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寸土寸金,市中心醫院建的並不大,住院部附近的綠化隻有那麽一小塊,衛卞此刻就在這裏,他說要抽煙,借口出了病房。


    醫院裏雖然小,但五髒俱全,角落裏還有三十平左右的小魚塘,魚塘上麵有個涼亭。


    這會才十一點多,陽光正濃,衛卞眯著眼躲著太陽光跑到涼亭,跟水裏的金魚眼睛瞪著眼睛。


    水裏的金魚和他對視了幾秒,嘭的一聲鑽出水麵,魚尾一擺,甩了衛卞一臉水,再嘭地掉回魚塘。


    衛卞,“……”


    他靠著護欄坐著,打開手機,對著自己自拍一張,背景就是塘裏的魚,發到朋友圈裏,備注,“烤了吃。”


    直男拍照手法,瞬間得到大片顏值狗的讚和回複。


    衛卞懶懶地看著底下的評論,挑出幾個回了,劉誠給他打電話,態度很溫和,“怎麽,無聊?”


    衛卞掛了電話,隨即和他來個視頻,那張衝擊力很強的帥臉就出現在屏幕當中,還附帶一個白眼,“廢話。”


    劉誠嘴角一抽,剛想說話,衛卞特別拽地掛斷了。


    女朋友笑成一朵花,“衛卞這狗脾氣。”


    等到中午,段碧蘭有醫院準備午餐,他們一行人還得出去吃,吃完飯再回病房,衛卞這會沒坐在她床邊,就站著,站在窗戶旁或站在走廊上,一站就站到了劉誠回來。


    段碧蘭一雙眼睛時不時掃過衛卞背影,也不出聲喊他,直到他們快走時,才忍不住道:“阿卞……”


    衛卞手裏轉著墨鏡,側過頭去看她,“中午吃了什麽?”


    “一碗米飯和半碗粥,”段碧蘭連忙道:“還吃了一些水果,這段時間的飯量一直很好。”


    衛卞笑了,“行了,不錯。”


    他這個笑是為她笑的。


    段碧蘭貪婪地看著他勾起的嘴角,心裏也覺得歡喜,再困難的吃飯到衛卞這裏全不是問題,她心滿意足道:“嗯,你們快走吧,有時間再來,我在這什麽都好,別浪費錢。”


    他們就走了。


    一行人在醫院樓底下默不作聲地待了半個小時,吳陽忍不住,“浩浩,你下次別這樣了。”


    “叫誰浩浩呢,”郭浩惡寒地抖了一下,隨即蹲下身捂住臉,“我就是想……讓她這段日子,能快快樂樂的。”


    衛卞沒說話,幾個人上了車,他坐在副駕駛,開著窗,風吹著他的頭發。


    郭浩坐在後座,仍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沒事,”衛卞敲敲兩下窗戶底,“就是郭浩,我是個渣,快死了還念著我,不值得。”


    衛卞打從心底認為非常不值得。


    ***


    “很值。”


    戚莊挑眉,接過花店老板手裏的花束,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非常值。”


    花店老板捂著嘴笑,“這種花一般都買假花做裝飾用,很少看到有人專門過來買真花。”


    “假花要比真花便宜一半呢,而且我們這裏的假花做的很逼真,這位帥哥真的不看看?”


    戚莊拒絕,“不了,非常感謝美麗的老板。”


    司機在外麵等著他,戚莊拒絕了司機的動作,自己把花放在副駕駛座上,在原地端詳了一會,才上了後座。


    今天的“miaidu”浮躁而放縱,一如既往的,是因為某個人要工作了。


    戚莊早已提前訂好了位置,但有點意外的是,同樣有另一個有錢人預訂這個位置,這人為此付出了高於戚莊上次定下來的兩倍的價格。


    “我以為要講究先來後到。”


    “miaidu”的老板回道:“邁愛度是自由的。”


    好吧,戚莊道:“我的價格高出他的兩倍,你認為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這個卡座再次屬於戚莊了。


    在酒吧門口,周恒已經等了他十幾分鍾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盯上了戚莊懷裏的花,“……這他媽又是什麽。”


    戚莊整理下衣領,對偷看他的小女生笑了一下,“可愛嗎?”


    花的形狀是一個立起來的球,顏色清新,有黃綠白紅四色,俏皮嬌美,像小女生會喜歡的東西。


    周恒點點頭,“圓乎乎胖乎乎的,是挺可愛。”


    戚莊眼裏蕩出點醉人地笑,“估計一會就要被衛卞扔進垃圾桶去了。”


    果然。


    周恒都快服了他了,“不是吧……又一個菊花?”


    “乒乓菊,貴著呢。”


    “你到底是追人還是來找茬的啊,”周恒一臉受不了,“怪不得衛卞一見到你就恨不得當場揍你個百八十回,拜托,這又不是幼兒園小學,這麽幼稚的嗎?”


    戚莊,“這難道不是愛?”


