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剛完成點卯,施梁便就被呂佩給叫住,而後五七三領著他直徑就去了為楊浩送行的那一路關隘。與他們同行的還有一名紅甲兵士,看得出來,作訓服已然也是穿在了內裏。呂佩未有具體挑明,而是神神秘秘領著兩人走到了卡口崗哨處,與往日不同的是,此時路口兩側已然放置好了兩方碩大的金屬座艙。


    這種座艙所有兵士都十分熟悉,它們就是常服紅甲們心心念念,努力想要穿配上的烈甲重鎧的機甲艙。這套裝備原本除了重甲排,其他兵士是無故不允許靠近的,現在,呂排首要安排他們兩個守卡,自然是得要穿著上這一套機甲裝備才行。兩位兵士似有所感,反倒是有了些許激動與緊張。


    此刻,座艙還是閉合著的。呂佩走到其中一座麵前,掏出藏在兜裏的兩塊火晶秘鑰,從這秘鑰的樣式上看,它們應該可以嵌套在兵士身份銘牌上。這個施梁他們自然都在行營裏的老重甲兵士脖子上麵有見過,隻是五七三手裏的秘鑰,明顯是被拆下來了。


    感應到秘鑰靠近,機甲艙內輪軸簌簌響起,暗紅色罩子快速落下。一架拆散開的機甲套裝跪落在地,內壁裸露在外。甲胄中最顯眼的,當屬那機甲艙胸口心髒位置的一顆碩大火焰晶石,在早晨還不算熾熱陽光之下耀耀生輝。除此之外,細心的兩人又發現,甲胄內壁在太陽光照後似乎有泛著幽幽金屬紫芒,隻是有別於鑰族的流質,內裏是十分有質感的固態金屬。當然,施梁與那紅甲雖然心中疑惑,但都是第一次見著還未被穿上的烈軍甲,自然十分稀罕,即使看不懂其中原理,依舊津津有味。


    “你們沒有猜錯,烈軍甲的內壁裏摻雜著鑰元素,用傲雪宗的叫法叫做鑰合金。”呂佩解惑道。雖然他對其中具體的原理也是知之甚少,但是並不妨礙他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向兩位新人普及下自己那稍微高出了一丁點的學識:“目的是增加內裏金屬的柔韌性。”


    “你們倆可以熟悉熟悉,這兩具機甲雖然隻是戰場上淘汰下來的殘次品,可是除了無法動彈,其餘都是基本完好的。”五七三也不著急,耐心等兩人看了個夠後才開口,“下麵,我來展示下如何著甲。”


    說完,隻見呂佩拿著秘鑰往那火晶石上輕輕一碰,接著整個人極柔軟地往前跪貼。卻還未等他完全貼靠而上,原本跪倒在地上的機甲已然慢慢升抬起機體,迅速與呂佩貼合。五七三順著機甲內壁挪了挪以擺正位置,接著就隻見機甲好似有了生命一般,金屬鐵皮參差錯落一片一片快速收攏,沒一會兒就把他整個人包裹其中,此時機甲已然人立。火焰鎏金順著刻印紋路閃出流動的赤紅光澤,一尊火焰戰士赫然現身。


    機甲內,五七三聲音傳出:“記住!十四個字的口訣:摸完上邊,抬雙手,對準放鬆,往下趴。”而後,那火焰機甲右手抬起,握拳錘擊左胸。接著隨著錘擊,一道流光再次順著火焰紋路,如水光流動般自胸口錘擊處迅速波延開機甲周身。直立的甲胄複又向前跪倒,後背猶如開了縫的花朵般迅速綻放而開,接著一切便好似著甲時的回放影像。


    沒一會兒,五七三從甲胄裏一躍而出,站定身體後雲淡風輕的對著兩人笑著道:“很簡單,對吧。”確實,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好似行雲流水一般絲滑順暢,不由看的兩位新手都有些躍躍欲試。


    “施梁,你先來。”呂佩點名。


    施梁早已有些迫不及待,應聲小跑向前,自教官手中取過那把秘鑰。


    “記住!十四個字的口訣:摸完上邊,抬雙手,對準放鬆,往下趴。”呂佩再次提醒。


    站在機甲前,施梁還是有些緊張,好在五七三饒有耐心,沒有像往昔那般嘲諷似的催促。男人深吸一口長氣,心中再次默念了一遍口訣,便就抬起秘鑰,學著呂佩的動作迅速往上碰,那碩大的火晶亮起了紅芒。


    施梁知道接下來便是需要往下趴了,隻是身體卻是不太適應一般,有些許不自覺的緊繃。“砰”的一聲,卻是男人下趴力度過猛,與那抬升起的甲胄兩力對衝,重重地砸在了內壁上。


    “籲——豁。”呂凱站在機甲艙外,看著施梁僵硬的動作微微皺眯起了眼,卻是嘴角上揚好似早已了然般的笑出了聲,身體緊張的本能可不是說能放鬆就能放鬆的,這一撞他自然也是有親身經曆的過來人。


