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水墨愣住,等到人走後都沒有回過神來,原來不是因為他忙,而是因為在躲著她。


    不一會,看到葉水墨從辦公室出來,特別是表情懨懨的樣子,秘書長奇怪,“不等了?葉總應該很快就開完會了。”


    “不用了,我有事先走,不要告訴他我來過,謝謝。”


    “那個。”秘書長看著匆匆離開的人,不明所以。


    別墅,又是一個人,但她已經不會覺得孤單了,取代的是無盡的難過。自己的戀人寧願在辦公室呆著也不願意在自己身邊,是束縛到他了嗎?還是厭倦了。


    也是啊,他們在一起有多少年了?吵架過,愛得快要死去,不知道還能愛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修成正果。


    別人的戀愛都是怎麽樣的呢?是否如她一樣,彷徨,不安,容易患得患失而又十分敏感。


    但是,之所以有這些特別的情緒,不正是因為愛他,想要擁有他,想要和他在一起。


    心思混亂,她索性回房間換上家居服,從衣框裏拿出沒來得及送去幹洗的襯衫,果然襯衫上有女人的香味。


    明明心裏篤定,他愛的一定是自己,可是隻要有點蛛絲馬跡,她也會很憂愁,可是這一切又該如何向那個已經準備逃開的人說呢?


    次日


    再起床的時候,身邊還是沒有人,但飯桌上有對方親手做的早飯,劉強已經在餐桌前等著。


    “你昨天是熬夜了麽?這黑眼圈嚇得可以當燈泡用了,還是兩個。”


    葉水墨嚇一跳,趕緊衝到浴室去看,果然眼睛下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袋。


    再回到座位上,劉強打趣,“我記得你們公司是八點半上班吧,現在是8點咯。”


    “什麽!”葉水墨趕緊提包就往玄關外衝,劉強趕緊把人攔住,“我開玩笑的,還以為你有看過時間,現在還有十五分鍾才到8點,你最近怎麽患得患失的。”


    葉水墨的心砰砰的跳著,又回到餐桌前,卻是怎麽也吃不下。她為什麽會患得患失,結果她是知道的。


    她決定好好問一下,不把這些話藏在心裏,趁著去公司的時候發了條短信。


    “晚上一起吃飯好嗎?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餐廳。”


    把信息發過去後,她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對方回短信的時候她甚至差點把手機當做燙手山芋給丟出去。


    “好。”


    她心一動,“好,那家餐廳離我們共同的公司蠻近的,你不用特地來接我了,我們在附近廣場見麵。”


    辦公室裏,副總又把她叫到辦公室裏,“上次和羅總監合作那事,他們說有了更好的素材,希望之前的素材換成他們現在提供的。”


    葉水墨吃驚,“可是我們下期雜誌的版麵以及風格都是按照他們提供的素材來進行,現在更改的話會給我們這邊造成麻煩吧。”


    副總點頭,也很煩惱的樣子,“可是這公司壓著尾款呢,雖然他們沒有明擺著說這件事,不不過如果我們拒絕的話,接下來很可能後麵壓著一大堆事,而且也會影響我們以後的合作。”


    對方說這些葉水墨都懂,不過她奇怪的是為什麽副總這些話要對自己說,因為這方麵的內容卻不是她所涉及的。


    “羅總監會過來一趟,今天你去接機,當然順便把這事談好更好。”


    “今天晚上嗎?幾點?”


    “下午,四點。”


    四點,葉水墨心想應該還來得及赴約,而且這也是工作,所以同意了。


    下午三點多葉水墨就到了機場,等到四點才知道飛機晚點,5點的時候,她實在是等不下去了。


    如果隻是接機的話,那麽其他同事應該也是可以的吧,她最先想到的是好友秦小亞,電話剛接通,秦小亞心急火燎的聲音就傳來:“水墨啊,有啥事,現在我們全部門都在加班,我要過勞死了。”


    好友那麽忙,葉水墨當然不能再打擾她,說了幾句後就掛下電話。再一想,腦海裏竟然想不到任何可以再幫忙的人。


    她給葉淼發短信,對方沒回,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沒有。


    晚上19點的時候,飛機終於到了,她順利的接上了羅總監。


    看著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羅總監詢問了兩句,見她沒有要說的意思,便讓她有事先走。


    葉水墨感激,同時也有些不安。


    “沒關係的,這次還是我們公司有求於你們呢,有事趕快去吧。”


    兩人走出機場,才發現淅瀝瀝的下雨了,幸好葉水墨有帶傘,攔了一輛出租車把羅總監送上車,她自己卻把傘收起來遞到車內。


    “一起上車吧,我先送你。”羅總監想下車。


    “不用了,今天讓您自己回去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這傘您留著等下打,再見。”


