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因為素衣先生同錢鈺公子的事被錢府所害嗎?”慕挽卿又把跑偏的話題聊了回來。


    麵具男不做聲,片刻又恢複正常,“別小先生小先生的叫,叫我孫素服就行。”


    突然這麽好說話,整的慕挽卿都不怎麽習慣。


    可不是嘛,畢竟幾個時辰之前,這人還操控傀儡準備殺他們。


    “素服先生,不知我家師兄現在可安好?”


    孫素服抱臂回憶,“算安好吧,反正還沒死。”


    慕挽卿鬆了口氣,“活著就好。”


    孫素服唱的是木偶戲,那麽操控死屍的方法極大可能性是通過絲線而非戲曲,這樣一來,第一晚他們隻受到兩隻行屍攻擊,而第二晚就受到一群行屍攻擊的事就好解釋了。


    那時對方不清楚自己這邊的情況,所以隻準備了兩隻可操控的行屍。


    隻是,慕挽卿從剛剛的一係列談話中了解,孫素服似乎並不是那種嗜殺之人,不然也不會耗費那麽長時間和自己閑聊,甚至勸自己不要插手錢府這件事。


    可若不是他殺的,那這麽多年來,錢府陸續失蹤的二百多人,為何會以走屍的形式出現在錢府,而且還是受他所控。


    最最最奇怪的事,錢府也從未因此報過官。


    事情真的太錯綜複雜了,果然自己斷案和用上帝視角看刑偵劇不一樣,大腦cpu都快被幹燒了。


    “看來你很困惑。”見慕挽卿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孫素服便將自己能說的都說出來,“當年兄長讓我跟著孫氏戲班離開青川,我擔心兄長獨自待在青川,恐遇不測,便留下字條給班主,連夜趕回。”


    “再後來便是錢府公子成親,兄長投河自盡,錢鈺為兄長殉情,錢夫人悲痛至極又得知我的存在後便派人放火將我殺害。”


    果然,孫素衣事件中,錢夫人也是加害者,那麽從他們來錢府的那天起,錢夫人同管家還有下人的行為就好理解多了。


    慕挽卿看向木棺,“裏麵葬的應該是真正的素衣先生,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能讓你大白天頂著正午烈日跑出來。”


    “不好受吧。”慕挽卿湊近孫素服,藏在袖中的匕首抵在腰間,另隻手擒住孫素服的左臂,“本以為你是個厲鬼,沒想到隻是大白天出來就讓你險些招架不住。”


    “老實交代,派你來殺我們的人究竟是誰?那錢府失蹤的二百多人又是因何而死?”慕挽卿並不相信真的吸食了二百多人靈魂的孫素服,到現在會沒有一點變成厲鬼的征兆。


    常人死後如若強製停留在人間,不出七日便魂飛魄散,除非巧得機緣或是有貴人相助,再不然就是靠殺戮活人吞噬靈魂以達到以魂養魂,當然,後者會因為殺戮陷入瘋狂最終化為厲鬼。


    而慕挽卿適才與孫素服聊天中發覺他思路清晰,並不像陷入瘋狂的狀態。


    至於貴人相助,慕挽卿對此保留意見。


    “是我殺的,下一個就是那個老太婆還有錢府的所有人,你現在回去說不定還能見到他們最後一麵。”


    孫素服的語氣並不像在開玩笑,慕挽卿也管不了那麽多,捏了張急行符,路上又給自己補了幾顆醒神丸。


    縱然如此,還是晚了一步,虛掩的大門,還沒靠近便能嗅到鮮血的腥味,慕挽卿顫顫巍巍推開大門,院內遍布屍橫,正中間擺著一副棺材,棺材前麵跪著一動不動的是錢夫人還有錢府管家。


    慕挽卿的腿仿佛被灌了鉛,每上前邁上一步,都感覺無比沉重,明明從大門走到棺材前也不過數十步,可她像走了幾年甚至幾個世紀。


    走到棺材前便停了下來,慕挽卿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最終下定決心推開棺材。


    棺材裏躺著兩具屍體衣著華麗保養極好,男的正是慕挽卿那晚見到錢家公子,女的沒見過。


    慕挽卿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顫顫巍巍的朝女屍伸出手,檢查了女屍的手腕、腳踝、還有嘴。


    胃裏頓時如翻江倒海一般,慕挽卿跑到沒人的地方才將口中髒汙吐出,真惡心……怎麽可以這麽惡心……


    她終究是太高看封建時代的人性……


    錢府外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嘰嘰喳喳的嘈雜聲吵得慕挽卿頭疼,眼裏看到的世界也漸漸模糊和旋轉。


    “醒……神丸。”慕挽卿掏出藥瓶,倒不出半顆藥丸,隨著“啪”的聲音響起,慕挽卿也倒在地上。


    “你還真是心慈手軟,你難道不想讓你阿兄複活?”見慕挽卿離開墳地,一直躲在暗處的綠衣女子這才走向孫素服。


    “複活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你被那幫修仙的騙了,他們在騙你為他們做事,當你沒有價值的時候,就會隨時被拋棄,停手吧。”


    “我已經停不下來了,我與你的情況不同,我家小妹在那件事上是徹頭徹尾的無辜,她才花兒一樣的年紀,憑什麽就得落得那般下場。”


    綠衣女子從袖口拿出掌心大小的瓷瓶,放在孫素服的手裏,“這裏的丹藥還能讓你在人間停留一段時間,趁早去投胎吧,不必替我報仇。”


    直到綠衣女子徹底消失在眼前,孫素服才肯離開。


    慕挽卿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滄瀾劍宗,替自己擦汗的林鈴瞧見自己醒了,扔下手裏的毛巾就往屋外跑。


    剛準備繼續眯一會兒的慕挽卿被忽而出現在床榻邊的陸君影嚇了個機靈,“你……”嚇死人了。


    陸君影趴到被自己驚坐起的慕挽卿身上緊緊抱住,沉默許久甫言:“你tm的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你要去見閻羅王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多久?一個多月,整整一個多月。”


    “你不要命了嗎?醒神丸那玩意是糖果嗎?整整一瓶你都給幹完,我要是晚回去一步,你丫的就得當場命歸西天。”


    陸君影這家夥平日裏是有些不著調,但這一刻,慕挽卿感覺到他是真的很擔心自己。


    “抱歉讓你擔心了。”她也不想,可是那個時候她沒有時間去想別的辦法,但凡多耽擱一秒,陸君影的生命就會多一份危險。


    甚至包括自己用蝶引指路去刨人家墳,她都在拿命做賭注,她不確定自己引來的敵人會不會給自己時間說話,也不確定自己能否有把握從麵前這位不知實力的敵人手裏救出陸君影,亦或是保自己全身而退。


    幸運的是她沒有賭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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