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君祖師的道場,在翠岩峰,為五台山諸峰之首。


    張真君飛升之後,薩祖師為了表示尊重,並未在翠岩峰傳道,去了葉鬥峰立下道場。


    翠岩峰本來有許多長老在此修煉,後來三代祖師被鎮壓,長老們多半離去,如今山上並無什麽厲害人物。


    王衝上了翠岩峰,也不敢唐突,先去演道觀,參拜張真君祖師金身,然後去了自己的傳法殿。


    十大弟子都有傳法之責,王衝一直都沒來過幾次翠岩峰,他的傳法殿常年關閉,幾乎不曾開啟。


    王衝此番來翠岩峰,是想翻閱五台山的道法,提前了解都天烈火大法。


    他用自己的信物,開了傳法殿,見到那一卷道書,供奉在大殿正中,雖然有無數陣法禁製保護,但作為十大弟子之一,王衝還是輕易就取了道書過來。


    道山祖師借五台鬥劍,把五台派的道法整理了一遍,各支脈的道法,也被盡數收集。


    王衝翻閱道書的時候,這些道法一掃而過,隻是略作了解,他已經從火龍劍法,轉到了二七火龍法,諸如元元劍訣,陰陽五行七絕劍法之流,已經學之無益。


    再就是五台的各種奇門道法,比如翔雲法,八風返火雲法,王衝暫時不需,也是略略翻過。


    一路看到了最後,王衝看到了都天烈火大法,此法能夠修煉到二十八重周天,雖然不如已經失傳的鎮山道法,卻也算是天下玄門一等一的道術。


    都天烈火大法並非單獨一門法術,不似火龍劍法,二七火龍法,縱然沒有學元元劍訣之流,也能入手修習,隻是稍稍有點艱難罷了。


    但欲修煉都天烈火大法,必須要有火龍劍法,或者二七火龍法的修為,而且起步就是一十四重周天,沒有前麵的一十三重周天,前麵的功法,便是火龍劍法,或者二七火龍法。


    王衝上次沒來得及翻閱,此時細細研讀都天烈火大法,暗暗忖道:“修成二七火龍法,是把一身法力,煉化為一十四道火龍真氣,遇敵的時候,十四道火龍真氣千變萬化,虛實相依,自然有許多妙用。”


    “都天烈火大法又自不同,我現在也參悟不透,等我二七火龍法完滿,去尋道山祖師講解罷。”


    王衝隱隱有些領悟,但一來不敢確定,自己領悟是否真切,二來道行不夠,還不能修行。


    他翻閱道書,不知不覺,已經是一日過去。


    王衝出了傳法殿,卻見數名五台弟子,正在一個高瘦男子的指點下練劍,他一時好奇,張望了一眼,認識高瘦男子,正是青鶴高立,當年曾敗於他手下。


    幾名五台弟子,見到王衝,都急忙見禮,王衝雖然輩分並不算高,但威望卻極隆,畢竟他把五台弟子都帶了回來,便是青鶴高立也要承他的情份,自然到了哪裏,都受尊敬。


    高立雖然輸給過他,卻早知道,自己再無望追上王衝,笑道:“王衝師弟,怎麽也有暇來翠岩峰?”


    王衝笑道:“我還沒翻過本派的道書,故而來看一回。”


    他盯著高立,瞧了一會兒,微微驚訝道:“高立師兄,莫不是已經修成了火龍劍法?”


    高立也有些得意,說道:“不錯,我經東海一場磨煉,已經修成了火龍劍法。”


    王衝大加讚賞,跟高立互相吹捧了幾句,高立始終有些不死心,問道:“未知師弟的火龍劍法,修煉到了第幾重周天?”


    幾名五台弟子,立刻都精神了,要瞧王衝如何回答?


    王衝微微一笑,說道:“我如今已經不修火龍劍法了。”


    高立驚訝道:“火龍劍法乃是本門真傳,薩老祖傳授,就算道山祖師有佛家妙法,如何能夠放棄修煉,何況你火龍劍法早就入門,放棄也太可惜。”


    王衝答道:“我對祖師之法,稍有領悟,已經轉修了二七火龍法,如今勉強也有五重周天法力。”


    青鶴高立老臉一紅,頓時有一種“今日受辱深重。”,“還是自取其辱”的感受。


    其餘五台弟子,一時間不敢置信,過了良久,才有一個五台弟子,悄生生的問道:“王衝師叔,果然修成二七火龍法麽?”


