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算出靈吉菩薩寂滅時,保安堂外,走來一個僧人。


    身著黑色袈裟,手持黑色的飛龍杖,身上魔意森森,卻可以由衷體會其身上有磅礴佛性存在。


    “小僧靈吉見過玉宸道君。”黑袈裟隨著僧人見禮,搖曳擺動,有種說不出的魔性,透出天魔般的自在、空寂。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複如是。


    “一僧涅,一僧出。有意思。”秦川立時明了,靈吉菩薩寂滅,便隨之出了一尊魔菩薩。


    這是黃風怪,又非是黃風怪。


    但他法眼看到的確實是一個黃鼠披著黑色錦斕袈裟。


    他取出一個玉壺,恭敬遞上。


    “十枚人參果,一枚不少。”黃風怪取代靈吉菩薩,成了魔靈吉。依舊前來送上人參果。


    “但是來遲了。”秦川對此,隻是垂眸,輕聲說了一句。


    隨即拂袖。


    恰逢大日升到正午十分,豔陽高照。


    洶洶太陽真火,似是聽了秦川這一袖的指揮,化為火龍。


    轟!


    一道太陽火龍自虛空落下,轉瞬間淹沒魔靈吉。


    點燃了他身上的磅礴佛性。


    靈吉雖然寂滅,但靈吉的佛性依舊沒有和黃風怪的魔性完全融合,秦川法眼之下,看出這破綻。


    太陽真火點燃佛性。


    如同點燃稻草,霎時間起了熊熊大火。


    將魔靈吉吞沒。


    以太陽真火點燃佛性,更引動了佛門大日如來的佛意。


    魔靈吉慘嚎一聲。


    旋即在原地化為劫灰。


    如此輕描淡寫,根本看不出秦川用出什麽厲害手段。


    隻有真正的大能才看得出來,其中展示了玉宸道君多麽可怕的洞察力,誰能保證自身的法,真正圓融無礙呢?


    若被玉宸道君看到破綻,他就能抓住破綻。


    秦川沒有絲毫欣喜,使用這太陽火龍,耗費了他上次從雷劫收集的劫氣,好在又從魔靈吉這裏得到補充。


    而且隻是將對方魔菩薩化身寂滅,那黃風怪的真靈顯然是寄托了魔佛,除非秦川殺死魔佛,否則黃風怪也是不會死的。


    對方來送人參果,既有魔佛示好之意,也是想試探玉宸道君。


    “無聊。”秦川吐槽一句。


    以他如今萬劫不磨的特征,就是靈山世尊親至,又能試探出什麽呢?


    當秦川察覺到魔靈吉的佛性和魔意時,就知道靈山其實自顧不暇了。西遊?魔佛?


    秦川結合前世的種種見聞,加上太易經對天機的推演。


    大致把握了未來的脈絡。


    清風童子、鍾離權、魔靈吉三個他目前接觸的人,分別代表三個劫數。清風童子是西遊劫數,鍾離權是東遊劫數,魔靈吉是魔佛之難,無法無天。


    而他作為玉宸道君,上清七十二化之一,修劫滅,主殺伐。


    上清劫滅。


    最終一切劫數都歸於他。


    大體主線是如此的。


    隻是他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何須有太多算計。


    秦川一劍挑破玉壺,十枚人參果,一一在列,身上有魔意森森,青玄劍一劍化十,以入微之法,將其中魔性一一根除。


    開業不久的保安堂,很快就倒閉了。


    秦川以青玄劍,斬斷近來纏身的因果線,變得愈發平常起來。


    他離開保安堂,就在長安城裏閑逛。


    盛唐的繁華,剛剛拉開序幕。


    一晃就到了貞觀四年。


    …


    …


    貞觀四年,三月十五日,大同道行軍副總管張寶相活捉頡利可汗,獻到京師。二十九日,李世民向太廟報告俘虜了頡利可汗。夏四月二日,駕到順天門,軍官捉住頡利來獻捷。自此西北蕃邦都請求奉給李世民尊號為“天可汗”,於是李世民降下璽書封立他們的君長。


    從渭水之盟,到活捉頡利可汗,李世民隻用了四年時間。


    成為“天可汗”後,李世民如釋重負。


    “建成、元吉,看到了嗎,這殘破的天下隻有讓我來收拾。”李世民四年來,幾乎將所有空閑的時間,都用在國事上。


    昔年馬背上的皇帝,此刻也身上長出許多贅肉。


    遙想當年虎牢關時,帶著尉遲敬德探竇建德的大營,已經過去了十年,如今回想,恍如隔世。


    貞觀皇帝和秦王,成了兩個不再交集的人生。


    長孫皇後來到李世民身邊,給他送上一碗羹湯,李世民沒有喝,大功大業是最好的補藥,讓他無時無刻充滿著驚人的精力,仿佛永不疲憊。


    突厥經此一役,再不足以威脅唐朝的統治。


    外王而內聖。


    李世民清楚,真正休養生息的時機已經到來。


    但是對外的擴張依舊不能止步。


    他要將漢文漢武的功業集於一身,才真正當得起千古一帝,讓世人清楚,玄武門之變,他做得有多麽正確。


    另一方麵,李世民同樣是一個情感充沛的人。他見長孫皇後到來,問:“上次孫真人給杜克明看病之後,可見得有好轉?”


    孫真人便是藥王孫思邈。


    杜克明是房謀杜斷的杜如晦,字克明。


    “孫真人說他的病需要靜養,再不能操勞國事。”


    李世民想到自己這位心腹,多少大事,都是房玄齡提出,他當機決斷。而這決斷的背後,則是無數日夜,披肝瀝膽地綜合各種信息進行分析總結。


    斷之一字,何其難也。


    其背後背負的責任和使命,讓杜如晦不敢出任何差錯。


    偏偏還要裝作成竹在胸的樣子。


    他體諒杜如晦的艱難,在其生病後,從全國各地尋訪名醫,終於請到一向雲遊四海,蹤跡縹緲的孫思邈。


    既然孫思邈這樣說,李世民再不肯勞累杜如晦。


    一想到杜如晦纏綿病榻,李世民都忍不住想落淚。(李世民愛哭的史料很多,比如高士廉去世時,就想去哭靈,被勸止後,回到東苑望南痛哭。杜如晦死後,李世民賜給房玄齡一條黃金帶,就馬上想起了杜如晦,哭了起來,又賜了一條黃金帶,讓房玄齡帶到杜如晦的靈房……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曆史上像他這樣感情充沛卻又立下很大功業的皇帝,確實很罕見。)


    他想到杜如晦,就想出宮去看看。


    …


    …


    杜如晦府內。


    孫思邈與一個道人在別院裏閑坐。


    “道兄所言,大醫精誠,實在是說到了我醫家的精辟。”他歎了口氣,“醫者不以道長生,隻願醫這人間疾苦,便是我醫家的聖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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