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此時正站立在老李他們今日的藏身洞窟至高處,已經掃視過一遍自己的對手,心中還正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才能夠在今日討得最大的便宜,卻是冷不丁被這洞窟裏的年輕漢子,用一句陰陽話給嗆到了自己喉嚨,瞬間是漲紅了臉麵。


    這胖子雖然當家,可畢竟不是靠自己實力上位,其手下一眾族人之所以能夠老老實實聽命於他,更多也是因為其背後站著一位頗有實權的女官,以及在女官背後隻手遮天的血衣營。


    “噗嗤!”外麵同時傳來一些許細響,一定是那些隨行而來人,沒能來及捂住自己的嘴巴,泄出了一些許動靜。洞窟裏的六個人神情愈發凝重,紛紛警惕著站起了身,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作為首領,年長者此時有點兒後悔,之前那一隻怪鳥的發威作祟之後,他看洞窟裏的眾人皆盡是神情慌亂,心想著此時天色快黑,當不得再出什麽意外,由此而沒能安排人及時守在外麵。


    然而,這般的疏忽,在關鍵時刻卻是極為要命。就像現在這般,可惡的黃胖子,已經是帶著他的族人,兵臨城下。而自己這一方,此刻卻是兩眼黑,全然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如何,更不知道外麵到底是有來了多少個敵人。


    未知總是會讓人在心中難免起上一些不安。


    “胖子,大家夥也沒必要藏著掖著,把你心裏想要的說出來。”年長者是第一個開的口,可在言語之間,也不盡然是有把突襲而至的黃偉放在眼中。


    畢竟,事情也還沒有糟糕到徹底無法扭轉的局麵。這天坑底下,資源極度匱乏,加上血衣營的多年打壓與控製,年長的首領自然能夠料定,黃偉一時間是不可能組織起多少人馬,此為其一。


    可是,這一次黃偉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嘿嘿,張老鬼,我也不與你打馬虎眼,你們這些時日總是鬼鬼祟祟,別當我瞧不見。怕是又不菲的收獲吧。這樣,藏起來的那些好東西,我也不多要,自己乖乖交出一半,保你族人今日平安!”


    “放屁!”卻是沒等年長的首領有先沒開口,族群裏一位年輕的小女人,就已經掏出了腰間別著的鑿礦鎬鋤,一聲喝罵直懟上胖子的囂張。殊不知自己這般的此地無銀,反而是坐實了黃偉原本還不太能夠完全確定的猜想假設。


    洞坑裏的氣氛一下子驟降到了冰點,那女人也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再不肯言語,縮回了腦袋,卻是隱隱有往老李的方向靠了靠身體。


    而在此刻,作為族群裏的最高戰力,依舊站在首領旁側的老李已經皺起了眉頭,看著那胖子肥碩圓潤的臉孔上,毫不遮掩的那一抹難以抑製的喜悅,繼續無力威脅道:“胖子,你可別是忘了,我們還有族人在外麵。”


    是的,他們這支還有三個人在外麵遊蕩,想必在此刻一定是已經發現了黃偉堵門的情況,隻要他們及時聯係好與自己這一支交好的其他族群,必然可以解開他們此時之圍局。


    尤其是小徐,他的相好可是另一族族長的親閨女。


    “哦?哈哈,難怪我們李爺今天這麽從容,直到現在依舊還能這般有恃無恐,原來是指著小徐給你呼叫援軍,是吧。”隻見那胖子開心大笑,對著身後處招了招手,“賀三!來,來,來,給你的族人們講講,小徐跟老羅是怎麽死的。”


    岩壁之後,立即是有一個站立不穩的人被推擠而出,踉蹌幾步,走在了黃偉的身邊,神情複雜糾結,顫抖著瞟過一眼自己的族人,極致害怕聲道:“李哥。。。那隻怪鳥今天就是衝著咱們來的,徐哥和羅爺都給他刨了。”


    話語剛剛交代完畢,那人便已經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很明顯,這賀三是被自己午後的遭遇給嚇破了膽。


    誰能想到,他們三人剛剛才是找到一處安全地方休憩,不到片刻功夫,突然間天空一暗,一條恐怖到無可匹敵的長舌就在自己麵前,把身邊的他的那位被邀約前來私會的相好,給是先後絞殺了。


    那巨大恐怖的鳥怪,就如是吃糖豆一般,把這兩鴛鴦一口一個,給是輕鬆地吞食殆盡。在當時賀三是以為自己已經徹底完了,一時間屎尿齊流,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隻怪鳥給嫌棄了,才能僥幸逃過一命。