    葉水墨攔下另外一輛計程車,趕緊上車讓司機往目的地開。


    雨天道路堵塞,那淅瀝瀝的雨下得讓人心煩,葉水墨知道已經錯過約定的時間,她給葉淼打電話,電話沒通,又給辦公室的秘書處打電話。


    秘書說葉淼很早就離開了,又按照她的吩咐去了一趟辦公室,找到響動的手機。


    “奇怪,葉總很少會這麽丟散落四的,估計是因為什麽事著急得顧不上。”


    葉水墨知道他可能在哪裏,可能為了什麽事著急,心急火燎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飛躍人海去見她。


    到了目的地,雨勢更大,她卻來不及打傘和找零錢,下車後在雨裏狂奔,哪怕是迎著行人奇怪的目光也無所謂。


    約定的地點空無一人,隻有淅瀝瀝的雨,放眼望去都是行色匆匆的人,就是沒有他。


    本來就已經冷到底的心,逐漸被這雨水澆到更泥濘處。


    “葉小姐?”


    羅總監從車上奔下來,跑到她身邊撐開傘,“怎麽站在這裏淋雨。”


    葉水墨察覺身後有人的時候驚喜的轉身,看到的確是陌生的麵孔,眼眶就熱了,分不清留下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阿,羅總監,你怎麽在這裏。”


    聽著她話裏的顫抖,羅總監把人拉到屋簷下,想要脫下外套,發現自己外套也是濕的。


    “沒事吧。”


    “沒事。”葉水墨已經隱藏好失態的情緒,“不好意思,因為和朋友約定好了,沒趕上。”


    和普通朋友約定好了沒趕上也不會急得哭出來吧。羅總監沒說什麽,攔下一輛出租車,“走吧,我送你回家。至於約定的事,你好好和那位朋友說,一定,沒關係的。”


    車上,兩人默默無言,葉水墨不想理他,念出家的地址後就鎖在一旁看著窗外,盡管車內開著暖氣,但是衣服半幹不幹的樣子真讓人難受。


    到了目的地,她想下車,但羅總監已經比她快了一步,下車幫她開門。


    “謝謝。”葉水墨道完謝一扭頭,發現葉淼正站在家門口,渾身濕透。


    羅總監揚了揚眉,“葉小姐,這是今天和你約定的人?”


    葉淼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把把人重重壓在車旁,眼神冰冷的警告,“離她遠一點。”


    “你在做什麽,趕緊鬆手。羅總監您沒事吧。”葉水墨嚇了一跳,趕緊去掰葉淼的手臂。


    羅總監意味深長的,“這次合作多虧有葉小姐,不然我也不會親自過來。”


    葉淼眉頭一皺,緊握著的拳頭青筋暴起,看了一眼著急萬分的人,忍了忍終於鬆手。


    “如果你隻是好奇的話,那就現在放棄,如果不是的話,那我不會放過你。”惡狠狠的警告,抓著人回到屋內。


    聽著門外汽車離開的聲音,葉水墨打了個噴嚏,“我去接羅先生,結果飛機誤點。”她悶悶說完,也不知後者在聽沒有。


    “去洗澡吧。”葉淼想去書房,衣角卻被抓住。


    “是因為羅總監嗎?你到底在想什麽?難道以前說的,你會站在我的角度考慮問題都是假的嗎?”


    葉淼不語,她鬆了手頹廢的走進浴室。戀人間最害怕的不是爭吵,而是不願意說,如果不說出來的話,又怎麽會知道內心所想呢?


    浴室內,溫熱的水包裹著身體,卻包裹不了冰冷的心。等她洗好澡,屋外已經空無一人,他又逃了。


    隔天,葉水墨強迫自己起精神來麵對工作,卻在開會的時候思維頻頻跑偏,昨夜她等到睡著,那人也沒有回來。


    “葉小姐?”


    “啊,抱歉。”


    她有些挫敗,不僅生活上的事情處理不好,工作上的事情也處理不好,自己真的太失敗了。


    羅總監沒有提起昨晚上的事,隻是叫了她一聲後繼續接下來的話,“以上就是我們公司的意思,當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確實有些無禮,不過這是一次合作的試水,我們公司也不打算變來變去,以後如果合作順利的話,也希望能夠建立長效合作。”


    這種生意上的話都是甜頭比較多,這筆做成了,誰都不知道下一筆是不是真的能夠合作成功,如果這一筆退讓得太多的話,那還是得虧。


    副總給劉姐掃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羅先生,是這樣的,我們當然很希望能夠長久的合作,您特地再跑到這裏來,我們也看到了你的誠意。


    不過合同已經確立了,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不然以後每一個合作的人都提出這種要求,那麽我們很難做的。”


    葉水墨乖乖的不插話,她開始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劉姐態度那麽強硬,一點商量的餘地都不給。雖然她是第一次接受這種事情,但得益於之前的功課,她發現在雜誌行業,其實臨時變更內容並不是特別少見,雜誌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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