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隻是派遣軍犬搜尋,秦明也帶領著剩餘十名士兵,探索一座又一座房屋,希望能找到存活的人,詢問他們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事,設不定還能問清楚來龍去脈。


    時不時響起零星的槍聲,有些貪婪之輩不願意放棄在嘴邊的肉,或是存了僥幸之心,通通都是送它一顆花生米的事兒。


    他發現這裏的房屋幾乎都是磚房,這說明這個時代,嗯,他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遠方的城牆看上去倒是無數巨石壘起來的。


    還不等他進城,本來無比寂靜的內城裏突然響起人們的吼聲。


    “誒!有人,”秦明趕緊躲的士兵之中,急行趕路穿過大洞。


    於是接下來的場麵讓他驚呆了!


    雖然秦明等人身著奇裝異服,剛剛外麵轟鳴聲不斷,但這些人看到他們過來隻是掃了一眼,接著將注意力轉移到附近的野獸身上。


    其中一位眉發皆白的老者先是掃了眼周圍的廢墟,看了看周圍的廢墟,眸光一黯,轉又哈哈一笑,又將目光轉到秦明他們身上,眼神一凝。


    秦明看著老先生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目光還怪怪的,揉了揉已經齊肩兩天沒洗的頭發,他看了看身上的裝備,一件體恤,一件短褲,一雙拖鞋,難道真的是發型問題?_??


    好吧!他承認現在的穿著和這些人相比實在是有些奇怪。


    他大致的掃了一眼,大部分都是五六十的老人家,披著銀灰色的鎧甲,手持利刃,和他所想的不同,身手利落的很,四五隻野獸都近不了身就被梟首。


    沒一會兒功夫,殘留在內城的野獸也被消滅大半,零星幾隻也不知道藏到哪兒去了,期間他讓士兵圍著偶爾幫忙射殺幾隻。


    老先生目光在秦明等人中掃了掃,拄著大劍向秦明走近了幾步,微微傾身道:“先生,這些人都是您統領的嗎?”


    秦明這些人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的服裝都是一模一樣的,一看就是小兵。


    再看秦明,雖然頭發邋遢,衣衫不整,腳底下穿的不知道是什麽鞋,腳指頭都露了出來,但是整個人白白淨淨的,被這些綠衣人圍在中間,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作為生活在紅旗下整天被社會主義核心觀包圍著的充滿正義感的社會主義接班人秦明,此時被老者這般對待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趕忙讓開。


    並且讓他有些驚訝的發現是雖然老者說的話他能聽懂,但是他所說的語言卻不是漢語,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秦明嚐試說:“那個,老人家不用這麽客氣,我受不起這個稱呼,這些人確實是我帶領的。您直接叫我的名字秦明就好。”


    老人家聽了直接彎腰向秦明鞠了個躬。


    “那麽那些野獸也是大人帶人驅趕的嗎?多謝大人,隻是不知道大人從何而來,是從中庭趕來的救援嗎?”


    秦明趕緊轉身避開了這一躬,連忙老人家扶起來。


    “老人家,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真的不要這麽……折煞晚輩了,”買賣的,終於想起來該怎麽回了。


    “不過我並不是從什麽中庭過來的,來時我就出現在一個山洞裏,周圍倒著一些黑袍人……老人家,您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不管怎麽說也還是要感謝你,祭壇、法陣嗎?”老人家杵著大劍一陣搖頭晃腦,繼續說道:“黑袍上是不是有紅十字字標記,有啊,那麽我想我也知道你是怎麽來的了,不過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也許是看秦明的說辭並不是作偽,老人家的回答也更加真摯,也不再那麽客套了。


    秦明有些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該是怎麽樣的了,按理來說他應該高興,但是劇本不是應該更曲折那麽一點點的嘛。


    畢竟探尋事情的真相的過程總是曲折離奇,直到最後打敗大魔王才會出現的。


    現在怎麽隨便問個來人家就知道啦。


    “老人家,請說出您的回憶。”


    老人家聽秦明這麽說倒是有些奇怪他的言語,但他還是點點頭,閉上眼睛,臉上露出笑容,仿佛在回憶:“我姓馬,名子易。我三十年前的時候還在當將軍呢,雖然我隻是一個偏將,但是我還是有幸得知了那個計劃,當時,中庭第一代執政官雪諾賢者逝世前啟動的計劃。”


    召喚陣,我果然是被召喚的嗎?不過這延遲是不是久了點兒?


    “聽說為此,雪諾法師自從步入賢者就在研究這個召喚法陣,直到臨去世前才打算進行實踐,似乎風險很大,可惜,當時似乎失敗了。”


    “那我就是嘍,但是為什麽延遲了三十年?”秦明直接問出疑惑。


    “當年為了保證一次召喚的成功率,不被打擾,有一批人自願嚐試進行召喚儀式,除了他們沒有人知道地點具體在哪裏,我也隻是聽說他們身著黑袍,上麵有紅十字的標記。”


    “想要將被召喚者召喚過來還需要媒介,當時我們以一塊魔石為媒介,雪諾老師來確定坐標,被召喚者要過來的話就要通過媒介了,隻要接受這塊魔石就能夠進行傳送。至於時間上為何有差異?這也正常。”


    魔石!秦明將掛在脖子上的吊墜取了出來,“是這個嗎?”