    不過,卻是還沒等這慫包平息自己的顫抖,很快就被聞風而來的黃偉他們族人給是甕中捉鱉,圍困住了。對於那會兒的賀三而言,這些往日裏的死對頭,可是不再是什麽敵人。


    死裏逃生的他看著麵前這位絲毫不回避嫌棄自己,依舊是慢慢走進的黃胖子,不自覺是有一種愈發的親切,隻感覺這個第一個找到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的敵人要比他的親人還要親近。


    尤其是聽到這些人那時候還在議論,獨自一人外出,至今還沒回來的老羅,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那隻巨大的怪鳥一口給吞咽下了肚子的時候,更是把賀三心中本就已經為數不多的勇氣與尊嚴,給全部徹底湮沒成了齏粉。


    所有,也沒等這故作姿態的黃胖子,有說什麽勸解的話語,這賀三就已經十分順溜的納拜投降。整個過程一如行雲流水,一度是讓從沒被人打心底尊敬的黃偉,有些不太敢置信,懷疑思慮了許久。緊接著,他便是發現了其中的可乘之機。


    這也就是這胖子現在想來老李他們這裏討便宜的始末。


    而如今,丟卻盡臉麵尊嚴,已經淪為他人之奴的賀三,自然也是希望自己昔日的同袍能夠與自己現在一般,‘重獲新生’,也隻這樣,才不會讓現在的自己顯得過分的卑微,於是接著又勸慰眾人道:“大家夥,聽我一句勸,咱們還是投降吧,現在也就隻有黃爺他們有辦法,能讓那東西不盯著咱。”


    對的,那一隻無人可以匹敵的巨大怪鳥,就是在血衣營的警哨聲中,夾著尾巴躲回到了自己的巢穴,就如同之前它第一次發威時被逼退走一樣。


    而眼下,這天坑之中,似乎也就隻有黃偉與那群恐怖殺神間的聯係最為緊密,投降為奴下之奴,似乎已經是擺在賀三麵前的最好歸宿。


    這是賀三的心理建設,也使得他現在對於自己投降於敵,一點都沒有負擔,甚至於是以為,自己此刻也隻是為了自家的兄弟著想。畢竟,血衣營可是連那怪物都怕的存在,就算自己以後勢必會受許多委屈,可畢竟自己是第一個投降的奴下奴,僅憑這一點,就能比後來人更有尊嚴,此般看來,如今這點兒委屈其實不妨事。


    賀三的現身說法,其實已經是在最大限度上,動搖了族群裏多數人的意誌,尤其是在他們得知那一隻無人可以匹敵的怪鳥,是獨盯著他們這一族之人的晴天霹靂後,更是有多了一絲駭懼。


    麵露著得意笑容的黃胖子,自然是把這一群以往的對手的表情中最細微的變化,全部看在眼裏,自尊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尤其是在他發現,這些往日裏‘耀武揚威的人’中有幾個人,已經開始不自覺把頭偏向他們中的一位站在老李身旁的孩童時,眼眸中更是精芒一閃。


    “你們若是真不願意把自己的財寶交出來,也可以。。。”黃偉欲言先止,知道吊起所有人的心思,才一言一字道:“把那個孩子,交給我!”


    其實,王胖子也不知道這個小孩是有什麽價值,能夠讓眼前這六個生死全部係在自己手中的人,在這般境遇下依舊如此在意。


    一來,組織圍剿老李他們這一支礦奴的時間太過倉促,匆忙間他還沒來得及與賀三通過氣;二來,對於自己的死對頭,黃偉自認已經十分熟悉。在他看來,這一群死倔驢子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掌握之中,自然是沒必要提前摸底。


    一個孩子而已,能翻得起什麽浪。


    他或許重要,可在此刻並不是最重要。現在,最要緊的是讓眼前這一群倔驢脾氣低下腦袋。然後,他就有千萬種辦法,讓他們把頭低得更低,乃至於陷進土裏。


    “你在找死!”年長的首領立即是把自己最剛猛的拳頭,一拳轟出,直朝著黃偉白皙豐潤的麵前當頭砸下。


    他現在最不敢賭,自己的族人會在剛剛遭受完重創之後,還能夠堅定不移地與他站在一起,也不敢賭黃偉能夠善待自己這位昔日的對手頭目,他沒得選!


    當然,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就是此時的天色已經見黑,火晶穀裏的晝與夜,溫差跨度極度誇張,隻要他們這六個人,能夠上下一心,堅守住這一坑洞的出入口,把外麵的一群人拖到黑夜之中,所以的困局自然而然能夠解開。


    與人為奴好?還是自在為王好?他自有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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