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時候,醫生疲憊的從搶救室裏出來,他搖搖頭:“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在送醫的途中,已經大量出血,且傷及要害。”


    “請節哀順變。”


    饒是已經有心理準備,沈南意還是在司厭懷裏暈厥過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她隱約聽到許之燁崩潰的的哭喊聲,讓她心頭如同中箭了一般。


    沈南意再次醒來,已經躺在病床上。


    手背上插著輸液管。


    她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嘴唇微張:“阿厭,她呢?”


    “她走了。”


    司厭艱難的把這個事實告訴沈南意:“在手術台上沒挺過來,什麽話都沒留下。”


    什麽話都沒留下嗎?


    沈南意回想起剛才陸瑾受傷倒地,跟她說的那句話,是在跟她說對不起,可陸瑾根本就沒有對不起她啊!


    回想起跟陸瑾相處的那些日子,陸瑾真的待她如女兒一般。


    要是……


    “他呢?”


    司厭幾乎是秒懂沈南意想說什麽:“就在病房外麵,他想見見你,但我覺得你需要點時間,他便在外麵等著。”


    “你想見他嗎?”


    沈南意想了會,才點點頭:“讓他進來吧,正好我也有話想跟他說。”


    許之燁走進來,神色有些拘謹:“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在司厭的攙扶下,沈南意坐起身,點點頭:“我沒什麽大礙,隻是……你要怎麽處理許晴?”


    如果不是因為許晴,事情不會變成這樣。


    “是許晴教唆白樺去做這些事情,許晴想殺我。”


    她的語氣很平靜。


    許之燁詫異:“你說許晴她想殺你?可你們……先前的感情不是很好?她不是還跟你合作過幾次?”


    “都隻是一種假象而已。”


    沈南意把她跟許晴的事,原原本本都說出來,讓許之燁清楚,許晴究竟是個怎樣可怕的惡魔。


    半響,許之燁都沒說話,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我,我去當麵找她問個清楚。”


    “她已經被我送去精神病院。”司厭說道。


    現在已經確定,許晴是有嚴重的精神病。


    許之燁再次震驚住,但他什麽都沒有說,又看向沈南意:“司總,麻煩你好好照看……南意,小瑾的葬禮,我會安排妥當的。”


    “南意,如果你有什麽事,盡管打給我。”


    望著許之燁的身影,沈南意像是看到死去的沈從文,要說許之燁風流花心,但他對陸瑾是真心的。


    當初她聽說過,許之燁控製不住自己,後麵不斷的請求原諒,但陸瑾還是鐵了心不複婚。


    後麵,許之燁被迫跟謝安華在一起。


    “睡會吧。”司厭輕聲說道。


    沈南意搖搖頭,握緊司厭的手,此刻的她就像是漂泊在茫茫大海當中,現在隻有抓住司厭,才不會溺水。


    “你說……是不是很造化弄人?”


    “明明都已經要相認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我沒有那麽多猶豫的話,是不是……就不讓她留下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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