    老人瞄了一眼,“是的,雖然沒有了魔力,但確實是魔石。隻不過我記得當時作為媒介的魔石宣傳畫上並不是長這個樣子。”


    !!!


    爸媽果然是騙我的,還說特意去雲南給我買的玉石雕刻成的佛吊墜,我就好像聽他們說這東西好像是哪兒撿的。


    秦明倒是知道了他為何而來,老人家一臉的悵然若失,喃喃道:“可惜呀,可惜呀!怎麽晚了30年呢?老師。”


    又有一個問題,那個叫雪諾的是個什麽鬼?


    秦明想了想道:“哎,不對,他為什麽要召喚呢?”


    老人家一臉茫然,想了半天才回答道:“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啊,這個召喚儀式還是聽軍部的小道消息說的,要想知道答案,你怕是要到中庭去了。


    秦明先生,暫時我會對百姓們說您是中庭派來的救援,穩定民心,您不介意吧?”


    秦明愣了愣,點點頭。


    於是老人家將居民召集起來嘰裏呱啦一大堆。


    那邊的幸存者一臉的高興激動完全都不帶掩飾的,看著秦明的眼神帶著欣慰。


    “老人家,我看您們就好像都,非常的,身手很矯健啊,”秦明扒著幾個士兵的肩膀躲在後麵。


    “啊!”老人家嘿嘿一笑,把頭盔摘了下來,樂嗬嗬的:“還好啦,還好啦,年輕的時候有多鍛煉啦!”


    “……啊哈哈,真厲害,不過你們這都是發生了什麽?”秦明現在還心有餘悸的想起剛剛經過的那個大洞。


    “是很正常的獸潮了,隻是如今獸潮到了我們這裏,這也就代表著西嶺最堅固的西門關已破,我們這裏遭殃了啊,”老人家看著破掉的城牆,感慨萬分。


    “馬老,”這時一個年輕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狠狠地穿了幾口氣才急促到:“統計了一下人數有3267人,因房屋倒塌受傷的有268人,小孩279人,躲在地窖都沒事,無人死亡。”


    馬老微笑著點點頭,一臉的理所應當,轉過頭來繼續和秦明對話。


    “然而當獸潮到達的時候居然沒有提前發通知,也就是說西門關破得很突然,就連西門關守將馬天一也沒能堅持住,他奶奶的,肯定是喝酒誤事了,而且應該不止一頭巨獸,”說到這兒,老人家有了一些氣憤。


    “嗯!那我們繼續留在這兒是不是很危險?”秦明目光四處掃了掃,正準備問向哪兒撤退。


    “無事的,這些畜生向著更裏麵去了。在這兒死了一批,回去再廝殺下一批,西鄰的空間就又夠了,”老人家撫著長須,悠然的說道。


    “議會得知消息,很快也會派兵收複失地,以往的獸潮入侵也沒有這般強烈,等等,我記得今年的預測應該不會出現獸潮啊,如你所見那般巨大的生物並不是經常出現的,往往幾十年才會出去一次,真是不走運啊!


    啊,對了,到那個時候你也可以跟著去中庭一問究竟了,”老人家懷疑自己可能得了老年癡呆,一番捶足頓胸,就是想不起來今年的預報到底是什麽來著。


    “是……嗎,那我們繼續找找有沒有其他幸存者吧,”秦明看著周圍的殘垣斷壁有些有氣無力的感傷道。


    陸陸續續的,又找到了幾十名幸存者。


    馬老走上前來,住了住拐杖,道:“大家安靜一下,”指著秦明,“他,是中庭派下來的大人,目的就是讓我們過上好日子,雖然時機不巧,但是我們還是應該尊敬他、愛戴他,聽從他的指示,明白了嗎?”


