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百多公裏,慕挽卿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手中的芭蕉葉來回扇動,“瘋了,等我走過去,我這雙小腿得截肢。”


    “是有點遠,可惜我們都是練氣,無法禦劍飛行。”


    慕挽卿指著頭頂一群“嗖嗖”飛來飛去與自己差不多大小的修仙者,“我就不信,他們都是築基以上!”


    陸君影打哈哈搓手,一副囊中羞澀的模樣,“誰叫咱們門派窮,買不起法器。”


    這個憨憨!白糟蹋了這副長相!也多虧是個憨貨,不然長大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無辜少男少女。


    慕挽卿移開自己的視線,盡量不讓陸君影出現在眼前。


    在天徹底黑下來之前,兩人找了個避風雨的破屋,夜晚的寒風吹著破舊的門窗吱吱作響,烏鴉聲此起彼伏。


    陸君影從包裏掏出最後的餅一分為二,一半給自己,一半給慕挽卿,“糧食就這麽點,明早估計真得要飯去,你記得拿出你在師父麵前的演技來賣力吆喝。表現好說不定剩下半個月的幹糧都不用愁。”


    慕挽卿接過餅啃得的有些費力,無論再難吃再難咽,她今晚都必須吃,不然怕連明早的太陽都怕是見不著,“今晚別睡太死。”


    陸君影點頭,邊啃餅邊悄悄將身子靠到慕挽卿身上,直到兩人背靠背,陸君影那顆懸著的心這才鬆了片刻。


    約莫子時,寒風從門縫呼呼吹過,火堆上的焰火隨風賣力的舞動,屋內的光線時暗時明。


    終於在最後一縷寒風吹來時分,火堆熄滅,屋內頓時陷入黑暗,烏鴉聲從屋外轉入屋內,咯咯咯的怪笑聲也由遠及近。


    陸君影左手攢住包袱,右手拽緊慕挽卿的衣袖不肯鬆手,慕挽卿則警惕的的盯著門口,雙手握拳,手心也緊張的直冒汗水。


    碰!


    破舊的木門倒在地上掀起陣陣塵埃,粘膩的觸手伴隨著腐臭朝靠在一起的兩小孩滑去。


    大抵受不了這股味道,在察覺到觸手靠近之際兩人側了側身子躲過觸手的觸碰。


    黑暗中,隻有那雙冒著綠光的眼睛格外清楚。


    陸君影找準時機踹開窗戶帶著慕挽卿翻出屋外,新鮮的空氣混著那股腐爛味被吸入體內,惹得他胃直泛惡心。


    慕挽卿扶住陸君影的身子打趣道,“我倒沒聽說過男子也會懷孕。”


    “嗯嗯,懷了,你的。以後奶粉錢都得你賺啊。”陸君影一手撐腰一手捂住自己肚子,仿佛那裏真有個未出世的胎兒。


    “這種程度的怪你打的過嗎?”


    “人家懷著孩子呢!可不能動了胎氣。”陸君影捏著嗓子,手上還翹起蘭花指。


    “說你胖,你大爺的還給喘上來了。”要不是見那綠眼怪物正向兩人大步走來,慕挽卿能抬腿給陸君影來上幾腳。


    綠眼怪的身上像裹了層爛泥,每向前走上幾步,身上的淤泥便跟著掉在身後。


    每塊爛泥掉在地上,總會圍上幾隻烏鴉。


    那掉的哪裏是泥,分明是一塊又一塊腐肉。


    慕挽卿捂住鼻口,躲閃著怪物的口臭攻擊。


    要不是她才學會引氣入體沒多久,她非要弄死這玩意,熏得人隔夜飯都得吐出來。


    陸君影和慕挽卿沒跑兩步,腰間就被團黑氣纏住將二人拖向怪物,地上留下四條長長的拖拽痕跡,慕挽卿無論怎麽掙紮都掙不開,隻得大聲呼救,“救命呐,有沒有人啊?姑奶奶我還不想死!”


    “拜托,動動你那靈光的小腦袋想想看,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人?”陸君影雙手蓄力,抓住黑氣的手包裹著火焰。


    話音剛落,院子外便傳來奶聲奶氣的女娃聲,聽起來歲數似乎並不大,“請問這裏有人嗎?”


    陸君影的火焰不足以掙開黑氣,隻好擺手搖頭,“又來個送人頭的。”


    “有妖怪,救命呐!”慕挽卿可顧不上別的,想辦法活下去是她眼下唯一的想法。


    忽而,幾道閃著刺眼白光的飛劍從院外飛來,準確無誤的砍在纏在陸君影和慕挽卿腰間的黑氣上,接著又響起鎮魂鈴。


    手握響鈴的是位女娃娃,腰間係著個刻滿經文陣法的綠色葫蘆。


    綠眼怪物在鎮魂鈴的壓製下安靜了不少,女娃娃瞧準時機從袖中掏出黃色符紙扔出,隨即打開葫蘆,那坨怪物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收複。


    “還以為多厲害,原來就是隻腐屍。”少女拍拍腰間的葫蘆,“二位不用擔心,這腐屍已經被收在葫蘆裏。”


    “小師妹,你下次再這樣亂跑,我和五師兄可就不帶你下山了。”進來的是兩位少年,看起來和他們差不多大。


    慕挽卿滑跪到女娃娃跟前,抱住大腿淚眼婆娑,“恩人,多謝恩人救命。若不是恩人出手,今晚我和我那智商堪憂的師兄,怕是要命喪黃泉。”


    “那個,我叫林鈴,滄瀾劍宗掌門師父的關門弟子,不叫什麽恩人。”女娃娃被跪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姐姐,你快起來。”


    見小師妹自報家門,兩位少年也拱手行禮,“滄瀾劍宗五弟子(七弟子)楚瑜(方牧)。”


    “兩位看起來也是修仙界的人,怎會流落至此?”


    慕挽卿泣訴,“我與師兄本打算前往滄瀾劍宗學習仙術,誰料半路被賊人騙去了盤纏,隻得在這荒郊野外尋得間破屋遮蔽風雨。誰料……竟有這般遭遇。”


    “楚某對此深表同情,恰好我們正打算返回劍宗,如若不嫌棄,二位便隨我們一道。”


    見達到自己的目的,慕挽卿擦幹眼淚連聲道謝。


    數百米大的飛舟在雲端平穩飛行,飛舟外圍著不少弟子,讚歎聲接連不斷。


    “你若是去演戲,奧斯卡獎非你莫屬。”放下包袱的陸君影站在慕挽卿的身側,“原來這就是飛的感覺,我上輩子連飛機都沒坐過。”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慕挽卿探出手掌,感受和風拂過指尖帶來的清爽,“我上輩子也沒坐過。”


    “你叫什麽名字?”


    “慕挽卿。”


    “真名,準確來說是你在那個世界的名字。”


    “薑池,薑子牙的薑,池塘的池,你呢?”


    “陸澤川。陸君影的陸,沼澤的澤,山川的川。”對答完畢,兩人雙雙陷入沉默,靜悄悄地看遠方雲卷雲舒。


    恍惚間,此刻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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