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瑟瑟秋風從窗戶吹進來,拂動窗簾。裘寶陽感到有點涼,習慣性地朝溫暖的地方靠過去,像小貓崽子般窩在韋紫夕的懷裏睡得很沉。


    韋紫夕還沒有睡著,她見裘寶陽靠過來,伸手把裘寶陽摟在懷捂住。


    今天晚飯過後,寶媽媽衝裘老虎發飆了,原因就是裘老虎說這案子沒辦法翻案隻能爭取輕判。這案子再怎麽輕判,裘寶陽都少不了兩年牢獄。留下的蛛比馬跡太少,從公安部網警那邊著手根本不可能查得出線索,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裘寶陽,他們即使有心想保裘寶陽都不可能。更讓韋紫夕覺得害怕的是在家裏的這幾天裘寶陽過於安靜,把她的所有身家、事業都做了安排。她知道裘寶陽已經在做死在牢裏的準備。就算裘寶陽熬得過兩年服刑,以裘寶陽那有仇必報的性格,在監獄裏熬上兩年,出來後的裘寶陽絕對不會再是如今的阿寶。寶媽媽罵得對,讓阿寶去坐牢,那就等於是毀掉阿寶。隻要一想到裘寶陽坐牢受苦的情形,韋紫夕的心如刀絞。如果是她進去,再苦再累再委屈她咬牙忍忍,兩年很快就過了,可阿寶不行。牢裏的環境,還有阿寶每個月的生理痛,裘寶陽熬不下去。這案子,阿寶有冤,奇冤,被人陷害,要坐牢也不該是阿寶去坐牢。


    韋紫夕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她悄悄起身,替裘寶陽掖好被子,靠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望著窗外。


    裘寶陽睡了沒多久,沒靠到熟悉的溫度,醒了。她睜開眼,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坐在窗前,嚇得她“啊”地一聲驚叫!


    “阿寶!”韋紫夕的喊聲隨即響起,窗前的身形起身。裘寶陽認出那身形,長長地“籲”出口氣,抱著被子抱怨:“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到窗前幹嘛,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她往裏挪了挪位置,給韋紫夕讓出睡的地方,拍拍空出來的床,說:“來,睡覺。”


    韋紫夕上床,剛鑽進被窩就被裘寶陽抱住。


    裘寶陽心滿意足地讚道:“天然暖抱枕就是舒服,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韋紫夕淡淡地笑了笑。自從裘寶陽從拘留所回來後,每晚睡覺都要抱著她才睡得著。她問道:“阿寶,聰明如你,就沒有想到會有誰害你嗎?”


    “不去想!”裘寶陽的話頓了下,又改口說:“想不到。”


    韋紫夕“嗬嗬”淡聲一笑,伸手把裘寶陽摟住。她低聲說:“你猜到是誰了,對吧?”


    “嗯哼?我懷疑很多人,沒證據,那就是一個人都沒有。”裘寶陽窩在韋紫夕的懷裏,像小狗似的蹭呀蹭。她蹭著蹭著,手又摸上韋紫夕那胞脹挺拔的豐胸,撲上去,含住,吮吸。她吸了幾口乳汁,抬起頭,笑嗬嗬地看著韋紫夕,說:“夕夕姐,好像奶水量更足了哦。”


    韋紫夕摸摸裘寶陽的頭,說:“今天晚上幹媽給飯團喂了奶粉。”


    “唔!”裘寶陽捏捏韋紫夕那脹挺挺的胸,問:“脹嗎?”


    “嗯。”韋紫夕低哼一聲。


    裘寶陽使壞地笑了笑,翻到韋紫夕的身上,含住韋紫夕的胸,一邊捏一邊吮吸,舌尖還使壞地調逗著。


    韋紫夕抬起手輕輕地在裘寶陽的肩頭敲了下,低聲叱道:“不準使壞。嗯!”她皺緊眉頭,趕緊咬住嘴唇壓製住自己即將溢出的聲音。她剛說不準使壞,結果這壞蛋居然輕輕地啃了下去,挑得她更難。


    裘寶陽一邊吃一邊挑逗,吃奶吃得那個心滿意足,最後“呃”地打聲飽嗝,飄出一股子奶味。


    韋紫夕無奈地盯著天花板,心說:“可憐的飯團,明天又得繼續吃奶粉。”她輕輕地在裘寶陽的頭上敲了敲,說:“你不知道給孩子留點啊?”那好歹也是你的親骨肉啊!沒告訴你那是你的骨肉,你就成天當後娘?有你這樣的嗎?她的身子一翻,壓住裘寶陽,手指滑向裘寶陽的睡衣裏,說:“給奶粉錢!”


