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街的當鋪。”雲曦說完,木錦跟著大聲向馬車外喊了聲。車夫應聲驅趕著馬。


    馬車內裏鋪著上好的毛氈,一張軟榻,幾個儲物的小櫃子,一張桌子,桌上杯盞齊全,雲曦坐在榻上,拿起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木錦則坐在馬車一側沏茶。


    馬車外麵熱鬧非凡,木錦幾次稍微撩開簾子往外看,每每看到趣事都忍不住想和郡主說,但是一看郡主未瞧這邊一眼,便閉上了嘴。雲曦看她幾次欲言又止,勾了勾唇不發一言。


    “我之前當的明明不是這樣的,掌櫃的,您再看看,這個是我的當票。”一個婦人著急的拿著當票,想給掌櫃的再看看,卻隻是被夥計推出來。


    “看什麽看,你這當票上寫著金步搖一支。你手裏拿的不就是金步搖嗎?少在這瞎說,這可是當朝長公主的鋪子。”


    夥計叫嚷的聲音極大,仿佛就是這婦人胡攪蠻纏。


    雲曦聽見外麵的吵鬧聲,“木錦,怎麽了”雲曦放下書。


    “小姐,到了,當鋪的夥計和一個婦人起了爭執,還說是長公主的鋪子什麽的。”木錦放下簾子回話。


    “走吧”


    “是”,木錦應聲走出馬車,車夫已經擺好的木階,扶著雲曦下馬車。


    此時掌櫃的也聽見夥計的聲音,趕緊出來踢了夥計一腳:長公主有令,不準大肆宣揚當鋪是誰的。


    夥計愣了愣,木錦走到婦人身旁問道:“這位娘子,發生什麽事了。”


    婦人看木錦衣著整潔,又看到木錦身後的雲曦氣質不俗,料想必是官宦人家,想要求助,卻又想到夥計說的話,一時間進退維穀,不知所措。


    木錦看到婦人臉上的糾結,回頭看了眼郡主,雲曦點了下頭。


    “我家郡主是長公主之女,昭宜郡主,娘子若有困難可以直接說,郡主定然會了解此事,公平裁決。”


    聽到這話,眾人連忙下跪,掌櫃和不明所以的夥計也跟著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雲曦看著周圍的人,這時一個穿灰色布衫的夥計搬出來了椅子。雲曦順勢坐下。


    婦人再次跪下,“郡主,去年民婦家裏老人生了病,便典當了首飾活命,其他的都是死當,唯有這個是民婦的男人送的,是活當,可是沒想到今年有些錢了想拿回去,可是掌櫃的隻給了這個金步搖,民婦當初當的是海棠花金步搖。求郡主為民婦做主,”再次叩拜下去。


    木錦扶起婦人:“娘子先起來,我家郡主定會查明此事。”


    雲曦抬頭看了看鋪子裏的夥計,“誰和我說說掌櫃家事?”


    “草民知道一些,”之前搬椅子的夥計說。


    “掌櫃的有一妻兩妾,其中一個妾是個唱戲的,叫海棠。”


    掌櫃的想溜出人群,被一個穿青衣的男子抓住,“郡主,這個人想跑。”


    隻見掌櫃的忙擦了擦額間的汗跪下,“郡主,可能是老奴弄錯了,老奴這就去看看。”


    “站住”,雲曦指著灰布衫的夥計:“你帶幾個夥計去後院搜一搜那個海棠的房間。”


    眾人看見掌櫃的額頭的汗越來越多,兩股站站,都知道是掌櫃的搗的鬼。長公主管事向來嚴苛,掌櫃的又是跟著長公主的老人,自然了解此事後果。


    事情到這裏,有人散了,有人還想看看如若懲戒這個掌櫃。雲曦看見剛才幫忙抓住掌櫃的青衣男子進了斜對麵的書坊。


    “郡主,找到了,那個海棠聽見前麵的動靜,正要藏,被草民抓個正著。”灰布衫男子將步搖雙手呈上。


    “這個可是你的?”木錦接過步搖拿給夫人看。


    婦人激動的趕緊拿過去:“是民婦的,謝郡主,謝郡主。”


    “你是自己去衙門,還是我著人押著你去?”


    “都是老奴的錯,不該為一己之私,調換東西,老奴自己去衙門,老奴愧對公主的信任。”掌櫃向郡主磕了一個頭,就轉身朝衙門走去了。


    雲曦知他不敢逃跑,就沒有命人跟著。當鋪的賬本一向沒有任何問題,想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一時頭昏罷了。


    至此時人才算是都散開了,走進當鋪,“以後若有人起不該有的念頭,糊弄人,給雲府或是長公主抹黑,一律嚴懲。”


    “店鋪暫時歇業,工錢照發,新的掌櫃到了再開門營業,”雲曦說完想起什麽似的,對著灰布衫的夥計說:“新掌櫃到了,跟著好好學。”


    木錦正要讓車夫放下木階,就看見雲曦往斜對麵走去,“錦兒,在這裏等我。”


    剛才的聲音溫柔又有磁性,如今回想,像是有重力吸引般。一個二層的書坊,走進去,一層是一排排的書架,隻是書架隻見的間隙極大,兩個架子中間放置一張桌了,上麵放著筆墨紙硯,桌子周圍是好些凳子,零零散散的坐了些人。


    上到第二層,一邊是售賣的筆墨紙硯,另一邊則掛著許多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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