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清輝派破雲仙尊大弟子蕭友涼的目光追隨著那道從攬月峰急駛出的紅色劍光。


    掃地的外門弟子循著蕭友涼的視線看向空中,見到的隻有赤凰劍從天上飛過留下的焰尾,“啊,這個啊,可能是有了師叔的蹤跡。”


    “是啊是啊,三師姐回山後,氣都沒喘,直奔攬月峰,想來用不了多久,我們宗門就有喜事了。”


    “喜個屁!”蕭友涼抬手掐訣,瞬間消失在人群。


    待幾人回過神才意識到平日裏有禮的大師兄剛剛竟出口成髒。


    哐!


    青竹峰偏殿的門被劍氣劈成兩半倒塌在地。


    “蕭友涼,你身為宗門大師兄,行事怎可如此無禮!”紫衣女子閉眼盤坐在床上。


    “何煙兒,是你不守信用在先!”


    何煙兒嗤笑,不慌不忙地起身,“我從未答應過你,何來不守信用一說?倒是你,三番五次隱匿師尊的蹤跡,究竟所圖為何?”


    “還是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當年師尊為何要屢次以降妖除魔之責將你派下山,以至數年不得歸?”何煙兒狠狠揪住蕭友涼衣領片刻又鬆開,順手拍拍整理好褶皺,“徒弟就要有徒弟樣子,不該有的心思,哪怕是半點都不該起,你說對吧?”


    蕭友涼麵色中並無被揭穿心思的羞憤,有的是從入門帶來的怒氣,“你身為青竹峰的人,怎肯事事以攬月峰為先?別忘了,破雲仙尊也是你的師父。”


    不提這還好,一提何煙兒瞬間翻臉,伸手就往蕭友涼臉上招呼,“你還有臉質問我?明明我也師尊的徒弟,憑什麽,憑什麽這麽多年你連我都瞞著?”


    何煙兒轉身背對蕭友涼,兩手交疊握於身前,“不出幾日,師伯就會帶著師父回來,喜糖什麽的我也該好生準備準備,婚禮結束前,你最好安分守己。”


    “這婚怕是結不成。”


    蕭友涼腳還未踏出院子,雷霆之鞭帶動空氣發出滋滋響聲朝其後背飛來。


    夜晚的森林幽靜的可怕,天上星辰零零散落,少年的身影在林中來回閃現。


    “師尊,快離開這兒,那個人已經知道了您的蹤跡。”蕭友良尋不到人,隻得往四周大聲呼喊,希望她早些離開。


    草叢中某朵不知名的野花飄出點點靈氣,化成一位腳踝係著銀白色清心鈴的紅衫女子,“來不及了。”


    紅衣女子輕撫衣袖,“既然來了,又為何躲著不肯見人?”


    微風牽引著幾片樹葉,如一葉扁舟飄蕩在空無一人的浩瀚宇宙中,珠玉落地的清脆聲色在女子耳畔響起,“多年不見,卿兒還是那麽美。”


    男子白衣翩翩,右耳掛著的朱紅淚珠狀耳墜,秀麗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左眼正下方的淚痣襯的那雙狐狸眼越發勾人心魄。


    慕挽卿差點淪陷在這副皮囊之下,清心鈴嗡嗡作響讓她緩過神來,“你在嘲諷我長得醜嗎?”


    世人都知道破雲仙尊慕挽卿姿色平平,丟在人海裏都沒人會多看幾眼。


    傳聞中所謂的破雲仙尊下落不明,多年不見蹤跡,也不過是走在大街上都沒人認得出罷了。


    “怎麽會呢?在我心裏我家卿兒,一直都是絕色。”陸君影擢起垂在慕挽卿胸前的一縷長發在指尖反複撮弄。


    不夠,還不夠,隻是觸碰發絲怎能解他多年心頭相思之苦,他想把她剝皮拆骨吞入腹中,這樣他們就可以骨血相容永不分離,卻又怕再也見不到她那露著小虎牙咧嘴壞笑的憨樣。


    “卿兒真是狠心,拋下為夫獨守空房多年。”陸君影摟住慕挽卿,與她鬢角廝磨,貪婪的吮吸她肌膚間的梅香,“腰粗了幾分,看來這些年你在外過的挺滋潤的。”


    慕挽卿的沉默不語,令陸君影心中的不快又增添了幾許,再對上她毫不在意的神情,他簡直要瘋,“你攪得我成日心神不寧,憑什麽你能獨善其身,你得同我,一塊沉淪。”


    陸君影擒住慕挽卿下頜瘋狂啃咬那張遐想許久的紅唇,那個人擁有過的東西,他也得擁有,那個人沒來得及擁有的,他會替他擁有。


    “師尊!混蛋,放開我師尊!”在旁邊忍了許久的蕭友涼見他如此欺辱自己的師尊,再也忍不住,拔劍刺向陸君影。


    誰料陸君影隻是衣袂輕甩,蕭友涼便被氣流衝倒在地連翻上幾圈撞上粗壯的樹木,吐出幾口鮮血昏倒在地。


    陸君影的吻並未被打斷,某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慕挽卿感到一陣眩暈,再睜眼人已躺在床榻之上,雙手被反扣在枕邊動彈不得,“你不能……”這麽做。


    話未說完,陸君影便堵上那一張一合的唇瓣。


    在美色的蠱惑下,慕挽卿最終繳械投降,由最初的反抗到順從,再到最後的相擁配合。


    慕挽卿披頭散發的坐在琉璃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竟認不出那是誰,慕挽卿還是薑池?


    “怎麽了?昨晚弄疼你了?”陸君影穿著長袍,胸前雪白的肌膚裸露在外,俯身從慕挽卿身後環抱,“下次為夫會注意些。”


    “陸澤川,你以往不會這般穿衣服。”慕挽卿拿起木梳打理淩亂的發絲。


    陸君影微微一愣,淺笑道:“人嘛,總會變得,我若不這樣,怎麽勾回娘子的心。”


    “還記得我們初見的樣子嗎?”


    陸君影接過慕挽卿手中的木梳,撩起少許青絲小心打理,“記得,你當年被我們那不良師父用幾文錢淘來的破劍誆騙進宗門,氣得差點跑路,多虧我拿命阻攔,才留住你。”


    “胡說,我明明下手很輕,不然你當場得倒在地上不得動彈。”


    “是是是!娘子說的對!多虧娘子手下留情,為夫才能活到現在。”


    忽而想起蕭友良昨晚身受重傷,慕挽卿揪住陸君影的衣領,“蕭友涼怎麽樣了?”


    陸君影反握住慕挽卿的手,“別擔心,未傷及根骨,離開前,我已經通知了煙兒,隻是給他些教訓,讓他知道不該惦記的人,這輩子都不要肖想。”


    “那就好。”慕挽卿試圖掙脫陸君影的手,沒想到反被越抓越緊。


    “我們昨晚都肌膚相親抵足而眠,為何你今日對我仍如此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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