    “錢包……錢包在桌子上!”裘寶陽想縮,被韋紫夕壓得死死的。韋紫夕趴在她的肚子上,剛好壓住她的胃,她趕緊大叫:“夕夕姐別壓,我吃得好飽,會……會倒奶!”


    “噗!倒奶,你當你是飯團啊!”韋紫夕“嗬嗬”笑了笑,挪了挪身體,解放裘寶陽那遭受壓迫的胃。


    裘寶陽死不要臉地哼道:“飯團哪有我幸福!”


    韋紫夕在裘寶陽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輕聲哄道:“睡吧。很晚了。”


    裘寶陽借著夜光,斜眼瞅向韋紫夕。“嗯。”她應一聲,抱住韋紫夕的胳膊繼續入睡。可吃太飽了,那奶水總往上湧。她低低地說:“夕夕姐,我好飽。”


    韋紫夕幽幽地答一句:“飯團好餓。”她想起裘寶陽被陷害的事,心疼地把裘寶陽抱住。她敢確信裘寶陽猜到那人是誰,隻是沒有去證實,也不想去證實。按常理來說,在案子開庭之前,但凡能夠查找的線索都會盡量去查找,以求免罰,可裘寶陽卻要等到她進去後才托她讓小黑去查。到那時候,即使查出來,阿寶已在牢裏,為時已晚,除了找到下手的那個黑客出口惡氣,還有什麽意義?即使把那真正的黑手查出來,阿寶也不會再讓大家為她翻案。阿寶是想把這個黑鍋背了,不為別的,隻為她。


    “阿寶!”韋紫夕低低地喊了句。


    “嗯。”裘寶陽應一聲。


    “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不管那人是誰。”


    “嘎?不明白。”裘寶陽說。


    韋紫夕知道裘寶陽在裝糊塗。她說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你有幹媽和幹爹這樣的父母,他們對你,真是好到沒話說。我跟父母的感情,還沒有對幹爹幹媽的感情深。”


    “嗯?”裘寶陽仰望著韋紫夕,問:“為什麽?”


    “我爸一直想要個兒子,在外麵養了女人,但可能是他的身體有點問題,一直沒要到他想要的兒子。他跟我媽的感情不好,兩人為了麵子,貌合神離,在外是恩愛夫妻,在家,冷臉相待。我媽,向來很自“我”,說難聽點,就是自私。她從來不管家裏的事,也不管我。也不算是不管我吧,她對我的要求很高,要求我樣樣優秀,給她臉上增光,卻從來不管我冷不冷、餓不餓、累不累,心情好不好。老實說,小時候看到你那幸福又得瑟的小樣兒,確實感到很討厭和反感,因為自己沒有,各種羨慕妒嫉恨吧。所以,我跟幹爹、幹媽的感情很好,卻從來不搭理你,甚至偷偷地想過,要是沒有你,我是幹爹和幹媽的孩子該有多好。”


    “嘎!”裘寶陽聞言趕緊起身,說:“哇,那……那你當我媳婦不會是想和我搶爹娘吧?”


    “哧!你就這點出息!這也擔心?我搶得了嗎?”韋紫夕噴她。


    “也是,姐這麽可愛。”裘寶陽又樂嗬嗬地躺回去,繼續窩在韋紫夕的懷裏。裘寶陽問:“那為什麽後來你又喜歡上我了?”


    “因為你像大白。”


    “大白?”裘寶陽起身,朝擺在旁邊霸占一個沙發位上的大白熊瞅去。想當初,她搬到這裏來,那大白熊還要跟她搶床,她爭了好久,終於打敗韋紫夕的堅持,把大白熊趕到單人沙發上。“我和它哪裏像了?”


