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不知道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醒沒醒。如果你醒了,你就應該知道了為師給你安排的美事。師父可從來沒騙過你。


    揚州的事你不用擔心了,師父去幫你處理了。魯工堂也讓王明仁安置好了。其他的事也不好在信中多說。


    魏蘭那丫頭要求的事,就留給王明理處理了,我這做師父的就不參與了。


    你這段時間好好在這小院內養傷,不要亂跑。


    這封信很簡短,簡短到連個落款都沒寫。而且沒頭沒尾,好像什麽事都沒說,又好像什麽事都說了。李明義一看就知道這是自己師父的風格,整日神神叨叨的。


    魏蘭也湊了過來,看起了信上的內容。等到她看到那一句,魏蘭那丫頭要求的事,就留給王明理處理了,我這做師父的就不參與了時,忍不住開口了。


    “什麽意思?什麽叫我的事留給王明理處理,他不參與了?”


    李明義抬頭看了她一眼,將手中的信遞給她,說道:“你問我,我怎麽知道?你要不再看清楚一些?”


    魏蘭沒有接過信,隻是看著李明義問道:“你師父這是騙了我?”


    李明義將信收了起來,說道:“他可沒騙你,隻是你被算計了。”


    魏蘭追問道:“我被算計了?我被算計什麽了?”


    “我怎麽知道?”李明義往回走,說道,“你什麽時候做飯,我餓了。”


    小院的生活依然平靜,平靜到連往日來送東西的人都不見了。那日福伯出現後,第二日直接送來了一百兩銀子,留下了一句:“王妃讓李公子和少夫人自己想要什麽就買什麽,以後就不讓人來打擾了。隻是讓李公子傷好了,記得回家。”


    魏蘭一臉迷茫,問道:“什麽意思?”


    福伯什麽也沒說,將銀票給了李明義就走了。


    李明義接過銀票,說道:“什麽意思?不管我們了唄。也真摳,才給一百兩。對了,我那包袱裏應該還有幾百兩的。”


    魏蘭手指指向了院子內的一個角落,角落的房間裏放著李明義的包袱,這段時間以來,李明義一直在恢複傷勢,也沒有人去管他的包袱。


    李明義走向那個房間,尋找著自己的物品。魏蘭在他身後說道:“你們王家還真有意思啊,將你丟在我這裏就不管了?這算什麽?”


    李明義沒有理會她的抱怨,從自己包袱中將銀票都找了出來。顯然朱璋也好,魏蘭也好都沒動他的包袱。


    在翻找銀兩的過程中,李明義還見到了一個香囊。香囊正麵繡著一個義字,反麵繡著一個雲。李明義拿起香囊,放在手中輕輕摩挲,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然後又是一根簪子,有些懷念,先收著吧。


    魏蘭跟著他進了屋子,站在門口,臉帶怒氣地看著李明義的背影,說道:“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回去問問王妃,什麽意思,怎麽就不管了?我現在可還是王明理的妻子呢。把你王明義丟在我這什麽意思?”


    李明義站起身來,將香囊貼身放好,又將銀票遞給魏蘭,說道:“這邊還有四百多兩,應該夠這段時間花了,你先拿著唄。”


    魏蘭看著他手中的銀票,不解地問:“這什麽意思,這是錢的事嗎?”


    李明義見她沒有接過銀票的意思,將銀票一把塞在了她的手裏,說道:“你還不懂什麽意思嗎?這是讓我娶你。讓我們好好過日子。”


    魏蘭有些呆傻地接過銀票,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對著已經轉身出門的李明義喊道:“這算什麽?讓王明理休了我,然後讓王明義娶我?”


    李明義沒有理她,又回到院中開始練拳。


    這拳顯然不能練安生了,魏蘭在一旁不斷地問東問西,情緒十分激動。李明義原本隻是置之不理,但是魏蘭也不是好打發的,直接站在了他的麵前,讓他不能練拳。


    李明義一拳險些打到魏蘭的臉上,趕忙收了拳,怒道:“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魏蘭被嚇得後退了一步,但馬上又往前一步,挺起了胸膛,雙手叉腰,一副凶狠的樣子質問道:“憑什麽讓你娶我,你今日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再練拳了。”


    李明義看著她的樣子,忽然有了一絲心疼,伸手就想去扶她的肩膀。魏蘭後退一步,退出了他雙手的範圍,又一次質問道:“你什麽意思?想動手不成?”


    看到她的動作,李明義笑了,忽然調侃道:“我都被你看光了,你難道不想負責?”


