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夜四人走得根本不是路,他們隻是向著府城的方向前進,遷就著兩個小孩的體力,四人累了就休息渴了餓了就地生火做飯,就算比周四郎老馬早出發幾日,此時走過的路未曾過半。


    這日的路便是翻過眼前的山,在日落之前必須下山,否則晚餐將沒有著落,畢竟這裏不是深山,沒有許多種類獵物。


    經過這幾日不斷的堅持,最小的楠兒已經可以走兩個時辰不休息,就是一個上晌,午間休息半個時辰積蓄體力,下午走一個時辰,之後就是自己找食物準備晚飯,午間是炎鴻狩獵四人共進。


    上山的一路四人沉默的走著,兩個孩子沒有叫苦叫累,山上確實如殤夜所料沒有食物,隻能稍事休息繼續尋路下山。


    下山路程比較陡峭十分不好走,因此炎鴻在最前麵探路,殤夜在最後一個,護著兩個孩子在中間小心的走著,以防滑倒跌落時第一時間出手救人。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隻要走過最後一個十來長的斜坡就是平地了,倆孩子默默鬆了口氣,卻聽見旁邊傳來微弱的聲音:“救命!有沒有人快來救救我,我要掉下去了。”


    棟兒楠兒好奇的往旁邊挪動腳步,伸長脖子往下看,路雖然可以單人行走,可邊上卻是直上直下的石壁,有一個人掛在石壁的野樹上,風一吹有搖搖欲墜的驚悚感。


    “洪哥哥薛姐姐,底下有個人在叫救命。”棟兒把看到的告訴二人。


    殤夜望了望山下:“你想要做什麽?”


    “可以救他嗎?”棟兒雖然警惕心有,但對需要幫助的人還是不能裝作看不見。


    “怎麽救?”殤夜繼續問。


    “洪哥哥不是會武功嗎?不能下去救嗎?”棟兒太天真,以為會武功就無所不能。


    “不行,洪哥哥會有危險的。”楠兒突然強烈反對。


    殤夜意外的看著楠兒:“楠兒不想救下麵的人嗎?”


    “想,可是我不認識他。”楠兒很單純的認為殤夜一直問,是因為救不了人,所以為了恩人不受傷隻能不救人。


    “那你們仔細看看這人是怎麽掉下去的?”炎鴻出聲指點,不想殤夜在倆孩子心裏留下見死不救的陰影。


    東兒和楠兒再次探頭去看,那人並不是掛在路邊或較近的地方,而是中間且較遠的地方,看樣子是從山頂掉下來的,但上方不遠有一顆巨大的鬆樹,遮住了整片石壁,就連下方的人都在陰影裏,如果那人不出聲根本發現不了他,而且他們四人在上那人在下,也沒有說話,那人怎麽知道上麵有人往下走。


    當然東兒和楠兒還想不到這麽多,隻是覺得奇怪,但怪在哪裏又說不出來,隻好沉默不說話。


    “那我們先下山再看看吧。”殤夜不欲多說,隻是示意炎鴻繼續走。


    一刻鍾後四人繞到那人下方,抬頭向上看那人所在高度竟隻有棟兒家的屋頂那麽高,地上沒有石頭全是黑色的泥土,上麵長著幾顆小草。


    “叔叔,你跳下來吧,就算摔斷腿也可以進城找大夫,因為這裏離城裏隻有半個時辰的路了。”棟兒明白了,今日他們一直在山上,如果有人掉下山的驚叫聲他們是可以聽見的,而且掛一晚是不可能的,早就掉下來了。


    “哎,你這小孩真不可愛。”那人搖了搖頭,鬆開手輕飄飄的落地,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


    “叔叔,你掛在那裏是在等我們嗎?”楠兒見他自己下來了不由好奇的問。


    男子與炎鴻差不多的年齡,隻是略矮了些,麵容隻算的上耐看,直接點就是不醜而已。


    “陶佩琲,你的見麵方式永遠讓人耳目一新。”炎鴻話中有話的說。


    “陶?土曄國的?”殤夜疑惑的打量著男子。


    “喂,女人你又裝作不認識我?”陶佩琲瞬間炸毛,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折扇朝著殤夜麵門打去。


    殤夜退後一步炎鴻出手將折扇一掌打回,陶佩琲收回折扇:“現在有攝政王撐腰,都不屑與我動手了。”


    “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殤夜實在有翻白眼的衝動。


    “哦知道啊,不就是中毒瀕死躺在棺材裏從雪山上下來的,難道你廢了?”陶佩琲這才想起來,有種後知後覺的推論結果。


    “你才廢了,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她隻是還沒有好全而已。”炎鴻否認卻也是變相的承認。


    “就這樣老子就天下第一了?”陶佩琲換上囂張的語氣,一股痞氣撲麵而來:“女人,要不要來抱緊爺的金大腿?爺保你衣食無憂,吃香的喝辣的。”


    炎鴻鷹眸一豎抽出殤夜的軟劍就迎上前去:“我看你是嫌命長了,敢打她的主意。”


    陶佩琲一時大意被炎鴻一劍拍在臉上,登時白皙的肌膚就出現緋紅的劍痕:“喂,打人不打臉。”


    “打的就是你,你臉皮厚都怕被打,她身為女子何止麵皮薄,你簡直殺人誅心。”炎鴻繼續進攻,二人你來我往,嘴裏的話也不停歇。


    “你這人忒會憐香惜玉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開個玩笑不可以嗎?”陶佩琲喊冤。


    “玩笑可以開,但對她就不行。”炎鴻橫劍胸前,蓄力一擊。


    “堂堂攝政王何時成了繞指柔了?”陶佩琲調笑紅衣毒王人設奔踏。


    “你管我?我樂意。”炎鴻以前雖然常常示愛殤夜,但都是身旁沒有旁人的時候,這樣被人言語點破還是第一次,耳根還是紅了一些。


    “喲,還害羞了。”陶佩琲捂眼,覺得這一趟有些物超所值。


    殤夜也是第一次見炎鴻害臊,以前真真假假的叫喚總不見丁點異樣,不過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上前拉過炎鴻的臂膀踮起腳尖在其臉側印上香吻一枚:“害臊什麽,男歡女愛天經地義。”


    炎鴻意外的轉頭看著殤夜,眼裏的柔情像糖絲一般,黏黏糊糊的,殤夜揚眉一笑。


    “哎這還有兩個小孩呢,不要教壞人孩子。”陶佩琲實在沒眼看了,曾經手段狠辣無情的兩人是怎麽看上眼的,他表示很不解。


    “怎麽會呢,這是告訴他們心中有愛就要表達出來,求而不得固然難受,至少可以有個結果。”炎鴻不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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