    馬老很有些威信,大家一聽居然就信了!秦明有些摸不著頭腦,該說年齡大點就是好哄人,德高望重嘛。


    第三章


    在收複失地的大軍到來之前,秦明帶領著他的士兵決定幫助幸存者們修複房屋,至少他們自己住的地方要自己建好。


    “emmmmm,鄉親們……額,大家,加油幹,我和我的士兵們也會幫助你們的,”秦明頭一次享受領導的待遇,他決定鼓勵一下大家,增加大家幹活的積極性,難道這群這麽硬朗的老人家,單手扛兩個人大的巨石,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老百姓普遍都沒有什麽反應,他們反而還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不過也沒說什麽。


    雖然秦明並不是故意吹噓糊弄大家,在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他在一家殘破的酒館裏翻出了幾口大鍋,燉了幾鍋豬肉燉粉條。


    咳咳,首先將下午士兵們擊斃的野獸屍堆裏將肥美的野豬都挑出來,能燉幾鍋是幾鍋。


    讓士兵們用匕首將五花肉割出來,五花肉位於豬的腹部,最是肥嫩多汁,這麽幾頭豬燉幾鍋豬肉燉粉條應該足夠了。


    至於粉條,不少居民的從家中翻到了麵粉給秦明用來做麵條,油鹽,就算沒有香菜,他也可以讓士兵去林子裏找。


    看著他們不辭辛勞沒有怨言的四處奔走,啊,這就是指揮別人的滋味嗎?


    撒上適當的鹽,一些香菜、蔥花、野菜,雖然沒有料酒沒有老抽,沒有八角沒有花椒,沒有大白菜沒有真正的粉條!但它依舊是豬肉燉粉條。


    除了幾鍋豬肉燉粉條,當然,米飯也是必不可少的。


    一碗飯,上麵蓋上一層豬肉燉粉條。滿滿一碗,汁水與白米混合。


    基本上每個人都可以吃兩大碗,剛剛好夠吃了,雖然是士兵們的份。


    老百姓們都稀奇的嚐了嚐味道,感歎了一句味道不錯,然後就吃起來麵包牛奶水果啥的。


    “啊,真是沒有想到啊,原來麵粉居然還可以做成長條狀,以前我們都隻知道把麵粉做成麵包,很能填飽肚子。”馬老也忍不住誇讚秦明了,“雖然條件簡陋,但色香味俱全。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一手好廚藝。”


    聽到馬老的誇獎,秦明隻是忍不住回想起了老媽讓他跟她學習廚藝的理由,“乖兒砸,想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抓住一個女人的胃,所以你得練就一手好廚藝才行啊,不然憑借你這平平無奇的平平無奇,你有什麽理由讓別人答應做你女朋友。”


    於是乎,從他14歲開始家裏的飯菜都是他做的,直到他上大學後,因為住校,所以才……


    誒!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想到這兒的時候秦明的腦袋好像顫了一下,頭有點痛。


    說到這,秦明倒是有一些疑問:“馬老,你們這都不怎麽喜歡吃肉嗎?經常發生獸潮的話應該不缺肉吧。”


    聽到這話馬老笑了:“果然是沒怎麽吃過苦的年輕人呐,獸潮如果不怎麽嚴重,等退去之後倒是還可以撿些肉吃,但大部分還是會拿去賣掉。”


    “和中庭派來的支援軍隊一起的,一般還會有隨行商人,把獸皮獸肉賣給他們,倒是還可以有個好價錢,這些野獸這麽多吃也吃不完,幾天就要壞了,賣點錢才是實際的,”馬老指著那一堆野獸屍體,搖了搖頭。


    “隻有那些商隊,大價錢買了空間戒指,將這些獸皮獸肉無論是賣給北方的獸人還是平原地區精靈或更遠一點的海族,那些東西的腦袋倒是沒有我們好使,還總說是我們狡猾,從他們手裏交換總是能收益更多。”


    一口氣說這麽多話,老人家也要喘口氣,事實上,像上麵那麽一大段話一口氣說那麽多總是讓人不耐煩的,不論是說話的人還是聽的人。


    對了,老人繼續說:“我們這裏生活的地方並不適宜農耕,反而是精靈族,他們占據了大片的平原森林、肥沃的土地。


    每一隻精靈的魔法天賦都非常之高,壽命悠長,隻要成年就能擁有魔導師的實力,所幸生育能力低,不然……”


    最後老人家翻開來隨身的筆記說完了最後一段話。


    秦明:“……”為什麽要與我說這些呢?


    “至於去魔物森林裏打獵,哈哈,獸潮過來的大部分都是野獸,隻有小部分覺醒的魔獸,”老人家笑了笑。


    這次還有百年不遇的巨獸,正是因為魔物森林裏生活的隻有魔物,但因為繁殖過多,直到成年也未覺醒的大部分野獸就會因為沒有生存空間進而引發獸潮,”老頭子搖搖頭就走了,不想再回答問題了。


    這個時候士兵們終於吃完了飯,照常理來說,按照他們簡練的風格,他們應該能迅速幹掉這兩碗飯。


    士兵甲對士兵乙說:“天呐,這……這就是米飯、麵條和豬肉的滋味嗎?真是無法形容的美妙。該死!”


    士兵乙眼角含淚,道:“是啊!沒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能夠真正嚐到食物的味道。”


    此話一出,這群大老爺們盡皆哭出了眼淚“嗚嗚嗚”。


    秦明尷尬的一身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不對,事情不對頭,不簡單呐。


    秦明立馬察覺到了,這是追尋召喚物身份的好機會,這個係統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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