要將漢子的粗臂彎給挽起來。


    天快亮了,此地不宜再久留。


    那台依舊在露尖於湖中央,已經沒有了光亮的不知名設備,總是在給著心有不安的女孩,一些不太踏實的感受。雖然,鬆沐星直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個東西具體是有什麽作用。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


    漲紅了臉蛋的鬆沐星,此刻才意識到,自己還是過於高估了自己擁有的力氣:“害,好累喲!你咋個能這麽的重!跟個豬一樣!”


    先前因為有施梁在身後麵擋著,紅衣女孩其實並沒有受什麽太嚴重的傷,體力也恢複得很快。可是,她本身偏瘦的身板,不管是有多麽高的精神頭,畢竟也還是要比施梁這個魁梧大塊頭,少差了幾個圈,一時半會,又是如何能夠把一個健碩的男子給輕鬆提拽起來?


    “咳咳。。。咳咳!”


    施梁當然沒有被女孩拽起來,而且還被大小姐的嬌蠻,給是弄得十分之難受。


    當然,這事情也不能全怪鬆沐星。


    一部分的責任還得是當時的男人,自己正處在傻愣呆怔中,思緒紛飛,已經渾然不在當下。


    老李、黃偉兩人的樣子,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著實有些讓施梁不得不愣了神。


    先前,一個白白胖胖的肥漢,不過短短數日的不見,竟然一下子成了個皮膚黝黑,體格消瘦,幹不溜秋的邋遢漢;至於那,身材敦實的老實農民,則是更像一下子蒼老了十多歲,兩鬢斑白,微微佝僂,全然已經沒有了原本的精氣神。


    這樣的變化,可不是一天、兩天的苦熬,就會造成的極度憔悴、衰弱的樣子。任誰有瞧見,都總得在心裏犯起嘀咕,更勿論是,心裏一直有著記掛他們的施梁了。


    變化實在太過意離奇,以至於男人在照麵後,已經目瞪了口呆,一時間竟是忽略了自己,其實還是身處在一個極度危險的境遇裏。


    “我。。。沒有事,還是自己來吧。”


    回醒的施梁,到底還是有些受不住女孩子的熱情,多少有一些大男子心態的作祟,一時間,被一個年輕嬌柔的女孩,這般不成樣子的折騰,當然是會很快漲紅了臉,尷尬到難以適應。


    “剛剛,我還以為。。。”男人故作著恍然,試圖看向其他的地方,如此岔開自己的注意,“原來。。。可能,真的是錯覺吧。”


    說實話,他是真的有些看不懂現在的變化。


    一方麵,鬆沐星這會兒,大庭廣眾的貼身攙扶,多少還是有些讓他不太好意思,說話語無倫次。


    另一方麵,他其實也有些疑問。


    老李他們,雖然離著自己這邊,還有一定距離,可是,畢竟已經算不得太遠。


    不管出於任何的原因,他們幾位都不應該,也絕對不會,如現在這樣僵愣在了原地,完全無視自己的狼狽。


    不說,上前幫忙把,至少應該也是不會說,見了麵,連個招呼都不打,這樣的生分。


    ‘或許,真是幻覺吧。’


    “哦?你真的這麽想?”小丫頭咬著牙,頗有一些調皮,竟也開始了信口胡謅,道,“說不準,我其實也是你腦海裏幻想出來的假人哩!”


    “我。。。”施梁當然不敢多嬉語,沉默應對,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說!你是不是,早就對本小姐,意圖著不軌叻?”鬆沐星突然開始發難,雙手叉起蠻腰,豎起眉毛,順帶戳了戳施梁,一語雙關。


    “我。。。”男人當然欲言即止,不敢答應。


    一方麵在腦海裏盡量組織語言,以盡快撇清自己的瓜葛,同時又很怕,自己萬一再不小心,講錯了什麽話,激發很多的矛盾跟誤會。


    此情此景,小嵐在前,林沐妍在後。


    再加上符敏、洛己巳、黃朵。。。這一個個或有熟識,或有聽說的奇葩女士,可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對於此時的施梁而言,這些位都很難伺候的‘祖宗’,隨便哪個都是一種負擔極大的麻煩,剪不斷,理還亂,吃多了虧,當然他也長足了記性:疲於應付都很辛苦了,哪裏還敢去再多招惹這個什麽恐怖的風雨。


    可是,紅衣服的俏皮女孩,顯然沒有打算給他一個講清楚的機會:“你?你,什麽你!我告訴你,趁早把自己的齷齪想法,都給收回去!本大小姐,對於你這個臭流氓,可是提不起半點的興致!”