    魏蘭一愣,她沒想到李明義居然說出這麽無恥的話來。她趕緊說道:“什麽看光了,那是為你治病。是為了救你的命。”


    李明義又笑了,這一次的笑容裏帶上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責任。他笑著說道:“我不管,反正你就要對我負責。再說,你一個隻懂醫術的小丫頭,一個人到哪去生活。”


    魏蘭顯然不服氣,說道:“憑什麽我要負責。我怎麽生活要你管。”


    李明義忽然露出了一絲猥瑣的笑容,往前一步,又要去抱她,嘴中還說道:“你不想負責也行,我對你負責。來給夫君抱抱。”


    見李明義開始耍流氓,魏蘭嚇得直接轉身離開了好遠,見李明義沒有追上來,她才說道:“你是禽獸嗎?我是你弟媳,你居然敢這樣?”


    李明義見她離開,又擺起架勢打起了拳,不再理她。魏蘭也不敢再靠近他。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三日,李明義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自從那一日後,魏蘭再也沒有提當日的事。但是除了偶爾的送藥,也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


    三日後,小院的食物快吃光了。魏蘭在給他送藥時,忽然有些扭捏地開口說道:“那個,菜吃光了,你陪我去買菜好不好。”


    李明義看向了魏蘭,從她有些躲閃的眼神中,明白了這小丫頭從小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來到王府後一直幽居在這個小院內,起居物資都有人送來,自然沒有自己出門買過菜。


    見李明義看著自己不說話,魏蘭又說道:“要不你一個人去,我把要買的東西跟你說。”


    李明義笑了笑,調侃道:“就你這樣,也好意思要休書?也不怕餓死。”


    魏蘭有些嬌嗔道:“要你管,去不去嗎?”


    李明義趕緊說道:“去。”


    雖然說是去買菜,但是李明義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才等到魏蘭。


    今日的她居然穿起了一身黑色的圓領袍。魏蘭身材高挑隻比李明義矮了半個頭。她這一身一穿出來,卻也是英姿颯爽,若是配上一把折扇,定能迷倒一群小姑娘。


    隻是看著她身上的衣服,總覺得有些眼熟,於是問道:“你怎麽會有男裝?”


    魏蘭十分坦然地說道:“王明理的,王府送過來的。反正他也不在,我拿來穿穿。出門還是穿男裝的好。”


    李明義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和她一起出門。


    涼州地處大明國西北,與西域諸國交流較多。所以街道上有很多西域的物品。魏蘭顯然很少出門,看到很多東西都很稀奇。菜場還沒到就買了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李明義幫她拎著各種包裹,忍不住問道:“你來這三年難道就沒出過門?”


    魏蘭少有的臉紅了一下,說道:“胡說,我經常要去王府陪王妃的。隻是他們又不給我銀子,怎麽可能買這些東西。”


    李明義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兩人快到菜場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現在買菜回小院做飯已經來不及了。


    李明義看著意猶未盡的魏蘭,準備帶她到酒樓吃點東西。


    魏蘭一聽要去酒樓,立刻興奮地說道:“我知道,那個南悅樓。王妃說過,那裏的江南糕點很好吃。很有江南風味。”


    李明義有些疑惑,他從來沒有在涼州見過江南風味,問道:“真的假的。王妃什麽時候關心這些事了?”


    魏蘭有些不悅地說道:“我騙你幹嗎?去不去嘛。”


    李明義也很想看看那南悅樓。於是問明了道路帶她一起前往。


    李明義第一次看到南悅樓的時候,就被這江南風格的樓給驚呆了。他對涼州也算是熟悉,雖然很久沒有回來了,但也是第一次在涼州看到江南風光。


    抱著好奇心他們走了進去,裏麵是九曲回廊,亭台院閣一副江南風味。


    兩人剛進門就有小二前來問道:“兩位可是用餐?”


    李明義點了點頭,魏蘭在一旁問道:“這裏可有說書先生?”


    小二說道:“當然有。兩位今日可來著了,謝先生今日在這說三俠五義呢,一會就開場了。謝先生的女兒還會為大家演奏一曲。”


    魏蘭雙眼都開始放光了。李明義於是說道:“你給我們找一個謝先生周圍的位置,方便我們聽書。”


    小二看了眼魏蘭身上的衣服,就知道她肯定不是一般人。至於李明義雖然穿著一身普通的武服,卻也,器宇軒昂。小二趕忙道:“兩位可要一個雅間。”


    李明義點了點頭說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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