    “可愛,抱著你就像抱著它。”


    嗚嗚嗚!裘寶陽不幹了!尼瑪,原來姐是隻大白熊公仔的替代品啊!裘寶陽想起身,但難得韋紫夕肯跟她說心裏話,所以,姐忍!裘寶陽又忍不住問:“夕夕姐,都說沒愛的孩子或者是小時候過得不好的孩子會長殘,你怎麽沒殘啊?”


    “噗?什麽叫長殘啊!”


    “多少有點心理缺陷嘛!”


    “例如你啊?”


    “呃!你——”裘寶陽重重地“哼”一聲,她早養成不罵“你妹”的習慣。罵來罵去罵到自己,太二也太悲催。


    “小時候也有點殘有點二啦,喜歡過幹媽!”


    “啊啊啊啊啊!”裘寶陽翻身坐起來就要去掐韋紫夕的脖子。


    韋紫夕趕緊補充句:“那是小時候嘛,幹媽漂亮、風趣、溫柔、俏皮,那麽完美的女人誰不喜歡呀。”


    裘寶陽的爪子停在空中,問:“那我呢?”把她媽誇得那麽好,是不是傳到她這裏就長殘了?淚奔!“不準喜歡我媽!”


    “好吧,不喜歡了,以後我沒事就跟她來個婆媳開戰。”


    “呃,你!你還是喜歡吧!”裘寶陽又鬱悶地躺下去,問:“那你不會是愛屋及巫才喜歡的我吧?”


    韋紫夕說:“我都說了是小時候了啊,那時候才上小學呢。”


    呃!裘寶陽心說,原來你丫的小時候就有同性傾向啊!還有戀母情結!吖,不對呀,戀母情結該找一個成熟的女人才是呀,怎麽又找了自己?


    韋紫夕讓裘寶陽一打岔,就又靜默了。倒是裘寶陽聽了一半,忍不住追問:“那後來呢?你長殘了沒有?”


    “沒殘。很小的時候我就學會自己照顧自己,自己打理自己的一切。小時候也曾想過有父母疼父母愛,後來知道那不可能,就再也沒有想過。這麽多年過來也習慣了沒有父母依靠的生活。我和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場交易,他們給我錢,我拿出優異的成績供他們炫耀,親子間感情交流極少。我們一家人同住在一起很多很多年,但眼中從來沒有看到過彼此,就像陌生人,隻有在需要對方陪自己搭台唱戲,或者對對方有要求的時候才會被想起。”


    “呃!”裘寶陽聽得頭皮發炸!喵的,這是個怎麽樣的生活啊!“那你是怎麽過來的呀?”


    “我有朋友、有同學,也是因為從小習慣,所以沒覺得不好。那時候小,遇到難以決斷的大事時,我會找幹媽。”


    “幹媽知道你們家的事?”


    “隱約感覺到點,但她從來沒有問過。我和幹媽就像是朋友,聊天的時候說起,她會幫我分析給我參考意見,讓我自己斟酌。”


    裘寶陽聽到這裏,不由得有些小得意,說:“我媽真好。”


    “哈哈,所以叫寶媽媽嘛。”


    韋紫夕頓了一下,又說:“他們已習慣用金錢權勢來向我施壓提出要求,嗬嗬,錢這東西,有也好,沒有也罷,無所謂,餓不死人就成。我拿了他們很多錢,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他們的愛,哪怕一絲一毫。”


    “呃!”裘寶陽不知道怎麽答腔,心裏有些難受。


    “我喜歡你的事被他們知道以後,他們又用一慣的手法向我施壓,以他們的財產繼承權、我在韋家的關係網、地位來威脅。可是他們錯了,我稀罕的不是他們的錢,我不會接受他們用錢來買斷我的人生。我在韋家的關係網不是他們想斷就能斷的,我身上留著韋家的血,上麵還有爺爺。他們那麽好麵子的人,也不敢向爺爺說我是同性戀把我趕出韋家。即使真趕了,我也過得下去,所以無畏無懼地走自己想走的路。”


    裘寶陽歎道:“可他們終歸是你的父母,生了你、養了你。”


    “所以,這是你的顧慮。”韋紫夕接口道。


    裘寶陽沒作聲,又低低地歎了口氣。她知道韋紫夕所指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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