    王衝運起功法,兩條火龍盤旋飛舞,說道:“還能騙人不成。”


    兩條火龍盤繞,王衝忽然想起來,昨夜翻看的道書,雖然都天烈火大法精微玄奧,他還不能修為,但卻也不是沒有收獲,此時忽然有一層感悟,一股法力由無自有,噴薄而出,衝出體外,又複化為第三條火龍。


    王衝看了一眼,這條火龍,不甚好意思的說道:“不小心,又突破了一重,如今是第六重周天的修為了。”


    青鶴高立在內,數名在現場,目睹此景的五台弟子,心道:“這可是人話?”


    縱然他們對王衝,頗有尊崇,但看到這一幕,還是無人能夠承受,若非王衝名聲極好,又真沒有必要,這些人怕是都會暗暗搓搓的猜想:“這廝是不是要羞辱我等?”


    王衝修為突破,心頭歡喜,跟高立等人道別,催動二七火龍法,三條火龍合一,化為一道紅光,回了掛月峰。


    王衝前腳才走,就有一道紫魏巍的光華,落在了翠岩峰,劍光斂去,一個白衣少女,俏生生的站在演道觀前。


    正是當時五台鬥劍,敗於王衝之手,負氣離去的白知薇。


    她見到青鶴高立他們,也不理會,進了演道觀,先去參拜了祖師金身,這才出來,見高立他們仍舊神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說道:“我也是五台弟子,回山來參拜祖師金身,為何你們都如此模樣?”


    青鶴高立輕咳一聲,說道:“非是因為小師叔歸來,是另外有事。”


    白知薇自然不信,問道:“還有什麽事兒,讓你們如此驚訝。”


    一個五台晚輩弟子,搶著說道:“剛才是王衝師叔過來,高立師伯問他,火龍劍法修煉的如何了?”


    白知薇也被這個話題,引起了注意力,她當日敗於王衝劍下,也知道王衝是用了狡詐,非是真的憑本事贏了自己。


    如今閉關一場,正要找王衝重新鬥一場,讓他知道自己的劍術厲害,此時聽人說起,王衝的修為進境,也不由得關心起來,問道:“他如何話說?”


    那名五台弟子賣弄道:“王衝師叔說,他已經不修火龍劍法了。”


    白知薇忍不住嗤笑一聲,說道:“想是知道火龍劍法難修,知難而退。”


    青鶴高立知道,白知薇輩分極高,不好有此,雖然不是羞辱,但卻甚有羞辱之嫌疑說法。畢竟當時他們聽王衝說,也覺得受辱,何況心高氣傲的白知薇?


    當即說道:“王衝師弟轉修了二七火龍法。”


    白知薇被轉修二七火龍法這一句,震撼的心蕩神搖,她都沒注意到,高立稱呼王衝為師弟。


    白知薇當日,離開了五台山,就回去師父門下,閉關苦修,故而消息滯後,還不知道王衝身上有過什麽事情。


    她震驚難已,問道:“果然是二七火龍法?”


    高立剛要說話,那名晚輩五台弟子說道:“王衝師叔還試演了一番,飛出了兩條火龍。”


    白知薇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有吃驚,此時又複吃了一驚,叫道:“二七火龍法修煉到第五重周天,才能煉出第二條火龍。他豈不是有第五重周天的修為?上次鬥劍,才得幾時?如何就能突破至此?”


    那名五台弟子叫道:“非也,非也,王衝師叔演示道法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又複突破了一重周天法力,放出了三條火龍來。”


    白知薇腦海中,反複回蕩“一個不小心,又複突破了一重周天法力,放出了三條火龍來。”,心頭隻有一句話要說:“甚一個不小心,又放出三條火龍來?這可是人話?”


    “可是人話?”


    白知薇實在不能相信,但也不覺得,高立等人,無緣無故回來騙她,一頓足,駕馭紫兮劍,騰空而去,直奔望海峰,心道:“我去問問脫脫師兄。”


    白知薇剛到望海峰,就看到妙鶴在煉劍,她也不落下劍光,問道:“脫脫師兄可在?”


    妙鶴見是她,知道是長輩,說道:“脫脫老師在,師叔有什麽事兒?”