    “愛個屁,”周恒說,“嚇人。”


    現在時間還早,他們倆也就悠悠閑閑,門內進進出出的人幾乎都是男人,很少才能看見幾個不一樣的身形。


    戚莊帶著周恒熟門熟路地來到卡座坐下,周恒餘光瞥過,驚訝,“那個人好像譚巧兒!”


    隻是轉眼之間,那個疑似譚巧兒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戚莊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隻平淡無奇道:“不用管。”


    他沒興趣。


    周恒,“奇怪,這不是gay吧嗎,怎麽女的也能進來?”


    “你還是個直男。”


    酒保端過來了一桌子的酒和水果,以及精致擺盤的小吃,“戚少,慢用。”


    周恒其實有點擔心,“‘miaidu’不是有個論壇嗎?裏麵有一個帖子特別火,說是衛卞掰彎直男有多麽簡單……我不會被掰彎吧?”


    戚莊挑挑眉,“你要是被掰彎的話,或許可以和我比一比,到底誰能先追到衛卞呢。”


    ***


    “老板一直想玩個製服主題,說真的卞哥,我挺想看你穿製服的,類似軍.裝什麽的。”


    化妝師俯下身在衛卞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一定帥到讓我腿軟!”


    “今天沒讓你腿軟?”


    衛卞勾唇,“是穿著軍.裝帥還是什麽都不穿帥?”


    “啊,我的卞哥,”化妝師受不住了,“好想和你來個激情kiss,寶貝。”


    衛卞摸著嘴角,“拒絕和有對象的人亂搞,我怕把你的大號寶寶氣哭。”


    化妝師聳了一下肩,將他留在額前的一縷金發卷起,“雖然他哭了我會很心疼,但是卞哥你的技術――在這裏不特指但點名你的吻技,聽說可以把頭發絲給結成花?”


    感情潔癖和花花公子聽起來是兩種東西,可這兩種互相矛盾的東西在衛卞身上合為了一體。


    他很少與別人接吻。


    特指唇貼著唇的火辣熱吻。


    衛卞,“噓。”


    他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眼尾上挑著朝化妝師眨眨眼,“這是個秘密。”


    好了,化妝師徹底說不出來話了。


    吳陽趴在旁邊嫉妒地盯著他,“卞卞,你教教我啊,我還是隻單身狗。”


    衛卞隨意道:“教你舌吻?我不吃窩邊草。”


    “日,”吳陽抓狂,“老子就算找男朋友也不會找你這種的!”


    頭發做好了,衛卞也換好了衣服,他站在全身鏡前,在這裏的其他同事沒有一個不朝他投去關注的視線。


    誰讓他今晚真的是非常有範。


    “唉,”衛卞道:“我真是……”


    吳陽嫉妒的小眼神從他的頭發絲瞅到他的腳尖,雞蛋裏挑骨頭,“穿一身黑,沒點其他顏色,老氣!低沉!庸俗!你真怎麽著?”


    “我真好看,”衛卞側過身看他,“陽陽,嫉妒讓人變的醜陋。”


    “……”吳陽。


    靠。


    酒氣熏染,冷氣與熱氣升騰,洶湧的欲.望伴隨著激烈的荷爾蒙,大聲地呼喊和咒罵此起彼伏,煙味沒有香味濃重,過於親密的動作入目皆是。


    周?鄉巴佬?沒見過世麵?恒:“哇哦。”


    “gay吧這麽嗨的嗎?”


    戚莊,“三天一次,你馬上見到更嗨的場麵了。”


    因為衛卞他們來了。


    要說性感,毫無疑問,整個“miaidu”裏,沒有人能比得過舞男性感。


    不同風格有不同裝扮,當他們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露出翹.臀和大片胸膛跳舞的時候,無論是在衣著的大膽暴露和動作毫不掩飾的騷味上,確實沒人能比得過他們。


    衛卞也是這麽認為,在這樣的氛圍中,舞男是無可置疑的“miaidu”的“王後”。


    他剛剛抱上了一個舞男,還沒按著心中想法親吻在他性感的胸膛,就眼尖地看到了正對著他的卡座,以及坐在昂貴卡座上的戚莊,和戚莊旁邊放著的一束模模糊糊的花。


    嗬。


    這家夥是拿菊花和他杠上了。


    他放開了舞男,不懷好意地指著戚莊的位置,話筒將他磁性滿滿的聲音擴大:“那位帥哥。”


    戚莊手指敲著大腿,挑眉看他。


    衛卞伸出的手指變成了鉤子,對著戚莊輕浮而挑釁地勾了兩下,“哥哥昨晚讓你哭了那麽久,真是太過分了,麽麽噠呦。”


    ???


    人群靜了一瞬間,緊接著爆發出劇烈的轟鳴。


    什麽玩意?!


    臥槽啊什麽玩意?!


    無數的目光聚集在了戚莊的身上。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那不是……圈裏很有名的另外一個優質1?臥槽!”


    鐵1號和鐵1號搞到一塊,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能不能別這麽浪費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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