    在鬆沐星的心裏,施梁就是個愛占自己‘便宜’的‘壞東西’,小心提防,從來不敢鬆懈。哪怕是,在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女孩也知道,這個男人本性並不太壞,可是,習慣性的警惕,終究已經成了條件反射。


    “喵嗚~~”


    阿虎在旁,聽得兩人吵嘴,隻以為他們是在嬉鬧著什麽,似乎表現得很開心,於是也隨口應了一聲,搖著尾巴,很是獻媚,期待著能夠加入到其中。


    當然,扛著傷員頗有些吃力的鬆沐星,顯然並不是這樣的理解,拿起腳,輕輕顛了顛小老虎的黑毛臀,嫌棄聲道:“你給我離遠些,別礙著路!”


    “喵嗚!”


    阿虎多少是因為女孩的態度,有些難過加生氣,鬧著脾氣,甩開四條腿,速度當然也要比兩腳獸們的悠哉悠哉步伐,跑得是要更快一點。


    隻是突然,剛剛還十分溫順的老虎,眼神忽地一凝,身形驟然而起,一步躍上了虛空,拔高有其丈餘長是,虎掌生了風,一個側身,兩記橫劈。


    那頭恐怖龐然的巨大虎獸,已經是擦著跟前那三道礦奴的身影,狠狠一個餓虎撲食,赫然是要打算,將現場所有的,已經舉起雙手的人,全部都是給統統碾了一個碎。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小虎怎麽也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虎爪,竟然瞬間撲了一個空。


    “嗷——嗚!”


    嘯虎生風,其勢好比有萬鈞雷霆之威,更是讓隱隱察覺到,一絲情況有些不太對勁的紅衣女孩,再不顧及身邊的施粱,雙腿微弓,修長的腿,好似一根彈簧,拔起身形,一個箭馳疾彈而出,隨即緊跟在黑虎之後,同樣也是橫踢,瞬間掠過了三位礦奴此時的所在。


    可是,很顯然,什麽也都沒又踢到!


    鬆沐星愣神回頭,詫異看著施梁的方向,難以置信的喃喃:“他們,還真的都是虛影呢!”


    “鑰。。。鑰獸!”而恰此時,礦奴那頭的附近,不知道具體是從何處,傳來一道突兀又詫異、驚懼的低呼。


    “喔?”


    緊接著,老李他們所在的那個位置上,很快又是冒出了一個殘缺奇怪的腦袋,似乎隻有半個,眼睛裏充滿了疑慮,身子也不算完整,半隻手摸著下巴,自言自語:“我說呢,這三個人,怎麽一直在莫名其妙說著胡亂話,原來,不是在同咱們講呀。”


    殘缺的男人,說著話,又是憑空,向著前頭,邁了一小步,原本殘缺的身體立即露顯,一位身披紅甲的將官,突兀出現在了施梁、鬆沐星麵前。


    他歪著腦袋,似乎在找著什麽,卻又完全無視了自己麵前,近在咫尺,咧著獠牙虎嘴,正在死死盯住他看的那一頭龐然巨獸,以及鑰虎旁邊,麵露著驚異之色的女孩。


    “喂!兄弟,你還好不?”他顯然還是可以看得見,正半歪著身體,喘著明顯粗氣的施梁,招了招手,發現男人沒有反應後,便也失去了交流的興致,開始仔仔細細檢查起不敢吱聲的礦奴們腳底四周圍。


    小半天,終於發現了什麽,那將官,拿腳在地上重重踢了踢,又抬起了頭,朝著施梁重新招手,喊道:“武老大,這地方有個奇怪的圓台,似乎是可以看到其他綠洲的鏡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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