    卻說甲胄內的施梁,在經曆了起初的撞擊定身之後,內壁便似海綿吸水般毫不顧忌男人尚還未消除的疼痛,一下柔軟起來。緊接著,一股冰冰涼的溫潤,一下貼合包裹住了施梁全身。


    “秘鑰確認完畢,很高興與你再見,親愛的馭主。”冰冷的毫無情緒的金屬音,自甲胄內壁中響起,奇特的聲色讓施梁感覺十分熟悉。


    下一秒,男人眼前原本的漆黑一下子被點亮。施梁恍若置身進了一個氣泡之中,能清晰無比的感受到外界一切光景,也能十分清楚的聽到好為人師的呂佩在與紅甲兵講解著自己的情況,隻是自己好似與外界隔著一麵透亮的薄膜,那麽真實卻又有些虛幻。


    隨著機甲慢慢起身,呂佩與紅甲兵慢慢開始變矮。呆滯在眼前的震撼中,男人不由自主地抬起了自己手臂看了一眼。在印刻著鎏金紋路的金屬手掌中,他能看到十分清晰金屬脈絡,自己的身體好似一下被拉伸沿展開了一般,瞬間被拔高到了丈餘。


    雖在機甲內,施梁卻是有一種十分清楚肯定,自己的四肢必然是如驅臂使般絲滑。就在男人無限感慨之時,金屬音再次響起。


    “馭主身份銘牌核對,黃焱師夷光府玉節鎮編號七一七-----”


    金屬音卻是沒有說完,便就戛然而止,接著內裏紅光泛起。施梁正還納悶,卻是能透過眼前光亮的目罩,看見了五七三已經帶上著急的麵容。呂佩拿手正猛烈拍擊著甲胄身軀,高聲大喊:“拍胸,拍胸,快拍胸!”。同時教官手腳不停,在那裏一邊緊接著一邊的反複筆畫著,示意施梁敲擊胸口。


    “警告,馭主身份未-------咻。”間隔五息,甲胄內再次泛起紅光,話音未完,忽的戛然而止。而後甲胄內的施梁眼前一下變黑,此時的他已經完成了呂佩指示。下一刻,“簌”一道輕柔的風拂過施梁的後背,在他視線看不見的地方甲胄絢爛般的綻放開,內壁中又一股柔和的力量一下把男人推出艙外。


    “還好,還好,嚇死我了。”五七三擦了擦額頭汗水,上前看了眼鼻子有些撞紅的施梁。若是再晚片刻,甲胄自毀程序啟動,把事情鬧大就麻煩了,“卻是忘記了,你們是通不過身份核驗的。”


    “那呂排,要是拿了別人身份銘牌是不是就可以使用他的機甲了?”旁側的紅甲兵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呂佩被問一楞,一拍腦門,說道:“問得好,問得好,我還真差點忘了那第三道識別程序。”


    烈軍甲的校驗程序呂佩是沒有辦法修改的,這兩套甲胄施梁他們自然就穿不了了。本以為事已至此,隻能灰溜溜回自己崗位,卻沒想執拗的呂佩再次鑽進了機甲艙。


    良久,機甲再次人立,卻是緊接著火晶一黯。又過一會,一隻手掌推開了機甲上的頭甲,呂佩狼狽的呼喊從裏麵響起:“施梁!施梁!去,給我找兩張梯子,快,快快!”


    施梁聞言趕緊照辦,隻是好不容易扛著軍梯再回來時,五七三已然跨坐在另一架宕了機的機甲肩上看風景。此時的機甲已經被他從內部強製宕了機,周身的鎏金紋路自然就沒有了往日的能量波紋。雖然顯得機身有些慘淡,但這並不影響其巍峨唬人。


    一番折騰後已然是過去了一個多時辰,此時的五七三有些疲憊,最後交代施梁二人:“這東西看來隻能立在這裏嚇唬嚇唬人了,你兩繼續穿著作訓服在旁邊守著就行。放寬心,你們守的這是進鎮口,一般不會有人來這裏,需要的時候我會安排其他重甲兵過來頂班。有事就吹警號,我會第一時間趕來的。”交代完一切,呂佩拍了拍屁股,帶著一早上的忙碌離開了,留下麵麵相覷看著機甲又不知如何是好得兩人。


    “兄弟,剛剛穿了甲,感覺如何?”還是紅甲兵首先打破。


    “還行,感覺待裏麵特舒服,冰冰涼的,就是撞得有些生疼。”施梁回味著著甲後的冰涼,麵帶一絲向往。


    “羨慕羨慕,我都沒機會進去,不過剛也挺危險的,呂排那樣子估計你晚出來一會肯定後果很嚴重。”紅甲兵倒是有些遺憾。


    “那是,那是,撿回一條命。”施梁也有些後怕。


    臨時湊在一起的兩人漸漸聊開,愈發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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