    白知薇說道:“問一問王衝的事兒。”


    妙鶴笑道:“那伱不該問脫脫老師,你去掛月峰,問道山祖師好了?”


    白知薇問道:“為何要問道山師伯?”


    妙鶴說道:“上次鬥劍之後,道山祖師覺得王衝有些才華,就寫了書信,去跟白月師伯討了肖南過門,如今他們師徒三個,都拜在道山祖師門下。”


    “你想要知道王衝的事兒,不去問道山祖師,還能問誰?”


    白知薇這才想起來,剛才五台的晚輩弟子,青鶴高立對王衝的稱呼不同,已經不是稱呼六代弟子了,驚道:“道山師伯還做出了這種事兒來?”


    妙鶴心道:“豈止,我老師也說過無數次,棋差一招,忘了去跟白月師伯討人。若是我師父下手的早了,王衝如今就是我師侄兒了。”


    “脫脫老師也能做出這種事兒來。”


    白知薇果然調轉劍光,又複直奔掛月峰而去。


    王衝才落下遁光,正要回去肖南處,他和朱英都跟自家師父住一起,卻見掛月峰上,風光秀美,平時來去匆忙,反而極少多看一眼,此時心情舒暢,忍不住多觀賞了一會兒風景。


    正心有所感,醞釀詩詞,就有一道純紫色劍光落下,把他的一點詩才,盡皆打碎。


    王衝歎息一聲,心道:“我的才華,跟父親還是不能比擬。他憑了一肚皮的文章,不但哄得我娘親,還連娶了六個姨娘,我卻隻有龍女姐姐一人,還不是看重我的才華,是看我老實。”


    白知薇看到王衝,急匆匆的問道:“你已經拜師道山了?”


    王衝被問的摸不著頭腦,說道:“不曾,那是我師祖,我師父肖南拜師道山祖師,我是跟師父過來的拖油瓶。”


    此時肖南正把玩鏡子,徒弟回來後,鏡子上就不再有,天降大功德字樣,但卻也讓他對鏡子少了幾分厭惡,多了幾分喜愛,但此時此刻,鏡子上又多了一行字:“有人含沙射影的辱你。”


    肖南劈手就把鏡子摜與地上。


    白知薇瞧了王衝好幾眼,暗道:“原來是道山師伯,看上了肖南,我說怎麽隔著輩分?”


    她想起剛才的事兒,又複問道:“你轉修二七火龍法了麽?”


    王衝心道:“此人消息好生靈通,連我修成二七火龍法的事兒都知道了。”


    當即回答道:“確轉修了二七火龍法。”


    白知薇又問了一句:“已經有第六重周天法力?”


    王衝大吃一驚,叫道:“白師伯如何得知?”


    肖南雖然年紀大,但拜師道山卻遲,故而王衝的叫一聲白師伯。


    白知薇也不告訴他,自己是剛聽高立等人說的,心思微微一轉,暗道:“這可是個好幫手。”


    師父說:“上次尋寶仙童,除妖先鋒之事,是我孟浪了。”


    “我這次下山,他老人家讓我去斬了千年妖屍窮吉,說窮吉身上,有一件寶物,幹係到我日後飛升成道。”


    “還跟我說,此行頗有風險,但若能渡過,日後修行,就一片坦途。並且叮囑我,一定要回五台山一趟,說可能有什麽機緣,對此行大有幫助。”


    “莫不是就應在此人身上?”


    白知薇心頭盤算,也不跟王衝說話,徑直去見道山祖師了。


    過了片刻,有小和尚過來,說道山祖師請王衝過去,王衝也不敢怠慢,去拜見道山祖師,見白知薇侍立在側,心道:“莫不是我應對的態度不恭謹?她向祖師告狀了?”


    道山祖師說道:“馬師弟跟我說,知薇有一樁大事,需要去斬殺一頭千年妖屍,名喚窮吉,奪取一件寶物。此事幹係到,知薇日後飛升成道,所以特來請你去幫忙。”


    王衝驚道:“弟子欲修煉成了二七火龍法,才下山去,不想破了誓言。”


    道山祖師說道:“我也推算過,你此行亦有大收獲,為師不精推算,但應該差不許多。”


    四千字,仍舊保持了日萬,求個月票獎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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